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位在塞进金辉战役中大放异彩的殿下最让人惊叹的地方就在于,与繁衍者相比,他的身份是珍稀少见的自然人鱼!
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啊,可惜他就做到了。
凭借一把弓,一只箭……
“这边,请坐!”伊斯塔此刻最为关心的还是林煌的身体,哪里注意得到普奥斯摩斐的异常。看到安坤教授到来,他连忙请了进来,让他为煌看看。
“伊斯塔,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有生病。”直到被男人抱在怀里,看到那个老医者模样的老人手里拿着应该是检查一类的仪器在自己身上来回检查,林煌皱了皱眉,很是不满。
一个晕船,至于伊斯塔如此紧张,劳师动众吗?
“煌,乖,安静,看安坤教授怎么说。”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连庆幸那个老家伙一进门注意力全在林煌殿下身上而忽视了他的普奥斯摩斐都有些紧张了。
看安坤教授一会激动一会凝重的样子,难道,林煌殿下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众人紧张的等待着!
终于,安坤教授放下了手里的听诊器,微微笑了起来。
“教授,怎么样?”
“呵呵,不错,伊斯塔大人不用担心,孩子的状态很好,已经三个多月了,稳定了下来。今后几个月只要小心一点,不要再劳累,我保证煌殿下可以生下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宝宝。”
比起伊斯塔的释然和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以及周围众人听到这话后的激动。林煌木然着一张脸,只觉得刚才突然耳鸣了一下,有些没有听清面前的老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安坤教授看周围一阵喜庆,他不由笑着摸了摸自己特意蓄起来的胡须。
“等会儿我开一些安胎的药,你们派人来取。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我会写下来给管家保存一份,半个月后我再来看看情况。在煌殿下生下宝宝这段期间,我会时不时的过来叨扰一番,希望伊斯塔大人您不会介意我的打扰。”
又快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了,还是伊斯塔大人和这位煌殿下两人共同的结晶,老教授不由也激动起来。
他想看看,两个最强之人结合的血脉,会诞下怎样的孩子。
便是想想,他就觉得热血沸腾起来。这可是好多年不曾有过的心态了。
“不会,这事就拜托教授你了。”伊斯塔难得的笑得很傻,像一个突然得知他当父亲了的傻爸爸,抱着怀里的少年就好像抱着一尊易碎的水晶娃娃,只恨不得一直放在视线里看着,谁也不让碰,谁也不放心。
“那,伊斯塔大人……”安坤教授还想说什么,身后猛地暴起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
“神啊,林煌殿下,你竟然怀孕了,有了孩子?我的神啊,什么时候的事,你……”
“小摩斐,原来你也在这里?真是旺盛的生命力,看来你的基因融合得很完美,这在研究所都是相当少见的情况。果然,越是优秀的人,他跟人鱼基因的融合就会越成功。”
老人顺了顺差点跳出来的胸口,转过身看向比孩子的父亲反应还大的青年。
只是,当看到普奥斯摩斐蹦跳的脚后,他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眼中一阵怒气。
“普奥斯摩斐,谁叫你服用的海澜珠?你知不知道,你才刚刚转换没有几个月,各方面都不稳定,你是想弄得你体内才刚刚成形的生育系统紊乱吗?雷吉诺德大人呢,他怎么不看着你?”说到这里,老教授的怒气已经显而易见,有了迁怒的趋势。
普奥斯摩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我才不想生什么孩子,我……”
门口,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男人带着怒气的身影夹杂着雷霆般的气息衣袍滚滚的走了过来。
“普奥斯摩斐!”
“雷吉诺德?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你刚才说什么?”
“我……”
“给我站住!”
客厅突然变得很混乱,普奥斯摩斐心虚得很,连忙躲闪着雷吉诺德想要抓他的手。他才不承认他现在发憷,对雷吉诺德恐怖的脸色心惊胆战。
就在这种情况下,林煌木木的眼睛轻轻转了转,总算吸收了刚才听到的消息,清醒过来。
只是,比起那边雷吉诺德和普奥斯摩斐的闹腾,他的火气一点也不见比雷吉诺德小。
猛地抬起头,林煌怒红了一双美丽的眼睛,一把掐住伊斯塔的脖子,咬牙切齿。
“伊斯塔,你这个混蛋,我掐死你,掐死你!”
旁边,老管家和众女仆惊呼。
“伊斯塔大人?!”
“殿下!”
对着想要过来的众人挥了挥手,男人任少年挂在他的身上,抬手托住了少年的臀。
“煌,冷静,小心孩子!”
“孩子,你就知道孩子,我咬死你!”
※※※※※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普奥斯摩斐因为服用了海澜珠,怕引起什么后遗症,又被安坤教授和雷吉诺德联手弄去了研究院,等待他的又是一阵水深火热的观察和对身体各方面的调理,务必不影响他今后的子嗣繁衍。
林煌对着伊斯塔一番连掐带踹的动作,早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现在体力不济,发泄过后瘫软在男人的胸膛,半闭着眼睛喘气,却是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的了。
累死他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知道肚子里揣了一个,他下意识的不敢太大动作。
伊斯塔看少年终于平静了下来,心里也不由大为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提着的心在看到煌的剧烈反应后差点停摆。要不是他手臂一直紧紧的抱着少年的身体,束缚着他的挣扎和愤怒,煌恐怕就不只是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而是更强烈的反应了。
现在,静静的抱着少年柔软的身子,男人低下头,下巴抵在少年的头顶,眉宇间的冷凝柔和下来。
客厅里的其他人全都识趣的退出去,留给两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老管家在离开前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客厅中那交首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沁出来的泪。
他真是太欣慰了,煌殿下有了伊斯塔大人的骨肉,他们门罗家族总算后继有人了。
还有几个月,他就可以抱香香软软散发着奶香味的小少爷了。
一想到这里,老管家又眉开眼笑起来。
“对,得快点去准备婚礼,我要亲手布置,看着伊斯塔大人和煌殿下结为伴侣,在神殿的见证下,得到神灵的祝福。等将来大人和殿下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在神殿得到洗礼,成为我门罗家族身份最尊贵的小主人。”
眼下时间不多,老管家心急火燎的跑去准备婚礼事项了。
至于老管家到底是怎么指挥得众人团团转,让府邸里的下人去外面采买,引起其他上层贵族圈中人的暗暗猜测的此刻暂且不提,只说林煌怀孕的事,没过两天,便已经传到许多贵族的耳里。
伊斯塔高兴得傻了,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来个普天同庆什么的。
他这几天心情格外的明朗,看得知情人全都恍然大悟,然后点了点头。
当父亲的人了,就是这样的,家里有着孩子的人表示都理解他的心情。
贵族圈某些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伊斯塔大人家的那位煌殿下有了身孕,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前段时间因为普奥斯摩斐的事引起的紧张氛围总算消散,这件事也算就这样过去了,不会再继续深究下去。
虽然在听到那位煌殿下怀孕的事后,有很多人禁不住失落和黯然,不过也最多借酒浇愁一下,第二天多少都会想通。
那位倾城绝丽的殿下不是他们能够肖想的,也不是他们能够驯服得了的。他的眼里带着野性,自有一股骄傲,普通的人根本就无法得到那位殿下的青睐。伊斯塔大人最终和煌殿下结合,多少人都是预料到的。
他们站在一起,才是一对相配的璧人!
甚至,许多人还在暗中下注,看伊斯塔大人和那位煌殿下什么时候会举行婚礼。
林煌在家里看着肚子牙痛,自然不知道外面他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并逐渐有广为传之的趋势。
直到某一天,几个月不见的阿萨突然登门,带来了一大堆的婴儿用品。
林煌大怒,只恨得牙痒痒的。
他平时甚少出门,竟然还能够被别人八卦!
果然,狗仔无处不在!
作为自塞进金辉之战后成名的公众人物,兼之伊斯塔这位西域最高领导人的恋人,他也设想过自己一直都是别人八卦的对象,时时关注着他们的动态,可这并不代表自己肚子里有了崽儿的事愿意被人知道,还被拿来炒作。
特么的,没有见过人鱼怀孕啊,听说奥科莱诺都已经有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你们在那里震惊惊叹个毛,老子这不是挺正常的现象吗,只是未婚先孕,先上车后补票了而已,你们在那里大呼小叫个甚?
尼玛,老子怀个崽儿都没有得意,你们在那里兴奋个毛!
林煌表示怀孕的人情绪激动伤不起!
最后还是伊斯塔听到消息匆匆赶回来为炸毛的爱人顺毛,这才安抚下少年上涌的情绪。
第二卷阿西那之弩第二十四章养胎
因为怀了孕,林煌深觉不自在,跟那边的羌笛和衣绫每日一镜的联系便少了。
他在一边哼哼唧唧的闹别扭,一边享受着男人小心翼翼的赔不是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倒是把其他烦心的事都抛之脑后。倒是李羌笛等人深感担忧,以为西域那边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忙得煌都没有了时间。
林煌突然静谧了,这可不怎么正常。
直到半个多月后,林煌总算摆脱了不想见人的心态,主动跟李羌笛他们联系了。
只是……
看着水镜中一片白茫茫的,轻纱吹拂,少年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李羌笛只觉额头一阵抽搐。
“煌,你在搞什么,弄得这么模模糊糊的,都看不到人影了。”
“正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少年幽幽的声音从白纱后传来,飘飘忽忽的,听不真切。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干嘛不让我看见?”李羌笛有些不雅的想翻白眼。
这究竟闹的哪般?
“我吃坏了肚子。”林煌的声音更加幽怨了。
你们此刻是理解不到我的痛苦的。
“然后呢?”
“身体发虚!”
“所以?”
“人突然虚胖了一圈,挺难看的。你也知道,我这人忒在意形象,不想给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是怀孕了吧。”李羌笛哼哼了两声,只觉好笑。还想骗他,弄出这么些事来。
林煌大惊,坐直了身体:“你怎么知道?”
这是承认了?李羌笛笑了。
“前几天伊斯塔突然用水镜找我,问了我许多似是而非的问题,尤其是关于怀孕这方面的,我就猜测着,他那么在意,必是事出有因,已经有了着落,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来问我,还那么详细,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直的记。”
“伊斯塔!”林煌咬牙切齿,恨不得此刻那个男人就在身边,他一直扑上去狠狠咬他的脖子。
“好了,怀孕就怀孕,你不好意思做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你不笑我?”
“我自己就生了儿子,笑你岂不是等于笑我自己?”
“好吧,是我扭捏了。”既然已经被羌笛知道了,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的,走出了周围特意用雪纱布置出来的亭子。
李羌笛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好友那微微凸出来已经看得明显的肚子,问道。
“几个月了?”
“差不多,四个月吧。”林煌掰着手指数了数,抬起头。
“那可够久的,你以前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我又没有怀过孕,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说到这个,林煌就觉得气。
他要是知道,能变成现在这样大腹便便?
“那这次,是终于瞒不住了,肚子大了被伊斯塔注意到了?”
“上次我不是坐船回来嘛,结果一上船没有多久就开始晕船。之后听安坤教授解释,貌似我之前的三个月肚子很平静,也没有普通人鱼怀孕呕吐的反应,里面的宝宝乖得很,只是突然坐船,身体一下子没有适应,所有的反应便集中到一起都涌了上来。”
“你该庆幸的了,孩子乖,只是在船上的时候让你受了点罪,抗议你这个快当母父的人的疏忽大意。要是其他人,就你这个折腾劲儿,还不知道最后该怎么哭呢。我记得,你离开之前,似乎还在想着做做剧烈运动健健身?”
林煌有些心虚:“那不是不知道嘛。”
“你啊,别人都说当母亲的人特别紧张孩子,因为他们十月怀胎,经历磨难,与肚子里的孩子血肉相连,所以对孩子的反应尤为敏感。可是现在,我看你这个样子,倒是伊斯塔比你更紧张。”
“这是他该的!谁让他不通知我一声,就弄大了我的肚子,我还没有好好的跟他算账呢。”
“孩子的到来是缘分,能够通知你一声吗?”李羌笛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当初怀着阿尔华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要不是之后黑帝斯上战场去了,他说不定也要跟煌一样别扭许久。
“我就觉得那家伙是蓄谋已久的。他使劲儿的折腾我,肯定有这个想法。”
手泄愤的抓了一把旁边的树枝,抓下几片树叶来。林煌看也不看一眼,把它们扔在地上,随风而逝。
“谁没有这个想法?神诺的繁衍者可都有着这个想法。”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感觉你都不站在我一边。我才是你的死党吧。”
“我是帮理不帮亲,实话实说。”端起桌边的下午茶,他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气,放下。
这种生活,真是太腐败了!他喜欢!
“羌笛,你变坏了。”
“多谢夸奖。”对于好友哀怨不已的语气,李羌笛欣然接受,笑得嫣然。
林煌死劲儿的瞪眼睛,差点把眼睛瞪出来。
“煌,好好养胎吧,争取生个漂亮的儿子出来,我家阿尔华达一直想要弟弟呢。”目光又重新移回到水镜中少年的肚子上,李羌笛语气虽然揶揄,眼底却充满了认真。
“你家的小鬼都还不会说话呢。”
“我帮他代理。”
“……”林煌很郁闷,不过郁闷郁闷到是也习惯了。
自从再次在东方见到羌笛,他就发现他的死党言语间犀利不少,自己差点都说不过他。
手撑着腰,林煌慢慢走回身后的亭子。
站在亭子外不远的丽贝卡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的手臂,眼疾手快的整理了一下亭中特意搁置在这里的软榻,扶着少年又轻轻的坐了回去。
只刚才站那么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受不了。
还是坐着好!
斜躺在软榻上,林煌把水镜移了进来,一边享受着丽贝卡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随意的跟水镜另一边的少年说着话。
“对了,衣绫呢,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他怎么样了?”
说到衣绫,李羌笛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带着点担忧。
“他啊,现在情况跟你一样。只是,你就比他好多了,你倒是想通了,和伊斯塔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红火。我看你啊,就是没心没肺,连怎么被伊斯塔套牢的就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想得少,活得更开心,衣绫就是想得太多,至今还纠结着呢。”
“什么,衣绫也被人搞大了肚子?谁的?”林煌就听到这句了,只觉异常震惊,差点从软榻上滑下来。好在,伊斯塔一直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哪里如果没有他在身边看顾着,少年的身边总是少不了丽贝卡等四个女仆中的一个。
丽贝卡连忙扶住了他,小心把少年又搀扶了回去。
“哎呀,煌,我说你小心点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小心我的小侄子!”
林煌顾不上这些,连忙问道:“羌笛,你刚才说,衣绫也有了身孕?就衣绫那不声不响的性子,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说是谁?除了那个人,还能够有谁?”
“那个人?谁?”
“别装傻。”
“好吧,我知道了。”林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有余悸。这些神诺的男人,特么的手脚到挺快,他才刚从羌笛那里回来,衣绫就给了他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当然,他怀揣着的炸弹也不小,都挺渗人,渗他们这种“古人”。
“衣绫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够怎么样?他可比你聪明多了,只是越聪明的人也就越不容易解开心结。倒是像你这样的性子,什么都看得开,平时在外面也混惯了,心宽体胖。”
“你是在褒我还是在贬我?”林煌纠结着脸,一脸郁闷。
“夸你呢。”
“就没听出来。”
“你也终于聪明了一把!”
“好歹在你眼里,我就是笨蛋?”林煌睁圆了一双眼,怒目而视。
“那到没有,就你的性子,大事精明,小事浑不在意,迟钝得很。”李羌笛笑了起来,眉眼带着淡淡的暖意。
突然,从水镜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那边的少年似乎手忙脚乱起来,抬起头对着林煌的时候有些匆匆。
“好了,阿尔华达醒了,我们下次再聊吧。注意点养胎啊,你的肚子可已经明显了,千万别大意。”
一说到孩子,林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会小心的。”
关了水镜,林煌又在软榻上眯了一会儿。直到,伊斯塔从外面回来。
※※※※※
轻轻撩起面前的轻纱,伊斯塔走进凉亭,走到睡着的少年身边坐下。
他伸出手,手指拂了拂少年脸上的发,还没来得及收回,软榻上的人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带着还从刚刚睡醒的迷糊,眼眸朦朦胧胧的望着他,也不说话,似乎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煌,我吵醒你了?”
林煌挣扎着从软榻上坐起,身边的男人已经连忙坐了过去,揽过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