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容涧来报复他?
他当年对不起容辰,结果现在老骨头一大把了还抱不了亲孙子,不仅赔了个儿子,还买一赠一附带偌大一份林氏家业做嫁妆?
不知道那两个小子怎么商量的,是领养一个,还是做试管?
哎哟,不管怎么算,真亏!说什么孙子也得姓林!
林陌西愁眉苦脸地拿起报纸,随意地翻来翻去。
翻到其中娱乐版,林老头定睛看见几个大字――“新人皇强势反水,维塔无力挽留,游戏界广泛质疑维塔猫腻”。
“嘿,容涧突然这么一下把沈洛天的老脸都给打肿了吧!哈哈!”
林陌西忽然乐呵起来,当初在颁奖台上,容涧以人皇的身份当众宣布退出维塔,无疑是在沈洛天脸色狠狠抽了一耳光。
虽说大众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不过这并不妨碍敌对公司趁机落井下石,四处散播消息指责维塔压迫选手。
群众们都是非常八卦的,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随意往航空母舰身上踩两脚,也非常畅快。
林氏好歹也是美国上流社会排的上号的超级财团,虽说继承人是个gay,不过婚礼还是隆重非常。
尤其在wgc结束不久,娱乐杂志的记者们还处在对新任人皇的严密追踪期。容涧和林焰修的婚礼无疑于平地一声惊雷,趁着wgc的余热,再次成为娱乐八卦的头牌话题。
日子经过林家老爷子的仔细研究,定在十月一号,中国国庆节。
黄道吉日,正好又是个周末,要是在国内,简直是举国同庆了,不过这里是美国。
不过,原来林陌西是希望容涧入美国国籍,这样跟林焰修的婚姻才适用于美国法律,不过被容涧拒绝了,他好歹也是中国bq国家队的队长,才赢得冠军宝座,转天就入美国国籍,这算什么?
林焰修倒是无所谓,反正两个大男人,在意的是感情,又不是名分,如果未来真的发生什么事,一纸婚书也不过形同虚设。
既然两个正主态度如此,林陌西也不勉强。
看在外人眼里,不由觉得容涧实在是个蠢货――好不容易攀上林氏这棵大树,万一以后分手,没有法律保护,岂不是半个毛都捞不到,不是蠢货是什么?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林陌西在两人婚礼前默默想了一夜,才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以林氏董事长的名字,不声不响地立下遗嘱,自己一把老骨头过世以后,将名下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林焰修,百分之三十转到容涧名下,最后百分之十留给他们二人将来的孩子,万一没有孩子,就由两人平分。
作为一个长辈和负罪之人,这也是他最后所能尽的一份心意,他比谁都盼望自己的儿子还有容涧,能够得到长久的幸福,上一辈的悲剧,不要再次发生。
当然,林陌西所能支配的是他个人名下的股份,虽说这相对整个林氏财团而言,只占百分之五十出头,但对于容涧这样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小市民而言,花上一辈子也用不完。
只要他和林焰修的感情齐心,将来林陌西辞世,也不担心他的继承人会撑不住场面,毕竟林焰修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只不过他一生太过顺风顺水,尚且欠缺一些磨练。
唯一一次栽大跟头,就是在容涧身上。
林陌西最后看一眼遗嘱,签上自己的名字,小心的锁进保险柜,默默苦笑一声――大概,这就是因果循环吧。
一号眨眼即到。
进入秋天不久,尚且有些闷热,宴会厅里开着空调,穿着正装也不会觉得太热。
林宅大厅,宾客满门。上流社会的豪宴,讲究的是身份、资历、身价,没有人脉和名气的爆发户,当然不可能在林氏的邀请之列。
停车场不断有高档名车开进来,最后都快塞不下,在门口排了老长的车队。
只有部分权威杂志的记者被允许入内,其他娱记都只能郁闷地挡在门外辛苦蹲点。
整栋别墅里面上上下下,到处是政商界的大人物,或者豪门子弟,名媛千金。
无一不是打扮奢华精致,谈吐彬彬有礼,话题没有一个会是市井间的低级趣味,说不定哪句无心之言都有可能引起华尔街股市的波动。
这个圈子看起来处处谈笑风生,却有股无形的压力,圈子外的人格格不入,内部的人暗潮汹涌。
这一刻,只有一个人处于宴厅之内却又独立于圈子之外,他独自一人静静窝在角落里,浑身积蓄加起来,或许还不够买下面前一位千金脖子上的项链。
他在游戏界或被游戏迷们尊称一声人皇,但这里可不是游戏,他甚至连爆发户都称不上。
不过,旁人的眼光,容涧岂会在意?
――他正盘踞在一处放满了丰盛美食的自选餐桌前,在众人或羡慕好奇、或不屑嫉妒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往嘴里填着食物。
名贵的美酒如白水一样喝下去,顶着双眼皮表情大吃大喝的容大爷表示毫无压力。
“你吃了够了没啊?我都找你半天了。。。”林焰修穿过层层人群,好不容易打发了几个企图套近乎的家伙,终于从人海般的宾客中把容涧扒拉出来,连拖带拽地拎到外面的过道里。
“嗯。”容涧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那些美国人说话我都听不懂,无聊嘛。”
“笨蛋。。。”林焰修见四下无人,凑过去抱住他,低声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等过几天,我们回国去,好不好?”
“好。”容涧答应地非常爽快,可见他早已肖想多时了。
过道里很安静,大厅内的喧闹也成了远去的背影音。
两人穿着同样款式的纯黑西装,唯一不同的领带颜色,林焰修是红色的,容涧是黑色。
“你怎么系领带的?都歪了。。。”林焰修稍微退开一些,低头认真帮男人重新系领带。
容涧垂眸望着对方眼睛上卷曲的睫毛,在微微扇动,鼻梁高挺,头顶橘色的灯光在他鼻翼下打出一片性感的蝴蝶影。
他想着,这个男人为他做的所有事情,即便是微小到替他系领带,也能带给自己新的触动。
“林焰修。。。”
“啧,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干嘛老是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林焰修不满地拉紧了些,差点掐地容涧无法呼吸。
“那我叫你什么?”容涧重新调整一下领带,皱了皱眉,“我不要跟那个林拓叫一样的。”
“噗。。”林焰修笑眯眯地用胳膊肘戳戳他,“原来你还对那次耿耿于怀?”
“没有,你想多了。”容涧干巴巴地说。
林焰修扭过头去,低声说:“叫我阿焰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耳尖可疑地动了动,容涧一愣,想起林陌西也是这么叫他的。阿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