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越的男子多为豪迈旷达,以勇武为荣,如赤魃一般,少有这等翩然温雅的风华,阿兰朵越看越喜欢,“那一定是她没长眼睛,你们的皇帝也是愚蠢,竟然纵容她欺负你。”
青年莞尔,敛去了失落之色,转为致谢,“我实在走投无路,护卫也折损殆尽,幸而能得神教翼护,还要多谢各位大人。”
阿兰朵娇颜生光,更增得色,“如今你是本教的贵客,谁也不敢再动你半根指头,尽可放下心来,不必总在屋里足不出户,不如我带你出去转一转,游赏一番。”
青年婉言相拒,“圣女的好意,我十分感激,然而岂有客人扰动主人的道理,我习惯了静处,在竹楼内一切安适,并不觉得闷。”
阿兰朵樱唇一嘟,全不掩饰失望,“枉我一番好意,你怎么全不领情,算了,我也不再浪费口舌,免得你还嫌我多话。”半嗔的娇颜仿佛着了气,阿兰朵跺跺脚转身而走,腰上的银饰泠泠脆响,纤腰款摆得格外撩人。
青年也未挽留,客气有礼的将她送出了小楼。
走出院落,阿兰朵的俏颜如六月的天气,迅速从气恼变成了甜笑,她来到竹林另一头隐秘的木楼,里面赫然是乘黄与赤魃。
屋内的木案上伏着一只紫莹莹的甲虫,虫背生着六只翅膀,两只一起一伏,另四只极快的震动,空中散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人走动,又有竹扉启开之声,随后笛声三两调,仿佛有人在吹奏,尽管略为模糊,大致上仍能听出七分。
阿兰朵倚着门洋洋得意,“你们也听到了,我诱他四处走走,他始终全无兴趣,根本不可能是奸细。”
她妆扮得比平日更精心,换个时间赤魃必然觉得赏心悦目,这一刻却异常刺眼,他冷哼一声,“中原人狡猾的紧,说不定你话语中露了破绽,他自然不会上钩。”
阿兰朵的坏脾气似乎消失了,她半分也不怒,闲闲的玩赏自己鲜红的指甲,“谛听虫探了半个月,可有听出什么异样?”
这蛊虫是乘黄的秘技,一雌一雄同育,雌虫在竹屋伏听,雄虫在数里外依然能感应,翅上摹音惟妙惟肖。被她这样一诘,乘黄指尖一抬,甲虫飞回了袖中。
赤魃原本对中原人毫不在意,谁料这人如此生相,顿时开始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