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出美人的贫瘠之地,最盛行的便是卖女。留下一包金珠和怨愤的泪,瑟薇尔选择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深宫如牢,桑梓难归,随行回中原成了瑟薇尔唯一的选择。
骄傲的蓝眸美人不容许自己沉湎于哀伤,开始主动学习汉话,了解中原的风俗习例。收起脾性之后,美人的宛转求教异常迷人,每个人均有空前的耐心。
唯有一点奇怪,瑟薇尔天天偎在苏云落怀里,与其他人谈笑盈盈,独独对左卿辞视若无物,连眼神都欠奉;左卿辞不在意美人的差别相待,但对她也仅是冷淡有礼,全不似平日的温雅亲切。
想必是互相嫌弃对方相貌太好,所以彼此看不顺眼,陆澜山如是总结。
不过美人带来了另一项益处,大概连左卿辞也颇为乐见。瑟薇尔挑剔的玲珑香舌根本吃不下旁人做的东西,迫使苏云落接过了沿途饮食。有了美人与美食相伴,再长的路途也不会滞闷。
及至阿克苏雅,瑟薇尔已能说些简单的语句,与众人也亲近了许多,开始单独骑乘马匹。偶尔甚至会流露出几分任性的傲慢,但她极聪明,懂得适时的收敛,一笑一嗔又销魂夺魄,谁也不忍与她置气。
阿克苏雅充斥着应季而来的商旅,比冬季热闹十倍不止。老镇长病逝了,瓦罕山谷开遍明丽的山花,绿意漫野,□□安然,数月前的凶险犹如梦幻。
白雪覆盖的葱岭化为草木繁茂的嵯峨群山,融化的冰泉淙淙,野鹿呦呦,山猫出没,新笋破土,树下一簇簇雪白的野菇山覃。随着人们一路前行,一重重厚重的冬衣抛下,艰险的旅途仅剩了尾声。
关外牛羊成群,牧草青青,一切与出发时大相径庭。
勒马遥目,城关在望。
高高的城墙飘扬着汉旌,日色澄净,天际丝丝缕缕的云彩舒展,令远行的归客胸臆舒展,忍不住纵声长啸。
一群胡雁飞过长空又蓦然惊散,一个高远的黑点双翼平展,越过雁群向众人飞来,尖长的鸣叫自晴空传来,苏云落蓦然抬首,屈指就唇,打了一声清亮的唿哨。
黑影闻声掠翔而来,苏云落策马迎上去。一声又一声鸟鸣更急,高度极速下降。那是一只矫健的灰隼,半拢双翼在苏云落上方盘旋。他伸出手,灰隼在臂间穿梭,强健的翅膀不时拂过头顶,一人一鸟仿佛在欢快的嬉戏。
一行人远远的看,白陌喃喃道:“好像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
一人一鸟有一种将旁人隔绝的亲密,瑟薇尔看了半晌,渐渐咬住唇,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