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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丫鬟第2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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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元春,王夫人不觉红了眼眶,道:“娘娘熬油似的在宫里熬了这么些年,七八年来竟一日不得见,每常捎信出来,别提我有多想念了!如今圣人降下不世之隆恩,好歹我们月月还能见上一面,娘儿俩能说说梯己话。”

众人忙上前劝慰,又说省亲之热闹,到时候娘娘也能家来了等语,王夫人方转悲为喜。

看到王夫人面上透出喜气,琳琅却暗暗悲伤贾府后来抄家之果。

都说一如侯门深似海,何况宫门呢?

借剑杀人,栽赃嫁祸,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两面三刀,脸上带笑,背后下手,都是后宫里的全挂子武艺,哪里是那么容易呆的?元春面上荣华正好,在宫外的人,又有谁能知道其背后的步步惊心?又有谁知道省亲背后的政治交锋?

只是琳琅固有叹息之心,却万万不敢在这时候给荣国府泼冷水。

元春如此艰辛,其实还不如返乡的英莲呢!

小丫头们嘴快,玉钏儿才出来,外面都知道香菱已经寻到老母亲回家去了,消息传到贾母那边,

三春俱是称奇,宝玉抚掌大笑,道:“竟真真是一颗璀璨明珠!”

贾母也甚为欢喜叹息了一会子,道:“怕是一辈子都要给琳琅立长生牌位呢!”

李纨道:“琳琅姐姐做的好事多了,竟是一言难尽。”

凤姐抿嘴一笑,道:“可不是,最得济的便是大嫂子一家!”

李纨啐了她一口,道:“你再这么跟我说话,可仔细你的皮!琳琅才嫁过去一年,便抱了儿子,你也该去求求她有什么方子,治治你才好!”

凤姐听了便不言语。

贾母原要说话,谁承想宝玉却在那里想到英莲想得痴了,长吁短叹道:“除了咱们家里,还有哪一处能挡风遮雨?香菱纵然与亲人团聚,可家业凋零,母亲极老,又能照应她几分周全呢?一枝娇嫩的并蒂菱竟落进泥坑里,又受风雨!”

探春笑道:“二哥哥,你也忒会多想了。母女团聚,乃是天伦之乐,纵是粗茶淡饭,也是有滋有味。你以为好,香菱未必以为好,反之,你以为不好,香菱却以为好呢!”

宝玉点头道:“是呢,我不是她,她不是我,哪里能说得通?”

贾母笑道:“瞧你们,倒打起机锋来!你林妹妹在苏州,且又识得英莲,不管怎么着,总会照应着些,哪里就有风催雨打?”

提起黛玉,宝玉登时容光焕发,道:“正是呢!林妹妹,老祖宗,林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贾母笑而不语,心里却在叹息,想起前儿个接到黛玉的信,说是秋季赏菊时,偶遇到了两江总督杨总督的夫人,因爱她做的几首菊花诗,又喜她伶俐知趣,兼之杨总督是林如海的世交,故杨总督的夫人当即认了黛玉做女儿,日日带在身边,或教导规矩,或出门应酬。

纵然贾母有心接黛玉过来,可却也不好开口叫他们父女别离,也不好跟杨总督计较。况杨总督家也是京都世家,如今九门提督正是他的长兄,一门端的显贵。

不等贾母多想,琳琅过来告辞。

贾母笑道:“怎么不多留一会子?难为你进城一趟。”又问怎么忽然进城了。

琳琅忙笑道:“已经太晚了,明日还得预备去仇都尉家。”

贾母闻言,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认得仇都尉了?”

琳琅瞅了正侧耳倾听的鸳鸯一眼,越发爱她为人,口内便笑道:“好容易托仇都尉做中,给我那兄弟赎了身,便是那时登门拜见时认得的。”

众人俱是称奇道异,贾母问道:“你兄弟竟赎了身?”

琳琅笑道:“可不是!忠顺王爷心肠慈悲,不但没要我兄弟的赎身银子,前儿我兄弟去王府,还赏了我兄弟好些东西呢!如今我也放心了,我兄弟家业存了几千两,正正经经过日子,等过了年再去做一点买卖,也不至于坐吃山空,我再给他求一门好亲,一辈子也齐全了。”

贾母笑道:“你兄弟那么个齐整孩子,有家有业,也不知哪个有福呢!”

琳琅道:“正是,也不知哪个有福的便宜了我那兄弟!”

说着,抿嘴一笑。

及至告辞出来,鸳鸯相送,还有凤姐儿,送到二门处,不觉提起黛玉,笑道:“常听说姐姐最喜欢林姑娘,如今竟可放心了。”

琳琅诧异道:“怎么?”

凤姐犹未说话,鸳鸯已经抢道:“前儿林姑娘来信,说认了母亲,天天赴宴赏花,说不尽有多少趣事,认得了许多闺中密友,竟是往常想不到的。”

琳琅听了,倒也为黛玉欢喜,问道:“是哪家?”

凤姐笑道:“说起来,哎哟哟,除了娘娘,都及不上林姑娘这段福分。是两江总督杨总督的太太庄夫人,如今九门提督杨提督便是杨总督的长兄,翰林院掌院学士是庄夫人的父亲,一个是一品大员,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又是当代大儒,端的清贵。”

琳琅不禁暗暗咋舌,道:“何止一门清贵,竟是数家显赫才是。”

凤姐叹道:“便是如此,老太太才不好去接林妹妹。可惜了,咱们家竟没人配得上。”

琳琅一笑,鸳鸯说道:“二奶奶操心这劳什子做什么?林姑娘好歹有姑老爷做主呢!再怎么着,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林姑娘若无依无靠也还罢了,如今没有低嫁的道理!咱们家虽有爵,比林家还强,可除了琏二爷,谁还能继承?别人,别人算什么?”

凤姐笑道:“罢了,罢了,我不过感叹几句,你倒回我一核桃车子的话!伶牙俐齿,再比不得你!我知道,宝玉惹了你,可我们并没有惹你!”

鸳鸯低头不语。

琳琅问道:“这是怎么了?”

凤姐扑哧一笑,道:“还能怎么着?前儿宝玉要吃她嘴上的胭脂,她恼了。依我说,宝玉这个毛病儿打小就有,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香浸胭脂去,偏你心里还记着,倒惹一肚子气!”

鸳鸯道:“哼!一年比一年大了,连个规矩体统都没有!”

又赌气道:“袭人那丫头,日日把他当心头宝,我看着,还不知道得操多少心呢!”

凤姐冷笑一声,道:“不过一个丫头,爷们也是她能操心的?宝玉将来自然有新媳妇操心,袭人如今算什么呢?她是老太太名下的丫头给宝玉使唤,早晚有叫回去的也未可知,操那些心做什么?宝玉屋里还有个晴雯呢,那才是老太太正正经经留给宝玉的!”

琳琅笑道:“听你们说的,我竟不知道回什么好了。”

凤姐顿时笑了起来,道:“是了,我们怎么在你跟前说起这个来了?都怪鸳鸯,惹出我这么些话来!”

鸳鸯道:“怪我做什么?奶奶还得叫我一声鸳鸯姐姐呢!”

凤姐指着她对琳琅道:“瞧瞧,跟我拿着款儿呢!”

琳琅不禁笑道:“原本是你提出来的话惹了她,她可不是要拿着款儿?”

凤姐撑不住又笑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好歹明儿得个刁钻的小姑子,看她怎么拿款儿!”

因侧身看了虎哥儿一眼,不禁有些羡慕,忽然想起李纨的话,不由得心中一动,忙拉着琳琅到一边去,低声问道:“你可有什么好法子,也让我怀上一个?”

琳琅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诧异道:“这是怎么说?”

凤姐低声道:“自打生过大姐儿,我至今,也有好几年没消息了。每日看着大嫂子抱着二姐儿,带着兰哥儿,我心里跟针扎了似的。你才嫁过去,便有了儿子,也算站稳了脚跟,好歹把福气分我一点子。”

琳琅暗暗叹息,道:“依我看,你便是自恃强壮,费心太过,不知保养之故,瞧你脸色黄得跟苦黄连似的!咱们女人家,身子骨是顶顶要紧的,身子调理好了,才容易得。你每日天还没亮便起来,又要操心这个,又要费心那个,既要服侍老太太,又要承欢太太,整日价不沾家,便是那田里的老牛都不如你一年四季劳累,那牛,冬天还能歇息呢!”

凤姐愁眉苦脸道:“如今娘娘即将省亲,我若推了这担子,谁还能挑得起?况且这府里上上下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若连一点子权都没了,还不知怎么被他们作践呢!”

琳琅冷笑一声,道:“你这话,好没道理!怎么就没人了?你当大奶奶是什么?倘若她果然有才无德,珠大爷院子里这些年怎么会井井有条,一点儿是非都没有?人家那才是刚柔并济,恩威并施呢!平素谁不说奶奶菩萨似的人?纵是不管家,谁敢小瞧?你素日杨威,却忘了施恩,底下多少人抱怨你?我劝你,趁早收收手,静静心,调理身子怀个哥儿要紧。”

凤姐低头不语,心里却不舍得这份权益。

琳琅又道:“你可信因果报应?”

凤姐道:“我从不信什么阴司报应!”

琳琅却道:“你不信,我却信呢!有因有果,今日因,来日果。做下什么事,便结什么果。善因有善果,恶因有恶果。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他们今日行善,将来家道败落,也能得到他人相助,只因他们救过的人感恩戴德,鼎力相助,方能东山再起。为人圆滑世故,自私自利,只要不伤人,不害人,这都不是大错。倘若为了银子钱,害得人家破人亡,你看着罢,此时不报,不过是时候未到,等到时候到了,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好多着呢!”

凤姐原心中有病,况且这些事她都做过,故闻得此言,登时面白气弱,无言以对。

琳琅素日喜凤姐爽利的性子,管家理事不让男儿,在婚姻上也与常人不同,与其说她妒,连平儿都不容,不如说她更期盼一份一心一意的爱情,只是在张金哥的婚事上,她手段确实太过了些,还有放利钱,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这都是她的过。

琳琅喜凤姐本事,又厌凤姐狠毒,只得劝道:“我该去了,你平时闲了,也想想是这个道理不是!到底是你怀个哥儿要紧,还是管家掌权要紧!你若没个哥儿,纵然是掌握一府之大权,又能如何?倒不如先有个哥儿,再来管家理事给他挣家业,你可别本末倒置!”

说着越过她,径自走到鸳鸯跟前。

鸳鸯问道:“你跟她说什么呢?素日里再没见过她这样儿,脸都白了!”

琳琅笑答道:“她来问我,我便跟她说了几句实话,谁知她竟吓着了!回头你蘀我安慰一番。我先去了,虎哥儿可不能在风里久站。”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抽,还是我电脑抽,死活登陆不上,于是乎我跑到隔壁上,果然登陆上来了。

第69章069章:赴宴会琳琅结新友

鸳鸯应了,送她上车,看着几个小厮上来抬出去套车,方回转过来,走到凤姐跟前,见她仍旧呆立风中,细细打量她气色,竟不似往日模样,不觉失笑道:“奶奶在想什么?琳琅姐姐说了什么把奶奶吓得这样?”

凤姐扶了扶头上的大貂鼠昭君套,回过神来,便笑着打趣道:“我们女人家说话,你打听做什么?莫不是想个小女婿了?”

鸳鸯涨红了脸,啐道:“亏人家还好心好意来安慰你,偏这副贫嘴烂舌取笑人!”

说罢,甩手径自往贾母房中回话。

凤姐也不恼,心里暗暗揣测琳琅的话,只是终究舍不得这掌管阖府事务的权柄,因此笑着跟在鸳鸯后面。道:“我怎么就取笑你了?真真儿的,跟琳琅学,那才是正经出路。你跟她这么好,也该学一两分了。”

鸳鸯埋头走路不理,先一步进了贾母房中。

凤姐自行打起帘栊进去,犹未言语,贾母便问道:“你又说鸳鸯什么了?回来脸上渀佛有些恼怒似的。鸳鸯是个好的,她从来不无缘无故恼人,必是你的不是!”

凤姐笑着禀明缘故。

贾母听了,不觉一笑,嗔道:“别怪鸳鸯恼你。她一个小女孩儿家,偏你这样取笑。你说要给鸳鸯找个小女婿,也不必远的,眼前就有一个,就怕你舍不得!”

凤姐眼珠一转,已明其理,故意笑道:“嗳,我就说,老太太压箱子好东西件件都留给宝兄弟,连个丫头都想着宝兄弟,难道就只有宝兄弟能顶着您老人家上五台山?”

说得众人哄然一笑,唯有宝玉不想今日有意外之喜。

贾母道:“谁说我要给宝玉,你带了鸳鸯去,给琏儿开了脸儿!”

鸳鸯在碧纱橱后听说,登时面色惨白。

宝玉不禁跌足长叹。

凤姐也不在意,笑道:“琏儿哪配得上鸳鸯姐姐这样水葱儿似的美人?只好配我和平儿两个烧糊了的卷子和他一块混罢!”

贾母笑啐了一口,众人也都忍俊不禁。

鸳鸯听到这里,方略略放下心来,径自拿起针线来做。

一时贾母说累了,众人忙相继告退。

宝钗出来后,正欲回房,心念一转,往王夫人处去了。

贾母更衣午睡时,不忘吩咐鸳鸯道:“你记得把我收着的那几件古玩字画拿出来,过两日跟着南下送甄家节礼的船,送到玉儿那里,给玉儿把玩。她跟了我三年,这几年我给她和朗儿的东西,走的时候除了几件衣裳首饰别的竟一件都没带走。”

鸳鸯笑道:“老太太的东西可多,说的是哪几件?我好去找。上回给琳琅姐姐三件东西我翻了十几个箱子才找到。”

贾母笑道:“就是那个紫檀座的汉玉磐,钧窑玫瑰紫釉鼓钉的三足洗,范宽的雪山图,赵子昂的骏马图,仇英的仕女图,这几样宝玉要了好几回,我都没舍得给他,拿给玉儿罢!还有那件大红羽缎面白狐狸皮里的鹤氅也给玉儿捎去,给她冬天穿。另外米芾的蜀素帖,褚遂良的倪宽赞,大毛黑灰鼠里的貂皮褂子,这三样拿给朗儿。”

鸳鸯听了记在心里,道;“这比上回容易找,都在老太太屋里常开的箱子里。”

贾母又问道:“琳琅今儿来,送了什么礼?”

鸳鸯忙道:“是一整张虎皮,那毛端的是好,毛色也十分鲜亮,看得我稀罕得不得了,京城里有钱都买不到呢!大太太和二太太每人两张大狼皮,也是完好无损的。”

贾母道:“你叫人把用那虎皮给我做个大褥子。她家那样穷,难为有一点子好东西想着我们,还不偏不倚,连大太太都想着了,太懂事了些。你把那个盘珠卧凤钗,和那件掐金挖云鹅黄缎子的灰鼠云肩,并着橘红缠枝梅的狸毛对襟褙子,再加一件大红哆罗呢面子银狐皮里的斗篷打发婆子给她送去,这一身也够她明儿穿去仇都尉家了。”

鸳鸯笑道:“这套衣裳,还陪着一条鹅黄百褶裙,老太太原说给琏二奶奶的呢!”

贾母道:“凤丫头这几年得的也够多了,不差这一身。晚上打发人送去之前,再问二位太太有什么东西给她,一并捎过去。是这么个意思。”

鸳鸯答应了。

贾母方躺在炕上,忽然问鸳鸯道:“我怎么恍惚听说,宝姑娘有一个金锁是个和尚给的,须得和有玉的才能配为婚姻,这说的可不是宝玉?”

鸳鸯笑道:“老太太什么时候听说的?”

贾母眉眼透着一丝厉色,拉了拉身上的锦被,道:“大约是去年的这时候罢?我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就是周瑞家那个滑头最后把剩下的宫花给玉儿没几日的时候,宝玉去探病,听说宝姑娘金锁上的吉利话和通灵宝玉上的话是一对儿,我原本没大在意,谁身上不戴个金锁金麒麟金凤凰?谁知竟越传越离谱了,传出什么金玉良缘来!”

鸳鸯听着,一声儿都不言语。

贾母叹道:“我虽疼宝玉,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毕竟隔了一层,也不知道还能活几日。给林姑娘送东西时,提醒我一声,我有信给姑老爷。”

鸳鸯应是。

贾母合目而睡,道:“你去打发人给琳琅送东西罢。”

鸳鸯放下帐子,笼了香炉,叫琥珀玻璃两个看着,方去拿贾母说的衣裳首饰,细细收拾妥当,又多放了一对硬红镶金大坠子,才去问邢夫人和王夫人。

邢夫人正觉得琳琅不错,送礼物,她是和王夫人一样的,不厚不薄,虽说东西是小,可心意是大,不像史湘云往年回回单送丫头荷包手帕戒指什么的,有鸳鸯的,有金钏儿的,有平儿的,有袭人的,可偏偏唯独就没自己身边执事大丫头的份儿。

邢夫人倒是不在意那点子东西,可这史湘云也忒有心眼子了,袭爵的还是大老爷呢!

故闻得贾母回东西,邢夫人便道:“把那金累丝嵌宝石的攒珠髻给她,横竖我也戴不得。”

玉珠闻言,忙拿了个匣子出来递给鸳鸯。

鸳鸯打开一看,果然是金累丝嵌宝石的攒珠髻,心下不由得暗暗纳罕。邢夫人素来吝啬,就是穿戴不得的颜色东西,平素也舍不得给凤姐,如何今儿竟舍得给琳琅了?

不过鸳鸯跟琳琅交好,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王夫人正忙着园子诸事,无暇他顾,偏生凤姐又来回采买花木盆景的事情,便只叫金钏儿拿了一副双尾展翅衔珠的凤钗给鸳鸯拿去。

鸳鸯收拾好了,打发两个婆子给琳琅送去。

可巧琳琅和杨海才用过晚饭,正在炕上逗虎哥儿,琳琅因道:“明儿个我不在家,奶就热在炉子上,倘或不够,便煮些羊奶给他吃,别饿着。”

杨海抱着虎哥儿,道:“你也别太操心,我都知道。你说是罢,虎哥儿?”

虎哥儿在襁褓里吐着口水,不理。

琳琅横了他一眼,流波转盼间,风情无限,道:“虎哥儿才三个月,若懂得你的话才怪!”

杨海道:“你下回别带虎哥儿出门了,去了这么一次,倒收了好几件子金锁金项圈,装了两匣子,倒像上门单为了东西似的。”

琳琅道:“谁那么眼皮子浅,为了一点子东西上门?咱们家几百斤的金子够打虎哥儿这么个金人儿还有剩!虎哥儿小人儿,那几件极细巧,统共不过几两,说得像是多不胜数似的!也不想想,在他们眼里算什么?怕是还不够他们一顿饭的!况且,我们娘儿两个也不是空着手上门,那一张虎皮和四张狼皮,一点儿都没破皮损毛,有钱都没处买去呢!”

杨海笑道:“罢了,罢了,我不过说说,倒惹来你这么些话!”

琳琅道:“自作自受,谁叫你说我们娘儿两个!”

正说着,翠儿来回道:“荣国府里鸳鸯姑娘打发婆子来送东西。”

琳琅听了,忙命请进来,杨海径自抱着海哥儿去里间。

两个婆子进来磕了头,请了安,琳琅忙叫二妞看座倒茶,笑道:“鸳鸯有什么事儿白日不给,大晚上的倒劳烦两位妈妈亲来。”

两人忙笑道:“老太太和太太们给奶奶的东西,鸳鸯姑娘打发小的们送来。”

翠儿接过来打开给琳琅看,琳琅一怔,笑道:“回去告诉鸳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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