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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沈小沫堵住了莫多多的话,“你少说两句,听妤蓉说完。”

沈小沫紧了紧揽着汪妤蓉的手臂,“妤蓉你俩谈了多久领证的?半年有吗?”

汪妤蓉叹了口气,“不到吧,都是大龄青年了,我明年就30了,哪里谈得起啊。”

“那后来呢?你爹妈那边同意了吗?”

“哪能啊,我一听万里挑妻就毛了,根本没告诉我爹妈,我跟李正说让他回去再说说,当着我家的面给三万一千八,我一分钱都不会要的,私底下用我的钱还给他们。包括改口费,见面礼,我都不会要,就是当着我家亲戚的面儿给过来,好看。他们才同意的。”

沈小沫心中一凉,“那你真的就还给他们了?”

“那可不是,我都承诺了。”

“那他们就要了?!”莫多多语气凝重。

“恩,要了,把彩礼收回去了。见面礼他们倒是留给我们了,四千多,他妈说这个我就不要了,你们留着拍婚纱照去吧。”

“我操他妈的!她还敢说这个我就不要了?这钱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好吗?!还留着拍婚纱照?拍你妈啊!”

沈小沫剜了莫多多一眼,“你一个女孩子,整天爆粗口好吗?”

“我他妈被气得好吗?有这么嫁人的吗?憋屈死了!”

沈小沫其实心里也觉得憋屈,觉得汪妤蓉不值,可是劝和不劝离,她性子又不像莫多多那么火爆,当下婉转道,“李正平时不是对你很好吗?他家里的态度并不能代表他的态度吧。你是嫁给这个男人,又不是嫁给他们家,没事儿的,现在你俩人把这个坎儿过去,以后少去他们家就行了。而且,他以后一定会感激你的。”

“呵呵呵,沫沫你知道吗?问题就在这儿,李正觉得我这样做是应该的。”汪妤蓉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语气蔫悠悠地,“后来我寻思着让他用自己的钱去买个三金让我爸妈看着舒服,他非说不用,说买了我也就带那么一次就不带了,浪费,那我就用自己的钱去买吧,结果他说我们已经领证了,我的钱就是他的钱。真心的,我觉得没法过了。”

“别你妈过了!抓紧离了!趁着没要孩子,要不然你们以后真不好过!李正什么人啊我草!”

沈小沫看着莫多多和汪妤蓉,一个火爆冲天,一个委屈兮兮,突然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们三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汪妤蓉最大,莫多多其次,沈小沫年纪最小。

曾经都是花样少女,身边也不乏追求的人,可如今一个成了情圣只恋爱不结婚,一个又嫁的如此委屈,而她自己,受了伤到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付出真心去爱了。

汪妤蓉梨花带雨,眼看又要掉眼泪,沈小沫暗自感慨,原本日子好好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行,”莫多多拍案而起,“我找李正算账去!”

“别,”汪妤蓉一把拽住了莫多多的手腕,“别去了,他也不容易。”

莫多多用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不敢相信地说,“不是吧汪妤蓉,都什么样了你还替这种渣男说话啊!说他抠门都是在表扬他好吗?!”

“没有,我就是自己个儿心里憋屈,来找你们吐吐苦水,本来也不想找你们的,我……”

“别说了。”沈小沫心酸地搂住汪妤蓉,将一头受伤的小兽揽入怀中,“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会好起来的。”

莫多多伸手越过桌子紧紧地攥着汪妤蓉冰凉的小手,深深叹息。

寂寞的光年里,桃花依旧笑春风。也许宿命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敢触碰和言说的伤,沈小沫低眉,眼眶发酸。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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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光年里,桃花依旧笑春风。也许宿命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敢触碰和言说的伤,沈小沫低眉,眼眶发酸。

秋季,天黑得早一些,霜林染醉的时节,莫名清爽。

回到家,沈小沫心情并不好。汪妤蓉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犹记得她和李正当初爱也热烈,可最终还是被这些俗套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

她不禁想起自己和前男友的订婚,一切都很顺利,车子,房子,全部妥当,礼金也很场面,可最终还是……

也许,爱情这东西,还是得找到对的人。

那么白衍林,究竟是不是对的人呢?

敢不敢,放手一搏?

沈小沫晃晃脑袋,告诉自己别再想了。

“沫沫回来啦?”一进门,就听见沈正轩的声音,沈小沫抬起头抿嘴乐呵,“恩,回来啦,妈做好吃的了吗?”

“做了做了,羊肉丸子,你娘剁了一下午的馅儿。还有红烧鱼!”

“嗷呜,”沈小沫咽了咽口水,“太棒了,那我先去洗手。”

沈小沫从卫生间出来,小鹿似地往饭厅跳,“饿死啦饿死啦,快让我先尝尝!”

她洗完手就蹦出来了,水珠子淋淋拉拉地洒了满地,看的沈正轩一阵心痛,在心中长叹,他的劳动成果……

于是,一个满面沧桑的大男人手执拖把紧紧尾随沈小沫的脚步,边拖地边抽搐嘴角。

林清端着红烧鱼出来看见此景,立马河东狮吼,“沈小沫!说了多少遍了洗过手要擦干,没规矩!不讲礼貌!怪不得都嫁不出去!谁能稀罕你?!”

虽说林清是看丈夫忙碌心疼,可说了这话沈正轩倒不乐意了,将拖把一个漂亮的甩尾,正色道,“我姑娘这么优秀,谁说嫁不出去了。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用怕,爹养你一辈子。”

“养养养!你能活到180啊!”林清一个犀利的眼神望过去,沈正轩撇撇嘴不吭气了。

“我说沈沫沫,你整天这么悠哉悠哉的,就不着急啊!”林清一把拍掉沈小沫伸往盘子的手,厉声呵斥,“手手手!说多少遍了!”

“我洗手啦!”

“洗手也不能抓啊!”林清白了她一眼,还是递过去一双筷子,“去,先给你爸叨一筷子。”

“矮油,看你把我爸疼的~”沈小沫对老爸挤眉弄眼地想把那个话题避过去,可林清哪里是省油的灯,完全不受影响地絮叨,“沈小沫,我给你最后半年的时间,要是再找不到男朋友,我就和你爸把你送到尼姑庵去,伴青灯古佛去吧你!”

“妈!现在还有那么多不婚主义呢!我急什么啊我!”

“你急什么?!你现在30了!结完婚得生孩子吧!到时候疼死你!恢复都不好恢复!”

“扯远了昂,我才不要生孩子……”沈小沫嗫嚅着,用筷子夹了个最大的羊肉丸子给沈正轩递过去,“爹,快吃,吃饱了好养你闺女~”

“好嘞……”沈正轩很吃这一套,面上溢出幸福的笑容。

林清扯下围裙搭在椅背上,指着沈小沫的眉心,“你们爷俩!没一个省心的!我告诉你沈小沫!真的!就最后半年时间!你要是……”

“不用半年!”沈小沫话赶话,脱口而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林清不淡定了,手在围裙里简单蹭了两下就急慌慌地凑过来,“你说真的?!你真的找到男朋友了?!”

沈小沫含羞点头,“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妈太满意了!哎呦,这次终于能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了,再也没人能说我闺女是深闺怨妇了!还有什么黄金剩斗士?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儿听得我都寒碜……”林清扶上沈小沫的肩头作势要哭,语气寒凉窝心,仿佛她沈小沫让自己妈受了多么大的冤屈。

“哎?”林清蓦地将头从沈小沫的肩膀上抬起来,“什么时候双方父母见面?好歹把事儿定一下,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婚礼?”

沈正轩清清嗓子,表情严肃,“你也不问问她找的什么样的男朋友?什么条件?在哪工作?”

“问什么问,哎呦,没房子?没车?没关系,妈有,妈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性子!你沈小沫,只要能给我领回来一个带把的,妈就谢天谢地了!”林清振振有词,边说边比划,和唱戏似的,巴不得女儿下一秒就能嫁出家门。

“出息,德行,”沈正轩不以为然,“嫁不出去怎么了?有爹在,不怕!”

“你看你那点出息!”林清两步走到沈正轩面前食指一挑,狠戳丈夫,“就宠你闺女,你宠吧你就,宠到最后没人敢娶她!家里一个老闺女,我看你丢不丢人!”

“丢什么人我丢,你……”

“爸——妈——,能吃饭了吗?”沈小沫皱起秀气的眉毛,一手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瞧满桌佳肴。

不管爹妈怎么样,这一次,她总算是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妈就不用说了,还有她姨,她表姨,她各种姑各种姨,沈小沫默默打了个寒颤,光是想一想脑海里便充斥她们逢年过节时地各种劝导教育,种种声音合在一起只有一个音儿,噪音。

回到卧室,沈小沫十分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拍着大腿训斥自个儿,“叫你逞能!叫你嘴快!这下蔫了吧!”

她倒是堵住老妈的嘴了,结果呢,林清在吃完饭要收拾碗的时候,不紧不慢地来了句,“明天晚上叫他来家里来吃饭,风雨无阻。”

惊慌(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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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堵住老妈的嘴了,结果呢,林清在吃完饭要收拾碗的时候,不紧不慢地来了句,“明天晚上叫他来家里来吃饭,风雨无阻。”

阳光懒懒淡淡,没有人不承认沈小沫是美的,眉间总是留三分浅笑,可眼底也深藏七分冷傲。

瑜伽馆的馆长蒋姗从不让沈小沫在前台接待,因为她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平易近人。甚至有点,不善交际。

莫多多一直劝她多去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可她从不肯。生活一直两点一线,在瑜伽馆和家中穿梭,媒介便是地铁,别无其他。

看起来平淡无奇,可她乐在其中。所以即使已经28岁,她却依然简单单纯。

九点整,她如期来到瑜伽馆准备代课,进门之前不自觉地往对面看了看,未寻到白衍林的身影,回头也没有一个俊挺的男人站在面前提着早饭。

沈小沫自嘲地勾扯嘴角提醒自己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理所当然。

进门之后她意外地发现汪妤蓉在没有告知自己的情况下请了假,不禁有些担心,打电话过去也是忙音,去问蒋姗被告知汪妤蓉回老家了。

心中有些落寞,情绪低低。一个晃神,脑海里像是植入电脑病毒一般插入老妈林清大早上兴高采烈地表情,还有那笑开了花儿地说要让未来女婿在今晚尝到从未体验过的美味的自我陶醉的样子。

沈小沫端着水杯莫名地噗嗤一笑,她这老妈,当真是急,还未见人便已经将人家称为未来女婿,完全不管沈正轩是否接受得了。

蒋姗勾起两指走向浑然未觉的沈小沫,冲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一记暴栗,“傻乐呵什么呢?你学生到齐了,还不麻利地!”

“奥奥奥。”沈小沫稳住险些溢水的杯子,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扑簌的大眼睛,“这就过去。”

蒋姗不可思议地摇头,“这丫头,思春呢啊?”

“哪有啊……”沈小沫声小如蚊,“你才思春呢……”

进训练室之前,她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指编写了一条短信,【晚上有空吗?去我家吃饭吧。】编完又觉得又觉得有点直接,再按退格键一个个删除。

咬唇思索后长指飞舞,【晚上有时间吗?为了谢谢你上次的款待,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想来还觉得不对劲,又按退格键,按到最后她干脆将手机收紧口袋,长叹一口气,精致的面容上裹挟着些许无奈。

踏入训练室,扬起惯性笑容,沈小沫朗声开口,“上次教给大家的动作回去练习了吗?效果怎么样?”

看着她的大龄学员们极具亲和力地点头回话,沈小沫觉得还是和工作打交道比较容易一些,嗷呜。

空灵得音乐响起,她摒去所有思绪,调整呼吸,平平稳稳地进入状态。

习惯会让人变得贪心。

人的贪念则像流水,一些逝去了,又有一些源源不断地涌来。

沈小沫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害怕习惯,她怕自己没有准备好离开时的适应。

在两个小时的清静之后,沈小沫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向白衍林开口,可又想想老妈激动到神采飞扬,一时间进退维谷,陷入两难。

权衡之后,沈小沫还是拿出手机,仔细斟酌着发出一条非常客气,礼貌,又略显生疏的短信,【请问,晚上有空吗?能不能帮我演一出戏,晚上作为我的男朋友来我家吃饭,我妈妈的手艺很不错的。】

发出的瞬间,她又后悔了,痛苦地咬唇。

她真的,太坏了……什么叫做作为我的男朋友,什么叫做演戏。这都是些什么破烂措辞……

可若不是演戏,他们现在又是何种关系?

沈小沫的思绪像是一团纠缠不清的线,乱如麻。仿佛没有一种合适的措辞可以让她拿来借用一下。

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等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那边没有任何回音,一片寂静。

寂静到沈小沫连下午的瑜伽课都没能好好上。

这样的寂静让沈小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安,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在意对方的感受。她终于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犹豫着拨了一个电话。

可悲的是,忙音无期。

她有些沮丧地低头,离开瑜伽馆的时候还望了眼对面,郁郁寡欢地耸耸肩。

终于,她原本刻意平静的心湖,浮起了层层涟漪。

回家的路上,沈小沫一直神色莫测,眸子里沉淀了太多难解的思绪。

还未推开家门,就已经闻到菜香,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推门面对母亲,咬了牙拿出钥匙开门。

家里的情景如她所想,林清忙得乐不亦乎,沈正轩虽然在早上看起来不太满意晚上的安排可也穿戴整齐地在大厅里拖地。

看着铮亮的地板,还有半桌子美味佳肴,沈小沫实在不忍心开口,只好换了鞋硬撑着。

“回来啦?!”林清欢快的声音从厨房悠悠传来,“你们先换鞋从沙发坐会儿,饭还得等一会儿……”

“怎么就你一个人?”沈正轩不解地看着低头换鞋的沈小沫,“他呢?”

“奥,”沈小沫将包挂在门边,用力掩饰眉间地愁痕,语气淡淡,“他啊,还没下班呢,他们下班晚,我就先回来了。”

林清遥遥喊道,“没事儿,你跟他说不用着急,我们等着他,正好饭菜还没好呢。”

沈小沫长吁一口气,这叫她如何是好……

她坐立难安地在沙发上随意翻着电视,沈正轩还在一旁打扫屋子,收拾收拾这儿,收拾收拾那儿,沈小沫抬起头装作随意不在乎地样子,“爸,别弄了,又不是什么贵客,你快过来坐会儿。”

“哎?你不懂,这怎么也是你的终身大事儿,不能让人家看着咱邋遢。”

嗷呜,沈小沫望天长叹,看来,林清在白天对沈正轩的洗脑甚是成功。

最后,林清饭也做好了,电视也被沈小沫从头到尾翻来翻去都快翻烂了,沈正轩也终于干到没活可干了。

男朋友呢?

“内什么,咱先吃,不用等他,他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我吧,没想到你们准备的这么快……”

“没事儿,我去拿盘子把饭菜罩起来,咱等等,哪能不等女婿就开饭啊,咱家不是没规矩~”林清用身前的围裙擦擦手,“你们爷俩看会儿电视,正轩啊,泡壶茶,一会儿好让女婿喝,那个把咱家的太平猴魁拿出来昂!”

太平猴魁?沈小沫惊得一个哆嗦,那不是号称是从黄山顶上摘回来了茶叶吗?这是贵宾级待遇吧……

嗷嗷嗷,谁来救救我。沈小沫在内心拼了命地挠抓,纠结得要命。

“妈,不用那么……”

沈小沫的纠结被林清喝然打断,“今天你可说了不算,我告诉你啊,新女婿上门,咱得把礼数做周全了,我听莫多多说他不是个什么eo吗?”

“什么??”沈小沫不淡定了,“莫多多什么时候说的?”

“奥,白天多多来家里送她爸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还有香水的时候,我随口问了句。”

随口?沈小沫才不相信是随口。呵呵呵,行啊林清女士,你变聪明了啊。还好她没撒谎,要不然晚上得被扒一层皮都说不定……

说到扒皮,沈小沫心下一凛,恐怕还真得被扒一层皮……

沈小沫纠结着要不要装作打电话催人,然后找个借口说人家临时有事儿来不了应付了事。门铃声在她大脑嗡嗡作响的时候乍然响起。

她慌张地跑去开门,背对爹妈的瞬间额头狂冒瀑布汗。惶惶然打开门,平直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宽阔的胸膛。

沈小沫狼狈地抬头,正看见白衍林抿着薄唇温润如常地微笑。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漾起发自肺腑的笑意。

“我没晚吧。”

“没没没,刚刚好。”沈小沫声音不稳,话都要说不清,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方欲侧身让他进门,白衍林微微躬身在她的耳侧轻语:

“这出戏,我能演一辈子吗?”

深情总是立竿见影,沈小沫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热地要爆炸了……

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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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我能演一辈子吗?”

他的气息极近,阵阵温热喷拂在她的脸侧。

深情总是立竿见影,沈小沫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热地要爆炸了。

她红着脸伸出手想帮白衍林提手里大小的袋子,被白衍林侧身躲过,“沉。”

沈小沫看向衣着笔挺的他压低声音,瓮声瓮气道,“嗷呜,谢谢啦,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怎么能不来,临时换演员的事儿我可不干。”白衍林小声调侃,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我上哪儿摸演员去啊……”沈小沫无语望天,她说的是大实话,她身边根本没有任何好到能来帮忙救这种场的男性朋友。

“来了啊。”林清笑意温柔,“小沫你快点给人家拿拖鞋。”

沈小沫不敢相信的望了林清一眼,这温柔的,简直不符合常态……

“叔叔,阿姨。今天公司临时加班,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怕小沫等的无聊就让她先回来了。”白衍林换了拖鞋,双手拎着一大堆的东西,不知道往哪里放。

“来家拿什么东西啊。”沈正轩笑得正儿八经,略微僵硬,“小白太客气了。”

小白?沈小沫敏感地捉到重点,莫多多你居然把名字都告诉他们了!

“哎呀你忙啊,要是这我们都不能理解还麻烦了。”林清帮沈正轩提过两个袋子,“不过你叔叔说得对,以后来家里别拿东西,太客气了。”

“应该的,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所以就什么都买了一点。”

一点?沈小沫再次无语望天,这叫一点吗?他是把超市都搬来了吧……

“快别弄这些了先,咱吃饭去,你阿姨做了好久,大早上就开始准备了。”

于是,晚餐在沈正轩这位看似是“一家之主”的引导下拉开序幕。

林清语气绵绵,“小白啊,你自己夹菜,我们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夹了怕你不喜欢。”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白衍林一贯的温润有礼,沈小沫在一旁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会应付不来。

“那个,你开车没有?陪你叔叔喝点酒?”林清指了指桌面上放的闷倒驴1,“能喝就喝点,要是不想喝就吃饭,别客气。”

沈小沫瞪了林清一眼,吃饭就吃饭,喝哪门子酒啊。

“我陪叔叔喝点吧,”白衍林接过林清手中的酒杯和酒,先替沈正轩满上,“我可以把车放这儿或者找代驾。”

沈小沫在一旁猛拽白衍林的衣角,小动作被林清看的清清楚楚,当妈的嘴角略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吃吧,咱们开动,阿姨只会做一些家常便饭,你就凑合凑合。”

沈小沫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谦虚,早上林清那信誓旦旦地傲娇样儿早都烟消云散,嘴上笑的那叫一个温柔。

真真切切的温柔啊,沈小沫觉得自己压根就没见林清这样笑过。

白衍林在桌下轻轻拍了拍沈小沫拽着自己的手,那一刻,也许是错觉,沈小沫感到了一种灼烫至极的触觉。

她极不好意思的收回小手,埋头夹菜,小声嗫嚅,“你少喝点。”

白衍林递过去一个温柔如水得眼神,直接把林清秒杀。

行啊,沈小沫,找了这么个白马王子,长得嘛,是真心不错啊~

林清破天荒地没有八卦,一没问白衍林家庭条件,二没问他工作性质,可是,张口就是,“你们小两口,没什么打算吗?”

“啊?什么什么打算……”沈小沫一口菜噎在嗓子眼,冲林清挤眉弄眼,可林清就和没瞧见似的只盯着白衍林,“小白啊,这个东西得你们自个儿上心不是?”

白衍林心领会神,放下筷子郑重其事,语气宠溺不已,“这要看沫沫的意思。”

“你看看,问题就在你身上沈小沫,”林清作势要对大剩女沈小沫进行深刻得思想教育,被沈正轩一筷子牛腩堵住嘴,他抢过话头,“那个,来,小白次来我们家,咱们一起喝一个。”

“对对对,你看看我糊涂的。”林清依然含笑,沈小沫在心里狂鄙视,要不是因为白衍林在,就沈正轩刚才那塞肉的架势,她妈这回儿不发飙才怪。

一家人其乐融融,举杯畅饮,就连滴酒不沾的林清也喝了些红酒。沈小沫嘛,为了配合气氛,破天荒地抿了几口干红。

席间,沈正轩话痨似的跟白衍林说沈小沫小时候的各种囧事儿衰(sui)事儿,明明都是搞笑事件,偏生这个当爹的红了眼眶,哽咽不已。

沈小沫尴尬地不停给沈正轩夹菜,心里也有些酸涩。

就和她真的要嫁人了似的。

林清在桌面上不好发作,只能应声附和。白衍林倒是听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地喜笑颜开。

白衍林听出作为父亲的沈正轩对女儿的拳拳关心,意重深长地承诺,“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让小沫受任何委屈。”

自始至终,沈小沫的双颊都在发烫,一顿晚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她觉得白衍林真的很厉害,三言两语就能逗笑母亲,一句话,便能让父亲露出由衷地笑意。

最后,沈正轩不胜酒力,被林清扶着下了桌去喝茶解酒,白衍林到是千杯不醉一般还帮着沈小沫一起收拾碗筷。

他深深低语,“阿姨做饭很好吃。”

沈小沫双唇微弯,笑意浅浅,“你做饭也很好吃。”

摆平沈正轩的林清慌忙冲回来,“快快,小白也喝了不少,你快去沙发坐会儿,我自己收拾就行,你们不知道怎么拾掇。”

在林清三番两次的吆喝之下,沈小沫拉着白衍林的衣角走入客厅,哪知道沈正轩已经打了轻鼾,沈小沫不好意思地对白衍林解释,“我爹是真的不能喝。”

“我明白,你去拿个毯子给你爸爸盖一下,这样睡容易着凉。”

“对。”沈小沫狠狠点头,感念地望了他一眼去卧室拿了林清自己缝制的小被子给父亲盖上。

片刻的沉默中,林清从厨房走出来,“你们坐啊,别站着。”

“不坐了阿姨,今天真是打扰了,还没帮上什么忙,我看叔叔喝多了,您也忙了一天,就早些休息,我改日再过来,真是谢谢您。”

“快别这么客气,那行,”林清看了眼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丈夫,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沫沫你送小白下去吧,我把你爸弄卧室去。”

下楼的时候,两人俱都沉默。

兜兜转转到楼栋口,白衍林停下脚步,“别出来了,外面风大。”

沈小沫摇摇头,“没关系的,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白衍林挑起眉峰,“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送的。”

“那个,今天真的谢谢你,我以为……”

“我开了一天会,手机一直放在办公室,五点多才回去看见你的短信,急急忙忙去超市买东西,开车的时候我都想把北城给夷平了,太堵了。”

沈小沫低头掩嘴,笑意倾泻,敛着红扑扑得粉颊,白皙得脖子微微弯着,吹弹可破得肌肤看的白衍林一阵心悸。

“你没喝多吧?还清醒不?”

“有你在,不敢不清醒。”白衍林的眸色深沉,像是深深得湖水,一眼望不到低。

沈小沫望进那双眸子怎么也移不开目光,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心底被他浓而化不开的眸光浸泡地软如棉絮。

她终于别过脸去,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捉住下巴,定定地拉了回来,心在狂跳,沈小沫几乎按耐不住,层层叠叠得悸动在心间漾开。

白衍林扬起唇,抿出的笑意有点坏坏的邪劲儿。

沈小沫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定定神再去望的时候,一张俊如妖孽的脸慢慢在她眼前放大……

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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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林扬起唇,抿出的笑意有点坏坏的邪劲儿。

沈小沫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定定神再去望的时候,一张俊如妖孽的脸慢慢在她眼前放大……

黯淡的光线里,她如墨的发随意地散落在背后,沈小沫用最后的力气找回自己残存的理智,冷不丁地低声嗫嚅:

“你好歹要给我回条短信,害我担心大半天。”

白衍林的声音低沉,带着那个年纪所特有的磁性,“是吗?你应该回去看看自己的手机。”

“嗷呜,我怎么……”她望着他眸深似海,剩下的话像是被猫吃掉一般自动消了音,她挣扎着想要用说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忐忑,可看着他清俊的容颜渐渐放大,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拂在她的脸颊,沈小沫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脚底像是踩了棉花……

身子反射性地后退,小手猝不及防地抬起,抵上他坚实炙热得胸膛。

白衍林压低头凑近她,在咫尺时动作戛然而止,“你害怕我?”

沈小沫吁了口气,一瞬放松,别别扭扭地张嘴,“我没有……”

她只往后挪了一步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只温热的大手,他呼出来的热气带着些许酒精的迷离味道,全数喷拂在她的头顶,沈小沫动也不敢动,只能瞪着双眼愣愣凝着他深邃的眸子。

她是真的紧张,哆哆嗦嗦地开口,“我……”

白衍林微笑,声音低醇,“你以为我没有回应你?把我想得太坏了,要惩罚才行。”

沈小沫有一瞬的恍惚,还未反应过来,便已陷入。

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他的唇很薄很凉。

他的气息很炙热。

他的舌头……

沈小沫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只能反应出最直接的感受。

浓重的夜色似是一朵妖冶的荼蘼,在万籁俱寂中徐徐绽放,沈小沫忘了怎么呼吸。

开始只是触碰,他在她的唇瓣上碾磨,仔仔细细地用灵巧得舌描绘她的唇形,将她的小嘴全数包裹,待她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本能地开启双唇去汲取已经不够用的呼吸时,他才长驱直入,略过她的贝齿,在里面翻转纠缠,炙热地搅动,狠狠吮吸着属于她的津液。

沈小沫的世界已经昏天地暗,铺天盖地的吻掠夺了她全部的思维,她慢慢地闭上双眸,原本如湖底般宁静的心在此刻掀起滔天巨浪,小腹似乎燃起烈火,灼热难耐。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攀附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紧紧扒着,又像溺水的人,只要紧紧抓住什么就好。

这般冰火交加的折磨。

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白衍林终于放开她,浓墨一般的眸光,无言又深刻。他抬起头移到她的耳侧,语气深沉,不容置喙,“我要你的信任。”

旋即,他又轻声道,“下次去我家演戏。”

沈小沫瞪大了一双眸子,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只能仰着头,不可思议地瞧他。

见她透红了双颊,白衍林笑意更深,幽深的眸低浮光流转,他伸出长指轻轻刮碰她的小鼻子,温热地触感让沈小沫在顷刻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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