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敏锐地向声响的反方向转过头,背对着光,视线若有若无地盯着影子。他眯起眼睛,很快,黑影有所波动,分明是一些尚未被绞杀的入侵者躲藏在附近。
仁王捏了捏品质b的戒指,晴属性——粉碎袭击家族的逆境,化身为普照大地的太阳。他默不作声,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站位,无数次的偷袭预演,仁王早已经明白位置和意识的重要性。
可还没等那几个残余者靠近,忽然左后方转角后传来一声巨响,一阵强卷风激起地上一层厚厚的金属破片和残肢血肉向仁王砸过来。
仁王一惊,下意识丢出饭岛(另)的口头禅:“orte”
狂风后面是什么人?敌军?友军?仁王冷汗涔涔,后面那人庞大的气势简直压得他连回头质问的勇气都快丧失了。他下意识地拿出匣兵器,抬头,正好看到一个消瘦披风的男子从浓雾后面走出来,他什么驱雾的动作都没做,但他面前的雾气却自发地分割出一条干净的通道,简直像夹道欢迎一样。
“你是谁——?”来人冷冷地开口问道,听声音是一个中年人,还不等仁王开口说话,下一秒中年人十分轻快地说:“哇喔,破坏房屋,咬杀。”
神啊,为毛云雀大魔王在这里!!!
仁王露出一个大大的囧脸,觉得自己看过《家教》漫画实在不是好事,起码他现在的斗志被脑海中的已知恐惧给压制住了。
没时间给仁王忧桑,下一秒拿着拐子的云雀君就飞过来了。
仁王下意识地拿出匣兵器——网拍妖怪,挡住了云雀第一击。三分钟之后,仁王被ko,云雀瞥了他一眼没有下死手,而是慢条斯理开口道:“网球拍,你的家教老师让我喊你去大门那集合。”
仁王黑线,忍不住问道:“您认识我?”
“啊……”云雀漫不经心。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仁王顿时有点委屈。
“网球拍,你家教让我顺便指点你一下。”
云雀留下这句话就闪了,被指点的仁王默默泪流地跟上去。好在战斗力确实提升了,虽然他花费了整个右臂半个月无法挪动的代价,嘤嘤嘤~不生气。
这个世界——真的不是自己的世界了。
跟着云雀来到大门口的仁王,打量着周围充斥着煞气的人群。最初见到的,从大门里出行的队伍,如今从面上看过去,似乎人数已经缺少了五分之一的样子,伤亡惨重。虽然自明白穿越到黑手党漫画时,就已经不停地做过心理暗示,可现在看到这一切,仁王心里还是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心乱了,若有一个词汇来修饰他目前的想法,那就是——荒诞。
直到现在,走出彭格列的仁王,才第一次真正地明白以后究竟要面对什么——血与火的交融。
台阶之上彭格列和巴里安的守护者错落有致地站着,姿势各异,但神情都很恭敬,不同色系的火焰在燃烧,
两位首领站在最高处,十代boss上前一步位于前面,面对大众。忽然,金色的火焰燃起,印出他的脸是一种平静的坚毅。
巴里安的首领接到十代的示意后,大声询问下方:“有人背叛、入侵我们,怎么办?”
下面一片宁静,所有人都望着面无表情的泽田纲吉——十代boss。
半刻,泽田纲吉淡淡地吐出一个词:“战争。”
下一秒,石阶处扬起澎湃的各色火焰,广场上的人群激烈地呼喊“战争!!!”。这一切,都是彭格列家族成员给予最高boss的回应。
激发勇气有时候就只需一个词汇,一句话,一个暗示就可以让人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一开始因为措手不及而有些被动的彭格列变了,他们开始反击。
两拨人群很快相交,骤然产生的战争风暴似乎能冲破苍穹的浮云。
“为了彭格列”
“可恶的叛徒,下地狱去吧……”
“轮掉那个干部!!!”
“那是幻术,小心点。”
“啊哈,小崽子,快到你爸爸这来,来,好好被我疼爱。”
近距离的激战,勇气,热血,这一度让留守医疗部的仁王,甚至想要趁乱挤进战场洒热血。
可下一秒,巴里安的小男孩拦住了他,他轻蔑地打量了下仁王,冷冷地说:“垃圾,别让大姐为了保护你而丢了命。”
仁王顿时瘪了。
但是他那双眼睛开始充血发红,有像切原赤也方向进化的趋势,眼珠子警惕地盯着四周转动,仿佛随时准备着扑咬出去,消灭那些可恶的对手。
不过很快,仁王就没有干站着瞪眼的机会了。
随着战事胶着,短短半个多月,他就从一开始忙碌地在医疗院打下手,到主治医师,再到上场作战。
帐篷内的角落很静,消毒水混合着血水交融出一股酸涩、森然的味道。
黑暗中,万籁无声,轻风划过大地吹响“呜呜”的奏乐,仿佛在为这片土地上消亡的灵魂而哀悼。
彭格列终于胜利了。
临时营地很静,仁王默默地站在饭岛(另)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在同一处伤口上包扎绷带,几乎绑出一个大馒头。夜巡队在周围的山谷和树林里晃荡,试图将还残存的敌人统统扫尾。
饭岛(另)突然开口:“你为什么知道boss?”
看见仁王正准备说话,饭岛(另)淡定地补充道:“别拿哄boss那套哄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仁王惊,皮笑肉不笑一连说了几个谎,可饭岛(另)却森森地盯着他——全被识破,最后他破罐子破摔地编了一个说:“因为,你们boss在我们那里有出自传书。”
没想到这话一出,饭岛(另)却愣住了,半响,突然很冷地说:“你说boss也是漫画人物?”
喂喂,我完全没那个意思吧,话说,为毛猜得这么准啊……莫非?
仁王彻底呆了,快捷的思维让他有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猜想,艰难开口:“也是?那你的意思是?”
饭岛(另)忽然恢复平静,抬头注视着仁王说:“就是你所想的,贵安,网球王子,白毛狐狸君。”
仁王瞳孔猛缩。
“来点喝的吗?”饭岛(另)简短地介绍了下网球王子的剧情,随后嫣然一笑,举起军行酒壶不无遗憾地说:“堕落的原罪,我和斯特在一个酒窖里找到的。可惜,酒馆已经毁了呢,全部,这次战争之后就没了呢……”
饭岛(另)停了一会继续说:“你知道吗,曾经我的理想是当个优秀的音乐人。”
“可我现在却成了彭格列的雨守。”
仁王囧,觉得这个理想跨度也太大了点吧,忍不住询问:“噗,为什么?”
“因为,我穿越了。”
仁王石化了。
饭岛(另)笑得很灿烂,“来的时候被当做玩物送给一个黑手党头领。”
饭岛扭头发现仁王眼中的同情,平静地说:“哦呀,不用同情地看着我,因为十代boss正好救了我。”
“那天,我看着迎面走来的boss,那温暖的微笑,面对我哭泣时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就发誓了,”饭岛(另)随意地灌了口酒,摸了下嘴边清凉的酒液,“我要加入彭格列家族。”
饭岛(另)十分开心地笑对仁王:“对于我这个差点被毁掉的人而言,十代boss是绝不准许伤害,所以……”
她的气势转而一变,强悍而暴戾,仁王顿时被庞大的负面气息压制得冷汗涔涔——这,这是威胁吧。
“我明白,”仁王沉默了下,突然笑了,“再说那个故事写的是十代boss小时候的事情,噗哩,现在的可没有剧本哦。”
“是吗?”饭岛无所谓地答道,不过气势确实放松不少,“记住,我喜欢聪明人和老实人。”
一时间帐篷又陷入沉默。仁王捂住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开始隐隐作痛,有些甜蜜,有些愤怒,有些惶恐。
最糟糕的预感——
也许,那支该死的金箭又来了。
打扫战场已经过去足足30分钟,帐篷内仁王还在消化饭岛(另)给予他的信息,饭岛(另)在发呆。结果对于帐篷外的人而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正在帐篷里做些什么事呢。比如远处的泽田纲吉,他看了下时间,半个钟头了,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碰了□边的年轻人:“小查理,你说他们是在?”
巴里安的(12岁)查理,顿时火冒三丈朝帐篷冲去:“boss,为了彭格列内部和平,我去了。”
一群听众歪倒。
“呵呵,又是一对……”纲吉微笑,十代boss你又圣母黑了。
62、番外:侑士篇,
侑士捧起冷水对着脸猛扑,好一会后才重新睁开眼睑,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眼里是一片茫然,他向上偏了偏右鄂,镜子里突兀地闪现出一块淤青,“嘶”,侑士随手碰了碰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还真是狼狈得很啊,侑士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捏起水池边的眼睛框把玩起来,指骨纤细紧绷,蓝眸里是一片让人心悸的郁闷和茫然。
为什么,小空自那个可疑的自称asa老师出现后,态度突然就变冷淡了呢。
不理解啊,我们本来好好的啊,不是么。虽然小空在东大有了新的朋友圈,有了新的爱好,有了很多崇拜者,少了很多陪伴的时间不再只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是,每当我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依旧最看重我始终只顾及我一人的感受。
可现在呢,三个月了呢,你却依旧对我无视……
受不了了,我快忍不住想要……
“砰”一拳狠狠地砸在镜子上,镜子里的忍足身体渐渐抽搐般低颤,拳头越握越紧,他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几滴水珠突兀地滴落水池消失不见。
“……想,毁了他。”侑士抬头,泛红的眼角与冷漠的蓝眸,似是一幅突兀的尖锐、色彩强烈、画意晦涩的欧美油画。
“噔噔噔”
“侑士你没事吧?”门外的岳人喊道,“你憨个什么劲呀,要我快点的是你,拖拖拉拉的是你,真是的,再不快点会又堵不到人的啦!”
“啊……”侑士抹了一把脸,将手里的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扭开门,“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男生公寓,身材挺拔的侑士走在前面,后面是逐渐沉稳的岳人。虽然穿的是休闲衣,外貌也没多做打理,甚至连一个笑脸也懒于提供,但他们天然俊秀的长相,高雅的气质气场,理所当然的迅速抹杀一堆眼球。
走到目的地,侑士依旧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木木地盯着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岳人有点受不了沉闷的气氛,扭头对侑士说:
“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那种东西,没有一点准备的必要。”侑士蹙蹙眉,答案很不寻常十分傲气,这让岳人悚然一惊,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会侑士,忍不住开口:
“没必要?你今天果然重病了吧。”
侑士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那眼神直把岳人看得一抖。
“不,我是说,没必要复习是当然的啦……啊哈哈,”岳人抽搐着嘴角,狗腿地捧道,“那,你今天也要加油哦,我先去仔细了。”
“嗯,”侑士头也没回,只闷闷地应了一声,率先推门走进艺术系教学楼。
身后的岳人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愤愤不平地低声说:“诅咒你,继续碰壁,哼。”
“啊呀,这让我听到了什么,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呢。”一道熟悉又突兀的男低音从身后响起,岳人扭头,不禁扶额直摇,这个叫asa的,侑士的死敌+情敌又来凑热闹了。
“呵呵,别担心,我是来帮他们的。”男子笑了笑,黑发黑眸,是一个只要不看他的眼神就显得很成熟的男人,“我说说而已,不信算了哦。”
男人不负责任的话让岳人再度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快速离开现场。
教学5楼,侑士兜着手,慢慢地登上楼梯,走过几段圆弧形的楼道来到乐器练习事门前,里面隐隐传来纯钢琴音乐,那是小空在大一后突然决定的一项爱好,记得,好像是在自己一次偶然间说起,希望她多点高雅气质,修身养性,少点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神逻辑之后。
可是现在呢……
侑士摇摇头,遏制住即将喷涌而出的阴暗思想,扬起手准备敲开大门。
“……我记得已经说过了,你不可以再来这里马蚤扰饭岛saa,请你自重一点,侑士小少爷。”
拐角阴影处,身体壮实的数个少年走了过来,说话的是站在中间最为文雅的少年,他抚开额上的金色发丝,露出一双冷冽的蓝灰色眼睛直直地盯住侑士。
“想再次被揍么,小少爷。”少年向前迈开一步,声音低沉淡漠,似乎不是在警告对方而是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一样,然后接过一条毛巾包住拳头。
“安心,这次不会伤到你的脸面。”
侑士沉默地听着,默默地瞟了一眼大门,钢琴声已经停了,可小空没有出来。
看着逐渐逼近的几个体育系男号,侑士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嘛,顶多是又被修理一次,虽然这一幕在前天才刚刚发生过。
回忆几天前:
“医学科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别再跑到我们艺体楼来。”
“滚,早看你们这些小白脸不顺眼了,想抢走我们的心灵支柱么?”
“太嚣张了,看不下去了,给他点颜色瞧瞧。”
“真是,以为我们是那群哈网球的少女么。”
“给点他教训,别做得太明显。”
侑士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镜跌落得几米远,深蓝色的发丝紧贴在脸上,微眯着眼睛有些狼狈,有些颓然,干净的衬衫上满是脚印和灰尘,好在面部只留下了一小块淤青。
除了地点其余的真是一样呢。从回忆里晃神出来,侑士瞟了一眼对面凶狠的模样和动作,看来,这是又要动手了么,这次,在这里,小空会出来么……
侑士闭上眼睛,脑海闪过一丝恍惚的回忆,那还是高中时期,赶着去参加网球比赛的自己却被对方学校的不良学生给堵了,刚刚有了准备慷慨就义以防禁赛的心理准备,小空,就那么随手捡起一根不合手的木棒,一步一步踩着奇异的节奏走过来,然后……
一分钟,一面倒,全面屠杀倒地!
而自己呢,明明心底是不敢置信的惊喜,面上却不赞同地批评她,怎么喜欢蛮干,要多注意安全,面对不良分子要打电话叫警察帮忙,太暴力了可不行。
“啊拉,抱歉抱歉,我错了原谅我吧。”记忆力的少女娇羞地冲我撒娇道歉,一点凶悍的样子都看不见,这强烈的反差萌,让自己微妙地产生了一种害羞、傲娇、征服和自豪感。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和几年前不一样,已经懂了,遇见不良叫警察也只赶得及送自己医院而已。
和几年前不一样,在这一刻,遇见不良后却没有那个能背负自己信任的人站在身后。
不过没有关系,这只是暂时的,属于我的终将会重归我的身边——我发誓。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的嗓音伴着摇曳的风铃声,原本一触即发的场面瞬间平静下来。这是直播嗓音啊,这不是过去几个月重复听到吐的电脑电话里冷冰冰的机械留言啊,侑士在这一刻甚至都有落泪的冲动。
饭岛空靠在一旁的豪华门扉,冷冷地扫过所有人,只是在瞄到侑士时闪现出一丝愕然和慌乱,接着又是一分了然和伴随而来的气愤,声音变得阴寒:
“你们都是东大的学生,怎么可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