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胡喷什么呢!”最后一个人喝道,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到木桌上,打断了此人的谈话“也不瞧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喝茶就行,说说大事儿就行,别猜些有的没得。西边那位儿可是天降神女,尊贵至极,那是我们能议论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有些好奇。毕竟,这与沙俄的战争都结束差不多一旬了,听着使团都入了沙俄境内,怎么还不对那长毛下手?任由他们占着武汉,这可不像是西边那位的做派啊。”
“许是那位有什么想法吧。那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对了,你们看昨个儿的报纸了吗?听闻着西边儿那位想要将整个京城都安上这电灯,然后收什么电费……还有打水,要装什么自来水管道什么的,还有厕所和广播什么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问我,我问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自打西边那儿位掌了权,这世道就跟变了一个样似地,各种新鲜东西曾出不穷的往外冒。我们家附近住了个六十多岁的秀才,现在基本上拿西边那位当妖怪看了,对他前几日偷偷跑出来看电灯的小孙子那是一顿毒打啊!都去了半条命了,啧啧,真是狠心。”
“你说那群读书人至于吗?整天在报纸上吵吵吵,要我说,还是咱祖传的好,圣人之言流传几千年了,历朝都是这样过来的,难不成还圣人还能害了咱?”
“可是,这电灯啊什么的都是洋人的学问,要是没这,晚上能看这么亮呼吗?”
几个人围成了个圈喝着茶吃着点心就着各种各样的事儿发表着自己的高见。奕忻站在一旁听了会儿,待被他命去打听物价的侍卫回来后,奕忻才开始往回走。
“恩,就是这些了吗?”奕忻问着身上大包小包尽是刚刚问价时买下的东西的侍卫。
“是,街上的价就是这样,且因是晚上,价钱还比白日的高上一些。”侍卫尽职的解说。
“即使如此,我们走吧,回府。”奕忻说,“你身上的东西便拿回家去哄媳妇儿儿子吧,反正值不了几个钱。明个儿再去账上领五两银子,作为今个儿晚上的开销补贴。”
“谢老爷赏!”侍卫顿时眉开眼笑道。
奕忻继续背着手慢慢走着,心中盘算着武汉之事。如今那太平乱军占领武汉已有一旬,他们不是没有想从武汉向四周继续扩大地盘,但是皆被李克珍率领的绿营和曾国藩的湘军逼了回去,然后就被团团围困了起来。
看着太平乱军似乎被逼进了绝境,困于武汉一城之内不得出,其实不然。那太平乱军甚是狡猾,在攻击武汉之时,分兵三股分别流窜于其他州府,甚至有迹象突入河南继续北上。不过,幸好河南有刘琳私军坐镇,挡得石达开领导的太平乱军攻击,并且差点全歼,震的其他流窜军队不敢再北上一步。
武汉城内的乱军也不是好啃的骨头,因裹挟的流民极多,太平乱军进城之时就有30万之众,其不说分流出去的乱军。这让相对的人数较少的朝廷军队伤透了脑筋,刘琳又下了旨意,说要对被裹挟的流民网开一面,她还指着这群流民到时候去关外开垦呢。这就让将领和巡抚们伤透了脑筋,不得不约束手下不得滥杀。
就在与太平乱军拉锯的局面中,便逐渐形成了如今围而不打的情况,甚至还造出了围三缺一的布局来,就是不想逼得长毛们狗急跳墙。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估摸着刘琳也等不及了。就看她这几日突然加快推出新的物件来吸引民众的注意,甚至抛出了好几个能赚钱的法子来安抚宗室贵族,便可知刘琳无法坐视太平乱军闹下去了。
“那群长毛自去年起事,一年的时间,够了。”奕忻眯着眼小声说。
此时,西暖阁内的刘琳也歪在炕上看着折子,对碧螺说:“一年了啊,从广西达到湖北,这乱军也是不错了。李莲英,你过几日去吩咐埋在太平乱军中的人,是时候回来了。”不能再任这群人作乱下去了,该策反策反,该离间离间,该暗杀暗杀。太平乱军就是靠着上层的人团结才聚集在一起,若是上层人没了,那便如没了根基的大厦,倾倒不过在片刻之间。
“是,可要协调在湘军和绿营的人?”李莲英问。
“这方面的让军部和参谋部去办,知闻司办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对了,碧螺,军部改革的折子你给放哪儿了?”刘琳仍开一个关于海禁的折子,感觉眼皮有些僵,便揉了揉眼说:“那个电局的折子和水局的折子都给哀家,最好能在这一旬结束后,这两个局子便办起来。”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冲水马桶,我想念你!
碧螺听了刘琳的话,连忙将相关的折子给找了出来递给刘琳,一旁的李莲英也行了礼,也不等刘琳示意,便离开了。
一旬后,武汉城
黑色的硝烟翻滚腾空,带着无数人的喊杀声将整个武汉城淹没。
洪秀全惨白着一张脸看着打开的城门,狠狠的咬牙,一丝血迹渗出,“是谁?!到底是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背叛了他们!
“大哥!前锋是那短发鹰鹫军,该死的还是骑兵,我们需要赶快撤!”冯云山一身狼藉的策马而来呼喊着,他身后跟着他守在西门的残部。
西门此刻已被鹰鹫用火炮炸开,只不过因冯云山在门后堆了大量的杂物石土,使得朝廷的军队一时半会儿竟是快进不得。
“其他几个兄弟呢?!到底是谁打开了东门?!”洪秀全此时整个人都是抖得,他不敢相信竟有人背叛了他。这些兄弟都是自起义之初就一直跟着他的人,几人歃血为盟,从广西征战至今,无一不是他引以为重的臂膀。
“东门是杨秀清驻守的……”冯云山一脸凝重的说,东门的陷落是最快的,如果不是东门突然大开,整个武汉绝不会失受!
“不可能!东王不会叛变!难道……”杨秀清心腹叛变,他被人刺杀才会……“该死,我们走,立刻从武汉突围!西进与石达开回合!”洪秀全看着大势已去,也顾不得其他人等,只带着身边聚拢起来的将士朝着似乎还未失守的北门而去,那边是由西王萧朝贵把守的,也是仍然发出喊杀声的地方。
武汉之外,李克珍拿着望远镜透过大开的城门观察着城内的环境,他身边站着曾国藩,这个如今正值壮年的清末名臣对着李克珍手中的望远镜看了又看,眼中尽是好奇。
“武昌三镇,长江从中横贯,甚是险峻,希望能够毕此功于一役!”李克珍放下望远镜,脸色凝重的说。
“总督且放心,有鹰鹫在,长毛必败!”
作者有话要说:文档和存稿箱同时崩溃的人伤不起啊!
老黑一定会加更补出来的!
对不起各位了,泪奔——
第三十四章
武昌,又称江城,因长江从中横过将其一分为三而得名。武昌三镇各有其名相互独立,以大桥或是大船为来往交通,甚是繁华。
此次朝廷派兵围困同时也考虑到了武昌的特殊性,特别派了水军过来,补齐包围圈的漏洞。只是毛逆人数众多虽极好辨认,也只能抓大放小,任一些流民残勇逃出生天。而且对于那些个被抓的普通流民,绿营和湘军也不能干什么,因为刘琳下了死命令,这群人必须保下来,到时发配关外开垦或是流于西伯利亚等地。
巨大的炮火声轰然响起,不少碎石块沿着峭壁翻滚而下,桥上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烧的不少桥上逃命的人惨叫然后翻滚落江。
“该死的!是谁开的炮?!不是说火炮只准在攻破城门时使用吗?!”曾国藩大怒,旁边前来督军的郎保胜李克珍等人脸色也是一变,武昌可是长江重镇,城中的平民还在,且此时进入了攻城战,里边还有己方的军士,到底是谁竟是如此大胆,吩咐得火炮营竟敢开炮!
“是我命令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的说,众人不由得扭头看去,便见一人长发披散虽身形狼狈但仍不失其文雅气度的在一个军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那地乃是太平军藏储火药枪炮兵器之地,我回的匆忙,并未来得及销毁此地,便用了圣母皇太后给我的指令,命火炮营开了一炮,算是了解后患。”
“西王萧朝贵!”曾国藩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喊,旋即,他就平静了下来,一旁的郎保胜也是一脸震惊,但他也连忙整了整表情,对着自己的侍卫说道:“来人,给萧大人搬椅子来!”
李克珍挥舞了下马鞭,收起脸上的惊容,看着萧朝贵在军士的帮助下坐了下来,便问:“你可是知闻司的人?”还有刘琳亲自赐予的手谕,可见这萧朝贵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正是!”萧朝贵微微一笑,此人生得极好,虽不是剑眉星目却也是色如春花,端雅风流,让其他几人看了不由得心生好感。“下官奉圣母皇太后之命潜于太平军中,以随时接应朝廷大军。且这太平军中不止下官一人,还望各位将军多多约束手下,毕竟,知闻司的人手最是紧缺的,培养出一个来不容易。”
听了此言,郎保胜几人连忙又命人前去城中告诫将士们,万勿开了杀戒乱杀无辜。随后,众人就开始听萧朝贵说起那太平乱军的故事,萧朝贵也不啰嗦,将紧要的事情有条有理的说了,看着众人派兵遣将,便一拱手,接着腿脚有伤,休息去了。
此萧朝贵可不是历史上死于长沙之战的那个西王,而是知闻司早早的安插在广西与洪秀全接触的密探。此次若不是有其作为内应,杀了守东门的杨秀清开了城门又毁了连接汉口和汉阳的大桥,攻打武汉绝不会如同现在发展的顺利。
攻城战一向是战争中拼人的地方,如今最耗人的破城门之序已经省了,那边只剩下巷战了。针对太平乱军的高层,如今武汉城中的几个王,郎保胜这边做出了死活不论,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决定。
江水渐渐被染红,西下的夕阳也将整个天空染得通红一片,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血色包围了。
武汉城中的火势逐渐小了起来,浓烟在风的吹拂下有些散开,却仍是朝着天飘去,带着点点被热浪翻腾起红亮的火星,将黑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最先平静下来的武昌镇不时的有小队的士兵拎着水桶跑过,四处去救火归整尸体,还有些躲闪不及在此次战争中幸运的保下性命的平民卷缩在被烧得漆黑的残垣断壁下,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兵士,却是一言不发。
“武昌已拿下,根据探报,洪秀全带着人自汉口逃奔,似是要西去四川与正在山林之中的石达开回合!”一个兵士上前汇报道。
“这样啊,行了,你下去吧。”郎保胜挥手让兵士下去,然后对曾国藩等人说:“说起这太平乱军兵分三路,一路进了武汉,一路由石达开率领进攻河南不成只能投入川地山林休养生息,韦昌辉率领的另一路竟是一直在湖北境内打转,真是有趣。”郎保胜感叹似地说,“这韦昌辉也是命不好,竟然刚一开始就遇见了鹰鹫,整个都被灭了,连个逃出的人都没有。”
此时几人都已在侍卫的保护下进了武昌,沿着城中大街慢慢的朝着府衙走去。
曾国藩没理会郎保胜的感叹,而是看着周围景色,颇为忧心的说:“武汉此次无异于被毁,不知圣母皇太后那里有个什么章程,如此重镇,乃是我大清腹地发展的枢纽,可万万不能轻忽啊!”
“你且放心吧,伯涵(曾国藩字),西边儿那位可不是什么庸碌之人,只观这几月来的举动,便可知其乃是雄才大略之主。”郎保胜毫不犹豫的就开始说,面容带笑,眼中尽是崇拜,“我瞧着西边儿那位掌了朝权后,整个朝廷上下大江内外焕然间都是一股子新气象,真真是令人崇敬。”
曾国藩闻言连忙朝着北边京城方向拱手道:“下官真是多虑了,有圣母皇太后她老人家在,想必武汉随后必定民众安居乐业,并无可忧虑之处。”
“正是如此!”
武汉之战此时已毫无悬念,在随后的四个时辰中,汉口汉阳相继回归朝廷的控制,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整个武汉城拿下。洪秀全冯云山等人在湖北与四川交界处被围,最终洪秀全自杀,冯云山突围与石达开回合,流窜于险峻山林之中,保得一命。
至此,仅有一年多时间却是闹得大江南北人尽皆知的太平乱军灭!
随着太平乱军的覆灭,摆在刘琳面前的西南之地却仍让她忧心不已。一年多的时间中,作为太平乱军发源地的西南,土地荒芜,可以说是颗粒无收,民众大量流失,千里无有鸡鸣狗叫,虽然战争结束后有民众回流的迹象,可是仍无法缓解当地汉人缺少的情况。
汉族,这个华夏最重要的民族,乃是整个广袤土地稳定和团结的基础。边陲移民大多也是迁移汉族而去,这样就能够保证整个边疆的向心力,如今看来,移民之事刻不容缓了。
不过,在移民之前,刘琳却先要面对朝中大佬的质问了。
满洲宗室贵族们瞧着内乱已平,外战大胜,顿时觉得窝里斗的时间到了。只是,看着这几月间,刘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天下轻易玩弄在手心的样子,他们不由得有些顾虑胆颤。但是顾虑与胆颤却不能阻止他们朝着官帽子伸出去的手,于是,一个倒霉的炮灰就被推了出来。
这个炮灰十分的有重量,有重量到刘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地步。
此人便是名流天下的乌齐格里?倭仁。
刘琳看着这位着名的理学大家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便有些烦躁道:“京都大学堂不可能不建,其中的洋人教习也是哀家高新聘请而来,有何理由辞去?!倭大人你还是快点起来吧,你口中这些个奇巧滛技可是哀家眼中的宝贝,咱们根本说不到一块去!所以,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你的要求,哀家都不会答应的!”
倭仁一听,砰砰砰又是磕了三个响头,那声音大的让刘琳都感觉有些额头疼,接着倭仁老泪纵横的对刘琳说:“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途,在人心,不在技艺啊!求圣母皇太后多为这天下士子想想,利欲熏心,难有清流,若是照着现今之势发展下去,朝纲败坏,道德沦丧又该怎办?!”不愧是当朝大家,倭仁敏锐的察觉到若是按着刘琳规划的路子走,这华夏估计就沦入钱眼之中,商人的势力势必会膨胀起来,到时候文人士子又当何处。
刘琳皱眉,并不答话。倭仁见状又是三个磕头,继续说:“今求之一艺之末,而又奉洋人为师,无论洋人诡谲,未必传其精巧,即使教者诚教,学者诚学,所成就者不过术数之士,又能有何用?!奴才知晓圣母皇太后之研究院用的是洋人之术,可太重末流,难登大雅之堂,且研发之物多为军械,要知道当朝根本乃是仁义,而非残暴啊!”
刘琳闭目不语,倭仁说的快要声泪俱下,忠心耿耿的摸样让人感叹。
最终,倭仁说的累了,到底也上了年纪,见刘琳不答话,只觉得心如枯槁万念俱灰。他不是傻瓜,见这位掌握着大清命脉的人对理学甚至是孔子之说并不在意,便明白理学之衰落势不可挡了。为理学奋斗了青春和热血的倭仁自是接受不能,心中越发的偏向了钮钴禄氏那一边。
“李莲英,扶着倭仁下去,好好安置了。”刘琳有些疲倦的说,李莲英连忙命人上去将倭仁扶走。倭仁也不反抗,只静静的被人扶了出去,只是最后出门时回头看了刘琳一眼,那哀怨的小眼神让刘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待人走远了,刘琳揉着额头说:“下次倭仁再来,就说哀家不见!”
如此大儒,自己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泪,第四更再等等……
飞奔下去码字。
无论理由是什么,老黑就是失约了,作为补偿,接下来一个星期,老黑会日双更!
请大家鞭策,要是老黑再失约,就去韩国吃一辈子的菜根!(泪,这个誓言真是太毒了,尤其是看过舌尖上的中国后……)
总之,求大家鞭策!
昨天老黑万难的拒绝了一个妹子渣j3的请求……
恩,希望我的意志力一直坚挺下去啊!
第三十五章
太平之乱终于平息,整个神州大地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仿佛只需要时间,东方的巨龙就能挥动翅膀重新翱翔于天际。
正当刘琳雄心勃勃的准备着自己的第一个五年发展计划之时,千里之外,位于东欧平原上的莫斯科城内,辉煌宏伟的冬宫中,此时已经五十三岁的尼古拉一世大发雷霆,将一份密报狠狠的摔在了前来报告的内务部部长安纳托利头上,然后咆哮道:“穆拉维约夫那个混蛋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踏上莫斯科的土地,否则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神明的愤怒!竟然带着受到上帝眷顾的军队败在那一群黄种人的手中,他最好给我死在阿尔巴津(雅克萨)!永远不要回来了!”
“陛下请息怒!”年过中旬的内务部部长小心翼翼的拾起
(清穿强国)慈禧第7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