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妇道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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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实在受不了一大早接到这样的“惊吓”,她让sofia先带扎科上车,自己则留下处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司机,眉头紧锁着问道:“你说的这事昨天我并没有听许先生提起呀,你是不是弄错了?”
司机一脸“我完全是奉命而来”的笃定表情,屈有男知道跟他说也说不清楚,直接掏出手机打给许恪,一会儿电话接通,她道:“许大哥你好,你的司机跑来酒店接我是怎么一回事?”
许恪一派平静,“噢,方便你出行而已。”
“我们有司机。”
“你没有司机。”他一言以蔽之。
屈有男哭笑不得,“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不需要,不劳你麻烦了。”
“不碍事,不麻烦,就这样吧,我赶着开会,拜。”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怎么感觉像她在胡搅蛮缠似的?屈有男拿下手机,无奈的叹气,望着司机一时无言以对,司机虽是礼貌的微笑,但他的样子分明在哀求——别为难我,我拿人薪水替人跑腿的而已。
他无辜的指着车,弯腰,“屈小姐,请。”
屈有男心软了,示意他稍等,走到扎科的坐车对他说:“抱歉,我们只有分头去公司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议。”
扎科点点头,“ok,我们公司见。”
屈有男落寞的随司机上了他的车,然后司机驾车启动上路,她端坐在后座一肚子憋闷,车内弥散着一股清香的橘子味道,丝丝的甜,座位上还放了两个毛茸茸的白色靠枕,俨然是替女x乘客准备的。
屈有男抱起一个靠枕在怀里揉捏,思索许恪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昨晚送走扎科后,他们又聊了许多,他甚至主动问及她是不是还在寻找姐姐,当时她很紧张,因为艾米姐告诫过她别瞒着他私自打听姐姐的下落,担心惹恼他不高兴,谁知他没有丝毫不悦,大方的告诉她自己在这方面取得的进展,说是查到了几家姐姐曾经接洽过的旅行社,顺藤瓜彻查接待地有无姐姐的熟人,并且正依循几条比较有价值的线索追踪中,所以今天她才敢在扎科面前大胆的臆测,马奇奥和盛世的合作有解冻的机会。
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仿佛只等找到姐姐,两人冰释前嫌,破镜重圆,他连婚房都买好了不是吗?说不定他这么做不过是准姐夫体恤小姨子终日奔波辛劳之苦,或者通过这样的方式暗示她,她以为的那个“机会”已经到来了。
屈有男对自己说,是吧,应该是这样的吧……那么她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老想一些有的没有的,赶紧重新拟定策略,把马奇奥的中国巡回秀展计划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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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ia侧目看了看身畔的扎科,从刚才开始他的表情y晴不定,沉默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等红灯的时候她停下车,回身抽出一本八卦杂志递给他,说:“你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起码看得懂上面的照片。”
扎科木然的低头看着手里的杂志封面,赫然是许恪与屈有男的合照,不过明显是合成的,许恪面目清晰而屈有男的稍嫌模糊,他翻开扉页,许多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照片唏哩哗啦布满纸张,有两人手牵手的、有两人共乘一车的、有两人一起用餐的、有两人相携进出酒店的……
“知道都是怎么写他们的吗?钻石王老五未婚妻下落不明,不甘寂寞另觅新欢,百万豪宅赠佳人。”sofia努努下巴指向前方的名车,“看起来不像捕风捉影嘛。”
扎科阖上杂志,“那房子是买来和屈的姐姐结婚用的,屈只是陪他去罢了,她告诉我了。”
sofia“噢”了一声,随即释然的笑起来,“原来如此,害我以为这些狗仔写的都是真的了,不过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屈。”
“提醒什么?”
“你是外国人可能不了解,而屈大概也是在国外生活久了一下忽略了中国人传统的意识形态,或许在意大利男女之间牵牵手,一起吃吃饭,在酒店房间见面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国内人们对这方面还是很古板、很教条的,古语有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意思就是一个男人牵了一个女人的手,在某种程度上等于间接向外界昭示了他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情人。”复又刻意强调,“嗯,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情人。”
扎科诧异的瞪她,sofia大笑,“我发誓没有危言耸听,求同存异吧,希望你们能早点转变观念,媒体的报导有时是很可怕的。”
是挺可怕,扎科心有戚戚焉,捏捏鼻梁,耳边传来sofia的嘀咕:“不过也真奇怪,许恪的私生活一向是新闻的死角,过去10年来没有曝光过一张他的生活照,可见他自我防护已经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而如今被人跟踪偷拍了两天,他怎么会一无所觉呢?居然放任八卦小报大做文章,弄得满城风雨。”
sofia可谓无意中一脚踢中了扎科心底深处潜藏的忧患,昨晚许恪的表现鲜明的跃于脑海,他感觉这中间的缘由必不简单,起码没有屈所以为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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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气势汹汹的出现在盛世大楼的顶层,直接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二话不说把一叠杂志周刊摔到许恪的办公桌上,“说!怎么回事?”
许恪无视母亲大人的怒火,自顾自埋头处理公事,不忘有礼的建议道:“下次进来前请敲门。”
“许恪!”盛建敏也就是许夫人警告着扬高了声音。
反观许恪仍然那么的波澜不兴,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但还是暂时停下了工作,往后倒向皮椅的靠背,视线淡淡的落到母亲脸上,“ok,您有什么事情请说吧,我想我还能挪出……3分钟的时间。”
盛建敏一听差点气绝,“你这叫什么态度?3分钟,你打发乞丐么?”
许恪抬手看了眼腕表,“提醒您浪费了15秒。”
“我可是你妈!”盛建敏妆容j致的脸不禁扭曲,遂又想到自己矜贵的身份,马上深呼吸平复激动的情绪,她是贵妇,她是教养良好的贵妇。
“那是在家,在公司我说了算。”许恪也懒得为这无谓的琐事费神,随意拨拨桌上五花八门的杂志,“你什么时候开始买这些路边不入流的书刊来看了?”
盛建敏拉开椅子坐下,“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从今天早上起家里的电话铃声就没停过,几乎所有的熟人、朋友,包括公司股东都打来询问我,搞得我莫名其妙,让人上街买了这些东西一看才晓得你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
许恪翻了翻,评价:“摄影技术真差劲。”
“儿子,你和屈家的小女儿搞得是什么名堂?你们……你们……”高雅的贵妇词穷了,实在说不出那么chu鄙的言语。
“男未婚女未嫁,互相友好交往,你说是什么名堂呢?”
“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盛建敏撑直了腰杆,“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加上她姐姐那笔烂账没扯清楚,整个公司现在乌烟瘴气,股价起起落落,你该不会想把公司玩死吧?”
“我自有分寸,行了,时间到,母亲大人请慢走,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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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一走进盛世大楼立刻感觉到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的偷偷窥视、打量的目光,她轻咬下唇,呐呐的踱到电梯口,冲着平滑反光的电梯门仔细检查,被许恪狠狠训过后,她十分注意自己的衣着,能包的都包上了,除了长大衣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小腿以及裹住脚踝的矮靴。
后面跟来的扎科和sofia同样感受到了这种非同一般的气氛,两人默契的一左一右围在屈有男身后挡住一些视线,屈有男僵着脖子低低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扎科简短的说:“到办公室我再和你说。”
屈有男狐疑的望着他,电梯门打开三人进去,很快到了11楼的办公室,扎科使了个眼色,sofia把杂志拿出来,放到屈有男面前,屈有男单是看到那硕大而内容耸动的标题便瞬间刷白了脸,再抖着手翻开内页,铺天盖地的照片更让她几欲当场口吐白沫……
sofia同情的说:“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那样看你了吧?10年没传过绯闻,以洁身自好著称,被誉为新一代最佳金g的极品男许恪先生竟然惹上桃花,这个消息真是够劲爆的,这大楼里的盛世员工可是尊称你——会行走的发电厂——复活的克丽奥佩特拉。”
屈有男错愕的抬头,“什么?”
sofia扯唇娇笑:“史上级别最高的狐狸j。”
作者有话要说:某鱼虽身不在其位,但心永远和童鞋棉牵在一起!留言吧,撒花吧,某鱼班师回朝后会回复大家滴~~瓦爱乃棉~~掩面,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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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比做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跌宕起伏,屈有男神经衰弱了,窝在墙角的小沙发上看着窗户发呆,扎科端来两只杯子走到她旁边,“咖啡。”
“谢谢。”她接过光泽温润的白色骨瓷杯,别看它外型质朴实无华则做工j巧,深得扎科钟爱,无论去那儿永远带在身边。
扎科随意的坐到窗台上,蓝色斜条纹的领带c到衬衣口袋里,深情慵懒,他抿了一口黑咖啡,“上帝保佑,全世界各地都能喝到意大利咖啡,但我还是不能不说我怀念米兰了。”
屈有男为他的话释出一抹浅笑,“我记得这话你在纽约时装周时也说过。”扎科是那种比较恋家的男人,跟他风流倜傥的外貌极不相符。
扎科目光突然变得悠远起来,“哎,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我想我家的庄园已经白雪皑皑,大家开始忙着布置圣诞树了吧。”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冗长的开场白让我不知所措,心情紧张。”屈有男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
扎科嘿嘿笑,“屈,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5年了吧。”
“啊,有这么久了?”
屈有男嗔他一眼,“亲爱的扎科,如果你的记忆力没退化,当初面试我的主考官好像就是你哟。”
他仿佛恍然大悟,眼睛一亮,指着她的头发,“没错,而且还是我建议你留长发的,你原来的那个乱糟糟的鸟窝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说得无比欢欣,屈有男被他打败了,故意咬牙切齿道:“拜托这位先生,请您直接说重点,ok?”
扎科鼻子,手再放下时神色一整,屈有男了解接下来他要说的重点来了,“屈,最反对你和马奇奥结婚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谁?”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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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浑浑噩噩的愣了神,她吃吃傻笑,“你?”
“嗯,我。”扎科翘起二郎腿,“婚姻能给人带来幸福这句话,我基本认为这都是欺骗人的谎言,上帝原谅我,可我真这么想的,比如你决定嫁给马奇奥,绝非因为你爱他,不过是把婚姻当成一块想往高处爬的垫脚石……”
屈有男哑然,面容呆滞,他又说:“我极力劝阻过马奇奥,而他怎么回答我的?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很有想法并敢于大胆去把心里的想法付诸实践的女人,在运气、激情统统用尽的时候仍旧不轻言放弃努力,他甚至说你向他求婚这个举动很有创意。”
这的确像马奇奥会说的话,屈有男失笑,古怪的家伙,且是让人不期然收获感动的古怪家伙。
扎科说:“你是有才华的,至少在与你同期进公司的设计师里你是优秀的,工作认真、勤奋、任劳任怨,也许有一天你会成功,可惜你惟一缺少的是时间,关于这点马奇奥觉得他能够帮助你。”
“所以,你被他说服了?”屈有男问。
扎科点头,“持保留态度,静观其变。”
“那么现在呢?你犹豫了?后悔了?”
“是犹豫了。”他突然不自在的耙了耙头发,“你们的婚礼是我主张先行取消的,显然这次马奇奥听进了我的劝。”
搞半天从中作梗的人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屈有男猛的站了起来,滚烫的咖啡洒到手上她痛得用力甩手,“噢,该死!”
扎科忙不迭的握住她的手,皮肤上一片赤红,他说:“快去冲水,不然会起水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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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一头冲进洗手间,拧开龙头,冰冷的水一接触到火辣辣的肌肤顿时害她连打了几个冷战,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真是跌至谷底,先不说刚听完扎科的话令她满腔五味杂陈,最让她不透的是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走出洗手间,扎科捧着一个简易药箱对她说:“过来,我帮你上药。”
找到软膏挤在红彤彤的伤处,清凉的药膏带着点点刺痛,屈有男倒吸了一口气,扎科小心翼翼的拿起棉b帮她涂开,动作轻柔,嘴里还不停吹气,“忍一下,情况不是很糟。”
屈有男盯着他满头的金发看了一小会儿,问出心中疑惑:“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扎科一顿,缓缓的说:“预感到了危机,希望能提醒你,虽然马奇奥和你谈不上爱情,但还有恩情,他或许不够格做一个好的丈夫,做一个不能背叛的朋友总够了。”
屈有男蹙眉,“我为什么要背叛他?”
“没有最好。”他显然不愿再说,捧着她的手继续细细的吹气,以减轻她的痛楚。
“不,扎科,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认为你在羞辱我。”
“抱歉让你有这种感觉,不过相信我,我绝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屈有男瞪眼,“别想隐瞒,既然说开了只管说完,你知道我的脾气。”
他望向她,勾唇极富魅力的一笑,“你的脾气我当然十分清楚,ok,为了我们的友谊,我诚挚的希望你今后多多留心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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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听到有人提到我。”门外传来许恪惯有的低沉磁哑的嗓音,办公室里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的他高雅清冷的站在不远处,墨黑的眸子似有穿透力般的直直s向他们,使他们双双一栗。
“嗨,ken!”扎科最快恢复如常,热情的招呼,“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犹如利刃切割着他们交握的手,屈有男下意识往后一缩,抽开了,扎科不动声色的瞄了瞄她,起身迎过去,许恪淡然把视线移开放到扎科脸上,答道:“不能来么?”
“怎么会?荣幸之至。”扎科哈哈笑着,“请坐。”
“不用了,听秘书说你们打算约我餐叙,现在方便吗?”许恪省去寒暄直奔主题。
“方便,我们什么时候都方便。”扎科转头对屈有男说,“亲爱的,麻烦你去通知sofia订餐厅,谢谢。”
屈有男赶忙颔首,匆匆拨了内线,许恪注意到她红肿的手背,用中文问道:“怎么受伤了?”
屈有男不好意思的说:“不小心咖啡洒了。”
“怎么这么chu心?”他语意近似责备,语气却是疼惜的。
屈有男刚被警告要留意他,这下她终于有点觉悟了,他对待她的样子比较偏向情人而非准姐夫对待小姨子……老天,她乱了,彻底的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辣手不用忌惮,用花砸翻我叭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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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恪的控制欲和控制力绝对是成正比的。就在他们一行人搭着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那名司机却已站立等待在一旁了,而他一把扣住屈有男的胳膊,径自对扎科说:“我们待会儿餐厅见。”然后拉着还在晃神没弄清楚状况的屈有男上了车。
sofia望望那对逐渐远去的男女,再望望发愣的扎科,疑惑的嗫嚅:“又是我误会了吗?”
扎科面无表情的低斥:“别随意发表意见。”
这还是一起工作以来第一次见到扎科说重话,sofia惊疑不定的瞠大了眼睛,在她印象里扎科属于谈笑用兵不见硝烟的人,他习惯创造一种安逸祥和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解决一切问题,即使他们相处之初尚在磨合期的时候,她犯了什么错,出了什么失误,他也从来不会如此直截了当的纠正她。
今天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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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别扭的甩开许恪的钳制,上了车挪坐得远远的仿佛他身上有致命病毒一样,许恪挑眉,“再靠过去一点你就要跌出车外了。”
屈有男把两个靠枕堆到他俩中间,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幼稚,但是起码能隔出一些距离,让她觉得安全。
“许大哥,你不觉得你的这些做法很不妥么?很容易造成别人的误会么?”
“哪里不妥?哪里让人误会了?”许恪不解的问,并轻易抽开一个靠枕压到腰后。
屈有男瞥了前座的司机一眼,压低声音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今天出刊的杂志,如果你看了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什么杂志?”
这种男人估计只看经济和社会新闻之类的刊物,屈有男挫败的闭闭眼,“很多八卦杂志……内容非常的,呃,不堪入目。”
“怎么个不堪入目法?”
屈有男用压抑得几近抓狂的声音说:“还要我一一形容吗?我们被狗仔队跟踪偷拍了两天!”
许恪这下终于明白了,“还好吧,不去理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