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妃满意了,“那好吧,你就去见见清雅吧,以后她进了宝亲王府也是你妹妹了。”
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透着江南女子的娇柔的女孩,景娴真的很难与两年前那个直爽少女相联系。
“怎么,认不出了吗?那怎么办呢?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思念你呢?”
“提亚,你,你怎么会变成钮钴禄族的小姐,你不是蒙古格格吗?”
“那又怎么样,我母亲是钮钴禄氏一族的,况且你不觉得要接近四阿哥,用钮钴禄清雅这个名号更好吗?”
“可你不是喜欢……”
“住口,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后悔的。”景娴还未说完,原来的提亚格格,现今的清雅格格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于是误会依然进行着。
“行了,你走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希望你会喜欢我带给你的惊喜。”没有让景娴再说话,清雅已经逐客了。
景娴深深地看了一下清雅,摇摇头走了。
次日,宝亲王府多了一个庶福晋,宝亲王弘历似乎对这个庶福晋很满意,接连五日都宿在庶福晋的屋里。
这一下宝亲王的后院又热闹了。
“庶福晋,这好吗?万一……”
“没有万一,我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早就无法回头了,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
清雅拿着手帕擦着眼睛,眼圈周围全是红的。
这是弘历进来看到的样子,清雅看到弘历进来,赶忙低下头,仿佛掩饰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弘历怜香惜玉了。
“回爷的话,没有人欺负奴婢。”柔柔的嗓音透着明显的委屈。
要说这个钮钴禄氏清雅,弘历本来是看在自己额娘的面子上,可是娶回来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两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有些出其不意的招式,而且舞蹈跳得尤其魅惑人,所以弘历对她还是很喜欢的,这份喜欢已经快跟高氏持平了,毕竟清雅比高氏更楚楚可怜,更有才华,之所以现在高氏看着还是很得宠,多数时候是靠着病把弘历硬拉过去的。
所以对于新宠弘历向来是大方的,“说,谁惹你们庶福晋不开心了?”
旁边的丫鬟看了看清雅,就在弘历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回王爷,早上庶福晋给侧福晋请安的时候,说了没两句侧福晋就恼了,让福晋好好在屋里呆着。”
“是景娴?清雅是不是弄错了,景娴一向大度。”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弘历的心里酸酸的。
听到这话,清雅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要掐到肉里了,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要护着那个女人?
“爷说的是,娴姐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清雅看到娴姐姐挂的荷包好像在哪见过,所以多嘴问了问,娴姐姐可能有些恼了。”清雅解释着,还偏头好像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清雅是不是也想要那样的荷包,让内务府送来就是了。”弘历压根没发现人家是在上眼药。要说这都要归功于景娴这些年的作为,经常为弘历做些小点心,有时也与弘历谈谈书画,形象树立的很成功。
“那不是内务府做的,看着像是娴姐姐自己做的,啊,我想起来了,我在承乾宫当差的侍卫身上见过,因为比较别致,所以记得比较清。”说完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清雅惊恐的捂着嘴。
弘历的脑子好像要被炸开了,荷包,侍卫,联想到这些年来景娴的不温不火,好像从来不会吃醋,看着大度无比,实际上是没把爷放在心里吧!
一甩袖子,弘历阴沉着脸出去了。
乌拉那拉隆裕,你心爱的人马上就要遭殃了呢!清雅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原来直到现在清雅还是不知道隆裕和景娴是兄妹,这也难怪,自从连年前一别,清雅一直心心念念着报仇,也只知道景娴叫娴儿,进了宝亲王府听王爷叫过景娴才知道当初那个小姐的名字,却从来没想过去查一查她的姓氏,事情就是这样阴错阳差。
到了景娴那里,看着景娴身上的荷包,弘历越来越怒,一把扯下荷包,扔在了地上。
景娴看着弘历的样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爷,您怎么了?”
对上景娴什么也不知道的眼睛,弘历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乌拉那拉景娴,你,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你,乌拉那拉家养的好女儿,不守妇道……”
弘历还讲了什么,景娴没有听见,只是一句不受妇道就已经让景娴感到如晴天霹雳一般,要知道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啊,一句不守妇道,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就全完了。
“爷,你说这话是要将证据的,就算您是天潢贵胄也不能随意冤枉人。”景娴的话里全是颤音。
“你说,你给哪个野男人绣过荷包?”
“景娴从未给外人绣过荷包,爷要是不信景娴愿意以死明志。”到此,景娴已经明白她是被冤枉了,可自己的荷包只送给了阿玛和哥哥,又是用的独门绣法,所以景娴相信这个荷包一定是假的。
弘历看着景娴的样子,也慢慢的回过神来了。
“爷可不可以把那个荷包拿来给景娴看看。”
弘历囧了,他根本是听了清雅的话就来兴师问罪了,哪里有什么荷包,于是他让容嬷嬷把清雅带来了。
“姐姐,我明明从承乾宫的侍卫身上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您怎么不承认呢?”清雅这话说得万分委屈。
这时的弘历并没有心情去看她的委屈,他满心满眼都是景娴有没有给别的男人绣荷包,为什么没给他绣过,其实这时宝亲王并没有意识到他纠结的只是景娴没有给他绣过荷包,却给别人绣了,却没想过要处罚景娴。
“妹妹说得侍卫叫什么名字呢?”景娴看到清雅已经知道她说得侍卫是谁了,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妹妹好像听周围的人称呼他为隆裕吧?”
听到这儿,景娴淡定了,弘历懵了,怎么野男人变成了大舅子,弘历当然知道隆裕,还在宫里见过几次。
“如果爷没事了,就带着清雅庶福晋回去吧。”明明说过不再失望的,现在还是忍不住,原来一个人的本性真的难移,又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景娴,我……”弘历看着景娴的脸庞,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心里很慌。
“爷,我真的累了。”
“好,好,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清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情况陡转直下。
跟着弘历走出去,“爷……”
看着眼前的女人,弘历想着景娴更加淡漠的样子,觉得眼前的女人令人厌恶极了,于是“庶福晋钮钴禄清雅,搬弄是非,贬为格格。”
清雅也懵了,被身边的人扶着回了院子。
“格格……”容嬷嬷担心的看着景娴,刚才在宝亲王进屋的时候她就退出去了,后来清雅庶福晋来了,宝亲王也没让她进屋,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我没事,明明没有期待,却还是……,嬷嬷休息吧,我累了。”
看着景娴疲倦的面庞,容嬷嬷只能退了出去。
终于发
弘历再次开始了自己的书房生涯,这次误解来得迅速,解决的也迅速,唯一让他挥之不去的就是心里的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叫妒忌,弘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小得到康熙的青眼,后来就被立为隐形太子,他的一生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遇到高子衿感觉很惊艳,他纳了,皇阿玛说富察氏很好,他就娶了,其他的女人要么是送的,要么是自己见猎心喜,这些女人都挖空心思的讨着自己的喜欢,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景娴这样,你说她对你不好吧,你来每次都有不同的点心,热好的饭菜,你说她在乎吧,你不来,她也不会像其他女人那个在花园或什么地方给你来个偶遇,但就是这样的景娴,他好像从没忘却过,这和高氏给他的感觉不同,怎么不同呢,就好像他可以在跟清雅格格在一起是忘记高氏,可却不会忘记景娴。
这一次,听到景娴给别的男人绣荷包时,他脑海里闪过的首先是把荷包抢过来自己带,而不是怎样惩罚景娴,就算后来知道那个男人是大舅子,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却并没有怪罪景娴的意思,只是想让景娴给自己再绣一个更好的。
于是,宝亲王弘历就在书房纠结了一晚上怎么能开口让景娴给自己绣一个更好的荷包。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知道了昨天夜里,新宠庶福晋被贬为格格的事。
每一个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面孔给福晋请安。
景娴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对清雅落井下石,让一干看热闹的人很是失望。
宝亲王弘历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的。
众人目标转移,高格格更是弱不禁风的像弘历跪拜,眼神里隐隐着有着幽怨。
只有清雅这时像景娴走来,福了福身,“姐姐,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会怪我吧。”
景娴看着眼前褪去天真的少女,心里有着同情,正要扶她起来,变故陡然发生。
清雅从袖中拿出一把刀,狠狠的插向景娴。
变故就在一瞬间,景娴已经满身是血。
弘历推开挡在前面的高氏,也不管高氏有没有摔倒,抱着景娴,大声呼喊着叫太医,这时他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对于早就被抓起来的清雅,弘历压根没时间管。
太医来的很及时,因为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所以刀扎的并不是很深,只要修养一两个月就可以痊愈。
弘历一直抓着景娴的手,直到太医出去也没有放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能死,他不允许她死,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对她很重要,重要到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时间再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替代他,就在她倒下的瞬间,他全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虽然这种感情可能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危险的,可他还是舍不得放下。
“嗯……”
“景娴,娴儿,你醒了。”弘历惊喜的看着眼前已经转醒的女子,太医说,只要醒来,一切都无大碍。
“爷,我这是……”景娴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疼。
“是清雅那个贱人,你放心,我绝饶不了她。”
景娴慢慢的回想起来了,可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清雅会那么恨她。
“爷,我想见见她。”
“见她干什么,直接处死了事。”弘历生怕那个疯狂的女人再伤着景娴。
“爷,我就是想见她,请爷恩准。”说着,景娴就要起床行礼。
弘历赶忙制止,看着景娴坚决的神情,只能同意了。
“爷,我要单独见她。”
“不行,”看着景娴失望的眼神,又改口道“至少容嬷嬷在。”弘历知道景娴不想让自己在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你没死,真是命大。”清雅一脸的嘲讽。
容嬷嬷一脸愤怒,刚要上前,景娴制止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仇,不是吗?”
“谁说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坐蓐皇宫,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入皇宫放弃了蒙古公主的身份,在江南最低贱的妓院里学着如何讨好男人,明明不爱,却强迫自己学,因为我要成为宝亲王的女人,我要报复,知道你成为了宝亲王的女人,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你的不甘,可是你没有你过得很好,我以为说出你跟隆裕的关系,你和他就玩了,可是你们竟然是兄妹,那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隆裕就会喜欢我,我就不会进府,饿哦还是高高在上的蒙古格格。”
看着眼前的清雅已经陷入疯狂,景娴对她反倒没有什么恨意,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真的喜欢我哥哥吗,就算没有我,哥哥就会喜欢你吗?爱情是最让人搞不懂的东西,得不到便要毁灭不过是你自己的占有欲罢了。”
“容嬷嬷,带她下去吧。”景娴闭上了眼。爱情真的是伤人的利器,这一生再也不要尝试。
此时的宝亲王弘历,未来的乾隆爷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次事件,他的追妻路更加艰难了,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情敌。
帝薨
经过半月的调养,景娴的身子已无大碍了。
“容嬷嬷,额娘说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听福晋说,左不过就这几天了。”容嬷嬷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笑意。
景娴也放心的躺在床上修身养性。
眯着眼睛,这些日子弘历好像来的太多了,明明自己无法服侍,每天都要到这儿来转一圈,难道最近他很闲吗?
想了想想不明白就算了,思绪又回到了后院身上。自重生以来,景娴虽想着要报复,但并未主动挑起事端,对于高氏的冷嘲热讽和富察氏的表里不一,她都是淡淡的,就是清雅,如非她对自己动了杀机,景娴也没想把她怎么着,可是好像她们都认为自己是软柿子了呢!
想想这几天自己没办法去请安,福晋一天三次派自己的嬷嬷过来问候,说是问候,字里行间都是说景娴恃宠而骄,一点小伤就惊天动地,其他的侍妾如高氏之流也是三不五时的来表达表达自己好几天没见到四阿哥的闺怨。
对于这些,景娴向来是不说什么,免得落下什么把柄。毕竟自己的身子还没好。
现在就等碧玉,碧霄的到来了,她们是乌拉那拉的家生子,从小景娴就知道在皇宫中生存,医术的必要,可是景娴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现在也只是略通皮毛。那尔布向来对景娴言听计从,他从五十多个家生子里面精挑细选了两个,让她们服侍在景娴左右,主要学习医术,以便将来出嫁是为景娴调理身子。
可是这一学就是十一年,再有几天她们应该从江南回来了。本来那尔布是从江南那里请了个名医到家里来教的,两年前,景娴出嫁的时候,她们也学的差不多了,但老神医说没有实际经验学到的东西等于零,所以碧玉,碧霄就跟着神医去历练了。
想着以前的是,景娴的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碧玉泼辣,碧霄沉稳,呵呵,她们快回来了,真好。
弘历看到的就是景娴柔美的笑容,话说,这些天,弘历经常会看着景娴发愣,这不又愣上了。
容嬷嬷看着宝亲王的样子,欣喜的笑了,看看自家格格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悄悄的退下了。
弘历看到容嬷嬷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
景娴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呵呵,景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景娴已经调养过来的气色,心里很是满意。
“没,爷怎么过来了?今儿几个妹妹还来过,想是几天没见着爷了,爷不去瞧瞧?”景娴这会儿是巴不得弘历离开,这些日子他来的太勤了,府里都酸气冲天了,景娴可不想每天都接待充满闺怨的女人。
“哦?都有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吗?”弘历可不觉得是景娴赶他走,他只是想是不是府里的女人打扰到景娴了。
“不是,是景娴觉得这些日子景娴的身体还没好,没法服侍爷,所以……”景娴可没想着要上什么眼药。
“没事,爷不觉得,今天爷还睡在小花厅就好,这样也离你近些,其他的,你也不必操心。”其实弘历是被那天的事情惊到,感到世事无常,而且近些日子皇阿玛的身体眼看着快不行了,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风花雪月了,虽然是隐形太子,可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总令人不怎么放心。
于是,对皇上的担心加上对皇位的忧心,弘历这些日子一直在景娴这里,因为景娴不会想其她女人那样恨不得他一来就到床上去,要是以前弘历还挺享受,可是这几日实在没心情,所以就造成了景娴的独宠,府里的酸气漫天。
“弘历,朕知道朕不行了,朕这一生兢兢业业,总算没有辜负皇阿玛的期盼,你是朕选定的皇位继承人,一定要秉承上训,勤俭治国,为百姓谋福祉。你在大事上还是不错的,万不可在女色上糊涂,要切记,色字头上一把刀。”
听着雍正的教诲,弘历面上一片恭敬。
看着自己儿子表面上很是听话,可知子莫若父,雍正知道其实他没听进去多少,只希望将来他不要错的太离谱,只希望将来他宠的女子没有狼子野心。
说了一会话,雍正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挥了挥手让弘历下去了。
当天夜里,这位历史上著名的铁血皇帝薨。
第二天,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奉召继承皇位,史称乾隆帝。
乾隆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山呼万岁,虽然对雍正的去世有着伤心,但心里还是一闪而过几分高兴,从此再没人可以管着他了。
过后几天,乾隆帝下了圣旨,封福晋富察氏为皇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贵妃,格格金氏封嘉妃,苏氏封纯妃,最让人意外的是格格高氏封贤妃,要知道金氏和苏氏虽然也被封妃,可人家有儿子啊,高氏则是无子封妃。
朝堂上也听说了这次的封妃不合规矩,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因此谁也没想着在这时去触皇上的霉头。
后宫里倒是有几个到皇后面前去说三道四的,但皇后没表态,于是只能自己继续酸着。
景娴知道后眉头都没挑一下,自己吃着碧玉熬得补药,碧玉和碧霄是这次封妃要小选,景娴特意带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