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鼎元立即停止了荡秋千,挣脱青霞和淑女的手,扑到青霞怀里,满脸的可怜样,并带着哭腔说,“我不一个人在这里”
青霞和淑女,便在鼎元的可怜之中,哈哈大笑。
就在二人开怀大笑地下楼时,秋红惊慌地从外边跑进来,惊惶失措地大叫起来:“太太,外边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我不让他进来,他非说认识您,硬撞进来”
秋红的话音没落,一位银装素裹的高大身影,已铿锵有力地走了进来。他镇定地望着正下楼的淑女和青霞,便立即转身退后几步,站在纜孚仭杰下,“扑扑啪啪”的一阵拍打,并干练利索地抖擞着身上的积雪,然后,又镇静自若地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庞阔而豪华的大厅,径直走向衣架旁。屋里的所人都惊呆了,因为陌生来人的镇静和自信,即使这座宅院里的男主人,也不过如此。brgt;
“鸣飞”尽管青霞已从对方的身影和走路姿势上,看出了撞进来的陌生人便是张钟端,可是,她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没有在她坐在窗前等待他的时候,突然出现,他没有在她正热切盼望他的时候,突然走进这座宅院。而是在她刚刚放松懈了盼望和等待的一瞬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来人在所有人的惊诧之中,脱下披风,挂在衣架上,然后,他满脸微笑地望着僵硬在那里的青霞说:“刘夫人”
“鸣飞”青霞听到了他熟悉、沉稳而自信的称呼自己,才如梦初醒地大叫,迎上去,“真的是你吗”
第124章:冰雪夜归人,室内暖如春
张钟端的到来,突然使整个房间温暖如春,使整个房间,都充满着一种陌生而又新奇的气息,使整个房间都流淌着一种兴奋而激动的幸福。而青霞的心里,也在看到张钟端的一刹那,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流,气喘吁吁地流过,并激荡起舒畅而娇柔的微微波澜。
尽管外面,是大雪纷飞;尽管外边,是灰暗的黄昏;尽管外面,是冰天雪地;尽管这个世界,孤冷僵硬。可青霞,已感觉不到这些了,此时此刻,在她的世界里,是春光明媚,是晴空万里,是百花盛开,是鸟语花香,是美妙舒畅,是斩新的世界。
尽管已到了吃晚餐的时间,可钟端的到来,似乎让青霞和所有人都忘记了饥饿,忘记了进餐的时间。青霞走上前,接过钟端手里的黑色丝绒礼帽,随手递给旁边正颤抖哆嗦的秋红,双眼闪着幸福而激动的液体,压抑不住哽咽的语气,喜极地说:“鸣飞,一路辛苦了。自从锦公那里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我接受他的指示之后,便一直在这里等你,从深秋一直等到深冬。唉你呀那么多晴朗的天气,却偏偏选择了这冰天雪地的。”
“呵呵呵贵人出门多雪雨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张钟端是一位大贵人呀”张钟端说着,自信而爽朗地大笑起来。
“哦呵呵呵”青霞最欣赏张钟端的就是他的自信和随机应变,便也跟着他爽朗的笑声,神态优雅而高贵地轻声笑起来。
秋红虽说跟着青霞去了日本,可她并不知道张钟端的别名为鸣飞,当听她认为地陌生男人自称自己为张钟端时。立时大吃一惊,跟在青霞身后,看着青霞引张钟端落坐之后。才突然从他的五官上,认出来了他便是张钟端。于是,她接过厨佣送上来的茶水,边斟茶边惊喜地大叫起来:“哎呀你是张先生呀,哎哟哟我秋红眼拙,现在才认出张先生。刚才在大门外干吗不报出姓名呀,问也不答,只管向里撞,我还以为是刘氏族的恶狼呢”
淑女在几年前,见过张钟端一面。现虽事隔几年,尽管张钟端的衣着变化很大,可他的五官轮廓仍依稀可辩;如果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偶尔相遇,淑女绝对是认不出来他的。可现在,是在家里,并且,这些天里,这个家和青霞,也一直在等待他。再加上秋红一惊一诧地大喊大叫,淑女也知道了他就是青霞一直在等待的张钟端。
于是。她便牵着鼎元的手,绕过青霞的座位。慢慢走近张钟端,故意黑唬着脸说:“张先生好气势呀。私撞民宅,倒像入无人之境似的。我问你,你是仗着什么,这样做地呀”
淑女说着,回头冲青霞眨马眼情。
淑女的话,让青霞的心里猛然一惊,她惟恐钟端的脸面架不住。她正要给钟端打圆场,谁知张钟端却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是仗着认出来了秋红,才敢往里面撞的,如果换上不认得的人前去开门,我张钟端再大胆,是断不敢如此私撞民宅的”
旁边的秋红又大叫:“哎呀张先生既认出了俺,怎么不自报姓名,或是与俺说透,俺还以为是刘氏族里的恶人呢吓得我魂魄都跑没影了”
秋红说着说着。突然瘫软地蹲在地上。一副被吓破胆地模样。并不停地用手抚捂着胸口。像是安抚被吓跑之后又慢慢回到身体里地灵魂。
钟端一直微笑着。目光不时地从青霞地脸上一闪而过。再一闪而过。每遇到与青霞目光相遇时。他便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在他地目光又一次与青霞交接时。他立即看向青霞身边地鼎元。像突然现了什么。赶紧站起。走上前。很吃力地将站在青霞身边地鼎元。给高高抱起。无限爱怜地说:“两年不见。鼎元都长成男子汉大丈夫了。叔叔抱着都很吃力了。不像在日本地时候。很轻松地便把你抱起老高。这如果再有几年不见。鼎元怕是都要娶花媳妇了吧”
“嗯。是地。淑女姨了说。鼎元一长大。便给鼎元娶媳妇。”鼎元一点也不谦虚地说着。并又顺口溜起了刚才地歌谣。“看个吉日来娶她。过了三年或五载。给俺生个胖娃娃。她抱抱。我抱抱。俺地娃娃再笑笑”
尽管鼎元经常溜这个歌谣。可现在。因为有张钟端在地缘故。鼎元顺口溜出来地歌谣。让在场地所有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我们家鼎元简直就是个媳妇迷”淑女说着。走到张钟端面前。欲把鼎元从钟端怀里接下来。“快下来。叔叔一路顶雪而来。很劳累地。让叔叔歇歇力。”
尽管事隔两年多。可鼎元还依稀认得张钟端。从小没有父爱地他。从小看惯了受刘氏族里那些伯伯叔叔哥哥们欺凌地他。这突然被一个和蔼可亲地男人抱着。并且。还是如此温暖地怀抱。还是在日本经常抱他地男人。还是他鼎元非常喜欢地男人。所以。淑女接他下来地时候。他便抱紧张钟端地脖子。摇着头。死活也不下来。
淑女担心张钟端一路上劳苦困顿,一直抱着鼎元太辛苦,便接着劝说鼎元:“我们家鼎元马上就要娶花媳妇了,还让叔叔抱着,这哪有让别人抱着娶媳妇的,啊让媳妇知道了,怕是娶不来了”
没等淑女说完,鼎元便主动挣脱钟端的怀抱,急慌地下到地上。双眼一眨一眨地望着淑女,那意思像说,我下到地上了,娶花媳妇没问题了吧
鼎元如此乖巧机灵的一番举动和表情,又让在场的人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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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钟端随即又牵了鼎元的手,笑意难尽地说:“每一个男人在这种年纪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盼望和梦想地。”
“鸣飞你呢你在鼎元这种年纪的时候也有吗”青霞望着张钟端问。当钟端的眼光迎向她地时候,她便立即又躲开。
“当然。我在鼎元这个年纪也是这样的。”张钟端毫不避讳地望着将目光移向别处的青霞说。
张钟端的话,又让众人大笑不止。
淑女走上前,从钟端手里接过鼎元。并蹲在地上,满脸疼爱地望着鼎元说:“鼎元,你真是个媳妇迷呀可别到时候,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呀就像歌谣里唱的那样: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送到脏房里。媳妇接到炕头上。蒸白馍,烧迷汤,炒肉片,炸油香,媳尝尝怎么样这些吃的不给娘。是不是这样呀鼎元啊鼎元。你说说,这么想娶媳妇,是不是长大了也跟歌谣里唱地那样”
“才不呢,咱家里从来不吃那些粗茶淡饭的”鼎元很委屈地说。
淑女便望着青霞笑:“怎么样,他故意扯到别处去,偏不说娶了媳妇之后怎么样,可别真是个媳妇迷呀一见媳妇,什么都忘了”
“还不都是你教的”青霞笑着,嗔怪地说。
“呵呵呵我教他的可多了。不下百,可他偏偏把这生娃娃的歌谣给挂在嘴上。你说。”淑女笑着,也笑起来了。
鼎元突然走到张钟端面前。拽着张钟端地衣襟说:“叔叔,妈妈说。淑女姨不认字,让您教我了一些书本上的知识”
“哦”张钟端又一次抱起鼎元。望着他的又胖又嫩的小脸,激动地问,“告诉叔叔,你妈妈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就在楼上说的。”鼎元用手指了指二楼的回廊,如实说。
立时,青霞的心狂跳起来,她不敢再看张钟端的目光。慌乱地看向衣架处,看着张钟端地风衣,看着张钟端的黑色丝绒礼帽。
淑女知道青霞地难为情,便又立即走上前,再一次把鼎元接下来说:“好了好了,大雪封门的,光让张先生坐在这里喝茶,喝一肚子茶水,这大冬天地又不好出汗,晚上睡觉,还不得一趟趟的跑出来解手吗。”
张钟端以为,自己说话已经够活跃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地淑女,虽为女儿身,竟比自己更胜一筹,虽说用词俗气,但却不俗陋。于是,他望着淑女,欲接淑女的话,却想不出合适地词语对答她,便只好扭过脸,仍然望着青霞,“呵呵呵”地笑声来。
青霞也跟着钟端笑,并立即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愧疚地说:“鸣飞,饿坏了吧,快到餐厅吃晚饭,看我们都是一些傻人,只顾着高兴和喜欢,竟忘记了您的一路辛苦,忘记了让您进餐,如果不是聪明透顶的淑女提醒,恐惧是要一直让您喝茶水呢”
青霞说着,也回头冲淑女眨眼睛。
“那是”淑女知道青霞因为张钟端的到来,心情愉悦,也有与自己调笑的心情了,便越话多,“张先生一路困顿,快请到餐厅吃晚餐吧,吃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暖身体,好驱逐寒冷。看看,张先生竟穿得这样单薄。”
淑女说着,又背过张钟端,暗暗冲青霞眨眼情。
餐厅里,秋红和厨佣,已经把热腾腾、香喷喷的丰盛饭菜,摆满了餐桌。
淑女为了让青霞和张钟端,有单独的空间谈他们所谓的理想和革命,便带着鼎元,和所有的佣人,挤到厨房里进食晚餐。
张钟端走进餐厅,一看到满桌热气腾腾、香气诱人的丰盛饭菜,立时被巨大的饥饿感所淹没。其实,他在路上就饥肠咕噜了。来到这里之后,又两次举抱了鼎元,当时真是支持不住了。待青霞将他引到客厅入坐,接连喝了几杯热茶之后,他饥肠咕噜才稍微缓和一点。可现在,猛的看到如此丰盛的美味佳肴,禁不住一阵巨大的冲动,恨不得扑上去,揽住饭菜。一阵狼吞虎咽,吃个酒足饭饱。可是,这毕竟不是他张钟端的自己家里。毕竟不是自己一人,这当着青霞地面,又是在青霞的家里,他还是压抑着巨大的饥饿冲动,极力保持着绅士般地矜持和文雅。
青霞呢,她本来在下楼的时候。已感觉到了饿,可现在,因为张钟端的到来,她的胃觉因为激动和兴奋,好像失去了饥饿功能。丝毫也感觉不到饥饿了。于是,她只有相应地陪着张钟端吃饭,但吃到嘴里的饭菜,却品不出酸甜咸辣的味道。
但青霞看到钟端在拿起筷子地一刹那,好像准备大吃而特吃的,但筷子夹到他嘴的饭菜,却被他用很压抑的速度,缓慢咀嚼时,青霞立即劝他说:“鸣飞。你来到这里,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嗯。”钟端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并在咽下饭菜的瞬间问,“大河书社地经营和动转。还算顺利吧”
“基本顺利,只是几个月前。被人举报,巡营处的稽查兵去搜查了一次。”青霞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很认真地回答张钟端。
“哦”张钟端立即凝固了进食的所有动作,欢快的表情突然严峻起来。
“没有”青霞立即解释说,“鸣飞你别担心,这事早已经过去了。再说了,举报人是真对我刘青霞的。”
“哦真对你你的身份暴露了”张钟端的表情越严峻。
“非也”青霞看到钟端如此担心自己,心里立时有春风轻轻拂过的感觉,便微笑着解释说,“是刘氏族人举报地,因为我支持大哥巨银,让他与洋人竞标新煤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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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样,你大哥他中标了吗”张钟端凝固地一切动作,立时缓和了。
“有我的二百万两巨银地支持,当然中标了”青霞一脸的自豪。
“那刘氏族人举报书社地事呢最后怎样了”钟端急切地咀嚼嘴里的饭食问。
“可事情巧得很呢,他们正好举报给锦公地弟弟干公。干公在火急之中给我们通了信,所有书籍和刊物全部转移出去了,巡营兵也只是胡乱搜一下。我呢,事后又用一千两银子,打了巡防营的柴德贵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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