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兽成夫作者:肉书屋
朵白色的滴血莲花刺绣。
娇娇顿时慌了,好么,派了这么多人来解决自己,看来他还真是重视她啊。
“该死的男人……”
流尊紧紧的靠在她的怀里,好像是浑身发冷的一个劲的打着寒颤。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王的人,你们是什么人?”
“哼,我们是王的人……”
两帮黑衣人在那边,自报家门,娇娇趁着他们不注意自己的时候,眼睛瞄着身旁,正好有个手推车,好么,上天还算是怜悯自己。
“流尊,我们走——”
她将褡褡流尊扶上了车子,那边两团人已经开始打的不可开交,没有人注意她现在是不是在现场。
她记得,受伤的人,不能快速度,不然就会伤势更加的严重。
于是,她尽可能的放慢着脚步,她要马上去找医生,来救治他。
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
慕容娇娇慢慢的移动,转眼已经离开了他们十米开外,二十米,三十米……
好了,逃出了危险区,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的走运,会死里逃生。
“流尊,你撑着点,我马上给你找医生!”
她流着泪,奋力的推着车子,很沉,可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使着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娇娇,不哭,我甘愿为你而死……”
说完,他便虚弱的瘫软了回去,娇娇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便更加的难过。
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爱的,一个是爱着自己的,一个是杀自己的,一个是能为自己而死的,她好像,知道了,自己应该选择哪一个——
打了很久,“糟糕,女主子人呢?”
他们只顾和冒充王来杀娇娇的人马火拼,竟然把重要的娇娇给看丢了。
第四十九章,锦瑟之死
蛇宫内——
轰隆隆~
叫嚷声,没有一刻停止过,叫的令人心里发酸——
冰无痕看不见娘子,暴戾的本性随之而发出,谁都不敢上前。
被派出去的四煞之一的追风,悄然回来报信。
走到御花园,却被南宫四叶正好撞个正着。
“追风,哪里去?”
南宫四叶举步轻盈,像是个标准的女儿家,脸色白皙透红亮,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定是练了葵花宝典了呢。
“我去找王……”
追风不同于别的侍卫,他们三十六地煞的人,全部只听王一人调遣,唯王命是从。
所以,从来不把除了冰无痕以外的蛇类,放在眼里。
他们身份尊贵,都有着最高贵的血统。
四叶见他那个傲慢无礼的样子,心中怒火迸发,但是还是强忍住了。
“王身体不舒服,找王做什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追风的突然到访,是不是跟慕容娇娇有关——
“找王自然是有事情,还请南宫大人让开为好!”
追风扫视着他,邪魅的眸光波光粼粼,透着寒雾之气。
又带有着挑衅。
“我是王的贴身护法,我自然要为王的身体考虑,现在他的身体不好,你还是不要为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来烦王了……”
南宫四叶挡着他的去路,就是不肯放他过去。
“你!让开——”
追风抬起一条胳膊,伸手便拔出了自己德尔紫晶剑,此剑是冰无痕赐予的,犹如尚方宝剑。
“见此剑如同见圣主,南宫大人,你还要一味的拦阻么?”
深邃的眸光瞪视着他,南宫四叶一看,果然是尚方宝剑,心中难免一惊。
可是,自己还是不能放他……
“我有指责保护王的身体,你还不速速退下——”
他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有害怕那剑分毫。
“你想对王无理?”
追风难以想象,这个一向跟在王身边,忠心耿耿的南宫大将军,怎么会一夕之间,和自己唱反调了?
一定有问题。
“我不管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个尚方宝剑我没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只是知道,王的身体便是最真的,我说不准进就是不准进——”
两人僵持不下,站立在原地,可是又没有谁敢冒然先出手。
南宫四叶的武功是数一数二,追风的追魂掌也是百里挑一,他们的武艺都是顶尖,要是打起来,真是难以想象,谁胜谁负。
隔在芭蕉叶后面躲避,偷窥这里的锦瑟,在那里此时吓得阵阵发抖。
她看见了南宫四叶是怎么阻止追风去见王的。
“不行,我要想接回娇娇姑娘,必须要将此事告诉王……”
她下定主意,敢于冒险性的朝着王的寝殿跑去,可是没跑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嗖嗖嗖的几声暗想。
她身体突然瘫软了下来,浑身像是火一样,快要爆炸了。
突然一个击穿心,她摇摇欲坠的落下了自己柔软的身体,口中鲜血猛然喷出,倒在了芭蕉树下——
她恍惚的看见,紫衣微笑着朝她走了过来,那种笑,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你——”
锦瑟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要说话,可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反倒是又一口刺鼻的血腥迸发了出来。
“锦瑟,我并不想杀你,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情,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紫衣面露狰狞,媚眼微弯,看着锦瑟的残体发出了从未有过的j佞之笑。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阻住王得到娇娇姑娘的消息,你们……”
锦瑟强压住自己快要窒息的心跳,她死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好吧,我就告诉你,你死了我都不会告诉你为什么,只是,你死了也是尽忠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锦瑟睁大了双眼,紫衣的身影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散,最终变成了一团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啊——”
低沉的一声叫喊,浑身无力的倒下了。
她死都不瞑目。
紫衣从自己的胸口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那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她的尸体之上,顿时一阵白烟,随着风,锦瑟在地上,彻底的没有了踪迹。
好狠毒的手段,连点尸骨都没有给她留下——
解决了锦瑟这个丫头,紫衣瞄见了那边剑拔弩张的,南宫和追风二人。
此时他们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追风一个旋转,一脚蹬地,随风而舞,飞至到了荷花池的亭子上。
“南宫,你这样咄咄相逼,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袭黑衣,盘旋在亭子之上,好像翱翔欲展翅的雄鹰那般,眼睛像是钩子一般,盯着南宫四叶。
南宫四叶并不作任何的解释,他嘴上噙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对着他的身体,暗自将袖口处的毒针飞出,那毒针顿时像是梨花雨似地,朝着追风所在的方向飞射而出。
“啊——你竟然暗箭伤人,好不磊落。”
追风在上面左躲右闪,身子如同飞燕一般,旋转与亭台小榭之中。
“四叶,我来帮忙——”
紫衣的突然出现,令追风顿时陷入了窘境,要是单单南宫四叶一人,他还有周旋的余地,可是现在加上一个紫衣,他便只能是输。
他不想任务没有完成便丧身于此,“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和三十六地煞的人为敌,哼,等着——”
他一个盾影于无形,消失在了空中。
“紫衣,他会不会找王去了?”
南宫四叶询问紫衣,他要不是心系与紫衣,自己怎么会如此?
“不会的,就算去了也没用,那边我早就布置好了,王现在欲火焚身,兽性大发,他不会认识他们的……”
紫衣说的风轻云淡,貌似王的病状真的很严重了。
慕容娇娇坐在了鎏金的坐塌前,看着床上只有着微弱气息的褡褡流尊。
他很帅,五官刀斧神功雕刻的一般,有棱有角,没有一点的瑕疵。
只是他现在——
大夫说,他失血过多,而且还伤及了身体的要害,恐怕……
要是醒不过来的话,便是终身的躺在床上,也就是活死人,现代医学上的‘植物人’。
娇娇双手托腮,她有点累了,整整照顾了他三天三夜,自己一个人守护在了他的身边,想起当日他为自己拼死护身的情景,她现在都还吓得战战栗栗的。
第五十章,王的泪
“恩~水……我要……水,喝水……”
流尊虚弱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出神中的慕容娇娇的耳朵里。
“流尊,你醒了?”
她一个健步如飞,端起身边的茶盏,扑到了褡褡流尊的床前。
“来,喝水……”
将茶盏放在了他的嘴边,他的嘴唇很白,略微的干裂,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整张脸看起来如同是一张白纸。
“恩恩——”
他好像是几辈子没有喝过水似地,咕嘟咕嘟的几口水下肚,舒畅的吐出了一口气。
娇娇守在一旁,半刻不敢离开。
“流尊,对不起,害的你为我受苦,我真的很……”
她想着想着,泪便翩然落下,正好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褡褡流尊的手背上,滴答滴答——
处于昏迷沉睡中的褡褡流尊,听见了她的哭声,心疼不已。
他要睁开眼睛,不然她会很难过,他不能看着她为自己这样的难过,水中的冰凉,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眼泪里的柔软和想念。
“娇娇,快跑,危险……”
他急促的喘息,不断的从嘴里喊出。
“傻瓜,我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流尊,我在的,我们现在安全了!”
娇娇伸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擦,温柔的说。
他们安全了,可是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在冰无痕的追杀令实施的那一瞬间,她便再也不能好好的生活了。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的……”
……
三个月后——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宜嫁娶——
很早,慕容娇娇便被几个丫头婆子,从床上请了下来,今天是自己做褡褡流尊新娘的日子。
回想起自己答应他,做他的女人的那一刻,现在她都觉得好像是场梦境,是那么的不现实,她甚至觉得自己是迷迷糊糊,鬼缠身才答应下来的。
后来,她其实有想过要反悔来着,可是,对着他那炙热无比的双眸,还有他胸口那条丑陋深刻的疤痕,她怎么都无法反悔。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而现在,他竟然要成为自己在这个年代里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这是一座山庄,很大很富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山庄,好像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般,倒是也欣然自得。
“娇娇姑娘,来试试这嫁衣吧——”
丫头手里捧着血色一般耀眼的嫁衣,端着,在那里等候慕容娇娇。
真好看,这嫁衣的颜色真鲜艳,可是,嫁衣是女孩子为心爱的人而穿,现在的她,不知道是不是……
“好——”
她随意胡乱的应了一口。
身后的丫头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精致的盒锦,有发誓,有首饰,有绣鞋,有各种属于嫁娶的吉祥物件。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的,可是,娇娇的心——
好苦啊,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还是会想起那个不知道为了什么,要杀自己的臭男人呢?
坐在了梳妆镜前,被她们几个人联手鼓捣了半天。
终于她头沉甸甸,摇摇欲坠般得站在在了镜子前。
好沉啊,她盯着头上沉重的凤冠,感觉那不是发誓,而是什么千斤顶。
“能不能不戴这个啊?好沉啊……”
娇娇想要伸手去摘,要她顶着这个到处乱走,要了她的命算了。
喜娘一把伸手拦截了她的举动,好心的提醒:“小姐,这个不能动的,等揭盖头的时候才可以……不然不吉利的!”
好吧,不吉利,好一个不吉利,她的人生不吉利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算了,好不容易嫁一次人,沉点她忍了。
她一咬牙,蒙起来盖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了那里。
“新娘子可真漂亮啊,从来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呢?”
“是啊,小姐,不是……是夫人的确像是天仙一般,好美好美——”
那群小丫头在那边一个劲的七嘴八舌的讨论。
无非是些拍娇娇马屁的话,娇娇撇撇嘴,很不悦的坐着,真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汗,人家夸奖她美丽漂亮,她却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尤其是今天这个日子。
城外三十里地的聚星茶楼包间内——
一袭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
经典语句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眉飞入鬓,那剑眉下那一双眼眸,这是怎样的一双眼,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冰冷的语气发问:“找到了么?”
座椅下跪着的几个人颤颤抖抖的,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似地,个个一副面临上刑场的面容。
“说!”
没有忍耐的语气,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冰无痕此时半人半妖的出现,人的上半身,蛇的下半身——
全是走火入魔的最高境界,为了娘子,他已经不顾一切,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只要可以找回娘子。
“启禀王,在三十里外的山庄,皇后娘娘她,她……”
报告的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在承受冰无痕那眸光的凛冽,索性将后面的话语一口气全部的讲完。
“皇后娘娘今天要出嫁了——”
一句话,那座上的男人,聚集灵力,一团白色的真气猛然朝着他一挥,那人便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他就知道,这句话,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其余几人吓得不敢抬头,颤颤发抖。
“王……王……”
“在哪里?”
冰无痕心中撕裂般得疼痛,他为了找她,付出了何等残忍的代价,甚至有不能修炼为人的风险,可是她,竟然背着自己,敢偷偷的嫁人——
一滴晶莹划过了他的脸庞,他竟然哭了!
双手握拳,猛的朝着石壁上敲了一拳,手骨骼喳喳作响,血顺着雪白的墙面开始下滑。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竟然背叛我,你怎么敢?怎么可以……”
他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情绪。
追风进门时,便知道了王已经到了疯狂的境界了。
“王,怎么了?找到娇娇小姐的下落了?”
他心底有着隐忧,但是脸上还是像没事人似地,站在了冰无痕的身边。
“哼,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娶我的女人!——”
冰无痕随即一下子消逝在了众人的面前……
第五十一章,娘子别怕,有为夫呢
喜气洋洋的典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慕容娇娇在喜娘的搀扶下,跨过火盆,由褡褡流尊一条红色的丝绸牵引到了大堂。
盖着红盖头,娇娇只看见脚下的空隙,一双红色的鞋履,出现在了她的眼中,她知道,那是她夫君的。
夫君?这个名词,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显得那样的陌生,或许过了今晚之后,她才会真正的成为他的女人吧。
可是,心,她不会在给他,因为,她的心早就已经在一个角落里遗落了。
“娘子,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再也不会让你流泪,我会好好爱你的!”
耳边,充满了褡褡流尊的豪迈言语,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信誓旦旦。
娇娇则是听的一脸的茫然,真的要嫁了,要嫁给这个自己心里没有的男人么?可是,不嫁给他,自己又想要嫁给谁?
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娇娇,你还在想什么?不能负了他!
“娇娇,加油,为了报恩,死都不怕,何况是嫁给他做老婆了……”
慕容娇娇手心里的汗,都浸渍的红绸晕染了一片,不管了,牙一咬,嫁就嫁了,上就上了!
拼了!
“一拜天地——”
慕容娇娇深深的鞠了一躬,心里发凉……
“二拜高堂——”
虽然没有什么高堂,但是这是规矩,所以她随着喜娘的搀扶,又是深深的一鞠躬,心已经快要停止跳动了。
“三拜——额……唔~”
咦?三拜,三不是夫妻对拜么?怎么没声音勒?
还有,怎么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礼堂现场,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怎么回事?
“流尊?……”
娇娇不敢破了规矩,自己揭开喜帕,只能拽着手里的红绸,紧张的问道。
“我在,娘子,别怕!”
褡褡流尊一把上前拥住了她,娇娇感到很奇怪,怕?为什么自己要怕,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流尊?”
娇娇担心的抓着褡褡流尊的衣衫,他将她紧紧的护在了自己的胸前,搂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唔唔唔!~”
“娘子,别来无恙~过的还好?”
冰无痕一袭黑色长袍加身,站立在了大厅中央,四周所有的人全部都震住了,这是——
他们的王!
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除了一直用身体护着娇娇的褡褡流尊。
“你来做什么?”
顿时狂风吹打落叶般,那声音咆哮的像是午夜凶灵一般,叮当作响,吓得娇娇一个劲的往褡褡流尊的怀里畏缩。
那声娘子,她不是不知道,是他!他来了!
他会什么要来?是要在他虚伪的假面具被揭破的时刻,来羞辱自己,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么?
“你来做什么?”
尽管娇娇不想和他说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本来冰无痕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已经想劈了那个抱着自己娘子的臭男人的,这回,他们来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文·人·书·屋他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过来——”
他的声音虽然不是很重,但是足以让慕容娇娇透不过气来。
“娘子,别怕,有为夫在呢!”
褡褡流尊,挺身上前,把娇娇推到了自己的后面,娇娇踉跄几步,便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真是急死人了,现在的她,真的好想把这个倒霉的红喜帕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