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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顺着喊声,怯怯的望着眼前的陌生老,只见他体态丰盈,衣衫整洁,满面慈光,下巴方园,胡须冉冉,威仪堂堂地从座上站起,姿势不变地怔在那里,双眼放射着与他年龄不相付的光芒,从头到脚一点点地看着青霞,很仔细地看,甚至连青霞身上穿着的夹袄上的印花都不放过。

他是父亲吗刚才是这位老唤我吗青霞又环看了一遍端坐在厅堂里的全家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呵”众人笑。

马丕瑶的夫人杨氏说:“七丫怎么了”杨氏说着转向马丕瑶:“她可是天天念道老爷,还说天天做梦梦见老爷,你看,这见到老爷了又不敢说话了”随即又望着青霞:“是不是叶公好龙呀七丫啊”

呼延氏听着大夫人的话不顺耳,忙起身把青霞拉到马丕瑶跟前说:“七丫,快叫父亲呀你不是经常念道你父亲吗还经常做梦梦到父亲,这就是你父亲,快叫呀”

“父亲。”青霞温温怯怯的望着马丕瑶,轻轻绵绵地叫了一声。

“嗯。”马丕瑶坐下,伸手将女儿拉进怀里,爱怜的端详着,喜笑颜开。人老娇子,十年前离府赴任时,女儿还是个不到尺把长的小胎娃,可现在竟出落成秀美俏丽,天真无暇的女学生了,马丕瑶喜欢地又是捋整女儿头上的髻,又是理抚女儿身上的浅紫色夹袄,并轻声细语的问:“爹在信里让你读的那些书都读了吗”

“嗯读了。”青霞点点头。她见父亲如此疼爱自己,突然觉得眼前的老父亲比梦中梦到的英俊洒脱的父亲还可敬,立时童心兴起,不由自主的伸出嫩手去抚摸父亲的胡须。

此时此刻,青霞的生母呼延氏因为荣耀而春光满面,双眸流光溢彩。十年了,十年的孤夜独眠,十年的小心迎合,十年的如履薄冰,十年的盼望思念,十年的梦中亲昵,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补偿和满足。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急忙对青霞说:“七丫,学堂里的老师要你们学生的生辰八字,批注好了吗快拿给你父亲看。”

呼延氏的内心深处,隐隐的感觉到,七丫的一生应该是吉祥如意的,生辰八字的批语里面也尽显金本水火土的齐全和平润。所以,她想当着全家人,让马丕瑶把女儿的显贵的八字给宣读出来。女贵母荣吗,这样她岂不更荣耀,在老爷回来的锦上再添上女儿这朵好生辰八字的鲜花。

青霞忙往书包里搜寻,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嘴咬手指愣怔着,思索着,猛的“啊”了一声,伸手指着祖母身后的奶娘:“是她是奶娘”

奶娘惊恐:“七丫小姐,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的生辰八字呀”“不是,奶娘接我的时候好像还在我手里呢怎么就找不到呢哦我想起来,不是奶娘,是我在路边看风筝时不小心被风吹走了对就是被风吹走了。”

天生丽质的呼延氏叹了口气,似乎很失望,又说:“听说你老师批的八字非常灵准,村里人经常在他下课后排着队请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丢就丢了吧,咱们七丫天生的贵命,看了生辰八字是贵命,不看也是贵命。”杨氏打断呼延氏的话。

“我问你七丫,你老师批的八字有多长,记得不”呼延氏似乎很不甘心。若平时,她对杨氏的话言听计从,千依百顺,恭维取悦,但今日不同,马丕瑶回来了,疼她宠她的老爷回来了,就在面前坐着,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记得,几句很押韵的话,是。”青霞张口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她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了一句,说:“有一句是:能救生灵。”“什么能救生灵”马丕瑶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笑了起来。

“是的,是能救生灵”青霞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

“哈”在场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杨氏笑得最

“你一个女娃能救生灵呵口气不小还有什么难道说真如父亲给你起的名字一样,巾国不让须眉呵呵呵”马丕瑶笑着抚摸青霞的头。

青霞从父亲的笑声和语气里听得出,父亲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是在逗她开心。急得面红耳赤,说:“真的下面还有呢还有还有能扶社稷,能扶社稷是第一句。”

“哈”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笑什么呀她一个小孩子连“能扶社稷,能救生灵”的意思都不懂,却能说了出来,我认为不是小孩儿的戏言。”青霞的奶奶一直都很认真。

“也是。”青霞的父亲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吉樟爱怜地将青霞高高抱起来,用头拱着她的胳肢窝并翘着舌头捏着腔口说:“七丫你真的能救生灵吗到时二哥我也是你的生灵,你也得救二哥哟”

“那当然我救天下所有的生灵”青霞因怕痒痒而咯咯地大声笑着并自豪地说。

“呵你个小七丫,还救天下所有的生灵,好大的口气,过几年就把你嫁出去,去相夫教子吧”吉樟把青霞放在地上,夸张的撇着嘴笑。

“父亲二哥看不起我,嗯哼待我长大了。”青霞欢奔到父亲身旁,用手指着吉樟说:“待我七丫长大了”

“哟你小七丫长大了怎么样说呀”吉樟追着青霞,围着父亲,笑着打闹,众人也跟着笑。

“待我长大了待我长大了”青霞语塞了一会,突然站定,仰起脸,用手指着吉樟,大声朗朗的说:“二哥莫笑我七丫蛾眉小,待到三五团圆时我照满天。”

“哈哈哈”众人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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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小七丫还古诗活用,在父亲面前卖弄不是,晚饭后父亲就考你的学问,到时你好好卖弄。”吉樟说着又张臂追抱青霞,青霞情急,笑着往父亲怀里挤。

“吉樟别逗她,让她说。”青霞的父亲被女儿的“我要救天下所有的生灵”和“二哥莫笑我七丫蛾眉小,待到三五团圆时我照满天”的戏话给震住了,似乎相信了女儿的话是真的,他又一脸郑重地问:“七丫,爹问你,什么是生灵”“不知道好像是普天下的生命吧”“你既然不知道生灵两个字的含义,为什么还要救生灵”“爹在信中不是说过吗“救”就是帮助人于危难的意思,难道说帮助天下人于危难不好吗”“好好太好了快告诉爹,你先生批的八字里面还有什么”“还有还有我想不起来了,哦还有追太阳。”“真的吗”青霞的父亲有些激动,他把“能扶社稷,能救生灵”这句话与“追太阳”联系起来,觉得很相承,相信七丫没有戏言。一个女娃,能扶社稷,能救生灵,又追太阳,那将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命运,普天之下,太阳只有一轮,难道说七丫是皇后命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决定第二天去拜访女儿的教书先生,将女儿的生辰八字问个明白。可第二天他去拜访的时候,学堂的执事说,给学生批八字的先生因家有急事,昨晚连夜辞职回去了。

第5章:马丕瑶月夜访书院

初夏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露气;溶溶的月光,水一样地泻下来,马府便被笼罩在孚仭轿硪谎的夜色里t谕ㄍ书院的幽径上,马豠身着浅色长衫,披着从花枝间透过的幽幽月华,踩着斑驳的树影,闲庭漫步到书院,轻轻扣响书院的门j樵旱哪懈拔派,嘴里哟喝着“来了”,便挑着灯笼,快步出来开门,只是那灯光被月光掩没,显得淡淡无光brgt;

男仆打开门,尽管月光皎皎,却不知来人是谁,他急忙高烛灯,见是马丕瑶,惊慌地“啊呀”一声,说:“是老爷”

马丕瑶“哦”了一声,径直入内。他是来看望教书先生的。因为再过几天,他就要去贵州赴任了,他想在走之前,与府里的教书先生闲晤漫谈,一是嘱托教书先生,在自己走后严管儿女们的学业,二是顺便与他辞别一下,毕竟这一去贵州,回府是遥遥无期,贵州可比山西的解州遥远多了,家书传递遥缓。再说了,他这次回府一个多月,才来书院看过先生一次,所以就趁着今夜的凉爽和空闲,来书院小坐,与先生漫谈。

房间里的教书先生听到男仆喊“老爷”,急忙放下正批改的作业,起身拉过衣架上的长衣,手忙脚乱的穿带好,左手快速的前后抚顺一下衣衫,右手已将房门打开,一步跨出去,站在纜孚仭杰下,就着溶溶的月光望去,朦胧之中,果见一个身态丰厚之人,正披着一身模糊的月华,缓步朝自己的房间而来。他虽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从那稳重的步伐和略显福的体型,还有提灯笼的男仆快速关上书院门之后,又紧跑在前,举着灯笼为那人照明引路的敬畏样,他确定来人就是马丕瑶老爷。于是,他急忙撩袍移步,离开房廊,慢下台阶,躬迎上去,嘴里也热情地喊着“老爷”。brgt;

“呵呵”马丕瑶未开口说话,先笑两声,说:“先生,回府这么长时间,颇多应酬,很少到书房来坐,请先生见凉。”“老爷说这话折煞俺了,只有我去拜见您的理可又怕您事务繁忙,不敢轻易惊烦您呀”教书先生紧走几步,轻轻扶持着马丕瑶。

教书先生与马丕瑶同村同姓,是将家村里出了名的学识渊博之人,被马丕瑶以殷厚的高薪和待遇聘用到马府的书院,给马丕瑶的儿女们及马府的家仆院丁们的子女授学。他对马府给他的待遇很满意,对马府的学生很满意,去年,马丕瑶的两位年长公子相继立业、出仕,可剩余的几位子女仍然潜心跟他就学,只是那位最小的七丫小姐见两个大哥哥不来书院读书了,就闹着非要到村里的大学堂去打哄哄。谁知老太太也点头应允了。他当时觉得很尴尬,以自己无能为人师向府里提出了辞职,怎奈老太太极力挽留,他才又留了下来。

教书的马先生与马丕瑶相扶进屋,寒暄入坐。稍顷,男仆提壶上茶。随着热茶倾杯,缕缕轻烟自杯中袅袅腾飘,阵阵茶香袭鼻沁肺。

两人端起茶杯,轻酌慢品,谈笑风生。马丕瑶用轻风细雨的语气把要说的话说表达完,又在闲谈中对教书先生嘘寒问暖了一翻,即起身告辞。男仆赶紧开门。

天空幽凉,月光如水。马丕遥走出屋门,站在房廊下,仰望天,嘴里禁不住称赞:“好月夜,真是碧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独月轮呀”“是呀月照花林皆似霰,张若虚真是把碧天明月给写到家了,老爷您把这碧也改到家了。”教书先生紧随着马丕瑶迈出房门,望着书院里朦朦胧胧的花枝月影说。

马丕瑶“嗯”了一声点点头,陶醉在碧月枝影里,正要移步下阶,随即他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问教书先书:“先生可熟识村头大学堂里的阵先生”“有过几面之交,但不熟稔。”教书先生赶紧答。

“哦。”马丕瑶这才轻扯长衫,慢下台阶,貌似漫不经心的问:“他学问如何”“这个倒不清楚,只是听村里人传言他精通易经。”教书先生紧赶一步,上前扶着马丕瑶说。但心里却有一丝阴影在轻轻弥漫。

“是吗他真的精通易经”下了台阶的马丕瑶站定问。

“是的,这个倒是千真万确,只是他在一月前辞职了,如若不然,我可把他引见给您,也让他授予公子们些学问。”教书先生试探着说。

“嗳先生您多想了,”马丕瑶笑着摆摆手,迈着郑重的碎步,踏着花花搭搭的月光枝影,谨谨慎慎的边走边说:“先生误会老夫了,老夫本人是从不信此道的,只是这一回到府里,就听家人说起他会推生辰八字,并传言说推的很灵准,老夫被传言所俘,这真是三人必成虎呀呵呵呵先生您可曾耳闻这事”

教书先生一听,心中的阴影顿消,紧跟在马丕瑶身后,轻轻用手扶着马丕瑶的衣袖做搀扶状,说:“乡人皆知,我岂有不闻之理,陈先生这次突然连夜辞职离开,就是因为推八字推的太准了。”“哦”马丕瑶一听,又突然转身站定,问:“先生能否讲给老夫一听”

月华溶溶,花枝树影,男仆早已先二人走到院门处,做好了开院门的准备。湿润模糊的月影下,教书先生与马丕瑶面对面站定,声音朗朗,娓娓道来:“咱村里的更夫马来,老年得子,儿子已经十一岁半了,听人说陈先生精通人之生辰八字,趁着夜晚到村东边的大学堂请陈先生给他儿子批八字,陈先生听他说出儿子的出生年月日及时辰之后,随即说,他儿子若能平安度过十二岁生日,就能长命百岁。马来一听很高兴,因为再过五个月他儿子就十二岁了,所以回家后,小心照应着儿子,直到儿子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都平安无事,那曾想,他儿子在生日这天吃鸡蛋被噎死了。马来悲愤绝望,拿着斧头到学堂找陈先生,理由是陈先生已经预测出他儿子会死在十二岁生日这天,为什么不道破让他预防呢,还说能平安度过十二岁生日这天就能长命百岁。谁知那因丧子而失去理智的马来,血红着眼睛奔到大学堂要去劈死陈先生,老爷您猜,那陈先生怎么对付马来”“怎么对付”马丕瑶明知道陈先生已辞职回南方老家,仍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教书先生故意稍做停顿,说道:“那陈先生呀他在前一晚上就连夜辞职回南方老家了。”

“哦。”马丕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微微点点头,似乎对陈先生没有撞上马来感到庆幸。院门口的男仆也被教书先生的讲解吸引,早走近二人几步,在屏气凝神倾听。

教书先生又接着说:“更让人拍手叫奇的是:那陈先生临辞职之前,要了他所有学生的生辰八字,连夜逐一批卜,写在纸上,第二天放学让学生带回,好像他已预知到马来要拿斧头劈他似的。”

马丕瑶一听,这事正好与七丫所说的先生为所有学生批八字的事情相吻合,又想起七丫所记起她自己的八字内容,立即坚信女儿的话不是戏言,可惜女儿只依稀记得几句,看起来七丫那完整的八字内容再也无法知晓,因为陈先生再也不会到将家村来教书了,别说将家村,就是河南他也不会再来了。真是南方出奇人呀他如此精晓人之未来,为何来此乡村辟野教书坐在家里为人预测吉凶多好

第6章:马丕瑶月夜拜母亲

马丕瑶离开书院,拒绝了男仆为他挑灯照路,一个人走在月光斑驳的花园里。他穿过花枝幽径,跨过一座雕栏的小桥流水,两座灵秀的飞檐凉亭,步履矫健时向内宅走去。此时的他,心绪难平,他虽说有望子成龙之心,却没有望女成凤之意。可刚才教书书先生的一翻话和女儿七丫那曾经学不囫囵的八字批语,还是让他兴奋激动。如果七丫所学说的生辰八字是他这个做父亲自己的,他倒并不相信,更不会看重,可这是小女儿七丫的命运呀他宁可信其有,去迎合着女儿的生辰字教培她,可怎样顺应着她的生辰八字教培呢自己这一去贵州,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看来只有把女儿七丫带在身边了,可七丫才十岁,如果让她远离家乡亲娘,长途跋涉,到异乡远地生活,她幼小的心里会不会孤独呢再说了,到时候自己公务繁忙,官事缠身,有没有时间教培她呢

马丕瑶边走边思虑,不觉已走出花露馥郁的花园,来到窗灯荧亮的内宅后门,没等他抬手敲门,一旁的耳房里早走出一仆媪,全然不顾他的自我介绍,一边大声质问他是谁一边颠着脚尖,去吃力看清楚他的面目,当弄清楚是马老爷时,“啊”的一声,惊惶失措地开了内宅的后门。

后宅里,院阁比比,屋廊下的窗灯在溶溶的月光里相互淡映,把后宅点映得曲曲绕绕,回廊幽漫;马丕瑶望着呼廷氏的房阁里透出来的窗灯,想起了她风姿绰绝和秀媚情,忽然一股温柔之情猛的涌上心头,他想:把七丫母亲一块带走,岂不更好,第一,七丫有亲娘伴陪;第二,自己也解想思之苦。可如果把呼廷氏带走,森儿娘会怎么想随即,他欢喜之心又沉寂下来,长子森儿已立业,次子樟儿也出仕,常言说:子贵母荣,再说了,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虽没有经历过共患难,却也相敬如宾,携手度过了几十年的春夏秋冬;可即使是老夫老妻,也不能不在乎她的感受。

马丕瑶本打算到呼廷氏的院阁里歇夜,一想到这里,已走到呼廷氏院阁门口的他,立即停止了脚步,转身离去,又向着正室夫人的院阁走去。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夫人,他知道夫人是通情达理的,只要他委婉地把话说出来,去征得夫人的同意,即使夫人心里有些不快,也不会驳他的面子。

马丕瑶快步来到夫人的院门前,抬手刚要推门,却又犹豫了,抬起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他有些心虚,自己已是花甲之人了,还要向夫人提这要求,说出来岂不面赤,可自己把呼廷氏带在身边,不仅仅是为了儿女情长和教培小七丫,主要是自己年事已高,需要个贴心人时刻在身边照应着,尽管是家仆亲随官役成群,寸步不离左右,可那些人照顾的再周到也不如自己女人照顾的周至。

此时的马丕瑶,站在夫人的院阁门外,既不想进去,又不想离开,既想带走呼廷氏,却不好意思亲自给夫人提。他正在为难,突然想到了老太太,这事有老太太提出来是最合适不过了,他想到这里,激动的轻拍一下眉头,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夫人的院阁,又向老太太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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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迷离,如倾如泄。虽说已至子时,老太太的院阁里没有窗灯却笑语喧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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