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进去。”守门的人尽忠职守。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你告诉努达海新月来了,她一定会见我的。”新月苦苦哀求。
“你还是走吧,我们将军不在府上,他这会儿正陪着白姨娘上香呢!”看着新月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守门人坚决不让新月进门。
“白姨娘?”新月有些不敢相信。
“是将军的妾室,刚刚怀有身孕。”
守门人的话语彻底将新月打入深渊,她不敢相信的瘫坐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吟霜,小心一些。”努达海小心翼翼的扶着白吟霜。
白吟霜的脸色却有些发白,如果细看,还可以见到其中有着些许懊恼。
新月见到了努达海,眼睛一亮,可是看到对着别的女人献殷勤的努达海,新月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刺了一刀。
“努达海……”再也忍不住的出声呼唤。
久远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努达海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新月,扶着白吟霜的手松了开来,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新月的面前:“新月,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新月抓着努达海的手,激动的说:“是我,真的是我,我逃出来了,我来到了你的身边。”眼睛看到旁边的白吟霜,新月抓着努达海的手松了,神色黯然:“可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努达海激动了:“哦,我的月牙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吃饭的时候在想,睡觉的时候在想,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冤枉我。”努达海紧紧的拉着新月的手,似乎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了。
白吟霜看着视如无睹的两人,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面上不禁有些红了。
“老爷,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格格肯定也累了。”白吟霜提醒着那两个已经有些忘我的人。
终于意识到了白吟霜的存在,努达海的脸上有了尴尬:“吟霜,这是……”
又扭头看看新月,不知怎么解释。
新月看到这里,心里更是悲凉。
白吟霜似乎并不介意,笑着拉着新月的手:“你是新月格格吧?我早就听老爷说过你了,你是那么高贵善良,我心里佩服极了,我们先进府吧!”
看到白吟霜这么通情达理,新月有没有反对,努达海舒了一口气,带着她们直接来到了望月小筑。
新月看着白吟霜像一个女主人一样招呼着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
努达海终于意识到了新月的不正常,担忧的看着新月:“新月,你怎么了?”
看着努达海关心的眼眸,这是自己的天神啊,透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努达海,我还没有恭喜你要做阿玛了。”
努达海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看看白吟霜,心里对新月有了愧疚:“新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爱你的,可是吟霜,她跟你一样善良,一样需要我,我真的不忍心……”
白吟霜似乎对努达海的说辞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帮着努达海劝说新月:“新月格格,老爷说的都是实话,老爷是看我可怜才收了我的,他心里只有一个你啊!”
新月的眼珠动了动,白吟霜向着努达海福了福身:“老爷,你和新月格格先聚聚,我先下去了。”
努达海对白吟霜的善解人意很是满意,心里暗暗决定在取得新月原谅之后一定要好好待吟霜,对于新月此时的面无表情也有了一丝不满,为什么她就不能学学吟霜呢?后来又想到新月是和硕格格,大概是一时无法接受吧,努达海的心里又有了柔情蜜意。
为什么白吟霜会如此的善解人意呢?因为人家又见到了白马王子,富察皓帧,还是一样的温文尔雅,他看到自己和努达海在一起的画面时候的那种震惊让白吟霜的心痛极了。
在佛寺前从马车上下来,富察皓帧看到自己的心痛和黯然,离开寺庙时,他派人悄悄塞给自己的纸条现在还在自己的袖子里面。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白吟霜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等你,你是我永远的梅花仙子。”
白吟霜的心不淡定了,她甚至有些恨着肚里的孩子了,为什么她要嫁给努达海呢,为什么皓帧就不能早些找到自己呢?若是皓帧早点找到了自己,那么自己就是天涯海角也会随他去的,只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努达海的孩子了,她该怎么办呢?
新月仍然不能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天神一转眼就可以让别的女人怀有身孕,她不懂为什么努达海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背叛自己,新月伤心极了,可是她又不能放弃努达海,她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所有啊!
努达海不住的解释着,不住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恋,看着不住哭泣的新月,努达海也心痛极了。
“新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对不起,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不该对吟霜动心,可是我已经娶了她了,你大度一些,你仁慈一些吧!我还是爱你的啊,我还是你的,只是现在有了一个人和你一起来照顾我罢了,你不是说愿意和雁姬共同拥有我吗?现在不过是多了个吟霜罢了。”
努达海口口声声的道歉并没有让新月的心里好过,就算这样,新月还是不能放弃这样的努达海。
从新月入府开始,雁姬就已经知道了,对于努达海的事情,雁姬终于不再瞒着珞琳了。
珞琳听的心里的火几乎要冒出来了,如果不是雁姬拉着她,珞琳几乎就要冲去望月小筑再大闹一场了。
“额娘,那个新月格格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知羞耻,还有那个白吟霜不就是怀个孕吗?你看阿玛那个样子,额娘,我是在受不了了!”珞琳急躁的走来走去。
雁姬将珞琳按到椅子上,开口教训:“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躁!你这样将来嫁人了怎么办?”
“额娘……”珞琳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要嫁人,连阿玛这样的人都可以背叛额娘,那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额娘,我害怕……”珞琳说着有些伤感。
雁姬叹了一口气:“珞琳,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是很大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你阿玛这样的,骥远不就很好对不对?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要警惕额娘的教训,可是也不要就此失去了对婚姻的期盼,一个好的婚姻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你一定要明白知道婚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责任,它需要两人共同的维持,对待丈夫,在保有自己的心的同时也要尽力关心,珞琳,额娘的女儿,你会幸福的,额娘一定为你挑一个好的。”
“额娘……”看着额娘尽心尽力的教育自己,珞琳眼里含着感动。
“唉,我现在只是有些担心骥远,但愿骥远不要碰到新月和努达海,要不然骥远也是会伤心的。”想到骥远,雁姬的心里有了一丝担忧。
珞琳也知道哥哥对自己阿玛的崇拜,恐怕这次要大受打击了,想着哥哥这几天就要回来,但愿不要跟阿玛他们碰个正着吧?不管怎样,能瞒一天是一天。
雁姬和珞琳诚信的恳求上天,只是老天爷这会儿打了个盹儿,并没有听见她们的期盼,骥远还是按照原定日程回来了,并且上天刚好安排了一出大戏来为骥远接风洗尘,至于这出戏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就看骥远自己如何诠释了。
成全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纯妃哭的稀里哗啦,再也不见往日的庄重。
景娴看着这样的纯妃,心里也有着同情,好在她因为怀孕,皇上没有把那个新月交给她照顾,要不然恐怕她也会气的半死吧!
抚摸了一下现在已经显怀的肚子,景娴吩咐:“将纯妃扶起来吧!”
“纯妃娘娘,您先起来吧!皇后娘娘心里有数,您尽管放心。”容嬷嬷将纯妃扶到了椅子上。
看着还有些惊吓的纯妃,景娴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丢了一个格格看起来不大,只是如果联系到国体上来说,那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是没有联系上国体,也可以治纯妃一个治理宫物不力的罪名,那么今后她就甭想在碰触宫物了,可是景娴不想这么做,这些年来,纯妃还算老实,再说,现在她还怀有身孕,如果纯妃倒了,令妃在禁足,那么皇宫中就只剩下了嘉妃一人独大了,她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纯妃她保定了。想到这里,景娴对纯妃更显得和颜悦色了:“你也不要害怕,本宫也知道那个新月格格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里也有数。”
听到皇后的话,纯妃从接到新月偷跑出宫的消息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了,皇上宠皇后,这些年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反正她是汉妃,虽然有儿子,可是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儿子,纯妃是个聪明的女人,那个位置已经不能得到,那么儿子将来做个富贵贤王,她也可以当个太妃,纯妃很满足。皇后这时的话语已经显示出她要保自己了,既然皇后这样说,皇上肯定不会多加追究,纯妃放心了。
纯妃这一放心就想起了那个被她暂时遗忘的奴婢云娃,这个帮助主子逃跑的奴婢一定不能放过,纯妃想皇后询问:“皇后娘娘,你看新月格格的奴婢云娃该怎样处置?”
“容嬷嬷。”
“是。”
不过片刻,云娃已经被带了上来。
此时的云娃没有了昨日助新月格格逃跑的义海云天,这时在庄严的坤宁宫,面对着地位最高的女人,云娃知道害怕了,还没等景娴问罪,云娃已经不住的叩头求饶:“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哦,你知错了,知什么错了?”景娴漫不经心的问。
“奴婢不该私自放格格出宫。”昨天被新月鼓吹的激荡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这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尽办傻事呢?”
“奴婢,奴婢……”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云娃的额头冒出了汗。
“行了,云娃忠心是不错,可也要看什么事,这次本宫就饶你一条命,若有下次……”
“不敢,奴婢绝对不敢了。”云娃有一种死后逃生的激动。
纯妃还想说什么,景娴让她下去了,纯妃只能走了。
“娘娘,您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那个云娃?”一向聪慧的碧霄也不明白了。
“没什么,本宫只是觉得新月格格既然那么不屑格格的身份,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是?那个云娃本宫还有用。”景娴的眼睛里有着胸有成竹,“碧玉,你去看看皇上是否已经下朝,如果下了,请皇上来一趟。”
接到吩咐的碧玉下去了。
“景娴,你叫朕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不舒服?”乾隆一脸紧张的来了,没办法谁让景娴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皇上来坤宁宫呢?偶一为之,乾隆就以为是景娴病了呢!
“皇上,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皇上商量。”对于乾隆,景娴现在的感情是复杂的,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虽然心里一再的提醒不能再爱上皇上,只是当帝王用着无尽的宠爱的包容你的时候,那真的很让人动心,可是有着前世记忆的景娴虽然对乾隆有了那么一丝原谅的意思,只是想到那个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的还珠格格,景娴还是想要再看看。
等景娴将事情的经过都给乾隆说了之后,乾隆大怒,啪的一下就排在了桌上:“这个新月格格真是丢尽大清的脸面,看看端王,他养的什么女儿,不知廉耻!”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新月急着出宫去找谁了。
递给乾隆一杯雨前龙井,景娴看着乾隆:“皇上也不必太生气,既然新月那么不想要格格的身份,那么爱新觉罗家也不会上赶着让她承认格格的头衔!”
乾隆有些不明白,“景娴的意思是……”
景娴嘴角温柔的一笑:“臣妾的意思是从荆州来的可不止是新月一人,见过新月的人本就很少,爱新觉罗家怎么会有不知廉耻的格格呢?克善恐怕也没有这么个姐姐吧!所以咱们是不是误会了,其实格格另有其人?”
乾隆茅塞顿开,就是你不想当格格,朕还巴不得呢,只是:“克善会愿意吗,那是他的亲姐姐啊!”
景娴想到那天面见新月时,克善眼睛里闪过不屑,心里有些底气的说:“愿不愿意,皇上问问就是了,咱们也是为了克善好,毕竟有着这么一个姐姐对他将来的仕途也不利。”
没有让乾隆过多的解释,甚至没有需要解释,克善直接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一切仅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便是,克善没有异议。”
随后克善主动给出了最完美的人选:“皇上,其实说起来新月并不算是克善的姐姐,她的额娘是当年荆州的一个名妓,后来被阿玛赎回来生新月的时候死了,阿玛怜惜新月才把她放在额娘身边教养。新月身边的云娃其实也算是阿玛的女儿,当年阿玛宠幸了身为奴婢的云娃的母亲后就有了云娃,只是她的母亲没有什么地位也不得阿玛的宠幸,所以云娃一直被当做奴婢。”
一个秘密就这么暴露了,乾隆和景娴的心里都不禁浮现出原来如此四个字,既然这样乾隆就更没有后继之忧了,一个妓女的女儿怎么配称格格,虽然那个云娃的身份也有些低,可好得是清清白白,于是乾隆发下了圣旨:“传旨,新月格格经查实不过是青楼女子之女,阴错阳差当了王府格格,谁料本性难训,今撤销其格格身份,云娃乃真正的金枝玉叶,今晋封为和硕格格。”
克善替云娃借了旨,他已经知道当初是云娃见克善可怜才竭力劝说新月将他带上的,算起来云娃也算是克善的救命恩人,至于云娃究竟是不是他的姐姐,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只是偶然听额娘说过云娃的母亲曾受过阿玛的宠幸,不过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呢?云娃总比那个倒贴男人的新月要好些吧!
景娴想不到端王府竟然还有着这么一段,她事先想要劝说皇上的话一句都没有用上,没错,当时她之所以留下云娃就是为了顶替新月。
新月是端王之女,虽然端王是咎由自取,可是百姓们不知道,所以皇家不能轻易的处罚新月,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只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个法子就是李代桃僵。
没想到克善的法子更是一劳永逸,可惜了这么个聪慧的孩子,只是就凭他是端王的孩子,在乾隆的心里就讨不了好,将来在仕途上想必也会艰难一些。
克善从坤宁宫出来看着远方蔚蓝的天空,新月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不要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云娃被这个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的晕乎乎的,当听完克善的解说之后,心里对新月有了一丝仇恨,原来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让新月的母亲害死的,当时自己的母亲在新月母亲身边当差,意外得到了端王宠幸,后来就有了身孕,端王害怕新月的母亲多想就没有给予自己的母亲任何名分,新月的母亲还整天让自己的母亲干活,终于母亲早产了,新月的母亲又以时间对不上诬陷自己的母亲偷人,生的不是端王的子嗣,幸亏福晋慈悲自己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可是母亲却因为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己以前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那么善良的新月格格那样冷淡,端王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厌恶,现在想来自己实在是愚蠢,竟然心甘情愿的为仇人之女为奴为婢这么多年。
“你说,皇上已经下旨了!”老佛爷有些不敢置信。
“回老佛爷,是今天中午下的旨意,想必现在已经传开了。”
老佛爷终于失望万分的瘫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呢?本来好好的,哀家可以拉拢上大将军和一个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呢?”老佛爷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老佛爷,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新月格格……”
“什么新月格格,她也配?果真天生下贱,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帮她!从此以后,哀家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还有这件事情坚决不能让皇帝知道,哀家刚回来,不能这个时候和皇上闹嫌隙,你们都把最给闭牢了!”老佛爷慎重交代。
长居宫中的老嬷嬷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赶忙应承。
父子反目
“吟霜,我的梅花仙子……”富察皓帧醉意朦胧的呼唤着心中的人儿。
小寇子小心翼翼的跟着:“爷,晚了,我们回府吧!”
“回府?不,我要去找我的梅花仙子!”富察皓帧想着,迈步就要往努达海的家里走去。
小寇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家贝勒爷自从在寺里见过白姑娘之后就一直想着要去将军府,可是白姑娘已经是努达海将军的侍妾了啊,贝勒爷就是再不愿意,这也已经成为了现实。自己要是真的任由贝勒爷去将军府里闹腾,那么想到王爷盛怒的眼神和福晋看似温柔其实一点也不温柔的手段,小寇子打了个激灵,连忙上前去拉自家的贝勒爷:“爷,您喝醉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要是王爷和福晋知道了,小的吃罪不起啊!”
富察皓帧不愿意,两人就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幸好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偏僻的,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围观。
无巧不成书,骥远第一次休假从军队回来。
“贝勒爷,小心!”马蹄险些踏在富察皓帧的身上,小寇子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骥远赶忙下马:“?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