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小明...猫窝...有...照顾吗...？”
邻珏摇摇头。
“没有哦，小明被换掉了脚环，小明的妈妈就叼着换来的小邻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小明哭，直到小明被抱给小邻的爸爸才离开。所以说小明的妈妈很狠心啊。”
“那...小邻...”
白鸽很担心故事里那只叫小邻的小猫，他皱着眉，摇了摇邻珏的衣袖，让他继续说小邻的事。邻珏摸了摸白鸽的头。
“鸽鸽别急。小邻于是在小明妈妈的身边长大了，小明妈妈本来不想让小邻上学，猫爸爸不喜欢小邻和小明妈妈，但是猫爸爸很注重读书。迫于猫爸爸的要求，给小邻请了私教，她在客厅看着小邻和家教，不给他们多说一句话，给小邻夏天穿长袖长裤子，就是为了挡住小邻被她打骂的痕迹。小邻小时候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那个猫窝。因为他见不得光。”
邻珏停了停，又缓缓说。
“大概是这种生活也让小明妈妈抑郁烦躁，因为她虽然把自己的孩子送去过稍微好一点的生活，却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还是她本来就有问题，小邻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小明妈妈掐着小邻脖子叫着小明的名字，小邻才知道不是小明妈妈亲生的。他偷偷看了小明妈妈的日记，才知道小明妈妈把自己和小明换走的细节。神志不清醒的小明妈妈去找了小明，小明震惊于自己不是那个已逝的猫妈妈的亲生儿子，同时也震惊于自己敬爱的父亲外面还有别的猫，于是他偷偷喝了酒，在公路上开车，重伤不治，死在了医院里。小明妈妈也因为算是间接地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发了疯，被抓到了精神病院。当然，这都是小邻离开那个家开始流浪的事情了。”
邻珏讲了太多，他抓起床头柜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水刚到嘴里，就听到白鸽在抽抽嗒嗒地哭。
邻珏后面的故事越来越拟人化，白鸽也没注意，只是听着听着就流下了眼泪，还止不住。
邻珏咽下水，叹口气，他挪低了身子，把白鸽抱在臂弯里，一低头就看到白鸽双手抓着那床鸭绒被，眼泪不断地流，邻珏暗骂自己怎么讲了这么一个破事儿，这傻子本来就容易哭，自己还刺激他。刚想安慰白鸽，只是故事而已，让他不要再哭了，就听到白鸽边哭边说。
“阿珏...小邻...好可怜...小...小明...也...”
白鸽哭得说不了话，说到后面都是哭腔，还打了一个哭嗝。打完嗝之后，眼泪流得更多了。
听到这话，邻珏抚着白鸽头发的手顿了顿，而后又继续摸着安慰他。
“鸽鸽，不要哭了，小明一直享有着小邻没有享受过的父爱，起码在他死之前，他的生活是幸福的。而小邻也不可怜，因为他在流浪的过程中遇到了想要过一生的人...猫。他前面人生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他在最后遇到自己最爱的人...嗯...最爱的猫。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小明，可能会遇到其他猫，但是那个猫爱不爱他，小邻最后的结局会不会和小明一样，谁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一定会和那个最爱他的猫擦肩而过。所以小邻后面很幸福。”
白鸽被他绕晕，他已经困了，邻珏的声音低沉，已经快把他圈进梦乡了。他隐隐地觉得邻珏说得有点道理，只胡乱地点头，头点着点着，就睡着了，还抱着邻珏的手臂。
白鸽现在入睡得很快，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他也没那么容易醒了。在梦里还咂咂嘴，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梦话。
“糖...包...包纸...腿...阿珏...吃...”
这是白鸽能想到的所有好吃的东西，梦里也不忘叫邻珏吃。邻珏一阵心酸，不知这么长的日子里，白鸽每天入睡是否都会梦到他，然后在梦里把好东西都留给自己吃。
鼻头一阵酸，邻珏吸了吸鼻子，几滴眼泪溢出了眼眶。他擦掉自己的眼泪，鼻头还是红红地，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