说着,直起上身,微微闭上眼睛,温柔的吻了过去,平王一下子搂紧了她,重重的吻了回来,李青舌尖象小蛇般轻轻探了过去,平王呼吸粗重起来,猛的推开李青,眼睛炽热而迷茫的盯着李青,半晌,才哑着嗓子轻轻笑起来,把李青搂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青青乖,别再乱动了,嗯?”
李青把头埋在他怀里,开心得笑了起来。平王满脸笑容,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李青,一只手拉了拉缰绳,让马慢步跑了起来,李青笑够了,慢慢的转着眼珠,搂着平王,窝在他怀里,笑语盈盈的说着话:
“再过半个月,就是秋夕节了,这可是我到韩地的第一个秋夕节呢!唉……真是可惜!”
平王低下头。笑着问道:
“青青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在平阳府,看不到韩地最热闹的秋夕节了!这可是我到韩地过的第一个秋夕节呢!”
李青拖长着声音,怅然的感慨着,平王笑了起来,低头用下巴蹭着李青的头,搂在李青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揽起她,半晌,声音里带着丝懒洋洋的问道:
“青青难道不知道,韩地的秋夕节,最热闹的地方不是平阳府?”
李青垂下眼帘,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有些泄气的低声嘟嚷着:
“我怎么会知道?我以前又没到过韩地!”
平王哈哈大笑起来,浮石城的秋夕灯会闻名已久,不光韩地,连奚地、金川府,甚至庆国临近的地方,都视浮石城为秋夕节第一热闹去处!不过,他喜欢她这样耍些小心机,缠着他陪她!他更喜欢看她被他点破时,心虚的耍着小无赖,平王松开手里的缰绳,抱起李青,低头就要吻过去,李青急忙抬手挡住了他,“你不让我……你也不能动我!”
平王怔了怔,闷声笑着吻在李青手上,渐渐越笑越欢快,越笑声音越大,李青缩回手,把头埋在了平王怀里,平王哈哈大笑着,高声说道:
“青青,抱紧我!”
李青忙紧紧的搂着平王,平王双手抓起缰绳,带着李青,纵马狂奔起来。
黑衣卫围着平王,如狂风卷过。很快就到了牛头驿,李青怅然的抱着平王,在他怀里磨蹭着,不愿意这么快就进了驿站,进去那小小的四方院子,那个小小的屋子里去,平王低下头,温柔而耐心的哄着她:
“青青,下次我再带你出去,臣子们等着召见呢,都是很重要的事。”
李青忙点点头,抬头看着平王笑着示意她的理解,平王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翻身下了马,把李青抱了下来,李青站在地上,飞快的环顾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紧紧围在周围的黑衣卫,曲膝福了一礼,“多谢爷,妾告退。”
平王拉了她的手,脸又紧绷起来,眼睛里却带着笑看着她,低声说道:
“我送你进去。”
平王牵着李青的手,李青微微低着头,落在平王后面半步,在黑衣卫的簇拥下进了牛头驿正院,到了后院门口,平王松开李青的手,李青曲膝告了退,带着梁静和程燕进了院子。
王府几个跟着出门的婆子和秋月、竹叶、竹枝已经在院子里垂手迎着了,李青怔了怔,秋月上前扶了她,笑着解释道:
“是这几个嬷嬷骑着马带我们先过来的,夫人要是先到了这里,身边没人侍候怎么行呢?!”
李青心情放松下来,秋月侍候着她沐浴洗漱,换了件绣着桃红色缠枝并蒂莲的云锦宽袖紧身短上衣,一条软银轻罗曳地裙,李青皱着眉头看着身上的一片桃红,秋月抿嘴笑着说道:
“夫人且将就将就吧,匆匆忙忙的就拿了这件,其实夫人穿得鲜艳些,更好看呢!”
秋月从匣子里取了对蝴蝶钿花给李青插在了发髻上,端祥了下,笑着继续说道:
“爷肯定也喜欢!”
李青站起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身影,耸了耸肩,“他喜欢不喜欢有什么要紧?!”
秋月急忙按住李青的肩膀,急急的说道:
“夫人不能这样子!大家闺秀哪有这样子的!郑嬷嬷看见了,又要罚了!”
李青哑然失笑,她喜欢耸耸肩,可郑嬷嬷说,这样子是“成何体统”!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做过这个动作了。李青笑着回过头,“好了,我知道了,我错了,再不敢了!”
秋月松了手,低声抱怨道:
“夫人,您可是王妃,韩地最尊贵的人!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就是失仪,让人笑话了去,可怎么好?我和琉璃都不用活了!”
李青怔怔的看着秋月,那些风、那风里的野花、野草,竟象是要在这短短的瞬间把她勾回原形去!她还在这里,还是平王妃,头上顶着块天!
李青低着头呆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神清亮的笑着说道:
“秋月说得对,以后不会了,秋月放心就是。”
秋月笑着盯着李青看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侍候她在东厢炕上坐了,竹枝泡了茶端上来,李青慢慢喝着茶水,翻着本书。
过了小半个时辰,竹叶进来禀报说,车队已经进了驿站。
不大会儿,琉璃进来,曲膝见了礼,笑嘻嘻的抱怨着李青:
“夫人一定知道爷要来接您的,也不跟奴婢们交待一声!害得我们吓坏了,真真是乱成一团!”
李青长长的叹着气,“琉璃过来,我看看哪里坏了,要不要修一修。”
琉璃笑着凑到李青面前,悄悄的说道:
“夫人,爷对您真是好!”
第七十九章调戏李青斜着眼睛看了看她。挥挥手,皱着鼻子吩咐道:
“快去洗澡去,一身的汗臭!”
琉璃笑嘻嘻的曲膝退下了,不大会儿,外面有婆子进来禀报:
“禀夫人,爷吩咐,让夫人自己吃饭。”
李青点点头,心情愉悦起来,吃了晚饭,在东厢炕上慢慢看着本书,戌正时分,平王带着满身的酒气进了屋,李青忙下了炕,吩咐竹雨做醒酒汤来,平王满眼笑意的看着李青,揽着她的腰低头说道:
“不用,没醉!”
李青皱着眉头,把他的手从背后拉过来,拉着他把他推到炕上坐下,吩咐秋月,让人赶紧准备热水。侍候爷沐浴。片刻功夫,竹枝禀报说热水准备好了,平王笑着站起来,去净房沐浴了。
不大会儿,平王沐浴洗漱完,穿着身淡青色的轻罗衣裤出来,竹雨送了杯梨汁过来,李青端起杯子,递给平王,“这是梨汁,爷喝些,就是没醉,润润喉也好。”
平王笑着接过杯子一饮而进,竹叶捧着热水、漱盂,侍候平王漱了口。平王放下杯子,挥挥手吩咐道:
“都下去吧。”
秋月等忙曲膝告退出去,关上了门。李青怔了怔,平王抱起李青,几步到了床前,把李青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秋月出了门,悄悄吩咐小丫头,准备热水随时听传唤,自己带着竹枝、竹叶歪在西厢炕上值夜。
过了小半个时辰,东厢传来平王低沉慵懒的声音:
“来人!”
秋月急忙站起,竹枝、竹叶也急急的跟在后面站了起来,秋月微微示意。竹叶急忙出门去叫热水,秋月和竹枝到了东厢门口,恭敬的禀道:
“爷,奴婢们进来侍候了。”
“嗯!”
半晌,里面才传来懒懒的声音,秋月轻轻推开门,带着竹枝,捧着衣服等进了屋,屋子角落里还亮着一枝灯烛,竹叶带着小丫头抬着热水进来,平王赤o着上身,半靠着床头,裤子已经穿上了,李青已经穿好了亵衣亵裤,正努力从平王怀里挣脱出来,枕头扔得离床不远,被子却远远的抛在了屋角,脚下是夫人的裙子,秋月忙低下头,拣起了裙子,李青声音中带着糯糯的甜意。
“热水送到净房,我要…沐浴。”
平王直起身子,跟在李青后面下了床,贴在李青身后,低低的笑着,声音暧昧的说着话:
“我侍候你就行,可比她们强,叫她们做什么?”
李青脸红红的,轻轻的咳了几声,也不理他,叫着秋月,径直进了净房,平王带着满足的笑意,看着李青进了净房,转过身径自出了屋,往外院去了。
李青洗了澡出来,屋里已经收拾干净,被褥也已经换过了,竹枝和几个小丫头垂手侍立着,李青转头看了看屋内,顿了顿,问道:
“王爷呢?”
“回夫人的话,爷去了外院。”
竹枝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平王轻轻的笑声,和懒洋洋的调笑声:
“青青想爷了”
李青窒了窒,镇静的曲了曲膝,平王眼里只有李青,挥挥手,秋月忙带着小丫头们退了出去。
两人上床躺下。平王从背后搂着李青,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话:
“我去外院了,让小厮们侍候着就行,青青,明天,”
平王顿了顿,有些小心的继续说道:
“青青,金川府有件大事,我明天就得赶过去,要是这件事办成了,北金川从此就能安定下来,青青,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我就赶回来陪你。”
李青疲倦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忙点着头,平王半晌没听到李青的声音,手下微微用力,把李青往怀里搂得紧了些,“青青,我算好了,肯定能在秋夕节前赶回来,你到浮石城等我,我陪你去看灯。好不好?”
李青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看灯,忙口齿不清的答应着:
“嗯,好。”
平王抬起头,看着已经睡着了李青,轻轻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两下,搂着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寅末时分,平王醒来准备去练功,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李青,仔细的看了半晌,轻轻亲了下去。
李青一下子惊醒过来,平王轻轻笑着:
“吵醒你了?”
“嗯,什么时辰了?”
李青迷迷糊糊的问道,平王用手指划过她浓密的睫毛,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寅末了。”
“这么早。”
“嗯,我每天这个时辰起来练功。”
李青清醒过来,翻过身来,“天天嘛?”
“嗯。”
李青疑惑的看着他,平王看着她眼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我以前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睡得沉着呢,没叫醒过你。”
李青嘟嘟嘴,那今天干嘛要吵醒她,难道还想从今天起立了规矩,要她天天起来侍候他练功不成!平王笑着看着她,解释着自己的习惯:
“我每天卯时练一个时辰的功,从三岁开始,除了去年生病那一阵子,天天如此,辰初吃早饭,今天辰正就要出发,去金川府。”
“嗯,”
李青心不在焉的听着,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梦周公,平王低头咬了咬李青的耳垂,“青青要大半个月后,才能见到爷了,想不想爷?嗯?”
李青有些郁闷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平王,突然眯了眯眼睛,绽放出满脸笑容来,伸出手臂圈住平王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叫着:
“爷……”
温温柔柔的吻了过去,平王怔了怔,俯身回吻过来,半晌。才微微喘着粗气抬起头,声音有些发紧的说道:
“青青,我真的得去练功了!”
“嗯。”
李青眼睛里闪过笑意,一只手圈着平王的脖子,另一只手滑下来,伸进了平王的上衣里,在他胸前轻轻重重的划动着,半闭着眼睛,凑过去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下身挪动着,紧紧贴着他,平王身子轻轻抖动了下,有些狼狈的扭过头去,李青用脚勾上平王的小腿,拉开他上衣的带子,脸贴在他胸口,微微用力咬着他胸前,平王压抑着重重的哼了一声,声音嘶哑的低低叫着:
“青青,我真的要……”
李青顺着平王胸前往上吻去,沿着颈部,吻到下巴,又吻住了他的下唇,舌尖慢慢的如小蛇般探了进去,平王仿佛痛楚般闷哼了一声,声息粗重滚热起来,重重的吻了回去,李青感觉到他下身硬硬的顶了出来,轻轻笑着推开他,“爷,你真的要去练功了!”
平王紧紧搂着她,也不答话,气息粗重的又吻了过去,一只手伸进了李青衣服里,一路揉到胸前,另一只手扯着李青的衣服,李青急忙坐了起来,推着平王,“你得去练功了!”
平王跟着坐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李青,顺势脱了她的上衣,一把把她圈在怀里,压到床上,一边脱着她的亵裤,一边轻轻笑着:
“你这个……小妖精,爷被你调戏了,不找回来怎么行?!今天早上,爷就在你这儿练功了。”
丁三和丁四等在外院,从寅末等到卯正,也没见平王出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这是第几次?”
“除了爷去年生病,是第三次。”
“孙大爷他们侍候那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误过?”
“孙大爷说,爷小时候很爱笑,笑起来……”
丁四住了口,丁三斜了他一眼,王爷笑起来,有些孩子气,低声责备道:
“这个话,爷可有些忌讳,下次千万小心些。”
丁四忙点点头,笑着继续说道:
“爷昨天可一直在笑,笑得哈哈的,那么大声,田头吓坏了,他说他以为爷不会笑呢!”
丁三也笑起来,“爷整天绷着脸,黑衣卫里好多人还真没见爷笑过呢。爷要是每天心情都象这两天这样好,我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丁四点点头,悄悄的说道:
“里头这位,现在都这样,要是再生了儿子,爷还不知道宠成什么样呢!”
丁三脸骤然冷了下来,盯着丁四,狠狠的警告道:
“这话,说到我这儿也就算了,要是别人听到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这种事,你我连半个字都说不得!
”
丁四打了个寒颤,捂着嘴,看着丁三连连点着头,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丁三望着已经笼在一片朝阳光辉之中的内院,心里闪过丝阴影。
辰末时分,平王送李青上了车,看着车队缓缓奔跑起来,才调转马头,在黑衣卫的簇拥下,往北金川飞奔而去。
李青浑身酸软的躺在车上,琉璃仔细的给她盖上条略厚些的满绣着缠枝蔷薇花的拉丝绡纱被,又取了只松软的小靠枕,给李青垫在腰后,笑着说道:
“夫人好好睡一会儿吧,今天,夫人可真真是累坏了。”
李青脸上泛起红晕来,轻轻的“呸”了一声,“你和秋月都被我给惯坏了!竟敢取笑起你家夫人来!等我歇好了,再好好给你们两个立立规矩!”
琉璃嘻嘻笑着,并不理会她,回身拉上了绵布帘子,车子里立即暗了下来,琉璃笑着说道:
“夫人先歇好了,再想立规矩的事吧。”
李青轻轻笑着,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第八十章路途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青一行人每天早早出发,路上尽可能的赶着脚程,中间歇息的时间就充足出来,每天也能早早的到驿站歇息,大家走得都轻松起来。只有李青,病虽然去了根,可底子毕竟弱,天天在车上颠簸,下巴渐渐尖了起来,裙带也宽了出来。
秋月焦急万分,拉着竹雨变着花样做吃的,想尽法子想让李青多吃几口,李青一边勉强着自己尽量多吃些,一边笑着安慰秋月和琉璃:
“没什么事,我身子好着呢,不过就是瘦了些,等回去歇上几天,好好的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
从平阳府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竟然一滴雨也没下过,路上。经常能远远看见祈雨的队伍,李青叫了婆子过来仔细的问着,韩地夏秋之间虽说少雨,但今年这样还是不多见,李青看着远处还是一片青绿的农田,心里有些难过,在寒谷寺时,她曾经见过那些求医的农人,穷到、苦到她不能想象,那还是在号称富庶的庆国京城一带,这里是苦寒之地,百姓又穷到、苦到何种程度?李青实在想象不出,若是灾年,又能有多少人能熬出条命来?在金川府,热情招待过她的那户人家,平常年景,已经穷苦成那样,若是灾荒之年,一家人不知道能活出来几个来,这些现在还青绿着、美丽着的地方也许很快就是遍地饿殍,人间转眼即成地狱。
李青默默看着窗外,有些感伤起来,叫了个婆子过来吩咐道:路是若是遇到祈雨的队伍,不要冲撞,让他们先行。略踌躇了下,李青又嘱咐道,若是路上有方便的寺庙。不拘什么寺庙都行,停一下,她要去上柱香。
婆子寻了王统领,转了夫人的吩咐,王统领怔了半晌,恭敬的应了。
隔天,车队在一个小小的寺庙前停了下来,黑衣卫清空了寺里所有的人,李青下了车,进了这个不知道供着什么神明的小寺庙,接过秋月递过来的香,插进了神像前的香炉里,默默的祈祷着:
“这个世上,应该是真有神明存在的,不管你是什么神明,既受了这一方香火,必当庇佑这一方百姓,若这雨非你能力所及,那也请你为这一方百姓奔走一二,解了这旱情?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