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求死。想到这里,她皱起眉头,思索着究竟该怎么做,才可以让池清重新找回那份生存的本能。
“我要你回答我的话。”见池清就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白沫澄快步走上前,把床上人拽起来,低声说道。因为连续注射了一个月的麻药,池清的四肢已经软化的不像样子。被白沫澄拽起来,她不挣扎也不反抗,就像一只无骨的动物那般,双眼无神的看着地板。
“回答?回答你什么?”池清满不在意的问道,她觉得大脑好累,身体也重得不像样子。明明已经瘦得没剩下多少肉,她却觉得自己好像那些得了肥胖症的人一样,连抬脚都很困难。
“你为什么不吃东西。”见池清终于说了话,白沫澄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是啊,我没吃饭。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吃饭。”
“你想死吗?”听到池清的回答,再看看她黯淡无光的黑眸,白沫澄犹豫片刻,再度开口。这一个月以来,池清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眼见这人从最开始对自己的恨意到如今的视若无睹,从曾经那个光彩照人,不会为任何事弯腰,向任何人屈服的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整张脸瘦的像骷髅一样的人。
白沫澄知道,池清的斗志,池清的希望,早就被这一个月以来的折磨弄得消失殆尽了。她不吃东西,不再说那些挑衅自己话,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睁开,只一心求死。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底化成了灰烬,正在转变成一个废人,乃至死人。这样的结果,是白沫澄不想看到的。
“死?没错啊,我是想死。但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如愿的。”白沫澄的警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池清更加颓废。看她低垂着头,无神的双眼如空洞一般。白沫澄皱起眉头,把她从床上拉下来,继而扔到了铁屋中特殊配备的浴缸里。
池清腹间的伤口还在愈合中,可以洗澡,却并不能在水里浸泡太久。冰凉的冷水顺着头顶浇灌而下,刺骨的冰寒让池清不住的打起寒颤。身上的丝质睡裙也在瞬间被打湿,贴在她身上,显现出那具消瘦的身形。
见对方用颤抖的双臂环抱住她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浴缸里不停颤抖着。这样的池清既脆弱又让白沫澄感到陌生,她记得,曾经的池清是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即便是刀子落在她身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如今,这人却像个弱者一样摆出那副任人欺负的姿态。白沫澄心疼之余,却也敲响了心里的警钟。
一个人,若是没了斗志,没了自信和尊严,即便她活下去,也是一副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用处。如果池清因为打击而变成这样,那自己所做的努力也就成了垃圾和废铁,毫无用处。
想到这里,白沫澄把水开到最大,不停的用那些冰水去冲击池清的身体。见对方抬起头瞅着自己,无神的黑眸骤然释放出浓厚的杀机和恨意,白沫澄相信,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喜欢池清敌视自己的眼神。
“怎么?觉得很冷?那就靠自己的本领走出来。否则,你就永远都只当个废物。”白沫澄说着,伸手抓起池清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按压到水里。眼见对方的身体从最开始的麻木到现在因缺氧而产生挣扎,白沫澄很庆幸,池清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否则,她这个坏人,也真的太不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