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我是薛蟠作者:肉书屋
全在6一身,这身体也是尤为重要的?不仅是孩儿,父亲也是要保重身体,我们薛家,娘亲,我,妹妹,还有全家的奴才都靠着父亲,孩儿在此亦劝父亲保重身体才好,这也是孩儿的孝道。”
虽不知道薛老爷是怎么故去的,什么时候故去的,但是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总是在薛蟠年幼时去的,所以薛蟠才有方才一番话。他是真心希望父亲能够活地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是的,父亲,在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包括父亲。虽不是现代人那种喜怒都在脸上,但是薛老爷给予的父爱他却是感受到了的,丝丝的温暖渗透了薛蟠四肢百|岤,无处不自在。
薛蟠能感受到父亲对他的期望,对过去的他深深的担心。他能感受到父亲在听了这些话后手指微微的抽搐,是激动的吧,过去的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毕竟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想到有一天父母会不在了呢,总是认为他们会一辈子都陪着自己,总会认为这薛家的基业花一辈子也是用不完的。可现在,他的内里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想得自然更多,更透彻,也更清楚。但也正是一个成年人,才会让他不想失去,在失去时才会更加痛彻心扉,才会想去抓住,抓住这仅有的渺茫机会。
听着儿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没有一丝慌乱,说话条理分明,不禁在心里点了点头,孩子毕竟长大了,以后薛家有望了,怎能不让他高兴呢。对于薛夫人昨日说的又多信了几分。
薛老爷毕竟还是个生意人,虽然骨子里透着儒雅,但生意人的本质还是有的,那就是谨慎,他还要再观察薛蟠,看他能否正真堪当大任,让他放心的把薛家托付。
对于薛蟠说的也深以为然,身体毕竟重要,薛家以后开枝散叶都要靠他,“你既这么说,为父也帮你留心找一个好的习武师傅,但还是以学业为主,方是正道。”
“多谢父亲成全”,一听父亲答应,薛蟠喜不自胜。虽知道现在的武功,不会想金庸小说一样飞檐走壁,隔空点|岤,也没有内力可言,但是光能护得自身周全就已经很让他满足了,再者,在现代,骑马射箭,那是贵族运动,是烧钱的事,现在既然有这条件当然要好好利用了,一技在手,天下我走,怎么说也要成为一个文武全才方不负来这世界走一遭。
其实不是薛蟠不想和薛老爷谈的更加深入,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稚童,能提这些要求已经很不寻常了,如果谈什么治家之道,谈什么朝廷,那不是让人当怪物看,总要做一些符合孩童的行为,方不显得突兀。再说,哪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才好,自己现在的基础也没打扎实,何谈其他。
“如果父亲没有什么吩咐,那孩儿告退了”,等到父亲的点头,方缓步退了出去。
计划终于要开始了,薛蟠看着天边浮动的彩云,心中不住的感叹。
寻师(一)
薛蟠把找老师的事情一股脑地交给了薛父,就准备定下心来先学些东西。坐在书桌旁,提起笔,按照薛蟠以前记忆里仅有的一点子先生教授的方法慢慢的练起字来,可是,不看还好,这薛蟠还真的只是个纨绔子弟,这写的字,估计比他在现代随便用毛笔写的都还差劲。这身体小,手抓毛笔写字还不够纯熟是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方面是这身体从教学以来就没怎么用过手写字,难得被抓了罚写,也总能想法子逃了去,就算逃不掉也只是随便应付了事,难怪现在薛蟠用这手写字那叫一个手生,那叫一个别扭。
看来万事都得从头开始,一笔好的书法无论是平时通信与人往来还是在科举仕途上都会加分不少,而在众多字体中,由要数楷体最适合现在练习。楷体的特点就是: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作楷模。而在楷书四大家欧阳询(欧体)、颜真卿(颜体)、柳公权(柳体)、赵孟頫(赵体)中薛蟠也最喜欢颜体这一种。颜体其字端庄雄伟,气势开张真正是潇洒。
于是便命贴身小厮富顺到外书房管事那,拿些字帖来也可好好临摹。
说起这富顺却是刚调到身边的,是薛府的家生子,老子娘的都赐姓薛,所以他原名薛富顺,只是叫富顺比较顺口,所以阖府上下也都这么叫了。他老子现在是薛府外院的管事之一,娘在薛夫人处当差,原来的那个因为照顾主子不周,也就是薛蟠受伤那件事,被调到外庄上去了。不过薛蟠可没觉得有多可惜的,原先那个尽哄着薛蟠玩,极尽讨好之能事,想来薛蟠以后目中无人,认为天下老子最大也有他们的功劳。
而现在的薛蟠已经换了人来做,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这世界上,厉害的能人多的是,随便一指头都能捏死薛家的也大有人在,还是谨慎地过日子为好。
“爷,字帖拿来了,奴才也不知道您要哪些个,只好让魏管事随便个都拿来些来,你看成吗?”没过多久,富顺就拿了好些个放在案上。
拿出颜体的临摹贴,是颜真卿的《唐颜真卿书颜勤礼碑》,字端的是好看,字迹端正,又不失飘逸之风。
展开宣纸,用镇纸摊平,提起笔来,端正好姿势,静下心慢慢地临摹起来,一时屋内除了倩雪微微磨砚时衣袖摩擦的声音,在无其它。
也唯有屋外树上知了的叫声,和偶有丫头婆子进出的响动声。
就这样,薛蟠在还没有老师的教导下,早晨在院子里跑跑步,去父母院子里请安,逗逗妹妹,然后便在书房里看书习字。一般看的是唐诗,因为很多他在现代都看到过,从简体推繁体,还认识了不少字。晚上再去请安,全家一起吃饭,然后看会子书就熄灯睡觉。
这时候他真是后悔在现代没学太极拳,否则也不用每天跑步的时候,惹来那么多奇怪的眼神。想来也是,古代谁没事跑着玩,他们还没有全民运动的思想,这也是古代人寿命偏低的原因之一,不爱运动。
而古代的娱乐也是少的可怜,一般在酉时差不多就歇下了,在刚开始可是狠狠的无聊了一把薛蟠,作为现代人,哪能适应不到八点就睡下的呢。
而另一边,薛老爷也在为薛蟠请先生烦恼,那些先生一听说是要请来给薛蟠这有名的“呆霸王”教书,就是重金也不愿来了,反正没过多久都会请辞,这可都是前辈们活生生的例子,还浪费时间,都不愿过来。这习武的师傅就更麻烦,会些庄稼把式的倒是有,这镖局的镖师也有,但如果薛蟠和这些大老粗伴在一起,本就跳脱的性子,还指不定跳到哪了,薛父自是不愿的,而正经习武又有本事的师傅又哪有那么好找。
倒是大总管薛冉见老爷为薛蟠延请先生的事情烦心,一寻思,倒是有了主意。
这薛冉是薛府中极有体面的人物,很是得薛老爷的意,办事又可靠,又是家生子,早年随着薛老爷走南闯北的,也可以说是共过难的,对薛家也是极忠心的,薛老爷很是倚重于他,所以年过半百,仍在薛老爷身边办差,儿子女儿在薛府也得了几分体面。
“老爷,如若是别的时候,这事还真是有些难办,现下却不是难事。”顿了顿,“说来也是件巧事,前儿才听说,来了位刚辞官的进士老爷,姓张,名笃庆,字历友,和兰台寺大夫,如今的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是同科,亦曾做过内阁试读,司经局洗马,文采也是极好的。如今游历到此,老爷何不把他请来做了大爷的先生。”
林如海姓林名海,表字如海,正是林黛玉的父亲,其妻贾敏正是贾府的史老夫人的嫡亲女儿,贾政、贾赦的嫡亲妹妹,而贾政的夫人王氏亦和薛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说起来也是连着亲的,这是其一。其二,早年,林如海求学科举之后,像贾家提了亲,薛老爷亦在京城办事,又和贾家连着亲,所以有几面之交。林如海为人方正潇洒,又颇有文采,当年又中了探花,意气风发,席间杯盏之余,谈吐亦不俗,虽谈不上视如知己,但也是互有好感的。所以薛老爷现在每每谈到此人,也是颇有欣赏之意。
“哦,自有这样的人物来此,我亦不曾听说”,薛父一听有这样体面的人物来到此处,而且涉过官场,经历过朝廷风云的,如若真能请来做蟠儿的先生,也是蟠儿的造化,心里也是不由的一动。
薛冉笑道“原我也是不知的,可巧上回老爷吩咐奴才给大爷祈福,到慈云寺时听接客的小沙弥说起,方知道有这样的人物到此,如今老爷正好在寻教大爷的先生,可见与大爷是有缘分的也未可知。”
“只是不知他为何辞官?”听说有这样好的人选,薛父自是欢喜,但一想是辞了官的,又怕惹出了什么来,反倒是不美。
“听说是痛失了膝下唯一的小公子,不久老夫人亦故去,心灰意冷下辞了官,想来是想散散心吧。”
一听只是如此,薛老爷放下了心,“你现下可知他落脚何处,我当投下拜贴,亲去延请才是”,本就已经心动,薛父打算亲自为薛蟠请这位先生才显得诚意。
“我才打听了,张大人现居儒雅居,只带了一个小厮在此。”
“你明日亲去投下拜贴方显得我们尊重,不可怠慢了。只是这习武的师傅又如何办呢?”解决了一个,可还有一个却实是不好办。
薛冉一听,笑道“想是老爷贵人多忘事了,夫人的亲哥哥老爷的舅爷王子滕王大人,不是现任京营节度使,掌管京畿军政事务。老爷何不修书一封与他,请王大人帮忙物色人选,不是比老爷要便宜地多?”
点了点头,薛父笑着捋了捋精心修剪过的胡子,“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说完,提笔写下书信,修书与王子腾不提。
寻师(二)
烦请再三,张笃庆张先生终是被薛老爷的行为感动,答应教薛蟠一月,只愿先受薛蟠一拜,其余师礼则要教过薛蟠,看其资质方可。
这张先生在金陵城中已尽月余,原不过是行至此地,顺便拜访一下故友,没有打算留下来,只是薛老爷给予他足够的尊重,态度又诚恳,方才答应一试,但也只一试。他或多或少也听过这城中的“呆霸王”,不过是一纨绔子弟而已。又不忍抚薛老爷的面子,所以先只让磕一个头,却不是拜师该有的礼数,如若这薛蟠冥顽不灵,果是一不学无术之徒,求去也无不可。
如若换了以前,听过薛蟠的名号,就算薛老爷再如何延请,张先生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只是经历了丧子之痛后,以及这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每见父母为子女之事操碎了心,也是感叹连连,更多地体会到做父母的不易,才有了此一说。
这一日,薛蟠被传唤到薛父的书房,薛父告知已经找到了教习的先生,但先生曾经的事倒是只字不提,只是说是极有学问的,吩咐他跟着先生好生学习云云,薛蟠也点头应了。至于习武的师傅则要缓上几日方可。
第二日早晨,由丫头婆子帮着穿戴整齐,便走出了知明院。这知明院是他醒来后自己改的,其来自荀子《劝学》篇中“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一句。亦也是警醒自身的意思。
说来这古代的衣服还真是难穿,才要丫头婆子帮忙才好,各位看官总要说了,这衣服有什么难穿的,不过是多了几件而已,其实不然。穿衣齐整,单配和谐,应配有什么样的饰物,不同的饰物又有些不一样的功能,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衣服,这都是有讲究的,怪道古人一天换几身,原来也是有它的道理。才来没多久,又是六岁的身体,伺候着也是正常的,何况大家豪门,这不过是最正常的事情,不要了反而不好。在这古代行坐走等日常生活其实都可看出一个人出生在什么样的阶级,什么样的身份,是万万不能错的。
一路行来,只见丫头婆子,扫地的扫地,除尘的除尘,好不忙活。
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虽是盛夏,但早晨太阳微升于空中,细细凉风过处,不觉间人就精神抖擞起来,看着满眼的绿意盎然也是可爱地紧。
刚走到正堂,就看到薛父已经端坐在上,手里捧了茶杯,慢慢地用茶盖捋着茶水。薛蟠忙整了整衣冠,走上前去,“孩儿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说罢方起了身。
薛夫人忙吩咐了婆子丫头摆饭,不多时,便见掐进盘云紫檀八仙桌上摆了四小碟卤菜,四小碟糕点,四小碟子的时令蔬菜,一大盆糯糯的小米粥,由景德镇瓷盏乘了,看的人就觉得好吃。
方坐罢,奶妈伺候着宝钗吃了,桌上谁也没有说话。大户人家,一般遵守食不言寝不语,边上亦有丫头们在旁伺候着,但厅堂里却安安静静的,咳嗽不闻。
薛蟠今天胃口很好,喝了一碗米粥,5块糕点,各色菜式都试吃了些,但人小,本就吃了不了多少,很快也就吃完了,只能拿了块小糕点吃着,等薛父放下筷子,也吃完最后一口,亦放下了筷子。一般大家长吃完放了筷,那谁还接着吃呢,都放下了。
等丫头婆子把碗筷碟子都撤了下去,上了茶水等物,亦像红楼梦中看到的贾府一般,捧了茶来,先漱了口,又盥手毕,方捧了吃的茶上来,而宝钗则被奶妈抱了下去。
茗了口茶,大家长薛父方开口对薛蟠道“今已经把先生请到了府里,就住在东南角上的院子,以后你习文或向先生请教都要去那里。等会子就随我去拜见先生吧,不可怠慢了。”薛蟠忙点头称是。
见薛蟠应了,便又说到“先生的文采是极好的,但留不留地住还要靠你自己,如若还要像以前一般不晓事理,哼~~”
薛夫人忙笑着说道“我看蟠儿是学好了,我听说他这段时间都在自己院中读书习字,打从我生下他,除了还在我怀里时,从没见过这么乖的时候了,想是这次病了反而是晓得厉害,倒是懂得了些事理了。”见薛父脸色好转,又笑道“这次老爷好不容易请了这文采极好的先生,蟠儿也是知上进的,会好好跟着先生学习。才还在我屋中说要给我拿回个诰命来,话都放出去了,怎能自打嘴巴,老爷就看好吧”,说到此,薛夫人也是满脸慈爱之色地对着薛蟠。
“你就是慈母多败儿”,薛父虽这么说,不过眼中总有丝丝笑意。
随着薛父来到东南角的院子,这原本是外院的其中一座客院,因长年空着,便做了薛蟠先生的临时住所。
过了垂花角门,走过回廊方看到正堂,一小厮站在门口,想是等候多时了,一见到薛老爷一行人走来,忙说道,“请薛老爷安,请大爷安,先生正在屋里呢”,边说边打起了猩红毡帘。
走进正堂,看到一个年方五旬的老者,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清鹤盘云大蟒袍,外罩素色盘锦卦,手拿玉竹扇,扇上正提着几句诗,曰“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
看屋内陈设也确实风雅,不见半点俗气,正堂上挂的“燃藜图”就可见一般。
等薛父与张先生互相问安后,薛蟠方按着父亲的吩咐,跪下向先生郑重地磕了头,又敬了茶,父亲亲送上了束脩,这不正式的拜师礼方算完成。再聊了几句,亦不过是要先生好好教导这不成才的,尽管打骂云云,薛父也就告退出去了。
薛父一走,屋里就只剩下薛蟠和张先生两人。薛蟠从一进来,就能感觉到先生似有若无的观察。其实薛蟠明白,他自己的名声本不好,这先生如此被父亲推崇,想必相请也颇费了父亲一番功夫的,但看父亲在先生面前都礼让三分便可见一般。
薛蟠知道父亲最是尊重有学问的读书人,从父亲自己捐了监生就可见了。但今天拜师只让他磕了一头,想来能不能留下他还在五五之数,端看他自己的本事。如若是以前的薛蟠,那是绝对不可能留下真正有才学的人的,但是他有这个自信可以做到。
其实薛蟠感觉地不错,张笃庆确实从他一进来就在暗暗观察他。毕竟这是他至少要相处一个月的学生,他总要观察一番,方好制定相应的教学计划,如果真如外面所说的纨绔子弟,那他就慢慢的教满一个月走人便是了,如若真心想要跟他学,那又是另一番计较了。
从薛蟠一进屋,只是略微一抬就收回了眼光,恭敬地站在薛父身旁,不急不躁,如果是普通孩童,去到陌生的地方,总要四处张看,哪有这样沉稳,拜师时亦步亦趋,不见一丝慌乱,张笃庆在心里对薛蟠倒高看了几分。
各自坐好,张先生方慢慢开口,“不知道薛公子之前读过些什么书?”
忙站起来,俯首说道“回先生的话,学生自幼顽劣,不曾认真读过什么书,只是略习得几个字罢了。”顿了顿,又说到“学生驽钝,但从今以后,会认真研习先生所授,不令先生失望,学生相信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望以后先生不吝赐教。”
张先生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们从今天开始,每天从辰时到巳时,下午未时到申时,都要在我这里学习功课,每一个时辰休息一刻,直至你的武师傅来了再做调整。”
薛蟠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