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妖娆作者:肉书屋
,知百事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熟悉知百事地人都知道,他这个表情一出,便代表着他有重大的事情要说。
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众人专注地盯着他,等着知百事宣布那重大的事。
知百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楚地的事之所以传出,那是因为这个少年楚酋做了一件惊天动地地大事!”
鸦雀无声中,知百事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少年楚酋居然向周天子请封!他要周天子封自己为王!”
众人喧哗起来。人人都知道,这天下诸侯国之所以形成,是当时周取代商而得天下后,为奖励功臣而设的。也就是说,五百年来,除了一统天下的周武王外,再也没有另位一个周天子再封诸侯,现在所有的诸侯国都有几百年历史,来历大不寻常。
他一个小小地楚酋,根本就不是上等之人,更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功绩,居然敢向周天子请封,实在太也可笑。
因此,大堂中的笑声是越来越响,哧之以鼻地也有不少。一个个都觉得此事实在滑稽。
不过,知百事却依然是一脸严肃。几个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议论了两句便停止了。而那些新来的贤士,则还是交头接耳地说个不停。
眼见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火,知百事清咳了一声,他这咳声一点也不响,可这咳声一出,杂声立止。连那些交谈得甚欢的人也在旁人的提醒下安静下来,一个个转头向知百事看去。
在一众安静中,知百事说道:“这还没有完呢。问题是,周天子拒绝了他的请封后,这年少的楚酋居然立马自行封王!他封自己为什么‘楚弱王’,还当众宣称:周得鼎而得天下,他也想试试这鼎有多重!”
随着知百事说出楚弱王地这两句话,一时之间,大堂众人都是哑口无言,头晕目眩半天无法清醒。这鼎是天子的象征,除了天子无人敢碰,他当众宣称要称鼎,那是志在天子之位呀。
知百事看着众人,继续朗声说道:“这楚弱王他不但把自己封为王,还在楚境内分封诸侯!诸位,这楚酋已是把自己与周天子并称呀!”
知百事说到这里,一坐在一旁的塌几上,提着一只酒壶再次痛饮起来。
大堂中很安静,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只有知百事倒酒的声音汨汨地传来。
这个上,连那本来还带着讥笑的几人也不笑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这楚弱王如此胆大妄为,如此放肆,可是会引起天下震荡啊!难不成,马上就要发生战事了?
孙乐也听得目瞪口呆,暗中想道:这楚弱王虽然年少,却是个天不怕天不怕的枭雄。而且,他十四五岁便开始逐步一统楚地,这种才智,也末免太过骇人听闻了吧?想不到天下间居然有如此人物!只怕足可以与清朝的康熙帝相比!这世上,还真有人生而聪明呀。
哎,他这样一来,天下马上就要大起战事了。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地长须贤士突然问道:“这楚弱王如此胆大妄为,为何却给自己取名为‘弱王’?”
知百事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当时他的属下都不同意他取这个名字的。可楚弱王非要坚持,众人也无可奈何。”
孙乐听到这里,不由想道:弱王?咦,弱儿也有个弱字呢。
她只是一闪念,便把它挥到了脑后。
第一百零八章好似有功夫了
知百事抛出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后,大堂中的众人都有下
孙乐也是心上心下,她虽然早就感觉到乱世将至,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拉开序幕。
她呆呆地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暗暗想道:战争一起,世间一乱,人命便会轻如草芥。我可如何是好?
一直以为,她总是幻想着在某一天,找到一个适当的地方,或有了一个适当的机会,就离群索居,过那种坐看云起云落的日子。她虽然感觉到大乱将至,可总觉得那大乱还远着,至少还会让自己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后再乱。
可世事难料,大乱已迫在眉睫!
接下来,孙乐有点恍惚,知百事这时也饮得大醉,在他的身边,东倒西歪地醉倒了四五个。这些都是感觉到大乱将至,心中惶惶之下以酒解忧之人。
孙乐慢慢地站了起来,丢给伙计十几个刀币,转身朝外面走去。
外面依旧太阳高照,人来人往地喧嚣不断,热闹之极,可孙乐走着走去,却只觉得身上嗖嗖地冷。
她在临街上随意地转了一个时辰后,这一个时辰中,她根本是恍恍惚惚,眼神昏花一片,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便高一脚浅一脚地返回。
姬府别院外,停着几辆马车,看来人有来造访五公子了。孙乐心神不定,便避开人多的地方,顺着林荫道向别院后院走去。
别院后院也是一座山。这种大城市中。靠山地地方才容易得到。姬城主当初建别院时为了省钱。便选了这个偏远所在。后来随着临城扩建这偏远地地方也渐渐成了城道中心。
孙乐来到后山上。走到几丛竹林下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竹林地前方二米处便是一湾溪水。清澈地溪水在碎石上汨汨流过。时不时地有两条游鱼在其中嬉戏。溪水转过山道。穿过绣林。绕过山坳而去。
孙乐抱膝而坐。望着那流敞地溪水出神。溪水冷而清。幽静无声。孙乐看着看着。吐出了一口长气。
这溪水清澈如许。年复一年地流动着。不管这世道是黑是白。也不管这世人是美是丑。它都如此流动着。平缓。沉静而温润。
看着看着。孙乐心念一动。暗暗想道:这流水不管命运在它地前面安排了岩石还是竹林。是平滩还是险坡。它都是无声地安静地流过。并不为之动容。孙乐。你也可做到地!你也可以无视运地安排。无视险阻地!
再说。孙乐你已是两世为人了!
她想到这里,心情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
孙乐站了起来,走到竹林旁侧的荒地上,拉开架式再次练习起太极拳来。
经过这两年的练习,孙乐早已捕捉到了两年前她便感觉到的无形劲风,也可以自由地控制那股劲风,甚至可以控制自己体内的劲道流动。
因此,随着她的拳式展开,纷纷飞下的竹叶,灰尘,飞到她身前时便被一道无形无质的气流所阻。那些绣叶灰尘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旋转着,随着她地拳式或左或右,或转着圆圈,却是偏偏不会落下!
特别令孙乐暗喜的是,这两个月中,她每次练习太极拳时,总感觉到自己似乎掌握了某些比较高深的东西。
如现在,她在练习时,她挥动的两手之间,便会形成一道无形的涡流。这涡流她完全可以操纵,可以摆弄它们,而且越来越熟练。她甚至可以随她的心意而使得树叶灰尘是聚是散,是束成箭支射出还是冲向天上如雨一样扑头扑脑地淋下。
这样感觉很美妙,既美妙,又有一种掌控着某事的感觉。
这时孙乐已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否真有具备了前世听说过的内功。
也许,自己在无意中多拥有了一份乱世求生的能力。
在姬府中,孙乐有心想向人请教,问过几个剑客却都不知道内功这一说法。孙乐一直想着,如果再遇到义解,一定要向他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乐直练习了二个时辰,这时又到了晚餐时间。而她的心情已完全平静了,便转身向回走去。
不一会,孙乐便来到了她与五公子所住地院落前。
她还没有入门,阿福便看到她了,他向孙乐大步走来。
阿福走到孙乐面前,问道:“你到哪里去了?姬姑娘找你,五公子也找你呢。”
孙乐浅笑道:“五公子找我何事?”
阿福长叹一声,和她并肩向厢房走去,说道:“说是什么楚王啊,天下要大乱的事。为了这事,五公子和燕四连玩也没有怎么玩便回来了。”
孙乐看向那人声鼎沸地厢房处,低声问道:“都来了些什么人?”
阿福皱眉道:“不过是一些仰慕公子之名的贤士之流。”
他说到这里,看向孙乐不安地问道:“孙乐,你觉得真地会打仗吗?哎,我听燕四公子说,齐侯对此事十分热衷,恐怕会率先出兵呢。”
孙乐心中格登一下,想道:燕四都这样说了,看来这个消息已外泄很广了。
阿福眉头皱得很紧,一脸担忧和不安,“如果齐侯要攻打楚国,也不知对我们这些人会不会有影响?哎,实在不喜欢打仗。”
孙乐轻声问道:“赵侯呢?赵侯可有消息传出?”
阿福不解地看向孙乐,不明白好端端地她怎么提起了赵侯?
孙乐却是在想,两年前赵侯便露出了野心,也不知这一次他会如此应对?
她刚想到这里,心中便暗暗摇头:我这是怎么了?这天下大事与我何干?
隐隐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收集各方面地消息,最好是掌握如知百事那一类的人,这样才好在各种危机和世事变化中保持不败之地。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孙乐又觉得自己很是无聊,她本来便很淡然,又很懒散,只喜欢随波逐流。那些事还是留给有野心有抱负的人去干吧,至于自己,只要给保身长全便已足够了。
第一百零九章询问义解
孙乐与阿福刚走到屋檐下,一个美人从身后的拱门处曼来,她正是姬洛这一次,姬洛的身边不见侍婢。
姬洛脸孔红红的,娇美得如一朵开得正艳的芙蓉。她一眼看到孙乐,目光中露出一抹惊喜,当下快步向孙乐走近,笑道:“孙乐,你可回来了?”
孙乐盈盈一福,低眉敛目地说道:“然,听闻姑娘有事相找?”
姬洛径直走到她面前才站定,她看着孙乐,笑盈盈地说道:“是呀是呀,正有一事呢。”
她对上孙乐询问的眼神,却不知为何有点犹豫。姬洛垂下眼敛,犹豫了半晌后说道:“孙乐,听说你认识义解?”
义解?怎么提到他了?
姬洛对上孙乐不解的眼神,美丽的眼睛中水汪汪的,笑盈盈的,“你认识吗?”
孙乐垂下眼敛,静静地答道:“认识。”
“太好了,”姬洛快乐地说道:“你可有法子找到他?家族中来了消息,说有事相求于他。我记起有人曾经说过,你与义解相熟,他还直言自己欠了你的人情,因此便想到了你呢。”
孙乐听到这里,不由嘴角微扬,暗暗好笑:义解就算欠了我的人情,与姬族何干?与你何干?我与他本是淡如水的君子之情,除非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愿意去找他相助的。
她低敛着眉眼。待姬洛地声音停下后。便徐徐地说道:“姬姑娘言重了。义解何人?他所欠我地。不过是一顿饭一句话地人情。根本谈不上还还是不还。再则。孙乐也没有法子找到他。”
说罢。孙乐朝姬洛盈盈一福。径直越过她朝厢房走去。
姬洛盯着孙乐地背影。她既没有上前再说什么。脸上也依然带笑。那目光更是温和如故。一旁地阿福看到这一幕。暗暗想道:孙乐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姬姑娘。幸好姬姑娘脾气好。不去计较。
在阿福眼中。在姬洛眼中。在世人地眼中。孙乐既然是五公子地姬妾。是被五公子提拔起来地贱民。她就天生地低人一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可以说是姬府地私有财产。姬族本家地人对她来说是高高在上地存在。
可孙乐是从现代去地。一直认为人人平等。就算偶尔低头。也是向形势低头。而不是低头于身份或地位。因此。她认为很正常地。甚至于还有点谦卑地行为。在别人眼中却是冒犯了。
厢房中。七八个青年人正谈得热火朝天。孙乐不声不响地进去没有半个人注意到。
孙乐低头跪坐在五公子身后。
坐在五公子对面的,却是孙乐曾经识得,曾经在五国智大会上蘀齐出题的齐王子。
两年不见,昔日的弱冠少年也已长大,清秀的脸上少了一份孤傲,多了一分内敛。
坐在齐王子身侧的一个方脸青年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转头向齐王子问道:“六殿下,这两天出入行人都要检查,却不知查何人?”
齐六王子说道:“是一个小贼。”他说到这里,声音有点郁闷,脸上也多了一分怒意,“那小贼好大的胆子,居然偷到我地府中,还从我爱姬身边偷走了我最喜欢的青天白玉双龙佩!稷下宫扩建虽然引来贤士无数,可小贼也来了不少,真让人一想起就恼火!”
原来是为了这事便在城门设卡,检查行人!
五公子眉头微皱,暗暗想道:齐侯一心想让世人对齐国刮目相看,却连儿子这种放肆的行为也不管上一管。
他不知道,六王子深得齐侯喜爱,这城门便是归六王子管辖的,六王子在如今这种情势下设卡检查来往行人,齐侯并不知情。
六王子这话一出,如孙乐等人已经都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依旧是两年前的脾性。
六王子说到这里,脸上犹有余怒末消。坐在他右侧的一个三十来岁的贤士见他闷闷不乐,便轻笑道:“六殿下,昨天晚上春日阁的那新来的姑娘,当真是令人吧?哎,如我等地身份,是百求不得一见,可六殿下只是一句话,那姑娘便巴巴地倒了过来。还是殿下雄威过人啊。”
一提到女人,在座的男人们都是精神大振。六王子哈哈一笑,搓着自己的下巴得意地说道:“那些个女人,还不都是一样!在本王子的手腕下,她们自然是乖乖听话了。”
“就是就是,六王子威风过人。”
“六殿下可不是一般人,那一夜连驭七女的纪录至今都无人打破呢。”
“佩服佩服!”
一众地声中,六王子清秀的脸上异彩涟涟,亢奋无比,一扫刚才地郁怒。
五公子听着听着,已低下头,露出一抹厌恶烦闷之色。
孙乐瞅了他一眼,慢慢地提步退了出来。
她实在太
,而且厢房中不时有侍婢出入,这一进一出几乎除了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孙乐径直走出院落,她一出拱门,便看到阿福正在与那个青年剑师说着话。
孙乐向两人走近少许,轻叫道:“阿福。
”
阿福闻声回头,见是孙乐,连忙向她大步走来。
孙乐看着阿福,轻声说道:“来客甚是无趣,五公子已颇为厌烦,你去助他解围吧,恩,你你叫一声,就说姬城主派人前来,说有急事通知于他。”
阿福听了笑了起来,“好,我这就去。”他说到这里,看着孙乐又笑了起来,“孙乐,你当真善解人意。”
孙乐浅浅一笑,轻声说道:“你过奖了。”
阿福呵呵一笑,大步向厢房走去。
当他走到厢房外时,孙乐看到阿福扯了扯长袍,甩了甩手臂,做了两下准备动作后,他忽然脚步一提,急急地向里面冲了进去,他一边冲,一边急急地叫道:“公子,公子,城主派人来找公子,来人甚急,还请公子速速前去。”
五公子正坐立不安之际,突然听到阿福这么一说,心中不由一松。同时,他听阿福语气如此着紧,心中又是一惊。
他连忙转身向众人叉手道:“诸位,姬五有事出去一下,失礼了。”
齐六王子挥了挥手,说道:“无妨,无妨,我等正要离开了。”
五公子跟着阿福急急地走了出来。五公子一边走,一边急道:“阿福,你可知是出了何事?”
阿福呵呵一笑,他转过头鬼崇地看了一眼后面,见那些人还没有出来,便冲五公子挤了挤眼,悄悄地说道:“无事。孙乐说公子在里面不舒服,令我诓你出来。”
五公子闻言哈哈一笑,“还是孙乐知我!”他转过头扫向四周,寻找着孙乐的身影。
阿福在一旁也左右寻找着,他扫了一圈,诧异地说道:“刚才还在这里呢,怎地不见了?”
却说阿福大呼小叫地冲到厢房中时,那青年剑师盯了孙乐一眼,向她大步走来。
孙乐感觉到他靠近,心中一紧。
不知为什么,这青年剑师给孙乐地感觉像是一只收敛了锋芒的老虎,甚是惊心,她每次见到,都不由自主地防备再三。孙乐有时甚至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感觉这么灵敏了?
她却不知道,她地这种防备之心,是因为她功夫大进后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这便如高手相见,那些功夫低的人,自然而然地会对功夫比自己高的人畏惧。而孙乐这几年修习出的内功又特别与众不同,这令得她的感觉特别灵敏,她的下意识中能清楚地感觉来自面前这人的强大威胁!那种对方一旦出手,她就遁逃无门的恐惧!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与对方是善是恶,有没有居心毫不相干。它纯粹是一种同类的排斥反应。
青年剑师走到孙乐面前,盯着孙乐徐徐地说道:“你识得义解?”
孙乐抬头对上他冷漠而平淡的双眼,答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