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去和白军战斗。”
“她下了很大的一盘棋,把所有的步骤算得极其精细,却惟独忘了把她自身也算进去。现在她躺在病房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即便如此,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依旧是你。”
“席卿渃,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她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再进行这些计划?难道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从席卿渃的嘴里得知白沫澄所做的一切,池清很心疼,也很难过,但她始终不理解白沫澄为什么要独自承担这些困难。
她为了成全自己的愿望帮自己,哪怕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能够承受住再次失去一个亲人,一个爱人的打击?
“池清,你所谓的知道,根本是一无所知。如果可以,她不会选择和你相见,更不会把你牵扯到这个漩涡里来。她的身体在五年前被白军注入毒素,为了演戏不得不苦撑下去。她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衰竭,她更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太多时间留在世上,才会那么着急的完成所有事。”
“即便没有办法得到你的谅解,再也没办法完成她心里和你在一起的愿望,她还是义无返顾的去做了。如果那天在墓地里你没有回去看她,那就是你们真正的诀别。她会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自生自灭,根本不会让你看到她的痛苦,她的难过。”
“这是她布置好的结局,即便是被你误会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还把所有关于你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帖帖。池清,如果你还有心,就好好对待她。你应该清楚,她的时间不多了。另外,我这里有一份东西,是澄不想被你看到的存在,却被我收了回来。这里面的东西是你现在还无法承受的,等澄醒了之后,你可以选择打开,或是像缩头乌龟一样把它扔掉。”
席卿渃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池清。见对方呆愣的看着前方,视线几乎没了焦距。席卿渃皱起眉头,把信封扔在了旁边的窗台上,转身离开医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清就这样愣愣的站在原地,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分毫。
凌晨的医院寂寥无人,偶尔有几个病人或家属从她身边走过,看了她一眼,又赶紧离开。直到天色从漆黑一片转为有些灰蒙蒙的白天,池清才伸出僵硬的手把席卿渃给她的信封拿起来,朝着白沫澄的病房走去。
“清姐…你没事吧?”眼看着和席卿渃出去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现在才回来的池清,傅遥略显焦虑的问道。然而,听到她的话,池清竟是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安静的坐到床边,伸手抚摸着白沫澄消瘦的脸。凝视着池清隐隐泛红的双眼,傅遥不再说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把时间交给池清和白沫澄。
点滴还在继续流淌,鲜血也在不停的输入到白沫澄失血过多的身体里。看着床上人细瘦的脸被氧气罩包住,池清鼻子一酸,眼泪便顺着眼眶滑了出来。虽然她早就想到白沫澄会有很多苦衷,却没想到这个人会那么傻,一直隐瞒她这么久。
究竟要多爱一个人,才可以在年幼时承受了对方那么多责骂与折磨之后不离不弃?又要有多强的决心,才可以把一个指定为十年的计划拼命的改成五年?池清知道,白沫澄虽然表现的无所畏惧,但她的内心和身体时刻都在承受着煎熬。
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不能告诉自己,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着那份黑暗与痛苦。她被误解,被伤害时也不能告诉自己,只能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独自疗伤。说到底,白沫澄终究只是个22岁的女孩而已。当她看着她自己的身体逐渐衰退时,又怎么会不害怕,不难过?
可即便如此,白沫澄还是选择一个人孤独的承受这一切,宁可被自己误解也不肯说出那些苦衷。池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付出和白沫澄相比真的太渺小了。白沫澄给自己的爱纯粹且浓厚,说是用生命和血肉凝结出来的爱也绝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