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报官怎么办”
“如果让家眷们上。刘铁不敢上。可刘铁地娘们上了怎么办上次家眷们就是吃了她淑女地大亏”
“是呀如果没有刘铁和淑女。我们哪里怕她报官呀”
“把家眷们分成几批,让一批引开淑女之后,另一批好好撕打那个小寡,打过之后就跑回家,她胆敢到家里来,也轮到我们报官了”
“如果刘铁地婆娘寸步不离那小寡妇怎么办”
刘宪德见族里的人,虽说憎恨青霞到了极点,可又担心自己的家眷吃亏。于是,他便接着启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煽惑众人:“你们的妻妾是妻妾,我老六的妻妾就不是妻妾了。我老六又不是只让你们的妻妾上阵,舍不得自己的妻妾们。我们为什么要赶到她小寡妇搬家的时候收拾她,就是要避开那个刘铁地母夜叉,收拾了她之后就快速跑回家,她胆敢到家里来,那我们就有理了,再说了,我老六估计她也不敢到家里来”
经刘宪德如此煽惑,刘氏族里的人立即像恶狼一样,恨不得让家眷们立即把青霞暴打的卧床不起,她像她丈夫刘耀德一样,昏迷几个月之后,一命呜呼。
一切就在青霞毫无防备之中,一切都在青霞预料之外,当她选择好搬家的吉日,抱着从此脱离苦痛的仇视的喜悦,指挥护院和家丁搬家的时候,当她正护送搬家车到大街上的时候,刘氏族的族妇们,在二嫂地率领之下,像一群饥饿了几辈子地饿狼一样,冲了上来。在青霞和所有护院家丁毫无防备之下,撕抓着青霞就往死里打。而这个时候,刘铁和淑女恰恰在县城的新宅里。
正当青霞被刘氏族妇按倒在地上被暴打地时候,河南省府的两名公办,及尉氏县衙里的十多名公差,护拥着马知县的官车,纵马而至。
刘氏族妇们以为是专门抓她们的,惊吓得嗷嗷大叫,四散逃避。马知县走下官车,让人扶起青霞,躬身揖拜过青霞之后,也是满面的羞愧和悲痛,转身面向省府的两位公办,恭恭敬敬地介绍说:“这便是万岁爷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刘青霞。”
两位省府公办的其中一人,立即高举圣旨,大声颁读:
c;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家施仁,养民为。已故河南开封府尉氏县官绅、即山西试用道刘耀德之遗孀刘马氏,乐善好施,灾年开锅造饭,捐巨资,筑石桥,资助豫学堂,特赐一口诰命夫人号,以为尔荣家耀。朕命,钦此”
第88章:感觉正无聊,突降神秘人1
初秋的辰初,一寸金的阳光从玻璃窗上切进来,慢慢爬过窗台,滑进客厅,从暗红的地毯上溜过,爬上青霞正躺着镂刻有吉祥图案的实木大床,又透过斩新的帐幔,攀上青霞的锦被棉褥。这张宽大华贵的实木大床,是青霞和丈夫耀德新婚时的喜床,自从大婚之后,她和丈夫一直就同床共枕于这张大床之上,尽管丈夫已弃她而去,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这张熟悉而又亲切的大床上,总能若隐若无地听到丈夫的悄悄私语,总能若有若无地闻到丈夫身上的鸦片味道,总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丈夫的男人气息,甚至能冥冥地感到到丈夫正拥抱着她,甚至能隐隐地看到丈夫那尊傲高贵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再一闪而过
尽管这座庞大阔卓的新宅,所有的物具都是新添置的,但因为这张华贵的实木大床上,有丈夫生前的一切,所以,青霞把它从老宅里搬移过来了。因为搬移它,青霞还遭到了刘氏族妇们的欺凌暴打。可是,每当她在这张床上感受到丈夫生前的一切时,她便觉得把它搬移到新宅是件很值得的事情。
此时此刻,青霞正慵懒地躺在温柔被里,抱着丈夫生前吸食鸦片的烟具,怔怔地看着爬在被子上的阳光,看着阳光那里那飘浮不定的尘埃,看着被浸泡在阳光里的高档家具,还有丈夫生前吸食鸦片的那张卧榻,听着窗外佣人忙碌的脚步声,还有淑女的快言快语,如风一样飘荡在初秋的阳光里,如水一样流淌在宁静的时间里,她仿佛又回到了丈夫生前的幸福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觉。
自从搬出了老宅,远离了那刘氏族的老窝,远离了那事非之地,也远离了担惊受怕。也远离了恐慌不宁,也远离了被伤害、被忌妒、被仇视和被侮辱。
特别是刚刚搬出来的时候,青霞有一种脱离苦海地快感,平静祥和的环境让她的心情愉快极了。每一天,幸福和宁静总充溢着她身体的每寸肌肤。
可这种快感和愉快的心情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月,青霞便厌烦了这种宁静。厌烦了这种空灵,厌烦了这种舒适,厌烦了这路平淡。幸福的快感也不知何时转变成了无聊。也仿佛是突然之间,青霞才感到过平静地日子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不愁吃穿,又没有生活目标,又没有感兴趣的事情可做的时候。每天除了看书,就是作画。有时,会偶尔到后花园的寡女院看看她们生活的如何。有没有需求要她青霞资助。
尽管生活很平淡无聊,但青霞每想起在老宅被族人羞侮仇视的日子,就不寒而粟。这种宁静平淡的日子。曾经是她迫切想得到的。可现在,青霞又不甘心这种平静无聊地日子,因为不甘心,她内心里时常有一种奇妙不安的马蚤动,总隐约听到一种声音在她身体最深处里呐喊我不能这样过完一辈子。
有时,青霞能听到一种力量的召唤,又好像是一种使命地召唤,这种召唤好像来自于身体的最深处,又好像来自于遥远的无际。又好像来自于冥冥之中的前生。
特别是当青霞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无聊慵懒的时候,寂寞难耐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这种召唤像一股奇特的力量,能让青霞瞬间信心百倍,心也跟着召唤声猛烈地跳动着,每在这种时候,青霞会腾地站起。顺着召唤奔出房间,抬头望天,只见长空如洗地蓝天深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就是那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她,召唤着她身体深处的灵魂。
她的灵魂也回应着天体的召唤,在她的身体深处,涌出了千层浪。
突然,青霞有一种想要飞的冲动和力量,可又不知飞向何方。飞向何处。
她有时仰望着天空。看那浩瀚无际地苍穹上。那股神秘地力量正时隐时现。可她却找不到属于自己地那片天空。抓不住正召唤自己地那股强大而神秘地力量。
这种神秘地力量像是一种隐隐地暗示。像是一种热情地启迪。又像一种欲罢不能地调唆和怂恿。顷刻间。青霞似有所悟。人间就像漫漫旅途地客栈。每个地都是由生到死地匆匆过客。生命如此地短暂。这尘世是个不能久留地地方。夫家乃我自己生命中地小栖枝。我刘马氏。我这个红尘中地匆匆过客。难道说就这样枯死在这衣食无忧地豪华里吗既然生命是尘世中地过客。我这样无忧无虑地如此生活一辈子。太浪费短暂而宝贵地生命了
每在这种时候。青霞地世界里。就有一种神秘地力量在召唤她。召唤她地灵魂。一声一声。让她安心不得。一阵一阵。在青霞地世界里激起千层波浪。在青霞地身体里翻江倒海。让她突然地心潮澎湃。心她突然地坐卧不安。让她突然地精神焕。让她
但这种召唤引起地热血沸腾。引起地心跳加快。引起地马蚤动不安。引起地信心百倍平静下来之后。青霞又陷入了无聊地深渊之中。
那股神秘地力量也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从来没有召唤远她一样可这种神秘地力量每隔几天都要出现一次。
可此时此刻。当青霞又无聊慵懒地躺在沉寂地深渊之中不能自拨时。那股神必地力量又在遥远地天际召唤她。从来没有过地强烈。从来没有过地震撼。从来没有过地清晰。从来没有过地迫近。仿佛就在不远处。仿佛就在床前流动地阳光里。正悄悄地向她走来。越走越近。仿佛就在她身体深处。刹那间。她神思飞扬。身体深处地灵魂瞬间回应着召唤声而出窍。她地心开始马蚤动不安、焦灼兴奋起来。
青霞腾地坐起,呼地掀掉锦被,披衣下床,拉门而出。淑女在青霞拉门之前已将门推开,撞了青霞一个满怀。两人先是一惊,继而便笑。
青霞嗔怪:“啥事这么急,屁股着火了”
淑女便笑:“太太像是比我还急”
青霞:“你先说”
淑女:“小姐,快穿衣起床吧,大门外有四位衣貌不凡的留日学生候着呢,说是专门来拜见您这位一品诰名夫人的,正被护院挡在了门外,让我特来禀报于您,看是见与不见哦,其中一位还自称是你的族孙,名叫刘恒泰”
“怎么不见,快让护院放行,请到客厅吧,我这就穿衣梳洗。”青霞打断淑女的话。
此时的她,正被神秘的力量召唤着、吸引着,心海里波浪翻腾,汹涌澎湃,丝毫也安静不得。
这种时候,怎么会不想见留日学生呢,再说了,偏居一隅,她也好奇,在去年参加豫学堂的典礼时,看到过留学生,当时她就觉得留学生身上散着某种与众不同的神秘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说不清楚。比如说服装、言谈,走路、气质和眼神等等吧,总而言之,她那次在北京所见到的留学生,总是与众不同,别说留学生本人了,就单单是“留学生”这三个字,就让她感到新鲜和激动。她也很想知道,留日学生在日本留学,都具体留给日本些什么呀
青霞穿着端庄,髻高盘,步履轻快,踏着如潮的阳光,穿庭过院,走出后宅,举止大方地来到前庭的客室。只见茶桌旁围,果然坐着三位衣着得体,清俊儒雅、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青霞望着三位年轻人,大方而高贵地冲他们点头微笑,缓慢而雍雅地端坐在他们的对面。心中暗暗赞叹,这便是留日学生,果然与众不同,身上似乎环绕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三位年轻学生立即诚恐地站起,其中一位最瘦小的年轻人不等青霞开口,率先上前,面向青霞,躬身揖礼便拜说:“族奶奶,我乃您远门的族侄孙,名叫刘恒泰,这二位是我的留日好友。”
早已站起的另两位年轻人,一听刘恒泰介绍他们,也争先恐后地上前躬身揖拜青霞,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说:“刘夫人,我名叫张钟端,与恒泰是同学好友,又是河南省同乡,我是河南许昌人,久墓刘夫人大名,又听恒泰说您是他的族奶,借让恒泰引见,特来拜见您”
c;
最后一位年轻人,没等叫张钟端的介绍完毕,便也上前,躬身施过礼之后,谦恭礼貌地说:“刘夫人,我名叫潘祖培,是尉氏县人,县城后新街人,也是恒泰留日的同乡同学,我们三人中,数我年龄最大,久幕您刘夫人的大名”
“是呀”那名叫张钟端的许昌人,不容青霞有还口的机会,也抢过潘祖培的话说,“刘夫人灾年开锅造饭,救济穷苦,捐地兴办年老院,捐巨款修筑贾鲁河大桥,及捐巨款资助兴办豫学堂,这些可敬可佩的义举,早已名震天下,所以,因为仰幕您,特趁这次回国探家的机会,来拜见夫人”
第89章:感觉正无聊,突降神秘人2
来拜见青霞的三位留学生,都是1904年奉清政府派遣,公费留日学生。张钟端,许昌人,1877出生,字裕厚,别号鸣飞。公费赴日留学,先入宏文书院,习普通科,后入中央大学,专攻法政;潘祖培,开封尉氏人,1876年出生,号印佛,幼名小群,未科秀才。公费赴日留学,专攻军事;刘恒泰,尉氏刘氏族之人,年龄小于张钟端和潘祖培,自幼随在外地任官的父生活在异乡他地,长大入学,又被清政府派遣到日本留学,学习教育。
而那位叫张钟端的许昌人,是负有孙中山的重托来拜见青霞的。但是,他是许昌人,而青霞是开封尉氏人,无人引见,冒昧拜访,恐有不便,又因为与尉氏留日学生罗祖培和刘恒泰是河南老乡,且关系十分亲密,接受孙中山的重托之后,便与二人借回国省亲过中秋之际,来拜访刘恒泰的远门族奶,被光绪皇帝诰封的“一品夫人”刘青霞,以不负孙中山先生的重托。
孙中山,名文,字逸仙,广东人,早年就读于香港西医书院,毕业后在澳门、广州行医。祖国的衰败使他放弃医生职工业,立志救国救民。1894年,年轻的孙中山北上来到天津,上书李鸿章,提出“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尽其流”的革新政治主张,但遭到了李鸿章的冷遇。为了复兴中华,他于189年,利用他自己兄长经商的利便,联络一
遗孀第2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