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痛:中国农村留守儿童调查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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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发生后,尽管县镇村三级组织倾其全力处理善后事宜,安抚死者家人,但一桩由农村留守孩子制造的杀人案给当地带来的伤害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消除,它留给社会的思索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妈妈你看了信不要跟我一样哭。你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你要给我打电话,我不想在电话里哭,妈妈我好想你们。爸爸我不会玩火、玩水的,你们放心吧!
你们只要快乐,我们也会快乐。
我的家庭作业有很多优,就是优秀,你们知道我会好好学习的,谢谢教过我的老师帮助我的同学。
这是八岁的受害人小小于国庆前夕寄给父母的最后一封信。信的后面,是画着的两颗心,上面写着“爸爸”“妈妈”,一支爱之箭穿过两个名字。之后,是一幅题为《我们的家会变的(得)很高》的彩图:三层大楼房顶层,一家四口在太阳伞下看风景。楼房前,是六株漂亮的花卉。彩笔写着“这是我美丽快乐家”。再后,是小小将“父(夫)妻心”、“姐姝(妹)心”、“爷爷乃乃心”分别用一支长长的爱之箭穿起来,题字为:你们要幸福。
代管,一个沉甸甸的话题(5)
留守家中的娇儿就这样活生生地被人乱刀砍死,早已为之痛断肝肠的父亲母亲,在未竟的余生,还能有言及“幸福”两字的时候吗?!
在讲述这个案件的最后,我还想提及那位在这起惨案中同时失去了母亲与女儿的男人。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案犯家举着一条长条凳砸向凶手家的桌椅,一张悲愤至极的脸,像是刚用血水抹过,眼里满是血丝,整个面部被不匀称的血色涨满,嘴里发出的一声声吼叫,听起来,像是一头兽,一头失去了理智的兽。那些声音不像是从一个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从一头兽的胸腔里轰响出来的。摔打过了,男子将头撞在墙上咚咚地响。几个壮年男人赶紧去拉,但任谁都拉不住。谁劝谁遭打。面对一个同时失去了亲生母亲和女儿的堂堂男子,用什么样的言语可以说服他节哀顺变?用什么样的力量可以阻止得住他心中的悲愤不去排山倒海?除了摔打自己,摔打这些不值钱的家具,他能怎么发泄?
被害人小小的家,离凶手家只有两百米之遥,当我来到小小的家门前时,屋坪中央,一把磨得泛紫的小木椅,上面搁着一个碰得凹凸不平的双层钢碗。门墙边,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像一座雕塑,眼睛痴痴地望向那只碗和木椅的方向。这是我看过的最令人窒息的画面;看到的第一眼,一股寒气就堵在胸口,至今都散不去。女人说:“这是我的小小最喜欢坐的凳,我小小吃饭的一只碗,这个地方就是她坐的。”小小母亲抱起这只碗,哭了起来:“我三十一岁才生下她,千难万难带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丢过手。去年,我们想出门打几年工攒钱给她读大学用,哪晓得出门不到两年,小小却被人杀了。”“上次出门,小小还追着我哭了半里路。我早就放心不下了。10月3号,我还打了电话给她。4号那天睡到七点半,娘家妹妹忽然来叫我的门,过后,妹夫又来叫我的门,要我回来,说是婆婆病了,我说,这么远,小小她爸爸回去就行了,我不去。妹妹做我的工作,说,媳妇不去别人会说的。我疑心是不是婆婆的病太严重,就收了两件换洗衣服往回赶。刚到县城,看到伯伯坐了面的车来车站等我们,我还在说笑话,说还包车了来接啊。车不是往医院里开,是回家的路,我觉得奇怪,就问,不是在医院抢救吗,怎么回家了?他们说,抢救不过来,已经‘放寿’。到了家门口,伯伯才告诉我,是我的小小被人杀死了……
“好乖的一个伢儿啊!我的小小。在班里当了组长,还只读小学三年级。她3号还在外婆家玩,我恨外婆怎么不留她住了这一晚,躲了这场灾难啊!我的妹子还说假期接她到街上照相的,要早接走也好啊!迟回了几天,就遭人杀了!
“我原来只担心她玩水,不注意车,哪个晓得……”
留守孩子留守家中托人代管,很多“想不到”的危险,就这样悄悄临近了一个个幼小的生命。
而任你痛断肝肠,远去的生命也不能回返。
代管,你怎么管
“妈妈——”在几年前一个寒风呼号的冬夜,在沱江边居住的农民田某刚想拉紧被子入睡,忽然听到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一个女孩凄厉的哭声。他出门望了望,什么也看不见。风太大,天太冷,就这样他又回到床上,疑疑惑惑地睡下了。第二天早晨,住河边的几户人一碰面,不约而同地说起晚上的事,大家开始疑心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便一起来到河边查看,果然就看到了一具女孩的尸体。女孩看模样有十四五岁,经警方初步认定为自杀身亡。然而尸体捞起在堤坝上搁了三天,还没有人来认领。民警到附近的学校排查,才搞清楚死者正是学校高二的一名学生。通过学校,警察终于联系到了女孩在当地的唯一亲人——姑母,姑母赶到后,对侄女的死十分震惊,认为死得奇特。在女孩姑母的要求下,法医进行了尸检。检查结果,女孩已怀有身孕。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老师同学不知道,姑母不知道,接到噩耗后姗姗来迟的父亲不知道,一直等到女孩入土也未联系上、女孩生前最后深情呼唤的妈妈,更不知道。
死去的女孩叫莲子。莲子五岁时,父母出门打工,后因为长期分居,感情出了问题,离异,孩子判给了父亲。离异后的父母继续外出打工,父亲再娶,便把孩子托给老母照顾。而莲子乃乃年事已高,自己照顾自己都困难,带了两年后,便把孩子交给了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姑母代养。姑母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开着两个铺面,生意并不景气,两口子长期吃住在店里累死累活地做生意。偶尔从店里回家,也难得跟孩子们说上几句话。姑母的两个孩子是男孩,与莲子倒还相亲相投。平时三个人一起读书,尚属相安无事。莲子成绩也一直是班上中等水平。
代管,一个沉甸甸的话题(6)
只是莲子思念母亲,一次莲子在电话里向父亲问起母亲,父亲抛下一句“她死了!”便挂断了电话,留下莲子一人在那里手捧电话泪流满面。后来的日子,莲子喜欢上了班上的一男生,但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莲子却看见了他和另一女生在学校林y深处小道上散步。从母亲的长久不归,到小“恋人”的“背叛”,莲子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
莲子完全变了,话开始变多而且逻辑混乱,外出也频繁起来。这时候的莲子实际上已经出现精神疾患,但家里和学校没有人想到这个,只是认为她人大心大,不好管了。倒是莲子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去过一次心理老师办公室,也得到一时的调适,可当她第二次去找那位老师时,老师却直接把她叫到了政工室准备问话,看到政工室门牌,莲子吓得立马跑了出来……
再以后,社会青年辉哥闯进了莲子的生活。两人一起到饭馆吃她喜欢的饭菜,一起去歌舞厅唱歌跳舞,一直得不到母爱的莲子对辉哥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感。辉哥开始和她谈婚论嫁,并顺理成章地要了莲子的身子。和辉哥在一起的日子,莲子的精神压抑有所减轻,不再出现幻觉,学习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她不爱与同学说话,还总疑心同学在讲她坏话,回家后,也不理家人,直到一次生气把姑母家里的暖瓶全部摔坏了离家出走,自己住进了一间搭建在乡村水沟边的草棚里。
再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了。反正跟莲子交往的男人开始不固定,在莲子死前的几晚,有人看见莲子与不同的男人在草棚里频繁出入,哪怕草棚里只有她一个人,也会从里边传出她的笑闹声。办案组根据乡亲提供的线索来到草棚,只见莲子睡觉的床木板已经塌陷,十几个残破的方便饭盒胡乱丢弃,引得蚊蝇狂飞乱舞。
莲子是到妈妈离家时的船码头投水自尽的,毫无疑问,那无比凄惶的一声“妈妈——”,道出的是她心中至死难忘的痛。半年后,莲子的母亲风风光光回乡来,要接女儿去深圳读书,撕心裂肺之后,终究难以接受女儿已逝的现实,披头散发赤身l体在外跑了月余,被人送入省精神病院。
莲子的故事是我在莲子曾经就读的学校进行学生心理问题调查时得知的。也正是这个叫莲子的女孩的死,刺痛了我这颗母亲的心,让我坚定了继续调查,写出农村留守儿童生存状态的强烈欲望。
冷静下来分析莲子的悲剧,其中既有代管监管不力的问题,也有孩子不服管教的责任。留守孩子因缺少父母关爱,极容易出现性格缺陷,如变得忧郁、不自信、没有安全感等,从而从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们的日常行为和价值判断。
2004年6月2日,湖北省某村发生了一起命案,村里十二岁的女孩小洁被自己的乃乃杀了。惨剧发生的那天,孩子父母亲都在外地打工。当夫妇俩赶回家的时候,都还不知道,杀死自己女儿的,正是自己的母亲。原因是一个要管,一个不服管,盛怒之下的乃乃就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2004年6月1日,国际儿童节,小洁早上起床后发现红领巾不见了,于是划了根火柴在一个房里找,哪知一不小心,就把房里的东西烧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乃乃发现后,就说了小洁一顿。哪知第二天下午小洁竟没有去上学,还玩到很晚才回家。一直在为小洁担心的乃乃又说了她,并怒其不争,作势要打她。谁知小洁回敬乃乃的竟是:“你不要住在我家里!”“你勒!”就这样,气急的乃乃用手里的毛巾顺手往孙女脖子上一套,想吓她一下,结果顺手一拉,小孙女却真的死了。
小洁的父母有兄妹五人,有四个都在外地打工。年近七十的爷爷不仅要种五亩多地,还要照顾留在家里的三个孙子孙女。去年春节回家过年时,爷爷乃乃就告诉小洁父亲,自己岁数大了,孩子太调皮,不听话,管不了了。可小洁父亲早在小洁一岁多的时候就开始在外打工,经过数年奔波,才好不容易在福建找到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而且他们所在的镇人均只有八分地,除了种田,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生计。小洁父亲就请小洁姑姑回娘家做爷爷乃乃的工作,老人这才答应再帮他带一两年。
代管,一个沉甸甸的话题(7)
谁知会发生这种惨事!
笔者在调查中了解到许多案例,有些留守孩子的确不易监管,甚至有虐待照管自己的爷爷乃乃的情况。一留守的初二男生,一次偷了家里一百元钱,买了口香糖等零食分给跟自己走得最近的几位同学。乃乃知道后,劝他不要糟蹋了父母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他听得不耐烦,没等乃乃把话说完,伴随着一句“少管”,扫帚柄已扫到老人胸口,气得老人痛哭流涕。
报载,巢湖市一女生觉得照顾她的爷爷乃乃都没有文化,不理解她,她要什么也不能满足,有次竟趁爷爷乃乃出去打牌,放火烧了乃乃的蚊帐,险些酿成大的火灾。
“‘我要让他死,我要让他死……’此时的赵小亮内心只有这样一个疯狂念头。十四岁的他,提着那把菜刀,冲向了睡梦正酣的爷爷乃乃的卧室,一刀、两刀……几十处刀伤,刀刀致命。血,染红了漆黑的夜,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惊醒的乃乃问了一句:‘亮亮,你咋了!’刀已然如雨点般剁下!血,溅在了赵小亮的身上、脸上,急速落下的刀也砍伤了赵小亮自己的胳
膊……”2007年7月26日,中国江苏网以《孙儿举刀刺向爷爷乃乃——隔代抚养的锥心之痛》为题,报道了一个十四岁男孩赵小亮只因不服爷爷管教而与爷爷发生争执,于2007年7月1日凌晨2时许乘爷爷乃乃睡着后,残忍地杀害一直照顾他的爷爷乃乃的血腥故事。
而在调查中我还发现,很多的问题孩子,只要父母在家,他们的表现竟完全两个样。
平江县大坪乡姜源村有一个留守男孩,初中没有毕业就在社会上游荡,没有钱用,就到附近组织一些年纪相仿的孩子专门拦截过路小车进行抢劫,成为当地一大公害。有一次公安局抓了他,问他父母在哪,他竟回答说,他父母“死了”!其母亲得知情况赶回来后,起初他拒不相认自己的母亲,直到母亲表示自己不再出门打工了,孩子的态度才有所好转。以后,孩子再也没有发生出门偷抢的事,一些坏的习惯也慢慢改正了。
署名为“相见恨晚”的网友在参与我组织的此类问题讨论中,也诉说了自己小时候因没有父母的照管而渐渐变“坏”,后随母亲住在一起又转变好了的经历:“儿时,我跟外祖母过,两年时间不到,不知为何我就与别的孩子一起成了小偷,后来跟父母住,一切‘症状’都消失了。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都后怕!”
由此可见,家教功能的弱化是促使孩子走向犯罪的重要诱因,对于一个徘徊在“坏孩子”边缘的儿童,或许一个适时回家的有爱心的妈妈或爸爸、一份浓郁亲情,就足可将他们拉到正轨上来!
而有些平时看上去表现优秀的孩子,一旦父母出门打工,没有了父母在身边的严格管教,也就没有了自我约束,通宵看电视,整天泡网吧,有的考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差。代管家长说他,说轻了他不理,说重了他很有可能撂下一句“你凭什么管?”就离家出走。老师找他谈话,百问不答。
由于缺少父母的管教,许多留守孩子虽说人高树大了,但还是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平时还经常以游戏厅、网吧为家,夜不归宿,老人想管,但根本管不了。老人在繁重的劳动之余,不论他们教育水平如何,内心里总还担负着监管孩子的责任。但许多孩子根本不服老人管。父母不在家,老人对孩子骂不能重骂,打是万万不可能。双方稍不理智,就可能滋生事端。
其实种种事例均已表明:“代管”虽然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却也是一种弊病很多的、不成功的儿童留置方式,那么,留守孩子的托管还有没有比找“代管”家长更好的办法?
在发达国家,父母不管因为何种原因,只要没能很好地行使监护权,使儿童受到伤害,都会被无情地剥夺抚养孩子的权利。媒体上我们也经常会看到,仅因出现将睡觉的小孩独自放在车上或任幼儿独自外出玩耍无人看护等情况,就会被居民举报为虐待儿童和监护不力,被法院判定剥夺监护权的案例。
鉴于中国国情,像某些国家那样,父母仅因“经济上或精力上没有能力承担孩子们生活和教育”费用时,就可以或必须无条件地将孩子移交政府监护抚养,这显然行不通。那么,还有没有新的途径?
在学校各项资源极其有限的情况下,他们都在倾其所有地为留守孩子这个群体作额外付出。那么当留守孩子在学校就学期间仍然出现严重问题,如辍学、失学、离家出走、伤亡、违法违纪等情况时,家庭、社会与政府的责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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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你为留守儿童做了什么(1)
留守孩子问题的背后,是中国农民问题。
据有关资料显示,我国耕地面积仅存十八亿多亩,按农村现有劳动生产力水平和生产规模进行推算,仅需亿劳动力,而现在农村劳动力有近5亿,剩余劳动力近亿。改革开放以来,区域经济发展与城乡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使大部分地区农村经济仍然处于徘徊不前的状态,农村经济发展整体水平依然不高。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和发展,第二、三产业发展对劳动力的需求越来越大,农村劳动力的过剩、城市化的加速等一系列因素,推动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人口流动规模的迅速扩大。1989年,中国大地第一次出现汹涌的民工潮。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的统计数,离开户籍所在地半年以上的人口为亿,其中进入城镇第二、三产业企业打工的农民工约为8000万人。据农业部、劳动社会保障部等有关部门估计,2002年离土离乡的农民工约为9640万人。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要用城乡统筹的眼光来解决中国的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党的十七大报告又在促进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中明确指出:“统筹城乡发展”,“建立以工促农、以城带乡长效机制,形成城乡经济发展一体化新格局”。这就意味着在近期内仍然还会有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要进入城市。至目前,农民工人数已逾亿之众。
而大量的农民工涌入城市之后,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基本上都是城镇居民所从事职业的一种补充。可以说,农民工几乎承担了所有城市居民不愿干的脏活累活。而二十多年过去,来到城市的农民工却仍然处于城市边缘状态,无法融入城市居民之中。笔者调查所到之处,农民工居住、工作条件十分恶劣,法定休息时间基本没有保证,失业、医疗、养老等社会保障基本上把他们排除在外。在大部分建设项目施工现场,工地、宿舍昏暗拥挤,卫生条件极差,生产生活设施普遍简陋,且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许多个体老板采取低成本投入,更舍不得成本进行用工安全投入。特别是近二十年来,农民对流入地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可他们却受到过剩劳动力背景的挤压,工资水平仍然长期处于低迷状态。网上调查显示,他们仅获得了其创造的新价值的三分之一。可以说,目前农民工群体作为城市越来越不可缺少的建设者,仍然是社会的一个弱势群体,他们的社会经济文化地位、生活状况仍然处于社会底层。而正是由于这份处于社会底层、身在城市却融入不了城市的尴尬,造成了他们在从业过程中自身无力解决各种矛盾和问题,时常要面临种种困境(如工资讨要难的问题、生命安全无保障问题、丧失亲情与夫妻感情问题等),这种物质上的无保障感与精神上的焦虑感,从某种程度上也导致了对留守农村的孩子家庭教育管理方面的许多空缺与失误。
你还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
我已背上行装匆匆去打工
告别了家乡告别了她
心中还是放不下
挥挥手回去吧
其实咱心中也牵挂
挥挥手回去吧
你要孝敬爹和妈
我会努力去工作
为了生活我要去拼搏
汽笛声声打乱思绪
时间不会叫我去选择
挥挥手回去吧
还有事等你去做呐
挥挥手回去吧
可要孝敬爹和妈
挥挥手回去吧
等到高楼平地起
漫天飘雪花
春去秋来又一载
我们就回家
……
2007年元宵晚会上,当穿着蓝色工装的普通建筑工人李路正拘谨地走到晚会前台开始演唱这曲表达万千打工者离乡愁绪的《挥挥手》时,词中那夫妻离别的场景,赢得了无数观众最热烈的掌声和最热忱的泪水,也在观众情感的天空缀上了一片挥之不去的云彩。其实作家翁新华早在2000年所作的另一首打工者之歌《钥匙交出了》,若接在《挥挥手》之后往下读,则更有一番意味:
你从北方来
我从北方来
屋子也没带
锄头也没带
被子也没带
碗筷也没带
父母也没带
妻子也没带
城里楼很高
城里很富饶
城里很热闹
城里很友好
蓝天是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