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太常满脸的口水回了殿中，小仙娥迎出来望望淆行身后：“上神，太常仙子怎么没有一道回来啊？今日备了她最爱吃的仙桃干儿呢。”
淆行怅然旋过身去，空荡的御阶不会再有个白白胖胖的小仙子攀爬，每爬一阶都要气喘吁吁地大骂一句：“这色鬼上神没事干修这么高的台子作甚！真是浪费材料。”
“你多吃些罢，”淆行毫无食欲地摆摆手回了内殿：“今晚本殿与她都不用膳了。”
临入夜，淆行见着漆黑一片的大殿，端出那聚华灯盏来一拂，光亮便透s出来。从未告诉过太常，世间哪里有什么聚华盏，这不过是只寻常的灯盏，只为了寻个理由能与她在一起罢了。
他入了盏中去，见了太常修炼偷懒时刻在壁上的小花，还有些分不出是谁的人像。淆行仔细辨认了许久，蹙眉低咒：“太常小仙，你画的这只张着大嘴训人的蛤蟆是本殿么？！”
那蛤蟆身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小字：“色鬼，你今天打呼噜了，声音好响，我被你吵得睡不着了！”“色鬼今天又带女仙子回来了，坏透了……”“我晓得色鬼是醋了一回，太常要继续努力！”“昨晚会不会有了娃娃？”“小仙娥偷给我吃的蜜桃干儿味道真好。”“太常今日背书背的又头痛了。”……
“怎么办……”他苦笑着握起莲台上放着的她啃了一半的桃子：“才半日本殿就想你了。”
“上神？上神？您还没睡么？”
“没有……”淆行机械地应了一声，满脑子全被圆鼓鼓的太常塞满了。
“那您躲在我的灯盏里头做什么？”
“喔……本殿……嗯？”淆行回过神来一愣，腾身出去见着昏暗的殿门口站着个熟识到不能再熟识的人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太常揉揉眼睛走过来，“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歇下啊？您怎么会在我的灯盏里头哇？您是不是偷睡小仙我的床了？！”
淆行看得痴了，方才空荡的心渐渐被她填满。
“您怎么不将话？”太常侧首看着淆行激动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憨笑道：“喔……仙母在银河口碰见老仙翁了，两个人大吵了一顿，到现在都还在吵，我就偷溜回来了。”她见淆行还是不讲话，急忙又道：“天明了我会赶回去的，不会被发现的！我就想回来看看您……呃……”
淆行一把紧抱住她，轻咬着她的耳朵：“不然你把本殿也带去好不好？”
嗯？太常脸一红，上神还是头一回这么热情。
“不行的……仙母一路上将我训了半天，告诉我您是多么风流的一位上神，让我擦亮眼睛不要被您蒙蔽了。若是被她发现了我带着您一起去了，她一定又要刁难小仙我了。”
“你明早回去如何对她开脱你溜回来的事？”
“嗯……就说我闹肚子了。”
“闹肚子闹一整晚，气色还会这么好？”
“嗯……要不您打我一拳？”
淆行磨蹭磨蹭她的额头：“本殿不舍得。”
☆
烁晔起床去收星子了，见着淆行正轻轻背着睡熟的太常向银河而去，原本张口想唤一声，却被淆行示意她噤声而顿时瞠目结舌。
难道她这憨痴的表妹真应证了人间那句老话傻人有傻福了？
太常昨夜交代了淆行一大堆殿中的事情，还告诉他天界里谁家的果子比较甜，又将仙母骂了几顿之后就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身上睡熟了。淆行慢慢背着她行着，见着仙母回北极的仪仗队伍就在眼前了，真希望她还在同仙翁吵闹，多给自己一点时辰，好让太常多睡一会儿。
仙翁已经离开，仙母一个人坐在河边生着闷气。淆行无奈走过去行个礼，将太常放在銮驾内，握握她的手便离开。
仙母将他唤住：“藕神上殿，您没有忘记本驾的嘱托罢。”
“是，本殿谨记。”
仙母斜睨他一眼，叹一声：“你我都知晓幂臻的寿限结束了，才换来太常这g灯芯结成她的魂魄替她完成遗愿而重生。若是太常与司琴走不到一起去，那么太常的元神也就毁了，你要看着她因为你的顽执而消失么？”
“如若幂臻的这一世就是选择了本殿，而您执意将我们分离，恐怕也是帝君他不愿意见得的事情。就算太常当真被打回了元神，那么本殿就陪着她去做一g灯芯。”淆行弯一弯身：“太常就拜托给您了，请不要太勉强她。”
“淆行……”仙母紧咬着牙关：“你不能单单凭借月老祠的命牌就认定了太常，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况且那个命牌还不是老身同君上的一句话？”
淆行望望金銮内那贪睡的脸儿笑道：“或许最初是这样……但以后都不会了。”
☆
睡饱了太常打个哈欠起来，觉察到周身的阵阵的寒意，踩着云屡走出屋子去，见着莽莽天界一片银装素裹，静谧无声。
“上神……”
她空空唤了一声，听见了袅袅回音才知晓淆行将她送上銮驾来了北极。
那色鬼上神当真不要她了，太常难过地蹲在地上抹眼泪。
几十位侍奉小仙搬着书册与莲台来到她跟前，彬彬有礼唤道：“太常仙子，仙母有命，即日起就请您在此修仙安神，您的仙g不稳，元神太散，若想早日离开，就请好生努力罢。”
太常望一眼那堆叠成山的书册，掰着手指头算着问：“这些书都要看么？”
“是，您都要参悟的，若遇到不懂的地方，等有仙家来探望您了您就可以去问询。”
“仙家可以来探望么？！”太常眼中滚着热泪：“请帮忙带信去天g藕神殿，让淆行上神每天都来看我！”
“呃……”小仙们面面相觑：“不可以的，除非是有仙母的邀请或恩准。”
太常闻言整个人又泄了气，老妖婆请淆行来估计是没指望了。
“这堆书册我一日看一部要看几日？”
“回禀仙子，一万八千年。”
“噗——”太常飞溅一口老血出去，跪倒在地，笑拜苍天：“上神呐！今世小仙我与您无缘啦，我们来世再会！”
“呃……仙子，其实寻常的仙家都是一日可读数百本。”
太常：“喔，我数百日可读一本。”
夜里太常读着书册便开始瞌睡，许是这北极的寒气逼人，不一会儿就将她打着哆嗦冻醒了。太常眯瞪着眼睛扯过来几床褥子裹在身上撑起眼眶子继续看，照这个速度下去，怕等到北极的雪化干净了她也见不到色鬼。
直到她看进眼里去的天书鬼符一个变成了四个，她无力地抬起头，想抓一把雪洗洗脸提神。才一抬头，只见殿外幽然站着位身姿绰约，面容清丽的女仙子。
太常本想唤她进来坐坐，却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仙子飘在一团云雾之上，目光空洞，莫不是这北极里头跑了鬼了！
但是……这鬼的模样好熟悉啊！
太常壮着胆子咽口唾沫问道：“敢问鬼……呃仙子……来此是来探望小仙我的么？”
那女仙子闻声一笑，又飘浮地近些，望着太常越发惊悚的模样，莞尔点点头：“你应当认识我的，不是么太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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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章相助鬼上身
嗯？太常瞪大了眼睛瞧着来人，除却纤弱的身姿和优雅又伶俐的气质与自己不像，她……她她完全就是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怪不得诸仙全都喜爱身材窈窕的女人，果真是太美妙了！
“仙子你好！”太常马上一扫恐惧巴巴地跑过去，两手握紧抵在下颌乐道：“你是不是来告诉我我若瘦下来就是你这副模样了？哎呦，可真美！我……我能看么？”
“好啊。”她温婉的笑一笑，伸出手去道：“那你看，是不是和你一样温热。”
“嘿嘿……”太常来回搓搓手，怕沾染上什么灰尘抹在这仙子身上，将来自己变成这样就不漂亮了。
胖嘟嘟的爪子伸过去了，太常屏住呼吸探个指头先碰碰她的指甲……咦？怎么什么都没着？算了，莫要矜持！干脆就实实在在的上去握着人家如嫩笋般的手指，嗯？怎么依然抓了个空。
“仙子啊，是不是你是我未来的模样，幻境罢了，我才会不着？”
那仙子摇一摇头，将手重新交叠在腹前：“不，是因为我的真身已经陨灭了。”
“陨……灭……”太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那你你……你还是鬼了！”
“嗯，可以这么说。”
女仙子掩着笑故意不去看太常吓得直打哆嗦的腿肚子，而是绕过去飘到她的莲台旁边，瞅一眼她方才看过的书册：“唔，原来是我原先看过的。”
太常的手臂虚软地撑住殿门：“小仙我……我不知晓这些个是……是仙子您的……小仙我保证不会……不再看了！您全拿回去罢！”
“你不曾见过这扉页上的名讳么？你来看看就知晓，我翻不得。”
女仙子指指书册道：“正是有我的名字。”
太常应一声，然后硬着头皮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磨蹭过去。女仙子见她害怕，笑一声飘得远些。
终于踱到莲台前了，原来她一直读的书都是这女鬼的啊！太常跳过去挑开一页又跳回来，探长了脖子望了一眼。
女仙子在门槛上找了处地方坐下来：“念念罢。”
太常诚恐地摇摇头：“不……不认识这几个字……”
女仙子呛了半口：“……书的是‘幂臻，望与琴欢好’。”
“幂臻！”太常的下巴若不是托住了就要跌碎了：“你就是我叔公的相好幂臻仙子？！”
幂臻颔首，咧咧唇角闷声道：“总算是见你的脑子顺畅了些，我怎会寄魂在你身上……”
“喔……那你为何不去找我叔公，你来找我作甚？”
太常眼珠子转了一遭：“怪不得他对我很好，我家色鬼说的对，叔公接近我就是因为我跟你生得像。不过我还是比较同情你与我叔公的遭遇，好了你走罢，我送你到大门口好不好？”
幂臻：“……咳咳，我还没说要走。太常，我有件事请你相助，你可愿意帮帮我？”
“我没有帮过鬼……不知道该怎么帮，不过看在你长得像我一样漂亮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下。”
“那，你若相助于我，我就教你怎样将这些书册尽快的读完，好么？”
“真的？你可不许诓骗我！”太常犹犹豫豫地挠挠头，不晓得同一个鬼许诺会不会被人骂脑子笨。“那你跟我拉钩！”
幂臻不言，轻轻飘到她跟前，伸出小拇指碰碰她的指尖儿，凉凉的，空空的，还是什么都没有。太常愧疚地抓抓耳朵：“对不起……我又忘记你是鬼了，你说罢，要我做什么？”
幂臻转身指指殿外的路，道：“明日司琴师父会来探望你，你就让我附在你的身上同他说说话，好么？只要半个时辰就好！待他走了，我就教给你如何修习这些仙法。”
太常知晓这蜜饯仙子与她叔公已经八百年不曾见过了，想必他们两人一定都很期待明日，若叔公真的来探望她了，零嘴儿什么的也定然少不了。好罢，她就做一回心善的小仙，既能成全一对苦鸳鸯相会，又能早些习得仙法回去找老色鬼，何乐而不为？
况且才几日她就万分想念色鬼上神，又何况他们都分离那么久了，想来真是怪可怜。
“好。”太常点点头：“本小仙再送你半个时辰好了，可是你要记得出来，还不准偷吃我的蜜饯。”
幂臻的眼眶噙满星光，恍惚着拉拉她的手，道：“好，太常，多谢你了，这一世都多谢你了。”
☆
幂臻一阵烟飘走后，太常如何也读不下去书册，只顾托着腮望着那扉页上娟丽的字迹发愣。天将明，有生以来她第一回彻夜难眠。
白日里几位仙童驾临问询了一番太常的修仙情况，从她已经看过的书册中挑了几处问题问她，不出意料的，又都叹着气回去了。
临到北极白日最盛时分，太常开始忐忑起来：昨夜忘记问问女鬼她上了身之后会不会哪里痛啊？或者会肚子饿么？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她了，万一出了差子掉了块r怎么办？
色鬼上神可是说过：“太常，莫要减肥了，你身上的每一块r本殿都有记录，少了一块就问你多讨一回！”多么多么下流。
一团yy的风从她的床榻下面爬了出来，太常抹抹眼珠子，吓得没将早膳吐出来：“你……你昨夜没走啊！你怎么能躲在我床底下都不告诉我一声呢！你知不知道我会吓得掉r？”
幂臻整理好衣襟，歉意笑道：“如你所说我是个女鬼，女鬼怎能叫外头的日光晒了去呢？这样也比较方便听你有无反悔之意。”
太常嘟嘟嘴道：“我从不反悔，你尽管进来就是了，但是我若是哪里被你伤到了，我家上神一定不饶你。”
幂臻揉揉自己被她惹得笑了半晌的脸颊：“我以前从未知晓原来有一天我会这样开心。”
“你以前都不会笑的么？”
“会……”幂臻抿抿嘴：“他对我笑的时候，我就会笑。”
外面一阵喧哗惹乱北极的宁静，幂臻的手指开始颤抖：“他来了。”
太常踮起脚望了一眼，见着司琴果真由两个小仙童引着向这边行来，手中还拎着一篮子仙桃。“喔，果真叔公记得带好吃的来看我了，那你快进来罢……咦？你怎么哭了？”
鬼也会哭的么？那是该多伤心。
幂臻的眼泪一颗颗落在地上，没有水渍，却凝成一块块小晶石。
“八百年了，师父，幂臻终于是又见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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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章八百年师生聚会
“喂……”
眼见着司琴走得近了，太常虽然戳不到幂臻，就不断地呼扇着书册想着扇到她：“你还要不要借我的身子与叔公相会啊？他都要进来了呢。”
幂臻站得稳当些，眼睛一刻也不能从司琴身上移开半寸：“好，太常，你要记得，等我入了你的身，即使你听得了什么令你悸动之事也千万要定住元神，否则我与你都会化成青烟了，千万要定住的！”
“知晓啦知晓啦！”太常颇为不满：“别的不敢跟你保证，但好歹我也是在那南海底做了那么久的灯芯，成日里就是抱着一g水草定神，我懂得啦！”
幂臻点点头，转向她道：“那你当心些，我可要进去了。”
太常握握拳头郑重地伸开双臂，闭着眼一挺x，道：“来罢！莫要耽搁了我一个时辰后吃午膳。”
殿外仙童在报：“太常仙子可是空闲了？司琴帝君来探望您了。”
许久，殿内始终不见回音，小童挠头：难不成仙子她又赖床了？
司琴淡笑拍拍他的肩摆手：“若是睡着就莫要高呼，本殿进去搁下东西就走便是。”
仙童点头，躬身一指，司琴便拎着清晨刚刚摘来备下的仙桃迈入殿中，搁在桌案。见殿中空无一人，司琴拈起一颗桃子佯作大声道：“呦，还挂着那琼浆的仙桃子，做成桃干儿一定是非常美味，怎的没有人愿意出来尝一尝呢？”
“司琴师父。”
太常自朱雀屏风后步出，笑盈盈地咧着唇角迎上来：“您来看我了？”
司琴微怔片刻，勾唇道：“不知缘何你方才唤本君的那声‘司琴师父’，会让本君觉得恰似故人来。”
“喔？”太常挑眉：“怎的师父来看我还会想着其他的人。难道也是位仙子么？”
司琴诧异地望着太常的笑意，那熟悉却又完全不寻常的笑意。莫名的，“不会，现在本君只想着你。”
太常听了很是开心，走过来抓起一颗桃子捏得软了些再啃上一口：“果然香甜多汁，司琴师父来看我，我有福气了。”
司琴定了半晌，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恍惚一番，继而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本君方才真的以为你变成了她，许是年纪大了些，仙g松动不稳，看得花了眼。”
“您将我看成是谁了？”太常笑道：“哦，难不成是那已经不在的幂臻仙子么？”
“是。”司琴点头：“不只是方才，就是现在，我也是在将你看成她。如若你真的是她……我有多想……多想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太常逼近了些，眼中聚着烁烁水光：“您想要告诉她什么？”
司琴抬手抹抹她的颊侧的碎发，温柔笑道：“你不是她，与你说了，怕你也会觉得本君痴傻……欠了她的话，本君都已经在梦中与她说过了。”
太常顿了顿，叹道：“那我要入了您的梦中才会知晓……幂臻仙子怎么办呢？她的元神都散了，如何入得了您的梦去？她或许等了您这番话已经等了千年，您都不舍得给她几个字么？”
“好。”司琴望着她的眼睛点点头：“那就给她几个字，告诉她，我一直在等她，无论涅槃还是就此泯灭，本君都会永远在这里等她回来，如果她能听得了的话。”
太常紧抿着唇不讲话，手中的桃子凹陷下去十个紧紧的指印。
“太常，本君该回去了，你送送我好么？”
淆行突然弯身拂拂仙履上的云气，然后捉着她的袖摆看看殿外游弋的云层：“日光不盛，很适合出去走走的，你成日里苦读也不见得会领悟多少，不如散散心，让脑筋清醒些。”
“好。”
太常任他牵着手，将桃子搁在一旁跟着他出了门子去。
司琴回眸望了望那颗桃子，将那软软的手掌握地更紧。
“本君门下原先收过个十来个小仙，就如同藕神收了门生一样，带着他们日夜研习仙法。太常若是早早应允跟随本君修仙，说不定比来这里效果好些。”
“您收的门生都是只教授他们仙法，而不会教给他们如何对待真情。”太常行在他的内侧：“不然幂臻她苦心恋慕你多年，你纵然爱她却从不告诉她。”
司琴骤然停下脚步，松了她的手，如鱼刺在哽般看看即将升顶的日头：“太常，本君要事在身须快些赶回去，就改日再来探你，你且好生用功。今日……本君见了你，能再看见你……着实非常欣喜。但是本君知晓，这样的欣喜只是虚妄，所以你要再努力。”
他抬手想她的脸颊，却终究只是轻轻落在她歪歪扭扭的发髻上，然后笑一笑，旋身跟着小童唤来云团离去了。
仙童侧身望望司琴，道：“帝君您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不是见着太常仙子了么？”
司琴没有答他，只是紧攥着拳头反复呢喃着：“太常见着好吃的会将眼睛眯成一道缝儿唤我叔公……太常不会丢下零嘴儿就跑掉……太常吃桃子会三口就能啃下去……太常在我离开的时候会让我再为她带来果子……太常不会被我抓着手不躲开……太常她……不知道我爱你……”
他伸开掌心，三枚晶莹的碎片安然地躺着，那是他方才弯身悄悄拾得的，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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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浪费粮食！”
太常气呼呼地蹲在门槛上啃着幂臻方才没有吃掉的桃子：“这么小一个都吃不完，还不如不吃，通通都留给我。”
幂臻木然地聚在她的莲台上，太常回头瞅瞅她，虽然她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样子，但是见着地板上又多了几块碎片，就知晓她又在哭了。
太常揉一揉酸痛地心捧着几颗桃子走过去，道：“我的心本来好好的，结果被你使得现在觉得空空荡荡的，呐呐，但是我心地善良就不同你计较了……嗯，桃子现在你吃不到了，我扇扇风给你闻闻味道好么？”
幂臻依然无甚反应，太常嘟嘟嘴，将爪子递过去：“那给你闻闻叔公的味道，都是你，干嘛让叔公抓我的手了，若是被我家色鬼知道了又要不理我。喂喂，你不讲话是显得学问高还是睡着了？不如你趁着现在j神好教给我学仙术快的法子好不好？”
末了，太常又端来三个桃子：“我再多扇些风给你闻，我有没有很体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了~我有没有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