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娘娘,书案已经备好,请!”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看看在软榻上休息的乾隆,令妃知道此时不说,那么今夜她只能又在书案前过一夜了。
“皇上,臣妾听说您在为兰格格选婿,兰格格自小聪颖可爱,臣妾也很是喜欢,臣妾有一个法子,一定能够为兰格格挑的佳婿。”
“哦?”乾隆的身子坐直了,前些日子,他挑了一些人选让景娴看,可是选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这些时候正是苦恼,虽然不太相信令妃能有好点子,只是多听听还是好的,“你有什么点子?”
看到乾隆明显感兴趣的样子,令妃有些得意了,凑近乾隆,薄弱蝉翼的衣服,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一丝诱人的幽香慢慢传来。
乾隆忍住后退的冲动,这些年以来,因为景娴从来不会涂抹腻人的胭脂,他也早就习惯了身边的清爽,对于突如其来的脂粉香气,乾隆感到好像有些忍受不了了,可是听着令妃的主意,乾隆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好,令妃,你的主意不错,很好,今天不要抄经了,早点休息吧!”
令妃几乎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主意竟然可以让皇上做这样的决定。
“皇上……”娇羞的喊着,身子即将要倒到乾隆的怀里,终于可以真正的侍寝了吗?
谁知,乾隆却在此时站了起来,令妃倾斜的身子就这么扑在了软榻上。
察觉到身后的声音,乾隆往后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令妃扑在软榻上委屈的表情,“原来令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了,那朕就不打扰了,朕去安排一下兰馨选婿的事情。”
没等令妃反应,带着高无庸走出了延禧宫。
令妃在后面几乎要撕烂手中的丝帕。
“皇阿玛,你说要演戏给萱萱看的。”在御花园中,坐在乾隆身上的萱萱看着前面的人影,不满了。
“一会儿,萱萱你看他们哪个好,咱们就把他留下来做你的姐夫好不好?”乾隆小声的哄着女儿,手指着下面的八旗子弟。
没错,乾隆听从令妃的建议,今天要在御花园举行一场相女婿大会,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景娴,原因嘛?当然是想给景娴一个惊喜。
诗词上面,章佳家的,钮钴禄家的都可以,富察皓帧也还不错,只是那个多隆说的词差点让乾隆口里的茶水喷出来,刚要训斥他一番,怀里的宝贝女儿倒是拍手笑得欢快,所以挥挥手算了。
“有刺客!”
“保护皇上!”
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剑锋直指乾隆。
乾隆生怕吓着自己的闺女,有些后悔自己考虑不周了。
可是五格格在乾隆的怀里看的是津津有味,唔,那个刺客真笨,怎么在大白天行刺呢?七哥哥给讲的故事不是说,坏人都是要晚上才出现的吗?难道那个刺客是个傻瓜,嗯,一定是的,于是五格格看黑衣人的表情明显有了同情。
富察皓帧本来一马当先首先下去抓刺客,周围的八旗子弟大部分还是围在乾隆身边,并没有想出风头的意思,要知道真正的清贵之家其实是不太愿意尚公主的,一旦尚了公主,那自家就变成了奴才,尚公主听起来风光,可实际上却是要处处看公主的脸色行事,所以此次乾隆召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有些家里早就嘱咐了儿子,不要太过出头。
这样皓帧就显现出来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总是时有发生。
富察皓帧本来已经将要抓住刺客,可是不知怎的,脚下好像踩了什么,反而撞了一下刺客,刺客的剑就直指乾隆怀里的五格格而去。
正在这时,那个一直不被乾隆看好的多隆出现了,一脚踢掉了刺客的手中的剑,侍卫们蜂拥而上,就这样富察皓帧开启,多隆完美的一脚告终。
“皇上,臣冤枉。”还没等众人判罪,刺客首先喊了出来。
“狗奴才,谁给你的狗胆刺杀朕的五格格,你冤枉,到牢里去喊冤吧!”让人堵上刺客的嘴就带了下去。
被刚才五格格险些伤到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乾隆显然忘记了这一场戏本来就是自己安排的。
可怜的福尔康,令妃费劲心思给他找了个在乾隆身边露脸的机会,就这么的阴错阳差了。
“传旨下去,多隆救驾有功,赏!”乾隆的赏赐并没有让多隆有多高兴,话说他只是看着五格格那么粉雕玉逐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出手了,可是他不想入乾隆的眼啊,他不想尚公主啊,他觉得当纨绔子弟挺好的。
大家都散去了,,富察皓祥拍拍多隆的肩膀,富察皓帧哼了一声,仰着脸从多隆身边走过。
多隆回了富察皓祥一个笑容,看着富察皓帧那嫉妒的眼神,觉得刚才的沮丧没有了,富察皓帧的不痛快就是爷的快乐啊!
景娴已经得到了消息,仔细的检查了五格格的身体,确定没有伤害到一分,才转头看向明显心虚的乾隆。
乾隆露出讨好的笑,“那个,景娴,五儿没事,真的,朕只是想让五儿看戏,嘿嘿。”
“是啊是啊,萱萱看到了刺客哦,不过他好笨。”
乾隆几乎想要抚额长叹了,宝贝疙瘩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看着景娴已经有些阴下来的脸,赶紧表态:“都是令妃出的这个主意,朕只是被迷惑了。”于是令仙子被成功的迁怒了。
景娴知道乾隆说的是实话,可也知道没有乾隆的意愿,令妃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只是乾隆毕竟是皇上,重生一次的景娴当然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样直接顶撞乾隆,见好就收也不是那么难办,叹了一口气,“皇上,有些话臣妾不得不说,后宫不得干政,您这样万一真的伤到了,那臣妾……”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有些红了。
乾隆一看心疼了,景娴今年也才三十,可这些年来放宽心境,看着也就是二十多的样子,正如盛放的牡丹,而她又一向坚强,这样一红眼圈,比那些总是流泪的女人更惹人怜惜。
乾隆也许刚开始对景娴只是喜欢,想要采取手段让景娴也开口说喜欢,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乾隆似乎已经习惯宠着景娴了,话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景娴的伤心更是让乾隆迁怒令妃了,你说你没事出什么馊主意,人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曾经赞赏过这是一个好主意呢,半拥着景娴:“朕知道,景娴你是为朕好,令妃御前失言,禁足半年。放心,朕有分寸。“
听着乾隆变相的道歉,景娴的心里只觉得有些荒谬,上一世求而不得,这一世放弃了却得到了,真是一种讽刺。可是令妃,就算这一世的你没有了实力和本宫斗,本宫还是不会放过你,好好享受吧!擦去眼角的泪花,原来自己也可以演的如此炉火纯青。
萱萱正享受着桌子上的小点心,瞥了一眼自己的皇阿玛和皇额娘,嗯,这会儿他们都没有看见她,自己可以多吃一些点心了,皇额娘平时不让萱萱多吃点心,总是担心饭点上萱萱吃不下,机不可失,萱萱抓着自己最喜欢的芙蓉绞丝,吃的嘴鼓鼓的。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令妃做了最佳诠释。可是指望她就这么放弃,那她就不是历史上的令仙子了。
梅花即将来袭,新月却是正在进行。
自从雁姬将皇后的话告诉努达海后,努达海的确不在心念着要雁姬去向皇后请旨,让新月住到家里来了,只是还是不曾回到卧房,一直住在自己的书房。
雁姬抬头望了望西面,那里原来是个小院子,后来努达海就把它改成了望月小筑,此后就经常在那里喝酒,一喝就是一天。
揉了揉发痛的鬓角,老夫人又在埋怨自己不懂得照顾丈夫了,话里话外还是要为努达海纳妾。
纳妾?想到上次皇后的话,雁姬当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努达海越来越不像那个英明神武的将军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是剑拔弩张,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消散的如此之快。
骥远已经拜托娘家参了军,现在就在皇后娘娘大哥隆泰的麾下,现在就剩下珞琳的婚事了,想到儿女,雁姬冰冷的心总算有了些温暖,自己还有子女。
想到努达海说的话,“雁姬,宽容一点吧,你已经占有了我二十年,我现在只是想静静的思念新月,为什么连这你都要剥夺,是的,我爱新月,我爱她,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不是爱情,我们之间只是亲情,雁姬,大度一点,不要让我们之间仅有的亲情都消散!”
那醉醺醺的话语现在想来虽然不想初次那么难以接受,可是依然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原来自己全心全意维持了二十年的感情只是亲情,原来自己顶着压力费力保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笑话。
将头上的钗环卸下,雁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明媚却再也吸引不了丈夫的目光了。
想想珞琳活泼的笑颜,天真的性子,又有些头痛,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快教会珞琳人情世故,在这之前,自己还是不能和努达海闹翻,一定要尽快将珞琳嫁出去,努达海,努达海已经不是那个马鹞子了,将军府若是就这么败了,那么珞琳该怎么办?骥远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男孩。
不,绝不能让将军府就这么败落,至少在珞琳的婚事定下来以前,它要保持着繁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新月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雁姬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努达海,你不是口口声声的想让我去成全你的真爱吗?你不是想要我大度的祝福你吗?好吧,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对你口中的真爱究竟有多么忠贞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把兰馨配给骥远,毕竟那个时候的男子早就有通房丫头什么的,有些不喜欢,骥远在雁姬的照顾下,应该没有,我还想把他改造了呢,不过读者都希望是多隆,那就他吧,至于其他,嘿嘿,小说嘛。一切皆有可能,哈哈
白吟霜终于来了
不管多隆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方正因为他英勇的表现,乾隆还是记住了他,不过对于兰馨的额驸人选,实在是多隆纨绔子弟的名号太显,所以乾隆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五格格萱萱却是很喜欢多隆的,为什么,因为咱们的五格格觉得多隆做的诗最棒,你看其他人做的人家根本就听不懂,只有那个多隆做的好好玩。
于是,兰馨的耳边多了一个小麻雀。
“兰姐姐,那个多隆好有意思啊。”
“兰姐姐,那个多隆的武功好高啊,他一脚就把刺客的剑踢掉了。”
“兰姐姐,那个多隆……”
兰馨走到哪儿,五格格跟到哪儿,兰馨的耳朵里就充满了多隆,多隆。兰馨的头都要大了,还没见面,兰馨就已经有些埋怨多隆了。
最后还是景娴说了萱萱一顿,兰馨才重获清净。
可是人都是好奇的,对于萱萱口中的多隆,通过这几日乾隆拿过来的名册,景娴也有了些许了解。
正黄旗马佳氏满洲都统和硕亲王爱音图的嫡子,今年十七岁,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家里近几年也上过折子请求指婚,只是多隆的名声不是很好,家世显赫的不愿意女儿嫁给这么个纨绔子弟,家境不好的马佳夫人又看不上,就这么脱了下来。
景娴本来没有把多隆纳入考虑,可是耐不住萱萱的闹腾,还是忍不住向萱萱打听了起来。
萱萱一见皇额娘问了,更是有兴致的奶声奶气的将那天御花园中的事情讲了一遍。
景娴听完觉得这个多隆好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眼睛扫过尴尬的兰馨。
兰馨这时再也坚持不住了,红着脸,娇羞的走了,“皇额娘,您怎么和萱萱一起欺负兰儿呢?”
萱萱看着兰姐姐走了,疑惑道:“皇额娘,兰姐姐怎么走了呢?萱萱还想让那个多隆做萱萱的姐夫呢?七哥哥曾经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嗯,对就是这个。”
景娴笑了一下,又严肃的看着萱萱:“萱萱,记住,这个话只能在坤宁宫里说,出了坤宁宫再也不要说了。要不然……”想想萱萱只有四岁,换了一个浅显的说法:“要不然你兰姐姐会生气的,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萱萱一听,仿佛看到那些好吃的都长着翅膀飞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皇额娘,萱萱再也不说了。”
得到萱萱的保证,景娴冲容嬷嬷吩咐:“嬷嬷,记得嘱咐她们,将自己的嘴管牢实了,本宫不希望听到有关兰馨的任何传言。”
容嬷嬷答应后下去办事了。
景娴心里筹划着还要再看看,就把多隆也加上吧,免得真的错失了一个好的。
被景娴盯上的多隆此时正在大街上走着,东看看,西瞅瞅,人家早就忘了御花园的事情了,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这不,转着转着就到了龙源楼前面。
拿着扇子就走了进去。
到了经常坐的包间,点了东西后,多隆刚要拿起茶杯品尝。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
多隆一口茶水就这么吐了出来。
抬眼看看周围的景色,没错,就是龙源楼包间啊,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走到了怡红楼了呢?想想阿玛瘦弱的身子举着的长棒,嗯,还是不要去怡红楼的好,不过他去怡红楼也只不过是听听小曲罢了,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呢?不过,嘿嘿,没想到几天不见,这龙源楼里倒是有了怡红楼的姑娘。
冲着小二做了个手势。
“爷,您有什么吩咐?”多年打杂的小二当然是认识多隆的,一脸殷勤的问道。
“去把下面唱曲的给爷叫上来唱两首,爷有重赏!”随手扔给小二几两碎银。
小二高兴的应了声,就下去了。
一楼大厅的白吟霜刚刚唱完,“诸位大爷公子,白吟霜初到贵地,在这里讨生活,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捧场。”
然后拿着个托盘在席间讨赏。只可惜客人们并不大方,要知道财大气粗的主大部分都不会在客厅里面坐着的。白吟霜转了一圈,托盘里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铜板。白吟霜走到了楼梯的拐口,一个身穿华服的少爷在托盘里面放了五两银子,在一堆铜板里面尤其显眼。
白吟霜一时有些呆住了。
“还不快谢谢我家少爷!”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冲着白吟霜喝道。
“小寇子,不得无礼!”少爷呵斥了自己的小厮,冲着白吟霜弯了一下腰,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姑娘,我叫富察皓帧,此曲只应天上有,我能听到这首曲子实在是太荣幸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表达方式,只是希望你……”说道这里,富察皓帧抬头看了看白吟霜,“希望你不要认为这是亵渎。”
白吟霜的脸红了,向下深深地一福,微低黔首,一缕发丝从耳边滑落,使得白吟霜更显的娇弱,白吟霜定定的看了富察皓帧一眼,那眼里有着了解,有感激,有沧桑,有无奈,有温柔,最后低低的说了一声:“吟霜自幼与父亲卖曲为生,见惯了人世间的冷暖,如今遇到公子这样的知音,只有感激,谢谢公子!”
富察皓帧看到这样的白吟霜,满心满眼的怜惜,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
小二这时见白吟霜已经收完了赏银,上前说道:“白姑娘,楼上有位客人想请您上楼唱两首,唱的好有重赏!”
挺正常的一句话,只是听的人不正常,白吟霜刚听完小二的话,手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凄凄惨惨的开口:“小二哥,请您告诉那位大爷,吟霜是好人家的姑娘,卖曲为生实在是迫不得已,可吟霜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啊!”
小二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让你去唱两曲,在大厅里不也是唱吗?这跟你清不清白有什么关系?
小二听不懂白吟霜的话,可有人听懂了,于是听懂了的富察皓帧怒了,这不是要逼良为娼吗?
一手抓着小二的衣领,大声咆哮:“你怎么这么冷酷,这么无情,怎么忍心这么为难白姑娘?”
小二这时已经后悔不迭了,看着白姑娘和这位爷都是正常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哟,这是怎么了?”原来是多隆在上面等了好一会儿,自己不耐烦了,就下来看看。
“贝勒爷……”小二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激多隆的出现,从因为看到多隆而有些愣住的富察皓帧手中逃了出来。
小二跑到多隆的身后,多隆?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