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白怡整个人愣在那儿,心里像是被一击击中,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五年前你就不管了?
呵呵,你恨不得我五年前就死掉是吗?
她突然笑起来,笑的}人,不堪入耳?
白衍林狠了心不侧头去看,伸手拦了出租车,替她打开车门,“回家去,别让爸妈担心。”
白怡死活抵着车门也不上去,疯子一样跺脚扭身,“我不回去!那不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回去!”
白衍林一把攥住她,怒目直视,“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白怡嘲讽似的笑,迎着他回瞪过去,嘶喊出声,“我就是再说一百遍,那也不是我家!”
白衍林怒极沉默,白怡变本加厉,“我本来也不姓白,你们高兴就拿过来玩玩,不高兴就踢到一边,我不过就是你妈从肚子里死掉的那个孩子的替代品,是你妈生不出孩子的抚慰!”
白衍林的眼角一跳一跳的抽动,脑门里的火烧的他眼睑都烫起来,他咬了牙,“滚。”
白怡笑了,他就这么一个字儿,她说了这么多他就只有一个字儿。
白怡太了解白衍林了,他在极怒的状态就会幻化成冷漠,所以才会只有一个字儿,【滚】。
惹怒了白衍林,她反而兴头更甚,当下扯开红唇,阴阳怪气地说:
“滚?你让我滚我就滚啊!凭什么?!你不是爱沈小沫嘛?啊?行啊,你爱吧,我现在还就告诉你,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她不过是看上了你的钱!我告诉你!只要有我白怡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们好过!”
白衍林勾着唇,越发觉得可笑可悲,他对着这个让他觉得极其陌生的女人,冷冷道,“你试试。”
“我试试?白衍林我告诉你,我真他妈的是爱错人了!”她攥着拳,后背凛凛冰凉,僵硬如柱,压根发直。
“爱错人了?我看爸妈才是爱错人了,韩轲才是爱错人了,你把白家当什么?把我们当猴子耍吗?呵呵,白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想你做的这些蠢事儿,想想你让爸妈操了多少心,想想你让整个白家消停过吗?!五年前你自杀那一次,妈是不是为了你犯了心脏病?!你太没良心了白怡!刚才,我还能管你,将你从那儿拉出来,也就是因为我是你哥!我不想看见你自暴自弃!”
白衍林眯着眼,飙在极怒的巅峰,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哥?呵呵,”白怡心中钝痛,嘴角浮现几分讥诮,“我宁愿你不是我哥。”
叶一桓出来的时候,俊脸上拧着眉峰,戳点着白怡的脑门就吼,“你让你这些哥哥什么时候省心过!你做这事儿的时候想过韩轲的感受吗!?想过你爸妈想过你哥的感受吗?什么人你都敢招!”
白怡终究蹲□子,双臂绝望的抱着膝盖,将头埋起,肩膀耸动。
“怎么了?”白衍林眉峰一挑,看着叶一桓手里的手机俱是一震,伸手狠狠将蹲着的白怡捞起来,愤怒的眸子看进白怡不知所云的眼底,怒吼道,“你真是疯了!”
说罢他就往饭店里冲,咬着牙,“人呢?!”
进去的时候白怡原本坐着的桌子早已人烟散尽,问了之后才知道早都从后门跑了。
再冲出来,白怡已经明白过来到底怎么了,泪眼迷蒙,好好的头发被她抓扯成一团乱麻,整个人扑进白衍林的怀里,“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衍林的眉间怒气席卷,他冷眼瞧着怀里的妹妹,心中拧巴着疼,说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当下伸出胳膊,犹豫着覆上白怡的后背,“这事儿哥帮你解决,别哭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居然……那天我喝多了,醒来的时候衣服也好好地,我真的是不知道哥,我真的不知道……”
白怡意识涣散,说话也语无伦次,她突然双手砸着自己的脑袋,“我做错什么?我到底错什么了老天爷你要这么对我啊……”
“你怎么认识这帮人的!啊?!”
“我……我心情不好,去酒吧的时候认识的……我……”白怡更狠的砸着自己的脑袋,头发被她抓扯的不成样子。
白衍林一把箍住她自残的手,半仰着头,望着黑茫茫的天际眼里全是失望,眉间一个川字,他冷静地说,“这事儿不能让韩轲知道。”
叶一桓也是点头,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白怡早已瘫成泪人儿,整个人绝望到不知所措。
将白怡安顿在宾馆,白衍林和叶一桓在套房的沙发里对坐到深夜。
地上满是烟蒂,叶一桓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白衍林也没有阻止。
“这事儿你打算告诉嫂子吗?”叶一桓眉峰紧拧,知道他为难。
“我还没想好,实话说,沫沫真的不喜欢白怡。”
“那不是废话,能喜欢才有鬼。”
白衍林的眸色晦暗,手握空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嗓音微哑,“小怡太爱作了,也怪我们,总觉得她是孤儿,从小可劲儿的疼,爹妈更是这样,让她产生了很多错觉,其实我知道她一直难受,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沫沫是我爱的女人,”
白衍林深叹了口气,“她真是自己作的,我有时候,真的想狠狠揍她一顿,太不懂事儿!”
“别人家的孩子养不回来,伯父伯母也懂这个理儿,可能就总想对她更好一点,也不能怪他们。”
叶一桓劝他,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家里摊上这么个能作事儿的主,要谁也头疼。
良久,白衍林终于直入正题,“他们要多少?”
“说是一百万,给了就删照片。”叶一桓压低声,尽量屏蔽脑海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裸、照,“这就是个无底洞,你怎么知道他……”
“我知道。”白衍林打断他,“可她毕竟是我妹妹。”
卧室里,白怡站在墙角,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她捂着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听见外面有动静,急忙踮着脚跑回床上,将自己深深卷入被子,翻身背对,紧紧闭上眼,整个空间都让她觉得窒息。
发顶被温热的大掌抚摸,还听见几声叹息,方才慌乱跳入而没有捋平的被角被人重新掖好。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情,白怡也不过是将上帝好不容易给她的一次闪光,当成流星了。
这么好的哥哥,被她生生误解之后再往外推,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换来是白衍林更多的为难和尴尬。
可就是这样,他也选择,不放弃她。
白怡的头蒙在被子里,眼泪流的愈发凶猛。
越想越后悔。
误会总在【我以为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担心】,【我想自己解决好】之间产生。
善意的谎言如果能够瞒到最后,那便万事大吉。
可谁又能保证自己手中的是水而不是纸,万一包不住火,到时候烧死的就不仅仅只是幸福。
所以白衍林选择坦承。
他不想让他和她之间有任何缝隙,很多时候,即使丑陋,也要真实。
在想要对方做到这一点的时候,首先他自己就要先以身作则。
沈小沫单位前方的饭店里,白衍林平直的视线里是沈小沫姣好的容颜。
她美的不可方物,美到看见她,那颗不安和焦灼的心也会静下来。
白衍林缓缓开口,“沫沫,有件事儿我得要告诉你。”
餐厅里人很少,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冷清,他那张严肃的脸让沈小沫将心提到嗓子眼,仿佛又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为了缓和气氛,沈小沫讪讪地笑,牵了牵唇角,“说就是啦,怎么了?”
淡淡地,白衍林性感的喉结滚动,“白怡出事儿了。”
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白衍林在沈小沫的脸上看到了焦急和关切,她的粉唇翕动,语气焦灼,“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苦?那个人呢?解决了吗?”
这样不计前嫌。
这是和沈小沫在一起之后第二次,白衍林的眼眶发酸。
次,是在婚礼上娶她的时候。
他突然间觉得上帝对他是有多么好,送了一个这么善良的沈小沫到他身边。
虽然他之前便笃定,他的沈小沫,一定能够理解。
可当白衍林真的听到看到沈小沫的善良和焦灼之后,心中还是一震。
拿纸巾擦了擦嘴,白衍林缓声道,“白怡被我安顿在宾馆了,就是之前咱住的那家,我和叶一桓在那儿坐了一夜,上午我已经报警了,沫沫,这件事儿不能让爸妈知道。”
沈小沫心中一动,伸出手一把握住白衍林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衍林,辛苦你了。”
白衍林微微一愕,还没等说话,那边属于沈小沫清澈柔软的嗓音就已经响起,“多多情绪也差不多了,你不如把白怡接到家里来吧,我照顾着总比你照顾着要仔细。”
50
白衍林微微一愕;还没等说话;那边属于沈小沫清澈柔软的嗓音就已经响起;“多多情绪也差不多了;你不如把白怡接到家里来吧,我照顾着总比你照顾着要仔细。”
沈小沫跟苏铭请了假,跟着白衍林到宾馆的时候白怡已经不在了。
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更是让白衍林又痛又恨。
【哥;嫂子:
那天在火锅店;是我跟踪哥哥你过去的,那些人也是我找的;本来便想用这样的桥段博取哥哥的同情,可那天晚上在宾馆,哥你对我的照顾和以及对叶一桓说的那些话,让我反思了很久。
是我错了。
哥,对不起。这段时间,又给家里添麻烦了。
我走了,我跟韩轲回瑞士了。
白家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懂。接下来的时间,让我来回报你们吧。这一次,真的,再也不闹了。
你是我的哥哥,永远是。
哥哥,嫂子。祝你们幸福。
嫂子,最后,跟你说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请你们原谅我。
白怡】
信纸皱皱巴巴的,有水滴到纸上的痕迹,看得出,白怡是含泪写的。
沈小沫的手覆在白衍林的肩头,并不言语。
人的心总会在释然之后莫名悸动。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白衍林松了口气。当下给韩轲去了电话,果然,手机关机。再拨打白怡的,同样如此。
沈小沫心中亦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似乎是太容易了,她原还想象着再跟白怡大干一场的画面,总觉得伸出去的拳头打在棉花上,劲儿还没用完。
车上,空间寂静。谁也没说什么。
沈小沫默默地覆上白衍林抓着挡把的手,侧头去看。
白衍林亦是回看她一眼,相顾无言,可又彼此心灵相通一般。
谁也不说什么,可谁又不懂呢。
返回公司,沈小沫也无法很快将注意力全部放回工作,她总有些感慨,觉得女人爱起来轰烈不顾一切,释然了也就释然了。
就像白怡。
她曾经是不辞万难也要得到白衍林,甚至完全没了白家小姐应该有的模样。
可也只是一晚,就释然了。
或许是劲儿用完了,心也空了。
于沈小沫,虽然是一个自己死活也不愿见到甚至提到的女人消失了,可总也没有那么开心。
沈小沫还有些后怕,她虽主动提出了要照顾白怡,可若真的就接回家去了,会不会手足无措。她真的能做到不计前嫌?不尽然吧。
或者这是彼此之间最好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白怡想通了。
长长舒了口气,胸中清爽了许多,她将腕子上的皮筋退下来,给自己扎了个马尾。
苏铭将沈小沫的手写心得放在她桌面上的时候,沈小沫微微一愕。
抬起头还未说什么,看到的是总监苏铭高挑的背影。
纸上有各种红色的标注,都是一些建议和纠错。沈小沫仔仔细细的看完,才觉得总监真是用心良苦。
她仔仔细细地写完,苏铭亦是认真对待。
在心得的末了,有一行纤秀规整的小楷:【成功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摘取最后的果实,而是最大限度内超越自己。你做到了。】
下班,白衍林将她从公司接回鼎盛小区。
回去的时候莫多多已经做好饭了,沈小沫眉眼一挑,“你一个孕妇搞这些做什么?”
“都是小事儿,快吃吧。”
闺蜜俩坐在餐桌上吃饭,时间好像又倒回去,回到她们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大家都在沈小沫家里,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起睡觉。
眉眼也没变,只是心性变了。
相视一眼,两个女人俱都笑了。好时光总像天际的烟花,转瞬即逝,那些记忆也随风化为烟尘,深刻却短暂。
曾经,谁也没有想到,长大是这样的光景。
夜晚,两人翘着脚丫子躺着,沈小沫看着莫多多越发散发出母性的光辉,也不忍再劝,还挥着手覆在她并未隆起的小肚子上,像模像样的和还未出世的小外甥说话。
莫多多戳她的肩头,“这么喜欢,自个儿生一个去。”
“哪能那么容易,说生就生啊!”
正闹着,敲门声响起,沈小沫翻身下床,示意莫多多躺着就好。
打开门,白衍林的俊脸直直地贴上来,二话不说先索了个吻。
沈小沫抵着他的胸还找不回舌头,口齿道,“你,你,你怎么确定开门的就是我啊。”
男人勾起坏笑,“我对你有心灵感应。”
“感应你妹……这个点你来干嘛?”
“我送你过来之后去商场逛了逛,给你买了些衣服,都是职场风,明儿穿单位去,”他挑起剑眉,意兴十足,“亮瞎你们总监的眼睛。”
翌日,白衍林来接沈小沫。
“呦呵,就是漂亮。”白衍林夸自己媳妇的那张嘴从来也不吝啬,“以后一天换一套。”
沈小沫强压着幸福蜜意撇嘴,“一共才几套啊就一天换一套……”
白衍林深知沈小沫口是心非的本领,也不戳穿,“那我再去买几套凑够七天换装。”
“切,你以为你是腾讯qq红钻啊……还七天换装。”
两人笑闹着到了单位。
车子停稳了他也不肯放她下去,胡渣微起的下巴凑够去,狠狠一番吮吻,嚣张的侵占她唇间的空气,舌尖溢着属于她的馨香,让白衍林流连不已,他贱兮兮地耍赖,“路太短了,这么快就到地方。”
小手抵着他强势压过来的胸腔,沈小沫赧然道,“你干嘛呀,我这都要迟到了……”
“不管,先喂饱我再说。”好多天,好多事儿,一直都未能找机会触得佳人,白衍林心痒难耐,他喃喃地说,“好几天了都。”
沈小沫唏嘘不已,“什么好几天啊,不过才一天啊喂。”
“我度日如年,望穿秋水,魂牵梦绕,朝思暮想。”他一连用了好几个表达极度思念的成语,逗的沈小沫笑语连连,“周围那么多人呢,你注意影响好不!”
白衍林赖皮赖脸地贴过去,几乎要手脚并用才箍得住乱动的她,唇再覆上去,车子里只听得见沈小沫动情地低呼。
她猛地清醒,白皙的脸蛋微微红了,却还装作不屑的语气去掩饰自己的失态,“就你这吻技,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十万八千里?”白衍林抬手看了看表,“恩,你不用上班了。”
沈小沫的双瞳圆睁,惊悸着拍打他伸过来的魔爪,可怎么也躲不过。白衍林总能从某个她照顾不到的缝隙传过来,攫取她的柔嫩。
白衍林的眼神灼热而肆无忌惮,视线梭巡着她的周身,仿佛是一双透视眼,光是看就让她浑身震颤。
还好车子停在人迹罕至的小路,否则真是要活生生地上演春宫了。
“你看什么呀!”她伸手去遮挡他无形而锐利的视线,手却在触到那张脸的时候一个惊心,似是伸进沸水,整个人沸腾起来。
白衍林再也不顾玩闹,一把将她拉过来,她的身子狠狠前倾,越过挡把,栽入他的怀中。
他徒手握住她的双肩,唇间的微笑愈发危险。
男人上下其手,一面箍住她的脑袋狠吻,一面在她的胸前摸捏。这样的触感成功地让沈小沫丢盔卸甲,整个人被抛到云雾里,忘了反抗,甚至还开始迎合,小舌蹿入他的口,与他纠缠。
忽然,白衍林的动作戛然而止,在她还想要索取更多的时候。
睁开迷离的双眼,才看见眼前的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好,挑着眉眼看她。
“什么情况?”她难能地开口。
白衍林双肩微耸,指了指腕子间的手表,勾唇,“你要迟到了。”
呲牙咧嘴之间,她还是乖乖地下车,方才那些未消的悸动和余韵被她生生按死在摇篮里。
白衍林,你等着。
一番咬牙切齿,推开公司的大门。
晨会,总监苏铭黑着一张脸,也是直指手表的动作,“沈小沫,今天晨会你不知道吗?别忘了你还没过试用期!”
沈小沫点头躬腰,面上一副赧然之色,直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如果多说几个不好意思就能出来晨会成果,我们大家都不要早起了,在家说不好意思就行了!”
“对不起……总监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了?你的人生有没有下一次?是不是如果这辈子你过不好死的时候还安慰自己下次好好过?真有一套!”
苏铭的连珠炮语让沈小沫对白衍林恨痛有加,暗自咬牙切齿,【你死定了!白衍林!】
帮大家买早饭为惩罚,沈小沫未能参加此次的晨会。
顶着寒风一路小跑,嘴里还念念有词,“总监要摩卡,糖三勺,奶两勺,抹茶蛋糕,三十六的那种。”
其他人都说随便,只有总监的早餐精致到糖,奶,和价格。
终于到街边的拐角,沈小沫的耳朵冻得通红,双手搓了搓,信步走到柜台,点完餐急切地转身,手中的咖啡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不明物体,撒了一地。
抬起头,一个泼满咖啡的白衬衣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沈小沫惊惶地眨了眨眼睛。
“不好意思啊……”她已经尴尬到不敢抬头,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咖啡,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捡起。
“沈小沫?”一个说熟悉也不算熟悉的男声响起,沈小沫惶惶抬头,看了半天,“慕锦城?”
回忆倏然倒退,一个清秀的男生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清晰。
高中时期的学长,她们闺蜜仨人花痴的对象,以及那次谁打赌输了就去跟他表白的玩闹。
没错,沈小沫就是输的那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沈小沫的笑溢出唇间,这样时隔十余年的相遇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要是告诉莫多多和汪妤蓉,估计都是唏嘘不已。
“我在这附近上班,你呢?你也是?”曾经的那个篮球少年如今已经成为沧桑大叔,他也有30了吧。
男人的气质极好,身形挺拔修硕,虽然年已30却还不失年少时的那种阴柔美。
沈小沫管柜台要了纸巾,稳住心性帮他擦污渍,“实在是对不住,我这着急的,也没看看后面有没有人。”
慕锦城的表情淡淡的,笑容清隽,好像一缕春风,令人不自觉地就要沉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小沫忍不住心悸,猛地抬头,头顶撞上一处坚硬,顶的她生疼。捂着头看见慕锦城表情狰狞地捂着颚骨,一时间两人俱都笑了。
沈小沫嘶嘶地吸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对不起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回去换一件,你别弄了。”慕锦城笑笑,礼貌性地后退。
沈小沫尴尬地咬唇,“能行吗,不耽误你上班吗?”
“没事儿,自己的公司。”
“奥奥。”沈小沫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开口,“应该是我给你洗衣服的,你看你要是方便……”
“服务员,来杯摩卡。”慕锦城越过她走向柜台,也不管胸前的污渍,在沈小沫的错愕中转身,将摩卡递给她,“给你,撞翻了你的摩卡,不好意思。”
他巧妙地帮她化解尴尬,沈小沫内心一动,“那个,下次请你吃饭。”
方要转身,慕锦城哑声笑道,“那也要留个联系方式吧。”
回到单位,看着苏铭的一张扑克脸也不觉得难过,晨间偶遇帅哥什么的,最开心了。
下巴微敛,抿了一口咖啡,苏铭将一份儿文件从桌面上推过去,“这是今天的会议资料,你去整理一份儿,写个总结报告。”
“啊?”
苏铭挑眉看着沈小沫嘴边莫名未消的笑意,红唇开启,“啊什么,不愿干?”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沈小沫点头哈腰地接过资料,踩着尽量优美的步子走出总监办公室。
隔着玻璃窗,苏铭不禁点头,这丫头最近的穿着打扮,确实提升了不少。
回到座位,沈小沫难能地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白衍林,还是因为偶遇高中帅学长。
下班都哼着小曲,容光焕发,毫无一天忙碌的劳累之色,沈小沫在同事怪异的眼光之下扭着猫步走出公司。
留下一片议论声。大家倒是都觉得沈小沫上手极快,这些日子,已经把自己从村姑范儿,打扮地愈发像职场丽人了。
白衍林加班,沈小沫便自己乘地铁。
她向来乖顺,从不主动麻烦别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公。
一路哼着小曲到家,还想要真么给莫多多描述早上的奇遇,开门看见了一张极其冷漠的脸。
沈小沫脑神经不怎么发达,完全没领会到对方的用意,边换拖鞋边唤着,“妈,你怎么来了啊?”
白母许芝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有外人在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声道,“衍林这几天都住北郊,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
沈小沫一愣,忙解释,“没有啊妈,怎么可能。”
“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新婚的两口子还得分居呢?”
沈小沫这才发觉来者不善,给婆婆接了杯热水过去,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莫多多去卧室呆着,笑脸端过去,“妈,我好朋友没地儿去,从我这儿呆几天。”
许芝也不接水,拉着沈小沫坐下,低声道,“我得提醒你件事儿,朋友不好往家领,领就领吧,你怎么还能让白衍林有家没处回呢?”
“不是啊……”沈小沫尴尬地挠头,“妈,是这样的……”
“你别说怎么样的,也别说是白衍林自己要求的,他给我解释好几遍了我听都不听,就没有这样的。”
许芝摆明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似乎这件事儿触及了当妈的怒线,沈小沫一时间百口莫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讪讪一笑,“那今天我就让衍林回来,主要我也不知道……”
“这房子房产证上只写了你自己的名字?”
“啊?”沈小沫惶惶抬头,“是啊。”
“这个我没意见,反而支持,女孩儿嘛,都得要个婚姻保障,我儿子能主动做到这一点,作为当妈的,我很骄傲。”许芝眉眼俱都挑起,“可你也不能说让白衍林自己住北郊去吧,这不合适。”
“妈,他不是觉得两个女人在,他不方便吗。……”
“不方便?”许芝右边的眉挑的更高,声也扬起,“自己家有什么不方便的,啊?”
“妈,我知道啦,今儿我就让衍林回来。”
“妈其实不是难为你,也不是故意找茬,我就是怕你们小两口闹意见了还跟老家这儿演戏,有问题就一起解决嘛,分局算怎么回事。你们这婚姻还属于朝阳呢,就动不动闹分居,那我们呢?我和你爸这都夕阳婚姻了,是不是得一有矛盾就闹分居啊!”
许芝摆谱了就觉得沈小沫和白衍林是闹意见了,怎么着都以为沈小沫在演戏,老人家思想保守,总觉得两口子分局就是出了问题,这样沈小沫百口莫辩,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下去,亲戚知道了都得笑话。哪有说为了领个朋友回来,让自个儿老公出去住的?房子这么大,没地儿了?”
许芝越说越严肃,这才让沈小沫次感觉到了来自于婆婆的压力,她频频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妈说得对,我没考虑周全,今儿我就让白衍林回来。”
许芝突然拉起沈小沫的手,面容缓和了许多,“其实我也不是光说了你,我把白衍林也狠狠说了一顿,咱们这属于大门大户,不能平白让别人瞧了笑话,明白吗?”
“明白明白,妈,要不今晚别走了留这儿吃吧,我做饭,恩,”沈小沫顿了顿,“我去给衍林打电话,叫他回来。”
“不用了,晚上我和你爸有局,衍林下班了就回来了,他这会儿开着会吧,我说他他还敢不回来?你放心昂,以后不方便说他的我来说,别动不动两口子闹意见了就分居,”许芝往卧室里瞧了一眼,压低声说,“还弄个闺蜜回来陪你?生气了来找妈,妈说他,肯定比你这样处理要好。”
“啊……”沈小沫看许芝是笃定了他俩因为闹意见才分开,饶是她有六张嘴也说不清,说清了婆婆也虎以为自己在演戏,只得点头认错,“我知道了妈,您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行,那我就走了,小两口有事儿坐下来解决,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沈小沫愣了愣,“对,您说得对。”
送走许芝,莫多多捧腹从卧室走出来,指着沈小沫那乖顺的样子,调笑道,“这还真是小白菜样儿,当人家家媳妇,你看看你柔弱的。”
“那我还能跟他妈妈吵架啊,怎么解释人都不听就别解释了,越解释越麻烦。”
“对,你这点啊,做得对,在老人面前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孝顺孝顺,顺就是孝。”
沈小沫戳了戳莫多多的脑门,“你行了啊,还教育我呢,你呢,你这样就是孝顺你爹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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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骄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美好的有些讽刺。
白怡坐在苏黎世河边的一家咖啡厅里;目光有些呆滞。
韩轲俱是面色沧桑,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怡的目光飘飘洒洒在数十艘泛海的轻舟上,抬起头;飞机拉着白色的尾线划过。她极不自然地撩了撩长发,朱唇微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段时间,谢谢你。”
“白怡;”韩轲的声音有些哑;“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也总想让你回头看看,身后还有一个我;可你孤军前行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心境面对你,很多事儿……”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她骄傲地打断他,语句有点哽,可还是完好的收敛住了。
韩轲走了。
头也不回。
一丝泪光在白怡的双眼中闪现,眼睛微眨,泪成行流下。
她知道她错过的不止是韩轲而已。
韩轲大概是失望了。又或者她令所有人都失望了。
白怡故作坚强地擦去眼角的泪,捋了捋有些乱的发,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对着那个精致的粉盒,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这段日子,她辞去了令人羡慕的工作,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昨晚韩轲的那句【你真是疯了。】到现在都在白怡的脑海中回荡。针刺一般扎在心上。
她已经过分习惯于韩轲的给予和关照。
可现在,他走了。
他说,【我只负责把你送回瑞士,白怡,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我觉得我再继续这样下去,等于在害你。】
韩轲的声音,韩轲的面容,韩轲的一切,在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而此刻的白怡,又觉得无比空虚,虚无的时间似乎像做了一场梦。如今她又回到苏黎世,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同一时间的国内,白衍林回家的时候莫多多已经走了。
沈小沫劝也劝不住,只红了一双眼眶坐在沙发上,感慨万千。
“莫多多呢?”白衍林边换鞋边问,心疼地走过来揽住她的双肩,“妈来过了?”
“恩,咱妈以为我和你吵架了,担心的了不得,还以为我把你撵出家门了呢。”沈小沫顺着倚在白衍林的怀里,“多多走了,说是回家跟爸妈坦白去,我要陪着她死活不让。”
“好了,”白衍林哑着声说,“你做的够多了,别太内疚,很多时候很多感情,闺蜜也是弥补不了的。”
“你是说?”
“恩,你啊,”白衍林心照不宣地点头,“有时候就是操心太多,谁的心都操,不怕变老?”
“我怕啊。”沈小沫埋在他怀里,咕哝着嗓子,“我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看见鱼尾纹了呢,真的老了……嘤嘤嘤嘤。”
“呵呵。”白衍林宠溺地紧了紧怀抱,“没关系,再老也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女人。”
“切。”她虽然嘴上逞强,心中着实暖了,埋在白衍林怀里的头小猫似地蹭来蹭去,一点也看不出是要30的女人。
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鬼使神差之下,头微微仰起,捉住男人的薄唇,想也未想就印了上去。
只是轻轻一啄,在白衍林的唇上,侧脸,鼻子,下巴,额头,胡乱吻了一气,似乎怎么做都无法表达她对他的爱意。
殊不知头顶的那双眸子,悄无声息地变了色。
他沉声放肆地笑,大掌握住她的腋下,一撑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跨坐着面对他。
刮了刮她挺动的鼻端,恨不得立马将她揉碎到怀里,镶嵌进身子里面。
沈小沫是一直被宠爱的孩子,白衍林的爱总是让她甜到坏了牙,有时候也就肆虐情绪,比如上一次无理取闹。总之面对他,她有无数的安全感。
“沫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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