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的看着他。
他用目光示意我那两人是站在前面那两个——阿盖尔公爵夫妇。
“不是吧。你才多大啊?”我还是不太相信他。
“我不小了,要知道,嗯,要知道??????”他忽然涨红了脸。
“知道什么?”如果知道答案,打死我也不会问的。
托支支吾吾不肯说。
“快说,不然,别怪我不配合你。”我催促他说。
他就是不说。
“小气鬼。”我假装生气。
托快速说了一句话。
我没听清楚,“什么啊?再说一次。”
托瞪着我,他脸上写着既然要丢脸就大家一起吧。我有点儿不妙的感觉。
“我的朋友都已经有过性经验了。”托一字一顿的说。
我瞬间感到脸部充血,好奇心害死的岂止一只猫啊!
连忙转移话题,“你要我帮忙就提前打个招呼嘛,懵头懵脑的就被你扯了进来。我还奇怪你为啥这么上心的邀请我过来呢,原来是这样啊。”
“提前跟你说你会同意吗?”托怀疑的看着我。
那还真是不会。我有些愧疚,如果早知道我会生病来不了了的。
像是发现了我那少得可怜的一点点愧疚,托说,“无论如何,今晚你都要陪我熬过去。”
我连忙点头。
于是,我就很不幸地被他拖着在全场乱转。往往是托舌灿金花,我在一旁点头,嗯,哈表示赞同。如果这不是他的成年礼,我真的当场走人了。
托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每次在这些场合出现,该联络的联系完之后,我就找个角落装成路人甲了。因为这种满面春风暗藏刀光剑影的叙话在旁边看戏固然有趣,但如若我是演的那个,我就一点都不觉得有趣了。
托聪明机灵,心思慎密,八面玲珑,尤擅长人际交往。而且跟他说话的人自然会把恭敬或尊重表现出来,我可没有他那么好命,那些人表面不说,但骨子里透露出轻蔑的足以让我窝火。我猜他很享受这种宴会,不像我这样完全是受罪。为了义务去的,我可不希望人们说特伯乐已经淡出英国贵族阶层了。
终于,阿盖尔公爵走了过来,“特伯乐小姐,不介意我先借托跟我去见几个人吧。”
苏格兰之旅(三)
终于,阿盖尔公爵走了过来,“特伯乐小姐,不介意我先借托跟我去见几个人吧。”
求之不得,请便,我连忙说不介意。
我松了一口气,无视周围探索的视线,端个盘子到角落去吃了。
慢慢切着香喷喷的牛排,我欣赏着托的表演。有时觉得,这就是血统的力量了。即使成为特伯乐伯爵多年,我也习惯这些应酬了,却无法享受那种谈笑风生的同时刀光剑影的乐趣。但托却如鱼得水,永远是宴会中最亮眼的存在。他甚至能将对方的三言两语连结起来,把庞大无意义的信息提取、分析,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特伯乐小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轻轻柔柔的女声。
我回头,斯蒂芬妮?布鲁斯完美的笑容映入眼帘。可惜,我只觉得好假,哪有人对多年的情敌那么客气的。我可没少被托召唤去做电灯泡,可是,布鲁斯每次见到我都笑得那么友善那么亲切,笑得我心里发毛,就是不使些阴谋诡计,你也摆张臭脸出来啊。这种摸不透的人最可怕的了。
其实,我也觉得布鲁斯和托在各方面都是很搭对的,家世相貌人气等等。可是,托不知为何就是对她不来电。可怜我和蒂娜老是去棒打鸳鸯,对布鲁斯来说。
不过,我讨厌这位大小姐还有其他原因的,例如,第一次见面她就高了我一个头。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贴身礼服,前凸后翘,更显出她高贵典雅、鲜艳明媚。我这个小个子是绝对的飞机场,看起来跟没发育的小孩一样。我安慰自己,我才十二岁,还有发展的空间的。这是我遇到她后第一万零一次用年龄来安慰自己。
所以,我又低下头叉起一块牛排,无视她的存在。
“特伯乐小姐也很喜欢这小羊羔牛排吗?这是我向阿盖尔夫人推荐的呢。”布鲁斯好脾气的说。
我又是一阵厌烦,这人就是这样,说她有心吧,她又从来没有正面对我不客气,说她无心吧,她又时不时点一点东西出来宣告她与阿盖尔家的紧密联系。
我低头戳起沙拉,决心将她无视到底。
“是吗?今天的红酒也是我给阿盖尔夫人推荐的,不知道布鲁斯小姐觉得怎么样?”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我露出笑容欢迎她——蒂娜?莱斯,我的另一个好朋友,性感女神,疑似托的“女朋友”之一。
蒂娜跟我不一样,他们莱斯家族虽然在名望、头衔方面不如阿盖尔,但胜在家长一关。莱斯夫人与阿盖尔夫人是闺中密友啊。贵族们的感情常常是由家长们联络出来的,我是超级异类,早早升级到家长行列,却又与这些贵族们没什么感情。
如果说我是电灯泡,那蒂娜就是棒打鸳鸯的棒子。每次都能把布鲁斯欺负得像中国古代的妻给妾呛声,看到布鲁斯强忍眼泪的样子——四个字,中西通用,雨打梨花,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会保护布鲁斯的。可是,我是女的,还是一对布鲁斯很嫉妒的女的,我只会幸灾乐祸而已。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是装弱的高手,大概是同类相斥吧。我欣赏的是蒂娜这种自信亮丽的泼辣性感女神。
“嗯,挺好的。”布鲁斯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条裂缝。
低头继续吃,掩饰我上翘的嘴角。
“难道特伯乐家没饭吃了?怎么堂堂的特伯乐小姐像个难民一样?”今天忠实粉丝怎么来得这么迟?还以为她不够格出席。
雪莉?坎特鲁,小贵族出身,斯蒂芬妮?布鲁斯的狂热粉丝,无数次找过我的麻烦。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会是混进来的吧?你确定你这个卑微的姓氏没有玷污这个高贵的家族?”蒂娜的火力一向很足。
“大家都是托的朋友嘛,我们应该好好相处的。你说是吧,特伯乐小姐?”
干嘛又扯到我身上来?无视她,我继续进食。
“你这个平民连礼仪都不懂吗?斯蒂芬妮正在和你说话呢!”在吃了无数次大大小小明亏暗亏后,坎特鲁视蒂娜为不好惹的大人物。
我这人其实很懒,只要她不踩到禁区,我就懒得计较。不幸的是,坎特鲁从来没有踩到我的禁区,所以,她一直都没机会见识我发狠的模样,把我视为可欺压的羊羔一只。
“如果不是特伯乐家突然覆灭,你怎么会有麻雀变凤凰的机会?说不定,那意外不是意外呢?”坎特鲁见我不说话,得意洋洋的说。
我放下盘子,慢里斯条的拿餐巾擦嘴。变脸,严厉地看着坎特鲁,“平民?我是已经到温莎城堡接受女王陛下的加冕的特伯乐伯爵,你这是在质疑王室的威严吗?还是你觉得女王没有行使王室职责的权力?”
坎特鲁惊呆了,这是她第一次见我发脾气的样子,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几年,怀疑特伯乐家出事的原因的人渐渐增多,还不是因为原本的特伯乐是债务的麻袋,如今的特伯乐是下金蛋的母鸡。我不管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在我面前说了,我就算到她头上。
“苏溪,这些没教养没见识的平民就是这样的了,拿着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贵族了。可是,贵族该有的风度见识一点都不通。”蒂娜应和。
“你,你——”坎特鲁气愤的伸手指着我,讲不出话来。
好笑,说她的人是蒂娜,又不是我,这会儿还把我当软柿子来捏,真是胸大没脑。
“我怎么了?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室守护者——这一代的特伯乐伯爵。至于你嘛,坎特鲁家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我模仿起德拉科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
蒂娜嗤笑出声,“我说,咱们也别站这里了。跟这种不入流的人站在一起,真是掉格。”
布鲁斯笑着打圆场,“这都是什么话。雪莉可是我们大家的同学。大家都是朋友,哪里有这么多计较啊。”
既然要闹就闹大的,我可不想再警告坎特鲁一次。维持德拉科马尔福式的腔调,“那可不见得,我猜,某人真的是连收到请柬的资格都没有,大概是借别人的请柬能带伴来才混进来的吧。”一点眼色都没有的人,阿盖尔夫妇再不喜欢我也要给我下请柬,坎特鲁算什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不说坎特鲁,连布鲁斯都是呼吸一窒。我猜对了。
“你妈妈一定没教你,用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吧。”蒂娜一掌拍掉坎特鲁的手,眼珠子一转,“哦,我忘记了。我猜你妈妈也是不怎么样的平民吧。连基本礼仪都不懂,怎么指望她教你呢。这倒是我的疏忽了。”
蒂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抹刚才用来打坎特鲁的那只手。
“亲爱的,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到盥洗室才可能洗干净。”我一定是太经常和德拉科混在一起了,连马尔福家的招牌假笑也很自然地露出来。
“那我们走吧。迟了要是被什么细菌病毒感染了可不好,听说贫民窟是各种病毒的汇聚地呢。”我牵起蒂娜的另一只手。
“布鲁斯小姐,我们就先告辞了。”我和蒂娜异口同声地说,同样无视站在旁边的坎特鲁,转身离开。
“你要干什么?”布鲁斯惊呼。
我回头,一堆沙拉向我飞来。
我犹豫了,是避还是不避,这是个问题。
这一犹豫,白色的礼服上就多了许多五颜六色的颜料——全天然的,都是沙拉。
没到十秒,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
闪光灯又一次对准了我。
要的就是这样,不闹大就收拾她显得我小气。而且,看看坎特鲁旁边的布鲁斯脸色苍白的样子,我就知道我想到的,她也想到了。明天报纸八卦版的头条肯定由两幅并列照片开头。一是我和托携手进大厅的,旁边是我和布鲁斯对立着,我身上都是沙拉的。新闻大标题:豪门恩怨——两美女为阳光贵族争风吃醋。副标题:好友义鸣不平,苏溪无辜遭殃。
想想布鲁斯家族不亲自收拾坎特鲁才怪,牵连到斯蒂芬妮?布鲁斯的名声,这可不是说平民。对严肃古板的英国贵族来说,到了成年的年纪,还混闹出这种败坏名声的事可不是小事。也就是说,我连动手的操劳都可以免了,自有人会收拾坎特鲁。至于坎特鲁,我想她的父母也会好好管教她的。
我竭力装成一瞬间惊慌,又努力镇定下来的样子。装弱装小装不懂世事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凭这招,在商业谈判中我不知坑了多少人,现在有人免费宣传我的弱小,我当然要抓紧机会。
托脸色阴沉,分开人群,挤了出来。
糟糕,别人不知道,这家伙可是早就摸清我的底细了。
苏格兰之旅(四)
托阴沉着脸,拿餐巾给我,蒂娜也赶紧帮我擦。
把外套罩在我身上,托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我们要提前退席了,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还有你,从今天开始,你已经被列入坎贝尔的拒绝来往户,包括坎特鲁家。”托对坎特鲁冷冷地说。
坎特鲁一脸的不服气,似乎还想争辩。
托不理她,虚扶着我走了。我跟着他走,蒂娜自然跟上。
可怜的娃,希望你不会因为明天的头条受到太严重的惩罚。我“同情”地想。
“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拉住那个闷头走路的人,不高兴就直说,阿盖尔大少这是发哪门子神经。
他不说话,拉着我直走。
“请等一下。”布鲁斯美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托停下来。好啊,差别待遇。我叫,你不理我,换布鲁斯叫你就停下。我抛给他一个等下再跟你算账的眼神。
他一愣,看着我似乎有些愧疚。
算你有良心。我用目光示意他布鲁斯已经站在他的跟前了。
托冷淡地看着布鲁斯。
“真的很抱歉,特伯乐小姐。我不知道她会沙拉泼给你的。托,我不是故意搞砸你的宴会的。我不知道,不知道坎特鲁会这么冲动,她说想见识一下,我才带她来的。我真不知道她会这么做的。你会原谅我的吧,特伯乐小姐。”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愧疚极了,搭配她娇娇怯怯的模样,谁都不好意思怪她。
可惜,我一点原谅她的心思都没有跟我道歉干嘛楚楚可怜地看着托?
“这件事不关布鲁斯小姐的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托淡淡的说。
布鲁斯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我先回去了。”
托就继续拖着我走。
“托,我们这是去哪里?”蒂娜问。
托保持沉默是金的最高品质。
我不清楚谁惹阿盖尔大少不爽了,但是,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喂。放手啦,我要找司机送我回去,我要洗澡。”
“就是,这样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就算是夏天也很可能感冒的。”蒂娜不满地说。
“我正在带你去。”托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不要,我回饭店再洗。”
“这里出市区要两个小时,等你出到外面你已经感冒了。”
“着天气怎么会感冒?我衣服什么的都在那里,而且我可以洗完就睡了,多好。”
“衣服不用你操心。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相关的一切用品了——睡衣浴袍什么都有。你在这里洗个热水澡,洗完就可以睡了,何必再颠簸两个小时。”
意外,真的很意外,我很古怪的看着他,蒂娜也是一脸的古怪。
“这些不是管家的事吗?怎么你会···”难道我把事情都推给安德森管家了?
“乱想什么,我怕今天事情太多,管家太忙会忘记,所以,早就吩咐管家准备了。”托一脸的尴尬。
有古怪,,有古怪,一定有古怪。我的直觉告诉我,可是,哪里不对呢?
“可是,临时哪有人手去收拾房间,宴会不会那么早结束那。”蒂娜说。
“放心。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苏溪入住了。”托一副你就留下来吧的样子。
“哦——”蒂娜拖长了语调,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难道托和那个女人商量好了要泼苏溪一身,所以,你早就准备了房间给她吗?”
“当然不是。”托气急败坏的说,“苏溪早就和我讲好要来住一段时间的,我以为她今天就会来这里住了。房间才会提前准备好的。”
“什么时候苏溪要来你这里住?我怎么都不知道?”蒂娜,你知不知道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捉j,我偷笑。
“我前两天邀请她过来的。”托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没有我的份?”蒂娜,你真的好像被抛弃的怨妇。
“我现在邀请你,行了吧。”托没好气的说。
“那我今晚就住下,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蒂娜说。
“你刚刚不是说临时紧急的哪有人手去收拾房间吗?”托嘲讽说。
“我怕苏溪一个人会寂寞啊。”蒂娜加重了寂寞两字的声调。
“是啊,我和蒂娜很久不见了,也有很多话有聊。干脆蒂娜就和我一个房间。”一年没见,怪想蒂娜的。
“听到了没有?”蒂娜得意地笑了。
托无力地看了我一眼,一面啃了大便的模样。
我觉得阿盖尔大少这毛病很成问题,他好像喜欢蒂娜,以前常常会“拜托”我做事,打断我和蒂娜的约会。但是,我又觉得他对所有女生都很绅士,对我也很好,虽然我年纪太小,不会自作多情。可是这种大众情人的表现,就算是像蒂娜这么自信的人也很难确定他的心意吧。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托这个人有时也是心机深沉,我看不懂他,所以,到底是我认为还是我猜错了。我始终不知道。
洗个热水澡,我拨了电话给达力和哈利告诉他们我不回去了。
两个魔王很不高兴,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安抚下他们,保证明天一早就把他们接过来。
然后,我和蒂娜窝在被窝里聊天,一年累计的闲话有多少要倒啊。
我们不停地说啊说。
“所以,你这一年到底在干什么?”蒂娜问。
我欢乐地心情瞬间冷却,沉默了很久。
“算了。不能说就不要说了。”蒂娜说。
蒂娜又把话题带到其他方面,气氛却不那么活跃了。
“我们睡了吧。”这样勉强的说笑有什么意思,跟外面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好啊,我也困了。”蒂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一会儿,似乎睡着了。
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不仅是蒂娜吧,托也会问的,所有麻瓜世界所有的朋友都会问的。到时,每个都这样带过吗?我慢慢的想着一切,似乎不但说中国的苏溪像一场梦,连在霍格沃兹的一年都像一个虚幻的梦,只有这里,只有眼下才是真实的。我的朋友、我的生命、我的生活、我的梦想都属于这里,属于麻瓜世界。对我来说多余的那部分说魔力、是魔法世界。
“蒂娜。”我小声地叫了她一声。
蒂娜马上睁开了眼睛,那一池幽蓝,澄澈如大海,我看到我对她的感情,深深的深深的,我忽然明白她有多重要。
“蒂娜,这是一个秘密,无关利益,是关系到我的生命的,关系到特伯乐的村外的。”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想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