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家明知道这种宴会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还带着女儿来这里,恐怕是想借此机会,给女儿找夫婿吧。
坐在中间的清清不乐意了,撒娇的拉着廉夫人的手,“娘,丹年又不是外人,她可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廉夫人慈爱的看着清清,朝两人笑道,“好好好,丹年快坐下吧。”
丹年微笑坐下并不做声,席宴还没开始,丹年一边含笑听着清清说些趣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沈丹芸所在的那桌席面。
直到临开席时,大夫人才在沈丹荷的陪同下缓步而来.帮是两人的面色都不大好,负责女席的白二奶奶笑着迎了上去,沈大夫人和沈丹荷随着白二奶奶到了席面上,坐在白二奶奶旁边。
丹年看到沈大夫人附在白二奶奶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白二奶奶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瞬间眼睛就看向了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的沈丹荷。
沈大夫人拍拍白二奶奶的手,说笑了几句,白二奶奶才勉强迎合着笑了几声。
丹年颇有些想不通,沈丹荷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在京城贵女圈里很受追捧,听沈丹芸说的情况来看,以才女,聪颖贤惠闻名于京城,又是默认的雍国公继承人的未婚妻,这样的人,有谁会跟她过不去?
未等丹年多想,随即丫鬟们如同流水一般的端上了菜肴,许多大菜丹年根本叫不出来名字,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原料,为了怕不懂规矩惹人笑话,丹年仔细看着清清的举动,颇有些黛玉初进大观园的味道。
菜的味道不错,可惜丹年没怎么吃,还未等吃上两口,就有同桌的或者是邻桌的夫人来关切的问丹年是哪家的闺女,多大了。
丹年少不得躬身起立,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来回答长辈的问题,一旁的清清也没好哪里去,一时间,十几桌席面觥筹交错,人影穿梭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等席散了,丹年琢磨着那群隐性相亲的公子小姐,该见面的也见了,该勾搭的也勾搭完了,以为这下可以回家了。
未料,庆王爷还安排了饭后节目,男人去了庄芋后院的比武场玩射箭什么的,女客则安排了戏台子听戏。
丹年实在不耐烦听戏,这里离自己家坐马车也要大半个时辰,沈大夫人和两个女儿老神在在,一点提前回去的意思也没有。没有马车光靠她一双脚难走回去,太难为她了。
清清倒是对看戏兴趣很大的,看丹年一副笑的勉强的样子,奇怪道:“丹年不喜欢看戏吗?”复尔又兴奋的说道:“我最喜欢看戏了,戏台上的戏子打扮的真好看!”说着同时手指着台上唱青衣的一个戏子。
丹年纳闷道:“你能听得懂他们唱什么?”
“听不懂啊!”清清理直气壮的说道,“看戏看戏,看的好看就行了!”
廉夫人听她们两人说话,呵呵笑了起来,摸着清清的脑袋,向丹年笑道:“清清都被我惯坏了,没一点官家小姐的样子,还不如丹年,年纪比清清小,可比清清稳重踏实多了,多像个官家小姐!”
丹年听的话不对味,什么叫“像”官家小姐?!
第六十五章居心叵测
丹年嘴角微扬,含笑缓缓说道:“廉夫人太谦虚了,清清天真烂漫是您教导有方的结果。”你女儿没教养,那也是你教出来的。
丹年满意的看到廉夫人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是笑了两声转而和其他夫人聊起了闲话,清清听不出来两个人话里的针锋相对,只看着戏台上花哨的人物觉得有趣。
未过多时,就有一个小丫鬟匆匆的来请丹年,说沈大夫人叫她过去。丹年皱着眉头,直觉上没有好事等着她。丹年向清清说了声,就悄悄退了出去。
小丫鬟领着丹年去了庄子西头的庭院,丹年看小丫鬟走路很急,不由得问道:“你可知到我伯母叫我有什么事?”
小丫鬟低眉顺眼福了一福,声音软软的道:“回禀小姐,奴婢也不知,沈大夫人正跟奴婢的主子二奶奶说话,然后就让奴婢过来叫您了。”
此时男客在后院玩射箭,女客都在看戏,路上反而清净,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丹年从袖袋里摸出两个大钱来,塞到小丫鬟手里,笑眯眯的对她说:“都有谁在?”
小丫鬟也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把大钱塞进袖筒,声音甜糯,“奴婢走的时候,房间里有我们二奶奶,白家二房的杜夫人还有沈大小姐和沈二小姐,之后再有去的夫人小姐,奴婢就不知道了。”
丹年低头笑了笑,摆了这么大的阵势,让她过去,是要她看好戏,还是要看她的好戏?丹年朝小丫鬟笑笑:“好了,我知道了。”又掏出两个大钱,请她帮自己给廉小姐带个话,若是自己一炷香后仍未回去,就请她过来找丹年,小丫鬟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
待到了屋子门口,小丫鬟站在帘子外通报了一声,说是沈家丹年小姐过来了,立时屋子里就有丫鬟掀开了帘子,请丹年进去。
丹年进屋,看到正对着门口的美人榻上歪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戴着的抹额上缀着一颗硕大的珍珠,正是多日不见的杜夫人,半闭着眼睛,旁边有丫鬟在帮她捶腿。
两旁的椅子上坐着前段时间见过的白二奶奶和沈大夫人,沈丹荷和沈丹芸站在丹年身后,沈丹荷面无表情的看着丹年,而沈丹芸的眼神里带了浓重的幸灾乐祸。
丹年看到这阵势,心里先咯噔了一下。摆出一副笑脸对大伯母问道:“不知伯母叫我来有何事?”
沈大夫人抬起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丹年,你父亲不在家,我这当伯母的可是为你操碎了心,怕你在家过的闷,就带你来了庆王爷的庄子上。可你,唉,不是当伯母的说你,可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丹年被沈大夫人一番唱做俱佳的表演给弄糊涂了,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都几乎要相信是不留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丹年转头看向庆王府的白二奶奶和白家二房的杜夫人.除了歪在美人榻上的夫人外,白二奶奶是危襟正坐,一脸严肃的看着丹年。
在坐的夫人,说话都是有分量的,找了这么两个人来坐镇围观.丹年思及此,便笑道:“丹年不知大伯母在说些什么,刚一直和廉夫人还有廉小姐在看戏。若是丹年做了什么不恰当的,还请大伯母明示。”
沈大夫人未料丹年是如此态度,只得继续说道:“丹年,你家里生活不宽裕,可该是自己的自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财物也莫贪啊!”
丹年眉头皱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手脚不干净?!
丹年火气渐渐窜了上来,强压住火气问道:“大伯母觉得,丹年贪了什么?”
一旁一直冷脸看着丹年的沈丹荷忍不住了,上前去一副温柔长姐的姿态,柔声道:“丹年,我们早已是知道了,现在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只要你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你还小,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丹年冷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
沈丹荷一向觉得丹年是个胆小怕事的乡下人,没想到当场顶撞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舟沈丹芸幸灾乐祸的笑道:“丹年,大姐和母亲的意思是说你偷了白大公子的玉佩,早点交出来,免得到时搜出来,大家面上不好看。”
丹年听到搜身两个字,脑子中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断了,“搜身?!沈丹荷,枉你自称满腹诗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管沈丹荷涨成猪肝一般的脸色,丹年继续骂道:“我没见过什么白公子的玉佩,我也不认识什么白公子,若是你们执意要搜,我一个孤苦弱女,没的办法,只能任你们欺凌!”
环顾着周围五个表情各异的夫人小姐,丹年瞪着眼睛厉声道:“倘使你们没搜出来什么,我就撞死在这别庄里,等我父兄回来,再由他们替我收尸伸冤!”
沈大夫人万万没想到丹年会是这个反应,原以为丹年胆小怕事,吓唬吓唬她就把白公子的玉佩交出来了。随行的丫鬟说看到白公子将玉佩丢给了丹年,之后就慌里慌张来禀告了她。
那玉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是雍国公老夫人去请高僧开过光的,白大公子从小就带在身边,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初次见面就给了丹年,莫非白大公子吃腻了燕窝鱼翅,喜欢上了清粥小菜,还真对这小丫头产生了兴趣不成?
沈大夫人坚决不能允许有威胁她女儿地位和宠爱程度的事情发生,白大公子年轻俊朗,家世又没的挑,丹荷能和白大公子定亲是沈家处心积虑找了多少关系赔了多少人情才换来的。丹年只是个陪嫁,莫要自以为是,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更何况,若是坐实了偷藏财物的名声,丹年可是骑虎难下。名声一毁,到时候还不是任自己安排当个陪嫁,二弟夫妇理亏,说不定还会感激自己给丹年了一个好归宿。
沈大夫人有心摆出个大的阵势来敲打吓唬丹年,这次把她震住了,以后也会老实的多,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女孩,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要统统呵斥回去!
然而丹年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沈大夫人的意料,如此刚烈如此笃定自己没有见过玉佩没见过白大公子,莫非是那个婢子看错了?
沈大夫人惊疑不定,要真是看错了,那这回闹的乌龙要大了,二弟要是从战场回来……
想到这里,沈大夫人换上了一副笑脸,柔声劝道:“丹年,莫要急,大伯母也是为了你好。听有人嚼舌根说看到你偷拿了白大公子的玉佩,大伯母也是怕你惹祸上身,那白大公子……”
丹年不耐烦的打断了沈大夫人的话,“我已经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白大公子,也不想认识!”
沈大夫人被丹年驳了面子,脸色一阵发青,沈丹荷不满的瞪着丹年,欲要说些什么,丹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颇为玩味的笑道:“听大伯母说,这白大公子是顶重要顶金贵的人,身上的玉佩也定是珍贵,既然丢了,那来这庄子上的小姐都有可能捡到,不如都叫过来搜个身,当然大姐也要搜,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
沈丹荷怒极,指着丹年骂道:“你,你真不知廉耻!”
丹年吃吃笑了起来,沈丹荷毕竟还是被四书五经仁义礼智信教育出来的,就算行为再龌龊,骂起人来还是那么的没水平。
“不知廉耻?那沈大小姐就知廉耻了?为了一个男人的物件,合着一群人来搜堂妹的身,还未出阁的沈大小姐,你可真知廉耻啊!“丹年咬牙切齿的骂道。
沈丹荷登时就要哭出声来,被沈大夫人狠狠的瞪了回去。沈大夫人转头面向丹年,板着脸重重的咳了一声,“丹年,你爹娘没教你礼貌吗?怎么跟长姊说话的!”
丹年无所谓的笑了笑,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倒跑出来讲什么长幼有序了,方才一个劲的恐吓威胁她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又是谁啊!
沈丹荷缓过劲来,看着丹年的眼睛恨不得往丹年身上射刀子,转身向杜夫人和白二奶奶福了一福,已然恢复了那个贤淑恭良的大家小姐形象,“二位夫人,沈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您二位见笑了。丹荷一定要……”
“哎,等等,长姊。”丹年特意拉长了语调,“什么叫沈家出了这样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做,莫非是长姊和二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人家见笑了?”
丹荷不怒反笑了起来,看着丹年的眼睛寒光四射,恨不得把丹年拆穿入腹。其实丹年站在丹荷的立场上,也能理解,就算是成日里被女训女戒教育又如何,看着未来老公的小三站在自己面前,任哪个女人心情都舒畅不了吧。
不过,怨恨的对象成了自己,丹年就高兴不起来了,看着一旁偷笑看戏舟沈丹芸,丹年颇为扫兴,有些意兴阑珊的向三位夫人福了下身子,“既然没丹年什么事,丹年就先告退了。”
“站住!“沈丹荷喝住了丹年,“事情还没查清楚就想溜,沈家的人光明磊落,未出过作j犯科之人,但也不会姑息养j!”
丹年收回了抬出去的脚,饶有兴趣的看着沈丹荷,“哦?那大姐想要如何查呢?”
第六十六章见招拆招
沈丹荷盯着丹年,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有婢子看到了你在竹林那边捡到了白大公子的玉佩,那不妨找那婢子来跟你对质,你若心中没鬼,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
丹年点头同意,她不就是想闹吗,看能闹出来什么么蛾子。
过不一会,沈家带来的一个十八岁上下的大丫鬟就被带进了房间。
身段窈窕,妆容可人,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外褂和百褶裙子,若不是头上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倒比丹年还像个官家小姐。
一进门,丫鬟就跪倒在地给众位夫人小姐磕了个头,“妍落给各位主子请安。
沈丹荷眼里带着胜利的喜悦,指着丹年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丹年妹妹拿了白大少爷的玉佩?”
妍落怯生生的抬起头,看了看丹年,正对上丹年饶有兴趣的眼神,看不到对方眼睛里有半点惊惶,妍落压下心底的慌乱,再次磕头道:“是,婢子看的清清楚楚,正是丹年小姐拿了白大公子的玉佩。”
沈丹荷笑道:“妹妹,这下没话说了吧,若是你快些认了,哪里需费这么大周折。”
丹年冷静了许多,沈丹荷做出这等恶心人的事无非是要打压自己,看着未来的小三蹦跶在自己面前心情不爽,要立大妇主母的威严,方便以后一辈子骑在小妾头上。
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玉佩不在自己身上,更何况,玉佩是白大少爷扔过来的,沈丹荷此举,估计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丹年笑眯眯的对沈丹荷说道:“妹妹当然有话要说,光凭这个婢子的一面之辞就判断我偷拿了东西,未免不公,我还能说是你偷了玉佩呢。你口口声声说是白大公子的玉佩,那就先请白大公子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丢了玉佩,要是不是,那就把这婢子拖出去打几十个板子,治她个编排主子的罪名。”
妍落一听要牵扯到白大公子,立刻从地上直起身子一脸紧张的叫道:“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白大公子!”
沈大夫人最见不得奴婢没规矩,未等妍落说完,就厉声喝道:“没规矩的东西!问你话了吗?”
丹年不去管大伯母,转头蹲下对妍落笑道:“哦,你把你当时看到的情况说出来。”
妍落低着头讷讷的说道:“我看到白大公子骑马经过竹林旁的路上,玉佩掉了出来,丹年小姐就捡起来幕到了怀里。”
妍落本人心里也有些忐忑,栽赃陷害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她看到的是白大公子向丹年小姐抛出了玉佩可夫人和大小姐听到后严厉警告她要她按照她们的意思说话。
可白大公子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他那么高贵,那么英俊,妍落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子,他要是生气了,那么遥不可及的人只要一跺脚,她就会粉身碎骨的吧。
可万一事成了,大小姐看她有功,会不会就把她选做是陪嫁丫头,日后说不准白大少爷能看她一眼,她也就知足了,若是,若是能跟了白大公子,即便是个没名分的通房丫头她也甘之如怡。
丹年看着伏地不语的妍落,杜夫人如老僧入定般眯眼不动,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和她没半点关系。
白二奶奶专心致志的盯着她手上黎金的指甲套,仿佛那金指甲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心里却不觉叹了口气,沈大夫人和沈丹荷这步棋太阴损了,那丹年母女孤身在京,算计人家做陪嫁的妾已是失德,现如今又要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白二奶奶的母亲就是杜夫人,白家大公子说起来算是她的同族堂弟,白二奶奶的祖母便是沈丹荷祖母的姐姐,其中关系盘根错节的,原以为嫁到闲散王爷府就不必再理会这些事了,可到如今,母亲居然要帮沈大夫人算计起侄子的婚事了。
白二奶奶回想起族弟白振繁,那是个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白家嫡长子,是伯祖父精心培养的接班人,用人中之龙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那么聪明骄傲的男子,怎么会容忍有女人监视他,来干涉他要做的事。
沈丹荷这小姑娘长的不错,就是心性太高,现如今连个陪嫁的妾都容不下,日后,如何做得雍国公府的主母,更何况,白家还未到沈家下聘,沈家就把自己抬到如此位置。
丹年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杜夫人和白二奶奶,感情这两个人是被拉过来打酱油的,点点头,问道:“好吧,那当时你是站在哪里看到的?玉佩那么小的东西。”
“奴婢是躲在竹林旁边的假山后面看到的,离丹年小姐很近,看的清清楚楚!”说到这里,妍落声音充满了自信。
丹年有心扯上白大公子,沈丹荷的弱点在于她还没修炼到家.但凡有女子出现跟她分享男人,她就坐不住了,只要扯上白大公子,沈大夫人和沈丹荷必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我看还是请中……”还未等到丹年说完,就听的门外小丫鬟通报说廉小姐来了,要找沈家的丹年小姐。
丹年暗自舒了口气,清清还是很够朋友意思的,面前的几个小姐夫人脸色各异,想不通廉大人怎么会跟丹年家里扯上关系。
清清带着个小丫鬟一进来,朝三位夫人行了个礼,笑嘻嘻的朝丹年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找你找了好长时间。”
丹年笑着指着地上跪着的妍落,轻描淡写的说道:“还不是这个婢子,非要说看到我捡了哪个公子的值钱白玉佩。”
清清皱着小巧的眉头,“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不都和我在一起的吗?”
“这婢子说就是在竹林旁边的路上,看到有人掉了玉佩被我捡了去。”丹年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能。”清清断然道,不屑的盯着沈丹荷和沈丹芸,一进来她就看明白了,这群人对丹年摆出了十足的审讯架势。那杜夫人和白二奶奶她也不喜欢,虚伪的很,表面上跟她娘关系很好,背地里老说他们一家个个都是武夫,粗鲁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