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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锦落梨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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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她整夜整夜,难以入眠。她怎能入眠?

她后悔了。

她去找阿芜,想要拿回合欢散,可是,已经迟了,合欢散已经用上。只是,却不是阿芜与殷梨亭。而是花似锦!

她的嫉妒与恨意,她的卑劣的手段不但没有得逞,反而成了进一步促进了他们的发展。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她惊愕,愤恨,可是,却突然地也有一种释怀,至少……殷梨亭没事。

林枢问摇了摇头:“小锦,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没有想过要伤害殷梨亭,从来都没有想过……”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

林枢问一颤,是啊!她已经伤害了!索性是殷梨亭与花似锦,两人情投意合,也便算顺其自然。可是,难道因为如此,她丑陋的心思,卑鄙的行为便不算了吗?便可以被忽略,被原谅了吗?

更何况,在药物作用下的合欢,会有几分好?想想便知,不论对于哪一方,自然都是痛楚多过欢愉的。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下来,气氛怪异,安静地有些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林枢问轻声问道:“小锦,前世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花似锦皱眉,疑惑地望着林枢问,不明白她为何问起这些。

林枢问问得这一句,却似乎心中自有思忖,也并不等花似锦回答,苦笑着摇头:“你一定不记得了,你如何还会记得!”

花似锦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前生便相识吗?可是,花似锦记忆中确实不曾有这么一号人物。花似锦敛目深思,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花似锦抿了抿嘴,想要问,却害怕若是他们当真熟识,这样一无所知的问话更伤了林枢问的心。

花似锦的反应似乎在林枢问意料之中,虽然早已料到,但仍旧黯然,隔了好一会,才又道:“小锦,我不求别的,我们还是朋友吗?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这一句,林枢问问得极是困难,每一字每一句都似是好不容易从喉头挤出来,她害怕,害怕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明白,事到如今,她和花似锦如何还能和从前一般,发生的事终究发生了,说出口的话终究说出了,收不回来。

她们再也回不去。

林枢问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形间缓缓流失,她伸手想要抓住,想要去紧握住花似锦。

花似锦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避了开去。林枢问的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无端的空寂,寥落。

林枢问仿觉自己的生命力被瞬间抽离,全身再不复往日的光彩。

瞬间弥漫的黯淡、神伤让花似锦心中一痛,方才那一瞬的迟疑,那一瞬的躲避定然很是伤到了她。花似锦想要去安抚,可是,微微动了几次双手,却始终伸不出来。嘴唇轻启,却不知怎地,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要说什么,她该说什么,她至今都没有从林枢问的“喜欢”中回过神来,只剩惊愣,错愕,诧异,讶然,难以置信。

她不是不知道所谓的,百合,对于这些同性恋情,她始终保持一种尊重,但却无法接受。想着从前与林枢问的同榻而卧,相拥而眠,彼此经常勾肩搭背,咬耳轻语。花似锦顿时十分别扭起来。

她并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该如何去面对林枢问。所以,在林枢问伸出手的时候,在林枢问询问她们还能否做朋友的时候,她迟疑了,躲避了。

她并非有心,却真真切切地伤害了林枢问。

林枢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灿然与花似锦道:“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祝你和殷梨亭白头偕老,和乐美满。”

这一声祝福似乎用掉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气。花似锦听着却没有半分的欢喜,每一字都如针扎在心里,刺痛刺痛。

林枢问笑了笑,毅然转身离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慢,似乎双腿拖着千斤重的铁球,叫她每挪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花似锦闭上眼,没办法再去看那落寞无力的身影,眼泪自紧闭地眼眶中滑落,满脸冰凉。

但觉人影走近,花似锦睁眼,怔了一怔,低声道:“你都听到了?”

何飞伸手抱住花似锦:“我只知道你是小锦,是我的花花。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其他都不重要。”

花似锦一笑,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听到了那句前世的问话,心中自然会有所怀疑,可是,她并不担心,这是她的家人,她何须担心,她一直隐瞒,一直不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又当如何说起。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便是她自己也时常怀疑,时常困惑。

可是,说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区别?一切都不重要。正如何飞所说,不论以前,现在,未来,她都是花似锦,一直是,永远是。

她是花从之和石幽泉的女儿,是何飞的师妹,是殷梨亭的——爱人,妻子。她是他们的家人,他们也是她的家人。

这一点从没有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

前世的一切都已永远的成为了不可追的过去,一切终将烟消云散,那么又何必再重提?又何必再说起?

花似锦敛眉叹道:“何飞,我是不是伤她很深?我不是有心要躲的,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她原来一直喜欢我,我……我没有想过她也是女子,竟然会……我……我……”

看着花似锦语无伦次起来,何飞轻拍着她的背哄道:“花花,我知道,我知道。”

花似锦似一只迷路的小兔,在何飞的安抚下安静下来,几度轻启朱唇,终是问道:“何飞,我是不是也伤你很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只是不曾让我知晓,不愿让我知晓,对不对?”

何飞一愣,转而嬉笑道:“你知道就好?花花,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不如不嫁殷梨亭算了,嫁给我吧!”

花似锦皱眉推开何飞,她正经与他说,他怎地仍是这副模样。

何飞摸了摸鼻子,正色道:“花花,这不是你错。我们喜欢你是我们的权利,但你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应。”

花似锦抬头望着何飞,郑重道:“何飞,我已经失去枢问,不要让我再失去你!”

花似锦抿紧了唇,雾蒙蒙的眼睛看得何飞心中一痛,不由得又伸手抱过花似锦,沉声道:“你不会失去我,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们是家人,是亲人!永远都是!”

花似锦这才止了哭泣,破涕为笑。

窗外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雪,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飞,屋顶,地上已是添了薄薄的一层,如同冰绡银纱,渐渐地掩盖了林枢问一路的沉重脚印。

何飞知晓同性之间爱恋的存在,却从来不曾真见过,如今,林枢问倒是叫他见识了一回。同性与异性有何区别?若是爱了,她的悲痛比他只怕还深几分,她的用情只怕比他还要深。

寒风呼啸而起,吹过一旁的梅林,数朵花瓣飘摇下落,何飞伸手想要去抓,可花瓣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落入身旁的溪流之中,随水漂流。

何飞站在石桥边,看了一阵,又抬头朝花似锦院门的方向望了望,轻笑了起来。

或许真的有来生,那么他一定不会喝孟婆汤,他要留着记忆找到她。

其实,这一世老天待他也不薄,是他先认识了花似锦,他和花似锦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殷梨亭,对彼此的了解也远远超过了殷梨亭,可是……

何飞低头望着涓涓细流上飘荡地落花,低声呢喃:“可是,我很贪心,这一世,殷梨亭有幸能做得承载你随意漂浮的流水,我此生无望。但若有来生,你若还是这花,便请老天再怜悯我一些,让我也做一回流水,你想去哪,我便带你飘向哪。”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枢问表白了……

小锦其实好郁闷的啊,试想想,以前你一直以为是你的好姐妹好闺蜜,还经常同塌而眠亲密无间的人然是百合,喜欢的那个还是你,想想以前的各种所谓“肌肤之亲”,全身一个抖索。

对于,百合,这一类同,我一直保持尊重,但却是当真没法接受。

还有,明天无更。大家等后天吧!貌似我说过的来着,每周五无更?周五很忙。

下一章开始,进入大婚的回合

尽君欢,彷徨间把春风度(二)

终得愿,红烛芙蓉帐(一)

至元三年二月。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暖风拂面。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花似锦一大早便被姚黄魏紫弄醒,坐在梳妆台前,无奈地看着石幽泉指挥着她们将嫁衣首饰,朱钗翠环往自己身上套。

石幽泉拿着梳子一边为花似锦梳发,一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门口鼓乐不断,花似锦被簇拥着出来。

石幽泉和花从之甚是依依不舍。

花似锦踏上马车,脚下一顿,倏尔又转身回去,抱紧了石幽泉:“妈!”

“傻孩子,还不快上车,从万花谷到武当山可还有好几日呢,别误了日子。”

花似锦抿嘴不语,半晌,道:“爹,妈!我舍不得你们,要不,我不嫁了!”

石幽泉和花从之相视一眼,均是哭笑不得:“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怎能说嫁便嫁,说不嫁便不嫁的。何况,你可当真舍得不嫁?”

花似锦一噎,喃喃闭了嘴。

石幽泉好笑地整了整花似锦的发冠,亲手将其扶上马车。

车轮轱辘,队伍浩浩荡荡,眼见着花从之和石幽泉的身影渐渐变成黑点,花似锦的视线也跟着渐渐模糊起来。

姚黄掏了绢子递给花似锦,撅嘴道:“小姐,夫人说了,大好的日子是不能哭的!”

花似锦将此番离情压下,接过帕子,便胡乱去抹脸上的泪水,姚黄见了,忙阻道:“小姐,可不能这么擦,不然,妆会花的!”

花似锦皱眉撇撇嘴,郁闷地将帕子甩在一边:“都说了不必擦那么多粉,如今这般,好不难受。还有这身凤冠霞帔……”花似锦伸手拽了拽楼上珠翠琳琅的发冠,“这哪里是成亲?这分明是在活受罪!”

姚黄被斥,甚觉委屈:“小姐,哪家小姐大婚不是这般的。何况,咱们这还没到武当了,这还有好几日呢……”

姚黄话未说完,花似锦已自惊叫了出来,指着自己这身行头,道:“你是说……你是说,我这几天都得穿成这幅模样?”

魏紫捡起花似锦丢掉的帕子,小心地将花似锦面上残留的泪痕拭掉,道:“那倒是不必,待得到了栈歇脚,小姐自可解了这束缚。等正日之时再装上便是。想来,姑爷也不会介意这些缛节。”

花似锦这才安心舒了口气。魏紫笑着递了杯茶过来。

花似锦仰头饮过,不由一怔,竟是普洱。

花似锦对茶并不甚喜,因为也无过多要求,这点倒是与花家人不太像,时常被何飞哪来嘲笑,以花家人对茶的郑重和喜爱,花似锦这般的随意,太不像是花家之人。

花似锦也只是一笑置之。不过因着林枢问喜欢普洱,花似锦身旁倒也时常带着些普洱的茶饼。

只是……

想到林枢问,花似锦不免又有些叹息。

这本是她的闺蜜,她曾想着这世上成婚没有伴娘,林枢问做不成伴娘,但却也可送她出嫁的。

那日之后,花似锦想了许多,也曾去至微馆找过林枢问,可是,林枢问却已经走了,说是去四方行医,花似锦却知道,这不过是一种逃避。

她们到得这般尴尬的境地,以林枢问骄傲的脾性,不愿意再留在她的至微馆。

花似锦通过白薇转交了一封信,不论如何,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义,如今她便要大婚,自然希望林枢问可以到场。

但是,林枢问却始终没有来,到她离开万花谷的那一刻,再没有出现。

花似锦好笑地摇了摇头,来了又能如何?

她无法回应林枢问的爱慕,难道还要这般自私的要求林枢问大方为她送嫁,亲手将她送与另一个男子手里吗?

花似锦苦笑,那信,林枢问始终没有回,她等了俩月,始终没有她的半分信心。询问了白薇,白薇也只道说她捎了讯息回来说很好,叫大家不必担忧。

花似锦这才恍然,原来她与众人都报了平安,却不愿再给她只言片语。她和林枢问心上的结,怕是一辈子都难以解开,便是解开了,隔阂却已存在,她们永远都不可能如从前一般了。

至微馆中众人察觉出花似锦与林枢问的异常,数次开口欲要询问,却碍于二人身份,终是未能启齿。而花似锦也不知该如何再去诉说二人的关系。

花似锦轻轻掀开车窗帘子,何飞骑着白马,走在马车前。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笑意,但眼角眉梢却依旧隐隐地带着几分落寞。

花似锦放下帘子,靠在一角闭目养神。

对于何飞的愧疚,她不知该如何去偿还,他所想要的,只怕这一辈子,她都给不了,也无法给,只盼他的这份情意能在岁月的流水中渐渐冲淡,或许,到时,他能寻得属于他的“一心人”。

不知是因为起的太早,还是被一身笨重的行头压的累了,花似锦竟渐渐睡熟了去。

待得醒来,已至了黄昏,众人找了间栈歇脚,一入房,花似锦便急急唤了姚黄去准备热水,不耐烦的除去了头上一众钗环,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躲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说不出的舒适。

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花似锦换了家常的衣饰出来,笑着自随身的匣子里取出一明黄|色的剑穗,打得是永结同心的梅花结。那个看不出模样的一团乱的香囊,花似锦终是没好意思拿出手,只得剑走偏锋,选了比较好打的络子,给殷梨亭做了个剑穗。

方一出门,便见姚黄站立门口,花似锦一愣。

“小姐,你要往哪里去?”

花似锦不以为意,道:“我去找六哥!”

姚黄伸手挡住花似锦去路:“小姐,夫人说了,在未行大礼之前,你和姑爷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会不吉利的。夫人便是知道你会胡来,特意叮嘱了我和魏紫,要好好看着你呢!”

花似锦不悦道:“夫人说,又是夫人说。你和魏紫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我娘的丫头啊?”

望着花似锦冷沉面色,姚黄毫不畏惧,眼珠一溜,笑道:“小姐,你不是说了吗?待得你到得武当全了婚礼,还叫咱们回去。这可是你不要我们的?要不,你还把我和魏紫留在身边,我们便还是你的丫头,自然听你的。”

花似锦一堵,微微凝眉,这小妮子是要诓她呢!武当虽是名门,可不是那等轻呼后拥侍从随人一大堆的世家豪门,她带着丫鬟仆人进门,这般大阵仗架势像什么模样?即便武当之人不觉什么,她心里也总不舒服。

何况,她可不是那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从前寻访武林故地,江湖行走,总也常甩了姚黄魏紫单独行动。

花似锦眯眼一笑,道:“不过也就几日罢了,我便再等上几日又何妨,也不是立时便要见。我和六哥两情久长,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去院子里随意逛逛。”

姚黄本以为花似锦回答应,没想到却遭了拒,一时愣住,待得回身,花似锦已走出了好几步,想着石幽泉临行前的千叮万嘱,慌忙跟上。

这栈倒建的颇为别致,院之中有一处竹林,一条青石小径蜿蜒伸向林中。花似锦沿着小径慢悠悠行走,一路思量,当找个什么法子甩掉身后的跟屁虫才行。

花似锦正自蹙眉思索,衣角被姚黄扯了两下,花似锦回头,却见姚黄不断地朝她使眼色,花似锦顺着姚黄的视线望去。

竹林深处,何飞坐在石凳之上,一杯一杯地倒着酒,一杯一杯地饮着,动作很慢,看起来甚是悠闲自得。但若是熟识之人,便会发觉,那一口又一口地啜饮之间嘴角的苦涩。

花似锦心中不紧,脚下步子一顿,不知是否该上前。上前又当说些什么。一时间踌躇不已,万般为难。

一紫衣女子缓缓走近,至石台旁,低声唤了一声:“公子!”也不加劝阻,默默地拿过酒瓶,一杯一杯地为何飞斟酒。

何飞也不阻止,她斟上一杯,他便喝一杯,两相默然。

姚黄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与花似锦道:“小姐!其实,魏紫姐姐……魏紫姐姐她……”

花似锦一笑:“我知道,她从小便喜欢何飞!”

姚黄惊愕地看着花似锦。

花似锦接道:“你们两个跟了我十多年,这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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