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的手很稳,刷得马儿舒服的摇晃长尾,“看来不止如此。”
“公子就算是有心思也不可能瞧上她,你没见过她在西域的样子,比男人更邋遢,又闷得像个哑巴,哪有半点像女人。”风华照人的公子与劣迹斑斑的飞贼,白陌从直觉上拒绝任何暧昧的联想。
秦尘抚了抚马脊,中肯的评论,“她是剑魔之徒,不会轻易屈从于他人。”
“公子是什么人,凭他的手段哪有收不服的,再说跟随公子难道不比做贼好上百倍。”白陌捞起一捧草料喂马,又有些迟疑:“不过她不识好歹,性情又怪,说不准还真有几分麻烦。”
秦尘扳起马腿检视蹄铁,探察磨损的程度,“不识好歹?”
“不管旁人怎么瞧不起她,公子一直很客气,结果在她眼里好像没什么分别,一入关就分道而行,一句场面话没有。”难得能吐一次怨言,白陌拣了几件事说了,“前一阵她受了重伤,若不是公子医术超凡,只怕都救不回来了,用的全是最上等的药,也不见她有半分感激。”
秦尘忽然觉得有些奇特,“公子可有不满?”
一提这个白陌就泄了气,“公子的心意谁能揣测。”
拍了拍马臀,将检视过的马匹赶到一边,秦尘不再过多的讨论,“这一个先放下,近期路上要多留意。”
白陌冷哼一声,“还不是那边在弄鬼,真当公子好性情。”
“锦绣山河图一事朝野尽知,难免会激出一些事端。”秦尘丢开马刷,同样倚在栏边,“或许还有一重原因,侯爷在考虑公子的婚事,我行前被叫去问话,问及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这一重白陌全未想到,惊诧道,“你是如何回答。”
秦尘的话语很平静,“公子心多,不知仪哪一位。”
白陌哈的一声呛笑出来:“这一句极妙,侯爷怎么说?”
“没什么,仅是让我保护好公子。”秦尘想起当日所见,“公子从吐火罗归来后名噪一时,主动议亲的不少,我看侯爷的书房已经堆了不少金陵名门闺秀的画像,不过以公子的性情——”
他收住了未再说下去,白陌已然明白,罕见的添了三分忧虑。“这些岂是你我所能触碰,千万不要在公子面前提,他最厌的就是旁人自作主张,你是侯爷给公子的人,难免要应侯爷之命,这一次赶过来已经悖了公子吩咐,好在他近日心情不错,免了责罚,下次就难说了。”
秦尘沉默着,良久点了一下头。
骏马喷了个响鼻,驱开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