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的林子,黑黝黝的树林隔阻了光线,暗处隐隐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她凝神一听,尽是喘息和娇吟,还不只一处,不知藏了多少对,她腾的一下红了耳根,逃也似的出了林子。
她在人潮外站着,怔怔的仰起头,硕大的明月悬在天际。
紧握的手心染着汗,浸透了玉青的束带,心紊乱成了一团。
第92章青鸟意
黑神台下人潮涌动,处处欢谑,台上也是热闹。
阿兰朵在上首,赤魃与灭蒙一左一右,其后是中原的客人,再下方是一众长老,每一席的矮几上摆满了炙烤的兽肉与野酿山珍。
二十八个男女跳着昭越独有的舞,一色的花布束腰,健美的肩臂裸1露,笙乐中的舞姿纵艳而大胆。初时欢快活泼,渐渐如鱼雁相逐,交颈相偎相亲,抹着油的肌肤呈现出原始的力与美。
阿兰朵妆扮得婀娜俏媚,她时常与赤魃饮上几杯,而后才中原的公子说上几句,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赤魃颇为受用,妒意淡了许多,也不再刻意针对中原人,只偶尔扫过去的眼神略带轻蔑。
灭蒙态度和缓,一边观舞,一边与中原的公子闲叙一些散淡的话题。
聊了一阵,青年公子不经意道,“这样热闹的节庆,乘黄大人为何不曾参与。”
灭蒙未及回答,赤魃已经嘲笑道,“乘黄那家伙讨厌女人,只喜欢把活人炼成药人,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来。”
阿兰朵笑吟吟的举杯,耳际的银环轻晃,岔开了话题,“我们昭越的酒,公子可还饮得惯?”
昭越人无论男女皆擅饮,酒水后劲极大,酒杯以深阔的牛角制成,一杯下去寻常人已受不住。
青年公子回道,“好酒,可惜我量浅,无法多饮。”
赤魃见他仅饮了半杯,存心挤兑,“昭越有句话,喝不了酒的男人掌不了事,看来果然不错,难怪你被追得走投无路,躲进神教中来。”
青年公子对嘲讽半点不怒,依然微笑,“确实是我无能,赤魃大人见笑了。”
阿兰朵听得大为不悦,灭蒙咳了一声,蹙着眉缓了场面,“公子是客,不妨放开心怀享受,昭越的歌舞虽不比中原,也有一番意趣。”
言毕,他击了两掌,换了一批年轻貌美的少女上来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