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君欢,彷徨间把春风度(二)
{}尽君欢,彷徨间把春风度(四)
花似锦愣了半晌,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听得殷梨亭又道:“小锦!你可愿嫁给我,自此后与我白首不离!”
这是求婚吗?没有戒指,没有玫瑰花,没有女子向往而憧憬的浪漫场景,不过是病床前的一句话,可是从殷梨亭的口中说出,声音郑重而温和,眼神充满了期盼和渴望。{shukeju}
花似锦看着眼前这个如水般净澈的男子,阳关洒在他的侧脸之上,仿佛反射着如玉般温润的柔光。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些让她欣赏的,敬服的,欢喜的,舒心的……这样的男子,若能与他一生一世,想必也是很幸福的吧!
花似锦笑了起来,回握住殷梨亭的手,柔声道:“好!”
只是一个字,只是一个好,再没有其他的话语。殷梨亭却惊喜地像个孩子,差点手舞足蹈欢呼起来,只是顾忌着是在旁人的医馆,并非自己家中,又想到昨夜那老大夫的一番脸色和斥责,这才压下心中的激动,欢喜地同花似锦道:“待你病好了,我们便回湖北!”
花似锦翘着嘴角,抿唇点了点头。
镇子不大,居民并不多,因而看病的人便也相对较少,再者,来此看病的大多当地的居民,看完了便会回家,不会留在医馆。因而,医馆倒时常有客舍空将出来,老大夫人很好,见二人非本地人士,初来乍到,便热心收拾的房间出来让花似锦养病。
只是,因了昨夜的事,老大夫误以为二人是方才成亲的年轻夫妻,便只收拾一间房舍。
殷梨亭思虑着,黑风寨的人怕是还没有离开,住在医馆总比客栈要安全几分,何况,医馆后舍清静,也利于花似锦养病。便答允下来。
只是却未想到老大夫会误会,只是,昨夜叫老大夫瞧了二人那般狼狈景况,想要让人不误会都难。何况,二人虽为成礼,却也确实已有了夫妻之实。
殷梨亭顿时头痛不已,一间房舍,可如何是好?
他与花似锦虽已有过一番颠狂,且也约好了婚事,算是定了名分,可毕竟还未禀明双方父母师长,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在殷梨亭看来,便不能算,男女之间的大妨不能不守。
可是,如今若去和老大夫说再要一间房舍,老大夫必定疑惑,若与他说二人非是夫妻,那么昨夜之事有算什么?岂非更叫花似锦在旁人面前难堪,难做?
殷梨亭思来想去,只得道:“小锦,你睡吧!我就在门外守着,你若有事,便可唤我!”
花似锦皱眉:“六哥,你可是想在外头站一晚?”
殷梨亭不答,花似锦劝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夜深露重,别到时候我的病好了,你又病倒了,我可没力气再来照顾你!”
殷梨亭笑道:“习武之人哪那么容易生病!”才说的一句,便被花似锦瞪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立时闭了嘴。{}!
“你要是站在门外,老先生瞧见,岂不更误会,到时,只怕,只怕还道是我如何猖狂,不叫你进屋呢!你,你这是存心在毁我名声,叫人以为我是母夜叉嘛!”
殷梨亭从未想过这一节,一时不及反应此事如何就和“母夜叉”挂上了边了?
花似锦见殷梨亭仍是不应,怒而一拳砸在床沿,将脸撇向内侧,佯装气道:“你方才还和我说,凡事都听我的,都依着我,原来都不过是哄我的。我……我不要嫁给你了!”
殷梨亭被那最后一句骇了一跳,可他二人还未成婚,这事他如何能答应,一时间竟万分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花似锦见他焦急模样,心中不忍,对着他,她便始终狠不下来,只得又柔声解说:“你昨夜便在我床前守了我一夜,那时不也没有顾忌这些,怎地如今这般婆婆妈妈起来!何况,这屋里还有一张罗汉床,你不妨便在罗汉床上将就两晚。我的病又不重,过得两日便也好了,到时,我们便启程回去!”
殷梨亭见花似锦语气虽柔和,但态度却坚决,想了一阵,但觉依眼前情景,除了这般,再无他法,便也只得如此,点头应了。
入了夜,殷梨亭吹灭了桌上灯火,在花似锦对面的罗汉床上躺了下来。
清泠的月光彷如白霜,夜凉如水。
可二人却一点未觉,躺在这简陋的房舍之中,没有华被锦衾,心中却异常温暖。
花似锦转头,望着黑暗中的殷梨亭,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他们这算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转而又想,二人连欢爱之事都已经做了,岂非比这更甚?又思及殷梨亭的求婚,想着今后与他的细水长流,心中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滋生出许多的欢喜,兴奋,憧憬,还有那么一丝紧张与忐忑。
这些情愫交织着,让花似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殷梨亭听得声响,担忧道:“小锦,你没事吧?”
花似锦不想自己此番动静竟然惊动了殷梨亭,尴尬地摇了摇头。
殷梨亭未听得回答,又道:“你可是还头痛,或者身子有何不适?”
花似锦这才想起,黑夜之中,他怕是没有瞧见自己摇头,知他想岔了,忙道:“我没事,只是睡不着!”
殷梨亭这才放心。
过了半晌,花似锦又道:“六哥,你也睡不着吗?”
“嗯!”
他的心情与她一样,怕是比她还激动上几分,如何能睡得着。
花似锦轻笑起来:“六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
“我小的时候睡不着,我爹爹便会讲故事给我听,然后说着说着,我便睡着了!”
花似锦说的自然是前世的父亲,前世的时候,她若是发脾气不肯吃药,父亲也便用这招来哄她,从山海经到格林童话,从希腊神话道圣经故事,五花八门,有些还涉及许多的领域。那时,她还小,有很多很多故事,她都听不明白,听不懂,可是,只要听到父亲的声音,听着那舒适的还带着几分沧桑的嗓音,她便安心,便会静下来,会乖乖睡觉,乖乖吃药。
重生了一世,花似锦依旧无法忘怀,依旧时常怀念起父亲,怀念起那段时光。
这一世的父亲待她也是极好的,但却没有机会给她讲故事,因为这一世,她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没有因为随时可能发作的病痛带来的不安,所以,花从之并不需要真如哄三岁小孩子一般来哄她。
花从之觉得她懂事,聪慧,便越发疼爱,她便也仗着这份疼爱,经常腻这花从之撒娇,但有所求,花从之无不应允。
她喜欢这样欢快的时光,温馨,幸福,可是,心底深处还是残留着对前世父亲的一分眷念,时不时地想起父亲说故事时的神色与嗓音。
可是,殷梨亭从未与人说过什么故事,他又是男孩子,自来在山上与师兄弟们一起,也从未有谁如哄小女孩一般和他说过什么故事。因而便越发的踌躇不言。
花似锦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你便和我说说你在武当山上习武的日子好了。就和三年前你与我在山洞中一样!”
殷梨亭这才舒了口气,山中的日子没有江湖上的纷争,总是快活而美好的。那时,年岁稍小,他与七弟在后山见到一只长臂猿,喜欢的很,一时兴起,便想抓来,可是,谁知,那长臂猿上蹿下跳,爬得极快,他和七弟又方入门学习武学,轻功方才起了个头,怎么也追不上,却不死心。追着追着便追的远了,到时在大山里迷了路。
两个几岁大的孩子吓得不知所措,慌不择路,掉进泥地里,满身的污垢,只知道哭。
后来,二哥循着哭声找了过来。他们见了二哥,既欣喜又害怕,便不敢哭了,二哥带了他们回去。
一路上,他们跟在身后不敢言语,害怕因而顽劣遭二哥训斥。待得回来,大哥几人已是在山上寻了许多遍。
五哥特定拿了新临摹的书法来与大哥二哥瞧,三哥和四哥便趁机拉了他们回院,吩咐着烧了热水给他们梳洗唤了衣物。
其实,如今想来,大哥二哥如何会不知五哥不过是想借机引开他们,好叫他和七弟就这么蒙混过去?只是大哥二哥心里也担心他们,不愿再教训罢了。
殷梨亭想着那些年幼的时光,忽然又想到俞岱岩和张翠山。
俞岱岩如今已是好了,可是张翠山呢?张松溪在沿海一带也找了一段日子了,却是一直未闻得任何音讯。
殷梨亭心中担忧,却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五哥如今怎么样了?”
过得好一会,却是一直未见回音,殷梨亭转头望去,原来花似锦不知何时,听着听着果真便已睡着了,衾被一半顺着床沿垂下,一只胳膊和半边肩颈皆露在外头。
殷梨亭皱了皱眉,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至花似锦身旁,将被子拉上,未其掖好被角,又轻手轻脚地回身躺好,来回不闻一丝声响,生怕吵醒了花似锦。
次日清早,花似锦醒来时,罗汉床上已空无一人。老大夫并不见有子女,到有一侍童,也算得上是半个徒弟。
侍童敲门,端了热水进来,花似锦便询问殷梨亭去向。侍童只道见着是往街上去了,却不知是要去哪里,只说立刻就回。
花似锦疑惑,本是二人说好,尽量躲避阿芜一伙人,他们武功虽不见得多好,但身在别人的地盘,总要惊醒些,再好的功夫也耐不住他们人多,何况,那阿芜既有合欢散,不知是否还有其他诡异的毒药。所以,二人本是商议着,呆在医馆不出门,待她病好了,便会湖北去。如今,殷梨亭未及于她交待便上街,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或是出了何事!
花似锦心中担忧,匆匆梳洗了一番,便欲往街上去寻,方跨出门郭,便见殷梨亭迎面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子,身材修长,婀娜窈窕,唇齿莹润,眼神明亮,许是身子有几分不适,行走间有些虚弱,面色带了几许苍白,但并不显病态,反平添了几分姿色。
花似锦撇了撇嘴,眼神游移躲闪,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她如何会在这里?难道命运当真这般强大,躲不过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出来打酱油了啊!!!
咳咳咳。征名征名!!!征集小六儿和花花的包子的名字!
男孩女孩的皆可。依旧没想好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虽然个人认为小六儿比较适合女儿。
不如,如亲们所说,龙凤胎???
摸下巴~还是先想名字吧!那个名字好听,适合用在男孩身上还是女孩身上,我就让他们生啥!
尽君欢,彷徨间把春风度(二)
{}尽君欢,彷徨间把春风度(五)
纪晓芙见了花似锦,上前笑着见礼。{shukeju}
花似锦望了她半晌,这才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纪晓芙以为花似锦在为当初因白龟寿而刁难过她之事心中不爽,对其失礼也不见怪。
殷梨亭解释道:“我在街上碰到纪师妹,纪师妹身子似是有些不适,我便带了她过来,想着叫老先生瞧瞧。”
花似锦佯怒道:“六哥是信不过我?”
殷梨亭一愣,不明所以。
花似锦又道:“我这个大夫便在眼前,六哥却要去请老先生,不是不信我,瞧不起我,是什么?”
殷梨亭忙道:“我是想着你也病着,不愿叫你劳心!”待得说完,却见花似锦微微抿唇,极力忍住笑意,这才知自己又被耍了一回。
“咱们别在这门口站着了。”花似锦一边领了纪晓芙进了院,一边道,“我的病歇了一天,吃了药,早已无碍了。何况,纪姐姐是女子,或是有些女儿家的毛病,若叫老大夫来瞧,只怕反倒叫纪姐姐尴尬。”
花似锦不过随口的一句说辞,纪晓芙听了,却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身子一颤,步入房间的脚顿了一顿。
花似锦只做未见,伸手去探纪晓芙的脉门,依旧笑着道:“纪姐姐可愿叫我瞧一瞧!”
纪晓芙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强笑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无甚大碍,不用劳烦姑娘了。”
殷梨亭见她这般说,微微皱眉:“纪师妹,我在街上瞧见你时,你走路都有些不稳,还是瞧一瞧的好,不可讳疾忌医。小锦的医术是极好的,你不必担心。”
不过是同道朋友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关心之语,可是花似锦听着,心中却忽然酸溜溜的,看着殷梨亭,又望了望纪晓芙,极不自在。上前挽了殷梨亭的手臂,笑道:“六哥,你不妨先出去吧!你在这里,纪姐姐怎好与我说?”
殷梨亭这才恍然,若真是女儿病,却是私隐,点了点退了出去,替二人将房门掩上。
花似锦回头见纪晓芙垂着眼,似是对她方才的故作亲密全然不觉,不免泄气,又觉可笑。如今纪晓芙和殷梨亭之间未有婚约,二人看起来也不见有何男女之情,不过是峨眉与武当交好,两派弟子相互见过交流过,有几分情义罢了。自己这般在意却是为的哪般?那
花似锦心中一亮,立时明白过来。
她不知道纪晓芙是何时遇见的杨逍,也不知道在哪里遇见的杨逍,只是,这般看来,只怕二人已是什么都发生过了,那么,杨不悔……
花似锦下意识的去瞧纪晓芙的肚子,半天看不出有何异常,忍不住噗嗤一笑,便是真已有了,这才多大,怎么可能显怀?
这一声笑意叫纪晓芙恍然回过神来,疑惑而又带着几分害怕的望着花似锦。
花似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瞧着纪姐姐脸色不好,当真不用小锦看看吗?姐姐放心,小锦必然会守口如瓶,不会透漏半分。”
纪晓芙听得最后一句,万分惊讶,瞪大了眼睛瞧着花似锦:“你……你……你知道什么?”
花似锦将目光移向纪晓芙紧攒的右手,纪晓芙顺着花似锦的目光低头一望,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是不觉间将那火焰令露了半截出来,心中不由苦笑:这个女子果然聪慧,心思细腻。
“我前两天在客栈见过他,他的衣袖上便绣着这样的火焰。”在没有见到纪晓芙之前,花似锦根本没有忘此处去想,待看到纪晓芙,看到那令牌上眼熟的火焰,这才想起,当初在客栈中杀人的中年男子衣袖之上便也是这般形状的火焰。
火焰乃明教的教徽。
年近不惑,武艺高强,英姿飒爽,行事恣意,且全身气派不凡,明教中符合这些的或许不只有杨逍,可如今见了纪晓芙,又想起当初赶来的下人对其所说那女子跑了的言语,及其听闻之后匆忙离去的神态,看来必定是杨逍无疑了。
纪晓芙本是心神不定恍惚之时,听得花似锦此语,也未细想,只当是花似锦见过杨逍,或许从他那里察觉出什么,从而知道了他们的事。见瞒不过,也没有再瞒的必要,纪晓芙悬着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又紧了紧手中的令牌,道:“师父本是叫我们几个师姐妹往不同地方去寻谢逊,我走至川西,便遇到了他。我住店,他也住店;我打尖,他也打尖。他便这么跟着我。
……
我不能拒,这才于他。后来,我趁他外出不在,找了空隙,打晕了下人,逃了出来。”
不过短短的几句,但花似锦却已听清了来龙去脉,望着纪晓芙面容凄苦,心下不忍:“他虽是强逼与你,可是,你却也喜欢上了他,是吗?”
纪晓芙抬头望了花似锦一眼,又低下,并不说话,算是默认。
花似锦叹了口气:“你与他已经……已经……若是有了孩子,可怎生是好?”
纪晓芙似是受了惊吓,身子突地又是一抖,花似锦摸上纪晓芙的脉搏,纪晓芙此次却是未拒绝,只道:“我,我本来也以为是这段时日累着了,病了,可是听你这般一说,我才发觉,我,我月事确实已推迟了几日。”说得此处,却见花似锦神色凝重,心底一紧,颤抖着道:“是,是有了?”
花似锦望着纪晓芙,艰难地点了点头:“脉如走珠,却是有了。只是月份还小,加之你这段时日没能好好休息养身,又思虑太多,所以,并不是很稳。”
纪晓芙登时面色惨白,紧咬着双唇,渗出点点血丝。
花似锦试探道:“你不想要她?”
纪晓芙突地站起,戒备地看着花似锦:“不!”待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心中为难,不知所措,害怕恐惧,此事若叫师父知晓,当如何是好?可是,不知怎地,对于这个生命,自己竟然有些欢喜,有些期待,本能的想要保护她,不叫任何人伤害她。
花似锦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
纪晓芙皱着眉,并不说话。
花似锦又道:“你既然喜欢他,如今又有了他的孩子,不如回去找他,他若也真心喜欢你,必会好好待你!”
纪晓芙苦笑一声,坚定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强逼与你,所以,你不愿,还是因为他是明教之人,正邪不两立?”
“师父对明教向来恨之入骨,对他更是杀之后快,倘若知晓我竟与他……”
花似锦皱了皱眉,待要相劝,纪晓芙却忽而笑了起来,续道:“花姑娘,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师父自幼疼惜我,对我寄予厚望。我幼时便离家上了峨眉,是师父手把手地教我练剑,教我习字,生病时喂我吃药。
在我心里,师父便是比我亲生父母还要重上几分。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
是!他虽是强逼的我,但我却也是真爱上了他。可是,我不能因为爱了便不管不顾,不能为了这份爱便背弃师父,背弃师门!爱,跨越不了尊严和原则。”
纪晓芙似是想到什么,低头温柔地将手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接着道:“师父性子刚硬狠绝,若知道我做出此等事,便是再顾惜我,也绝不会容我在这世上。只是,稚子何辜?孩子没有错,没有罪。我想要生下她。待我生下了她,那时,我便是以死相谢师父重恩也可无憾了。我不能与他在一起,生下孩子也算是对他的一个交待。”
或许是因为精力不济,纪晓芙的声音有些虚弱,可是,却说的万分郑重,语气坚定。花似锦不由得震惊。
对于纪晓芙和杨逍,花似锦没有过多的感觉,只是今日遇到了,便想着,如果能说服纪晓芙回去杨逍身边,那么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