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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谈古今终释然
千年,人间大劫后
本该垂垂老矣的景天容颜不改,身边的雪见、龙葵、花楹却难掩哀伤,三日前景天心有所感,言自己大限已至,带她们走遍曾经踏过的千山万水,最后与闻讯赶来的徐长卿一并来到了锁妖塔。
“哎呀,你们别都哭丧着脸啊,人生自古谁无死嘛。”景天的表情一如既往开朗,出言安慰众人:“徐大哥,百年时光,你既然放下,也该去飞升了,帮我照顾一下她们,吾有感觉,雪见、龙葵都不能留在人间……”徐长卿默默无言点头,龙葵和雪见再忍不住流下泪来,花楹变回原形缩到雪见怀里,泪水沾湿衣襟。
景天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小脑袋:“花楹,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如果留在人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哦。”话音落,他走上前若有所思瞧着锁妖塔道:“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你们待会儿别太惊讶了…”冥冥之中的感觉让景天知道,不是自己的自己,会救出已非紫萱的旧友,亦会安排好在场的至交,这般想着,其放心的闭上眼睛陷入黑暗,最后的念头竟是遗憾:不知道归来的神将飞蓬究竟是何风姿,能让这么多人牵肠挂肚?不过,红毛也该到了吧。
见景天阖眸身化飞灰,雪见、龙葵泣不成声,徐长卿满面哀色,但转瞬蓝光密布,风云凝聚,一个长相与景天一模一样然气质截然不同者出现当场,弹指波光浮动,模糊身影由虚凝实:“景天,神体已塑、还不醒来!”睁开的眼睛非是黑眸而为淡蓝,醒来的景天神色颇为迷茫,身边的龙葵、雪见、花楹和徐长卿大喜过望。飞蓬淡淡一笑,走上前将景天让给他的好友,自己则一指点于锁妖塔,功德金光骤起与塔内交相辉映,引得众人不由都看了过来。
少顷,飞蓬身上的功德之光亮到极致,塔内虚影被引了出来,女娲后裔的气息,但容貌非是紫萱,然不同于大家的疑惑好奇,瞥向飞蓬的景天却皱起眉头,斩断魂魄联系,又助自己重塑神体成为先天神族,飞蓬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如此想着,他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璀璨的金光掩饰了飞蓬愈加憔悴的脸色,景天蹙眉探出神识,表情瞬变。飞蓬回眸暗示般摇了摇头,其张了张嘴被直接打断:“女丑,这些年发生大事吾以神识传入,你注意查看,还有…欢迎回来。”
瞧起唇角对旧友微微一笑,神情略激动的女丑正待说话,可神色陡然大变:“飞蓬!”
飞散的神魄神体让景天面色凝重之极疯狂输入神力,但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金光倏尔将在场众人迫退好几步,与之同时一道霸道之极的红芒悍然出击,然金光纹丝不动。内中被掩盖的飞蓬眨了眨湛蓝的眼眸,灿烂的笑意浮现于苍白的脸上,任由其裹着自己回归神界,唯独在瞅见重楼疯狂攻击结界时隐去笑意,轻轻的叹了口气:“请您手下留情。”闻言,金光里传来一声冷哼,速度蓦然加快,眨眼便带着飞蓬消失无影。
“天帝伏羲!”重楼在出手无济于事后立即就明白出手之人是谁,他抿唇打算回魔界调兵遣将,以报兽族之仇为由攻入神界,想来伏羲不会出手,若他救下几近魂飞魄散的飞蓬,想来接下来飞蓬会继续为神界效力,如果不是……便干脆直接找上门问个清楚吧!这般想着,重楼抬眸望向刚刚复活的女丑,准备喊对方一起回魔界,却见好友表情略有复杂之色:“重楼,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重楼展颜一笑正打算出声恭喜,可女丑扯了扯嘴角:“我有紫萱全部记忆,他们或许会误会你对紫萱的态度,但我不会,这么多年,汝是不是该给吾一个明确答复?”
本以为重楼喜欢紫萱的景天、雪见、龙葵、花楹和徐长卿都瞪大眼睛,重楼的笑意僵了,沉默半晌后,他在女丑难得平静无波的眼神下低语道:“对不起。”
“嗤!”女丑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兽族曾经的很甜吧233333接下来大战一笔带过,放心长老团死不掉的,不知道真相怎么能死呢,说什么也要死个明白对吧hhhhh】
、为谁风露立中宵
“轰隆!”天帝帝宫门前,长老团几神重伤坠落,魔尊冷笑一声,瞥过地上脸色惨白的几个旧日仇敌,下一刻,其表情却化为冷静甚至恭敬:“天帝陛下,晚辈重楼求见。”对玉色的大门拱手一礼,魔尊站在门外未敢逾越,葵羽身影紧随其后出现,沉默咬了咬唇,想到重楼所言飞蓬被天帝带走之事,她在门口单膝跪了下去。
少顷,大门洞开,九天面色古怪的扫过在场众神魔,共工等神在其现身时松了口气神色欣喜期待,重楼、葵羽的眼神则是忐忑不安又暗含希望,帝女无声一叹,肃颜说道:“魔尊,父神有言,昔日因、今日果,兽族之仇已报,汝当与魔军一道离开神界…这般逗留,难不成是挑衅?”
“天帝陛下言重。”红眸闪了闪,重楼淡淡笑了笑,冠冕堂皇应答:“长老团是害死吾父蚩尤的罪魁祸首,神农大神战前说过,他不好越俎代庖,是故要吾将他们交给天帝陛下亲自处理,因此,我总得觐见天帝吧。”至于见了面办完公事再求私事,不也正常吗。
葵羽垂眸接口轻言一句,
', ' ')('亦是求见天帝:“九天姐姐,妹妹愧对父神,还望一见。”
青筋欢快的蹦了蹦,九天心底忍不住咆哮道,一个两个睁着眼睛说瞎话水平都很高啊,我怎么不知道神农大神说了这话?还有葵羽,你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这个时候一起来,当我是傻子吗?!
帝宫之内
“噗哈哈哈!”听见外面的对话,才复活还虚弱的女娲见神农手一抖不小心多输了灵力被伏羲狠狠瞪上一眼,不由忍俊不禁:“这两个孩子挺逗的。”
神农抽抽嘴角,深以为然点头:“是啊,很会说话,还会假传圣旨。”重楼你胆子不小,本皇何时说过此言?!其好笑的翻了个白眼道:“伏羲,我明明是让重楼在汝眼前直接弄死他们几个,特别是共工…他倒好,手下留情借此来探你口风,以确定飞蓬情况。”话语一顿,神农又是一笑:“不过,重楼还算是有分寸,长老团那几个暗手已下,生死只在其一念之间。”
“哼!”伏羲不予搭理的垂首在阵法中继续小心翼翼输入神力再转为灵力,阵心淡蓝色的神魂隐隐发亮,在听见重楼的名字时甚至闪了闪,成功令伏羲脸色更黑:“凝聚心神,别转移注意,飞蓬。”魔尊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兴奋?
从伏羲忿忿不平的眸光里读出含义,神农憋不住的闷笑一声:“我家重楼哪里不好了?实力够强,痴心又久,能找出、无悔伴君朝与暮
三日后,天帝帝宫
重楼跟着神农走入厅堂之内,抬眼便见阵法中心闪闪发亮的蓝色神魂,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其眼中分外熟悉,他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飞蓬。”
“重楼。”清朗的声音一如往昔温润,重楼唇角不由翘的更高,在一道淡漠目光投来后又化为正色,他望向冷脸不语的伏羲和女娲,恭敬一礼道:“晚辈见过天帝陛下,见过娘娘。”
伏羲点点头权算打过招呼,神农闷笑一声,女娲则轻轻笑了笑,主动上前解释阵法原理,最后叹了口气:“本来吾之神力最是温和,对飞蓬来说比伏羲和神农的好吸收,但我才复活实力未复,若是按原计划,没个万年飞蓬是不可能从阵内出来的,轮回对神族伤害太大。”
“几位前辈客气,”重楼凝视阵内的情况,直截了当说道:“魔界事务已安排好,至少几千年内我可以不回去,该如何做,还请指教。”
伏羲沉吟片刻:“将灵力从汝魔力中分化出来,要最纯粹无有任何属性的,此是其一…”他深深瞅了重楼一眼:“、萧萧梧叶送寒声
月明星稀,孤云绕月,暗色的天空下,群山巍峨。青年一身戎装带着未散的烽烟,踏入其上奢华的宫殿,殿堂内灯火通明,却一瞬间静寂。他平静的掠过众多低眉顺耳的神魔高手,拱手一礼道:“父亲,南方叛乱已平,诸首脑已尽数伏诛。”其话语似是淡然,但在场者的脸色俱是一变。
高高在上的主位,血衣于明亮的宫堂内分外显眼,一统两族重归盘古大陆之状的魔尊重楼摇晃杯中美酒,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做得还行,退下吧。”
离其最近有一位俊秀男子,他瞥过青年眸中一闪而逝的黯淡和紧随其后的镇定,以及躬身一礼后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再瞄过其其他同僚或怜悯或慨叹或冷漠又或暗含算计的眼神,无声的叹了口气,身畔的神族女子亦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深夜,魔宫书房
“最近一万年,这都、何如薄幸锦衣郎
史记,玄界五十万年,龙祖烛龙一如既往来魔都串门,其言调侃曰:“你我虽不相上下,然魔尊膝下子息单薄,不比本尊龙子龙孙无数而多福。”
闻言,魔尊似是恼羞成怒,龙祖大笑一声化龙飞去。、森罗万象影中藏
百年后,提前一月来魔都宫殿居住,朝会之日,离潇走入殿堂,抬眸只见飞雪漫天,如柳絮纷扬,心头莫名升起不祥的预感。犹豫顷刻,在一道鲜亮又淡漠的眼神注目下,他僵了一瞬间,立即挺直腰背进殿,片刻后——
“毒杀亲父、是为不孝,叛逆尊上、是为不忠!”文臣中居于、尔虞我诈终成空
玄界东域,建南王府
“消息属实?”建南王瞧着找上门表情狰狞的中安侯,神色静然问道。
中安侯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否则本侯何必来求见王爷?”
玄界爵位以实力划分为王、公、侯、伯、子,少有战力和分位不匹配之状,少见的例外就是留于魔尊麾下誓死效忠的几位嫡系魔将,便如溪风还附带同等实力的水碧,其两者俱是老牌王爵强者,再似永宁侯离潇虽为公爵战力、离王位一步之遥,但被其父魔尊重楼刻意压制。
觉得中安侯没胆量戏耍自己,建南王抬首似是平静无波:“太子,不,现在只是永宁侯了,他纵使犯下大罪,也是尊上唯一的子嗣,尊上前去探望亦是常情。”
这般说着,其却握紧了杯盏。毒是谁下的不会有谁比他这个始作俑者更清楚,哪怕有信心让魔尊查不出来,建南王亦不觉得以魔尊的心机深沉,会看不出太子并无谋逆之心。那尊上面
', ' ')('上含笑走出玄狱最底层…他努力一笑道:“即使魔尊有心放太子一马,也得顾忌自己先前所言吧?”
“哈,王爷说笑了。”中安侯冷冷一笑:“咱们的尊上,何时在乎繁文缛节了?玄界最强的力量是魔尊最强大的后盾,其行事从来随心所欲,哪怕朝令夕改、反复无常,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他脸色沉郁放下酒觞:“太子离潇有没有下毒,你我心知肚明,尊上亦不见得就真被蒙在鼓里,又何必装蒜?”
其加重语气道:“太子纯孝且天赋绝佳、实力顶尖,纵然尊上再生个孩子精心培养,能超过的几率也微乎其微。是故,尊上借你我之手给太子一个教训的可能,远比放弃他更大吧?”
凝滞的沉寂在屋内弥漫,良久,建南王嗤笑一声:“那中安侯又打算如何?”他横眉怒目道:“难不成你还打算拉我去玄狱刺杀太子不成?”若魔尊真心如此打算,玄狱八成已设下天罗地网,他们努力化解恩怨都比过去送死强吧。
“王爷不如先瞅瞅这个…”中安侯淡淡一笑,眉宇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半晌,建南王倒抽一口凉气:“你好大的胆子!”
“别激动。”中安侯打断他的话,笑容诡谲道:“王爷,本侯的计划早已完成,还要多谢汝在殿上的巧妙配合,尊上查到的结果,必然是叛贼逆党的余孽因太子心性仁慈逃过一劫,后用流香百合诬陷于他。”
其勾起唇角:“下面,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此番其实还是太子自己自掘坟墓,若非他从不株连,怎么会有如此多漏网之鱼隐姓埋名,酝酿出这么多的高手,还不惜以自杀式袭击去玄狱呢?”
他最后说了一句话彻底打动了建南王:“其实投向太子不是不行,但流香百合会成为再无法拔除的把柄,主动权再不归属我们。相反,要是太子遇难,尊上不得不再立继承人,到时候浑水摸鱼自然全凭手段。”
一月之后,魔宫书房
重楼托腮听着溪风的汇报,末了低低一笑:“叛逆者余孽收集了流香百合,被与之有首尾的中安侯挑了一圈,巧妙安排好送到突破后野心膨胀、有心试探本座的建南王手里…”
魔尊戏谑的挑挑眉:“真是热闹,自以为聪明、实则从头到尾被牵着鼻子走的建南王,于反叛者和王廷之间两面讨好、以火中取栗的中安侯…”
其音调最后变低:“反叛者那边,首领正在发火,因为觉得手下自作主张所行过于阴暗无耻,对于正大光明的对手,自然应该用同等的手段。呵,他和离潇大概很有共同语言。”
说到这里,重楼似乎又想到什么,拿着情报又认真瞧了一遍,然后放下手忍俊不禁:“好吧,是本座当年下令太过简单粗暴,没想到下界飞升者很可能本身归属于某个势力的嫡系。”
才飞升便发现自己所在宗派因树大旗谋反被统治者所灭,自己什么都没来及做就被打为反贼,被迫逃亡的过程中因气运雄厚、天赋极高、性格颇好,提升实力慢慢成为强者后被大家一致推为首领,便如此无可奈何的担负起一群人的生死荣辱,这个反叛者首脑,真心是太倒霉了点。
“这小子用的是刀,而且是纯粹的刀客,正好能成为离潇的对手。”而且这气运也不会很容易死,有这样的敌人,离潇未来还会有进步。
“少主会很高兴的,他们的道有一定相似。”水碧浅浅笑了笑,溪风忍不住轻轻握起她的手,露出一抹如出一辙的笑意。
重楼深觉眼疼的撇过头:“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
闻言,水碧抬眸粲然一笑:“魔尊该习惯才是,我家溪风当年便是被你和飞蓬将军弄习惯了。”重楼回过头瞪着溪风,他讪讪一笑,竟然往水碧身后一躲。魔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干脆转身离开了书房。
又百年,朝会日前夜,青丘之国
“霖黎,听明白了吗?”慵懒随意的躺在树枝上,喜好自然的九尾狐女娇眯起眼睛,声线清冽而爽朗。
大树下的黑色小狐狸转了转眼睛,点点其小小的脑袋,女娇长长的尾巴扫下来拍拍她的头:“那就出发吧,把玄狱拆了也无妨,一定要把离潇带出来,重楼的怒火有骄虫、吾还有瑶姬顶着。”
不再迟疑的化为人形,霖黎躬身一礼转身离去。女娇微微翘了翘嘴角,幸灾乐祸想着重楼发现棋子被救走、计划破灭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低声说了句:“谁让你拿孩子当筏子的,活该!”
淡淡的碧色光彩忽然亮起,她撑起腰身,按了按手腕上的绿色树枝:“谁?”夕瑶精心制作的神树枝叶效果挺好,只要在玄界之内,无论东南西北都能随意通话。
“女娇。”朗如清泉石上流的语音轻唤旧友的名字,听见一声落地的轰响时,不由稍稍变大:“女娇?!”
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飞蓬?”
“是我,重楼因为迁怒离潇,竟什么都不和你们说。我没事,已经在天魔族了,葵羽正去告诉在神树的九天、夕瑶和女丑…”飞蓬的话语温和又蕴含令人信服的力量:“才
', ' ')('给骄虫和瑶姬传过话,他们都已经出发,你呢?”
一滴清泪不自觉落下,一如其他好友知晓时的反应,女娇的笑容美丽灿烂仿若昔年:“废话,本姑娘现在就出发,等着!”似乎想到什么,她又道:“对了,离潇现在……”
飞蓬温润的语气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我已经知道,正打算过去呢,天魔族在准备盛宴,大家到了一起享用…”他轻笑一声:“对了,不带重楼,正好我想试试天道实力能不能将同级别高手拒之门外。”
“好!”默默给重楼点了一排蜡烛,女娇眨了眨眼睛:“不打扰你去看孩子了,我家霖黎和骄虫家的獠估计才到那里,帮我们一起带走哦。”爽朗的笑音响起,终归于无声。
无形无状难以触碰的空间内,飞蓬负手而立,其时而蹙眉、时而发笑。其视线所及之处,霖黎和獠一个用法术一个用蛊术,以群攻之法将上前的杀手硬生生阻挡在身前,形成一片尸山血海:“很好,有女娇和骄虫昔年在三族战场上的风姿。”
飞蓬颔首赞赏了一下,被他定在不远处的炎波求助性将眼神投向照胆,结果无奈发现他神色欣喜的站在其主身边,根本没注意自己。良久,飞蓬淡淡一笑:“照胆,你说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主人,霖黎和獠的天赋不错,实力也还行…”照胆望向下方:“然双拳不敌四手,最多一盏茶。”
表情苦涩而惨然,因实力被封印完全无能为力抵抗的离潇被霖黎和獠护在身后,不禁想起多年之前幼时那一战,但如今面对的非再是贵族出生的少年,亦毫无留情堪言,只是成批成批的杀手,一开始是反叛组织,后来则是穿着同样黑衣,然一眼便知是说不出名字的领主私军。
当伤痕累累的身体摇摇欲坠,离潇终是毫不犹豫站了出来,被他打晕的霖黎和獠最后的眼神全然是怒意和悲凉,他只苦苦一笑又化为平静:“各位,你们要杀的是吾,青丘圣女和螯虫长老背后的势力,想来尔等的主子也不想就这般全对上吧?”
对面静寂了一瞬间,接着是灿烂又冰寒的剑光,离潇神色很冷静,甚至尤有余力思考今晚的惊涛骇浪。从毫无守备军来援的惊讶,到猜到父亲用自己布局算计的苦涩,再至如今笑对生死的淡然,当冰冷的剑锋刺入颈间时,玄界太子唇角的笑意浅淡而真实。
不知道自己死在这里,父亲会不会有分毫伤心动容?只可惜没机会弄清,自己这双湛蓝眼眸究竟来自于一个,怎样优秀到让长辈们都有所怀念,却终究没能令父亲动心的神族强者了。
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淡定自若的离潇终睁大了眼睛,只因他看见一道明丽蓝光照亮狭隘的空间,所有杀手和地上的尸体尽数化为蓝色的光点,美不胜收的背后,是触目惊心的恐怖。唯有身后揽住自己的怀抱温暖到令人心安,意识失落前,恍惚之间只闻一声幽幽叹息,万籁俱静。
【飞蓬出场成就t√】
、翻云覆雨若等闲
“唔…”无有伤势只是心神俱疲的昏睡良久,醒过来的离潇抬眸一扫不由一怔,这里是…天魔族他偶尔来访时所住的别院!起身推开门,轻车熟路去了隔壁,果不其然,同样昏迷的霖黎和獠便在一左一右。
被叫醒后,他们面面相觑,都猜测来救者是天魔女葵羽。没时间责怪好友,两魔只略略瞪了离潇一眼,就不敢耽搁的一起去了主厅。
出乎意料,房间内只有一位俊逸的男子,其面前的茶桌上有袅袅茶香自壶中升起,为宁静的房间增添一抹清香,令匆忙来此的离潇、獠和霖黎下意识放低声音。
可阖眸品茗的青年还是听见了动静,对他们弯起唇角淡淡一笑,抬手示意三个晚辈自己动手。待三者彻底静心,他才突然问道:“离潇,汝之剑道,为何?”
“啊?”觉得这位陌生的前辈很熟悉很亲切,对飞蓬发着呆的离潇被霖黎一推才反应过来,收敛漂移的心思,他正色曰:“为自己在乎的一切。”
飞蓬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既如此,如汝父魔尊那般不择手段,亦是无妨。”
离潇毫不犹豫摇了摇头:“剑行诡道,非我所求,吾当秉持本心纯澈,剑出无悔、问心无愧。”
“不错。”飞蓬终于睁开眼眸,湛蓝如海洋的眸子令三位晚辈一怔,其身影一晃,离潇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擒起下颚,仔细端详的目光温和而满含暖意,让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幸好,对方很快放开手,开口语气略带遗憾,所透露的含义更将他们三个都惊骇的定在原地:“明明有吾一半血脉,为何大多随了重楼的长相呢?”
推门而入的声音响起,熟悉的身影出现,瑶姬随意的对离潇、霖黎和獠点点头,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飞蓬肩膀上:“欢迎回来!”非常满意于好友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她笑意盈盈道:“不过我得说,要这孩子长得全像你,估计大家都会避讳不见。”
“是吾失算…”揉了揉发疼的肩头,飞蓬无奈摇头:“我神力耗尽时,重楼快气死了…”他叹息一声:“吾猜到他估计不会乐意照顾孩子,但
', ' ')('真没想到,他能对离潇迁怒到这种程度。”
把一脸懵然的离潇拉到身边坐下,昔年的神族、千古兴亡多少事
“…飞蓬…”无数次试图进入结界被阻,重楼苦笑喃喃自语:“果然,你很生气…”魔尊眉心蹙起,无视出来看热闹的天魔族族人或惊异或不解的眸光,抬手一道空间裂缝,对面的烛龙抬眸满是迷茫,他无奈说道:“烛龙,帮我个忙,提前谢过。”
嘴唇张张合合再听不见声音,发现自家门口多了针对外族的防御结界而出来一探的天魔族族人们不明,只能面面相觑,在一位长老现身驱散人群时遗憾离去。
待周围空无一人,这位天魔高层的强者瞥过对烛龙抱拳一礼、脸色稍有松缓的魔尊,只掀起唇角露出一抹了然又似笑非笑的笑容,其眸中闪过收敛很好的敌意,没搭理张口欲言又止的重楼,转身回到波光粼粼的结界内。
“……”被无视的魔尊表情略有不悦,但在烛龙玩味的眼神下并未多言,只叹了口气:“…就这样,不过是幻术和替身而已,且离潇之事我派去了炎波和一些高手去保护。结果,前者被飞蓬带走,后者更是当晚集体昏迷,大概是飞蓬发怒所为,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见我。”
“麻烦汝替吾向飞蓬美言两句,他生气倒不如揍我了,憋着对自己不好。”作为同境界高手,自己更擅长强力破除所有阻碍,飞蓬却对天道之力有所研究而布下此结界,虽然有绝对的把握强行闯入,然那样肯定会令飞蓬更怒。
闻言,烛龙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你只要做好被揍的准备即可。”不愿废话的龙族始祖以自己不输于飞蓬的天道领悟力,没多久便轻而易举进入天魔族。
见烛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重楼深吸一口气,眼底有期待又满含不安,甚至按捺不住的来回踱步,连周围的人来人往、日光月晕都没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孩童跟在烛龙身旁走出结界,重楼以自己都不自知的极快速度一眨眼出现在他们面前:“飞蓬怎么说?”
神色略有复杂,龙目闪烁怜悯、活该、看戏种种意味,烛龙摇头道:“魔尊啊,当日因今日果,汝自己挖了坑,现在就自己受着吧。”把手中牵着的炎波还给懵然的重楼,烛龙毫不犹豫闪身离去。
迷惘的重楼张嘴欲问,炎波已设下结界隔绝外界视线和声音,他主动开口,寥寥几句话令其主勃然色变:“离潇出世让九天一直误认为,飞蓬因其出卖而惨死,是故几十万年倍受心理折磨。此番见飞蓬归来,她放心的同时心神崩溃,将当年之事对飞蓬原原本本说了。大家都猜到,是汝给她下了套,令其不得不答应,以飞蓬神魂为交换条件之一。”
最后半句故意加重语气,见重楼瞬间了悟而脸色惨白,炎波叹了口气:“飞蓬说他不怪九天,然后让离潇推荐一下玄界景色优美的地点,正打算和大家一起去玩个千万年。”他犹豫一下又道:“我看,飞蓬当时完全是气极反笑了,接下来根本不可能主动见你。是故,吾建议汝,先把此番清洗的布局收尾,并做好让离潇继位的准备,再丢下一切去寻飞蓬。”
重楼的表情黯淡之极,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有舍才有得,我明白。离潇那孩子陪在飞蓬身边,还有瑶姬他们,希望能让飞蓬高兴一点。”
他抬手解去结界,抬眸深深望向不见人影的远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飞蓬,当年在魔界,我对你说,在神魔之井便已经动心从非妄言。只是昔时相伴相依已成习惯,从未想过会有失去的一天。所以,直到汝坠入轮回,吾才发现,我根本忍受不了失去。…”
这般说着,魔尊阖眸憋回险些落下的泪水,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难掩落寞萧瑟:“可人间一世世追寻守候,终是贪心不足。转世再像终究不是你,因此才有一念之间,以魔尊身份强压九天心神,并动用秘法,终引诱帝女为神族大局舍弃主要是谈论过去,下一章大家有什么意见不如说说,我没想好是详写内容是飞蓬他们出去游玩,还是重楼那边收尾。】
、他年我若为青帝
百年后,魔宫
“飞蓬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放下批阅玄界这次大规模叛乱结果的笔,重楼深深呼出一口气:“离潇回去没有?”
溪风沉吟了一下:“据水碧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飞蓬将军和几位大人游玩到了龙潭附近,似乎是受龙祖邀请,其具体做了什么无人知晓。”顿了一下,他又道:“少主平叛后,已经第一时间赶回,只是他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如今强了一个境界的实力。”
无声的笑了笑,重楼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飞蓬为离潇开启了先天神族的传承,哪怕离潇不是全部的先天神族,这份所得也足够他吸收个几千年了,现在只是开始。日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掌握暴增的力量。”
神魔两道同|修并不容易,如今玄界不乏两族混血,但能成为顶尖强者的少之又少。不过,若是成功,则能一举成为同境界中佼佼者,这是自己亦是飞蓬对离潇所抱有的期望。
“是。”溪风垂首低声应了一下,犹豫片刻又言:“尊
', ' ')('上,飞蓬将军在路上,对有些情况颇为看不上眼…”
重楼的表情丝毫未改:“本座猜到了…”他轻叹一声:“两族混居,又是强者为尊,有些事情再所难免。本座能做的都做了,神族中下层在城郭之内大多数是安全的,然实力不够敢私自出城,被抢了总不能怪本座颁布的法令不当吧。”
魔尊揉了揉额角:“其实本座也是服气他们的耐性,神族再不愿意,都能利用各种方法强行让对方怀孕并让孩子汲取神力,为了有个强大的继承人真是煞费苦心,奈何成功的并不多。”
非两情相悦而神族自愿牺牲自己诞生的孩子,虽然出生时同样令母体神力耗尽而亡,可大部分都是无法两道同|修的残次品,大抵是天道限制。
“没错,失败次数太多,我族高手多少也猜到了…”溪风苦笑一下:“因此,现今会在混乱的城郊强抢神族的,大部分都是有心享受,少数才是心有不死。只是,飞蓬将军一行是隐匿了实力出去游山玩水的,而且尊上…”
重楼有些不解的望着溪风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下一秒面色就黑了:“…几位大人的长相摆在那里,怎么会没人打主意?连神族都不乏盗贼盯上他们。”
脸色近乎狰狞的掰断朱笔,魔尊冷笑一声:“迄今为止,死了多少?有名单否?”
溪风讪讪一笑:“其实属下之所以现在才接到消息,便是因为全死光了,而且是几位大人亲自动手后,又传讯给了自己麾下。”
“全灭,所以才导致消息一时半会没传出来。”重楼表情稍微好看了点:“没株连吗?”
溪风干咳几声:“的确没株连,只是飞蓬将军被奴隶贩子定为了首要目标。”重楼的神色一下子变成了冰冻三尺,溪风打了个寒颤急忙道:“是故,将军大怒,而后在骄虫大人的建议下,直接动用天道之力,隔空封印对方整个组织所有人的力量,并解开被抓之人的束缚。然后,几位大人谁都没管接下来的事情。”
怒意散去不少,魔尊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以飞蓬干脆利落的性子,只怕不会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又或者说能想到而没有去想,他淡淡问道:“那个组织死光了没?”
“暂时还没有…”溪风微微摇首:“他们动手的目标素来是长相美丽的男女,不分种族,只是明知自己情况还敢出城,大部分都是有所依仗,没曾想敢有人冒大不韪动手才这般倒霉。”
他抽了抽嘴角道:“此番一下子脱困,他们干脆把欺辱过自己的奴隶贩子带回了故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所难免,而在明白其招惹了谁,且奴隶组织一下子消失后,将军他们的行程安宁多了。”
面色沉凝的在书房内踱步半晌,重楼抬眸对溪风正色说道:“对了,之前有密报,离潇被放出后的几次平乱,无有得到本座任何赏赐,已令其麾下极度不满……”
闻言,溪风脸上不解之色尽显,重楼亦不在意,只低喃自语:“若以打压之行为加一把火,再加上离潇突破后,在外界眼中直逼本座的实力。汝说,他们会不会干脆反了,以逼离潇给自己讨个公道?”
“……”神情极度复杂的瞅着眼神闪闪发亮的魔尊,首席魔将以平生最真挚的语气沉痛说道:“尊上,飞蓬将军要是知道了,您会被揍得连几位大人都认不出来!”
很随意的挥挥手,重楼不以为意笑了笑:“你觉得还能比现在连面都见不到更糟糕吗?吾倒是宁愿他揍我呢,他回来百年多了连你家水碧都被叫去,只有我……”
到最后时,音调含着失落与思念,他有气无力的往靠椅上一倒:“反正本座不在乎名声,就算真在玄界历史上留下被自己儿子推翻的记载亦无妨,你下去吧,交给汝操作了。”
溪风眼皮上下狠狠跳了跳,见魔尊完全无有收回决定的打算,只得认命的颔首离去。
玄界史载,太子离潇入玄狱一年多,遭杀手暗算险些身死,后被魔尊寻回,然本便从无宠爱,如今信任亦大不如前。他于几度风雨中平定叛乱,可因其和叛逆首领不打不相识而有所敬意,不得魔尊丝毫赏识,反招致几番责骂打压,父子之间气氛愈加紧张,连带其嫡系对魔尊颇有怨言。
至玄界五十万零一千年,永宁侯府在太子平乱归来而伤势不轻不得不闭关、但魔都又一次派上使贬斥时,悍然斩来使、竖反旗,剑指魔尊。
天魔族,议事堂
“咔擦!”表情似是淡然的捏碎扶手,飞蓬起身瞧向墙上悬挂的玄界地图,负手而立的背影挺直又肃穆,令九天、葵羽和夕瑶都目露怔忪,似是望见三族之战里,那个带着神族火中取栗夺得胜利的年轻统帅。
“呵!”良久,一声轻笑响起,飞蓬回眸时声线清脆又利落:“葵羽。”
天魔女抱拳一礼,美眸亮如晨曦:“在!”
“对外宣称,魔尊无道,天魔族支持太子继位,并派出这一代精英,与仅次于天魔女的两位长老,加入太子离潇麾下。”飞蓬勾起唇角笑得令人如沐春风,然在场神魔尽数打了个寒颤。
诡异的沉默了一瞬间,葵羽以最响亮
', ' ')('的语音应命:“是!”
战火纷飞、烽烟不散,玄界史载,魔尊和太子以军事谋略对弈近千年,天魔族加入太子离潇麾下,青丘之国、螯虫之族中立而举族封印不出,唯神女瑶姬、巫女女丑半中立而偏向魔尊,两女联手阻住神女九天、玄女夕瑶,于局外呈现对峙状态。
此不相上下之状势持续又千年,后反叛者组织忽然加入战场,全力相助太子离潇,魔尊重楼未曾料到,故于短时间兵败如山倒。
玄界历五十万两千余年,决战残酷而魔都损毁,魔尊重楼就此失踪,对其下落各方势力众说芸芸却无有定论。同时,太子离潇进驻魔都并重铸城郭,余下几千年,其经历无数挑战无有败绩。
最后一战,太子离潇对上相交莫逆的反叛军,今改名星界之首领。当日飞沙走石、泉流断绝,终以星主玹昀输半招而自退一步为结。是故,玄界历五十一万年,太子离潇得众生臣服,登顶为玄界之首,号玄尊。
建立几千年的玄殿,不同于魔尊喜爱的奢华,玄尊离潇偏好自然亮丽,星主玹昀斜倚身后的雕栏玉砌,正托腮似笑非笑侧头瞅着自己因战结交的好友:“这么多年,现在汝继位了,能告诉我当时和魔尊博弈的到底是谁吗?别说是你,我们半斤对八两,还能不知道对方是何水平?”
眨了眨眼睛,离潇无辜一笑:“他现在便在,你要去拜访吗?”不出意外的发现好友眼中的跃跃欲试,其眸中有恶作剧之意一闪而逝:“哈,那我带你过去…”父亲现在正在爹的房间里,如今又是夜晚,想来爹会感谢我带好友去打扰的。
半刻后,玹昀和离潇一起狼狈之极的被风灵丢了出来,他们不假思索的爬起来扭头便跑,亭台楼阁中传来一声怒吼:“离潇你个臭小子!”
离潇毫不犹豫运起先天神族传承中的风遁之术,还不忘记拉好友一把,只留下一句话让重楼更怒:“父亲,就准你丢烂摊子给我,不准我报复回来吗哼!”
“够了!”衣衫半解的飞蓬躺在床上无语凝噎的揉了揉眉心:“重楼,你幼不幼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离潇被你强行甩锅,没怨气便怪了。”
重楼气哼哼的一拳砸在床柱上:“汝就宠着他吧,他现在胆子比以前大太多了。”他多怀念以前那个,乖乖巧巧他说什么便做什么的儿子啊!飞蓬闷笑一声,抬头堵住他的嘴才止住其怒火,重楼手一挥放下床帐,这一回没忘记设下坚固的结界,余下满室暧昧于一片黑暗中,更显旖旎。
“离潇!”磨牙的声音分外清晰,玹昀面容青黑说道:“你坑我!之前不是告诉我说,魔尊败了所以去隐居了吗?!”
离潇无辜的笑了笑:“没骗你啊,父亲前两天才和爹一起回来,他哄了爹这么久,终于重温旧时温馨,又因为爹念着我,一起暂留于玄都。”
一口气哽住,玹昀这才想到正事,他脸色严肃起来:“你说带我拜访,当时和汝父魔尊对弈的不会是…”其表情略有古怪:“不可能,神族留下子嗣定然会神力衰竭而亡,汝之天赋绝对是自然孕育!”
“规则的确是这样,但偶尔会有例外,我爹就是如此…”离潇面上的笑容多了一抹悠远空灵之意:“这是个非常久远的故事,牵扯到宇宙最初,汝要听吗?”
玹昀好奇难掩的颔首,此处又响起熟悉的话音:“哟,你们两个这是一起赏月呢?”
“正是。”见霖黎和獠手拉手出现在这里,离潇笑言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给玹昀介绍一下爹的光辉历史。”
两位已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哑然失笑,挥挥手主动离去,离潇不以为意笑了笑,扭头对玹昀说起昔年神话。
银白的月光下,其侧脸的线条柔和之极,配上低沉悦耳的声音,认真聆听的人注意力究竟集中在何,不得而知。直至晨光代替了月晕,新的一天到来,希望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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