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一家欢作者:肉书屋
的事情皇上听说后,也不过戏谑一句胡闹,这回要是真动了手,恐怕也是打了白打。
赵熵几个亲兄长堂兄弟不着痕迹都退了一步。
只有赵大老爷站出来赔笑劝阻道:“兰大人,兰大人,都是一家人,都是亲戚,你看在老夫面上,手下留情。”
赵熵吓得面色苍白,却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是看着老父求情。
赵老太爷看着只觉得丢人,一句教训的话都不想再说。
李建安冷眼旁观,不屑的哼了一声。
大老爷陈端仪陈端崕都愤恨难平瞪着赵熵,没有说话。
还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熬在赵家,不吃不喝,像老了十岁的三老爷虚弱开口道:“八侄女婿,松开他吧。”
死的人是陈纯贞,三老爷这个亲生父亲开了口,就算是兰康再不屑赵熵的为人,也无话可说的退了回来。
赵大老爷急忙道:“对对对,都是一家人。”
赵熵却冲着兰康得意的看了一眼。
陈端仪和陈端崕都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亲自上去打死赵熵。
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实在是欺人太甚!
李建安明亮的凤眼眯起来,上下打量着赵熵,忽然微微一笑,冲着赵老太爷道:“老爷子,您家的子孙,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语调平静,面容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却让人一瞬间感觉到空气里充斥着的讽刺和杀意。
所有人都被这种气氛弄得又羞又怕。
赵熵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抬头。
赵老太爷被李建安讽刺的无地自容,晃晃悠悠站起来,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举起硬木拐杖,一下下砸到了赵熵的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怎的生了你这个孽畜,孽畜!”
赵熵先是被打的闷在当场,后面听到赵老太爷的骂声,抻着脖子还要顶撞,却被旁边恨铁不成钢的赵大老爷一脚踹着跪在了地上。
这件事情,本来从头到尾就是一笔糊涂账。
事情会这样发展,不仅超出了陈家人的预料,更超出了赵家人的预料。
赵熵本来天赋聪明,是赵家第三代里头最杰出的人才。赵老爷子甚至想过让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去考科举,所以才给定下陈家这门婚事。
陈家累世书香,不算权贵,家中子弟却都有几分才名。几代下来,旁支嫡系在朝中当官的也是大有人在。虽说没有封王拜相的,却不乏各地实权官员。
这样的人家,不高不低,刚好能帮着赵熵一路平稳走下去。
谁知道竟会弄到这个地步,亲戚没有做成,反而成了仇人。
还把邹家和李家都牵连进来。
邹家是贵妃那一系的,李家却是皇后的娘家。
可如今的朝局,真正长脑子的人都明白,只要皇长子在的一天,只要皇后生的儿子还留着一个占着嫡子的位分,甚至只要皇后还没老的不能生。传嫡不传庶这条祖宗家法就会严谨的传下去。
即便是皇上想要违背祖宗家法,还要看看文武百官,看看满朝宗亲答不答应!首当其冲的就是和容长公主……
何况皇上对皇后宠爱犹盛,李家又会看眼色,多年结发共患难的感情岂能是一个贵妃所能比拟。之所以封一个贵妃的位子,也不过是因为生了一个儿子,又需要用一用邹家的几个人罢了。
看看后宫里头,堂堂天子,一共才一个贵妃,三个嫔,一个婕妤,其余的就全是没有宠幸过的采女。
历代以来,哪有皇上这么少的妃嫔,这分明是皇上宠爱皇后有意而为。
第一百五十九章交待(中)
赵家本来看好的就是皇长子,偏偏自己这个儿子,跟着了魔一样……硬生生要把赵家人拖到邹家那条船上。
这一回,就算是不要这个儿子,不要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孙子,也不能让赵家上下跟着陪葬,上错了船!
赵大老爷看明白了赵老太爷的举动,眼中泪光闪烁,就木在那里,望了一眼李建安。
看见的只是李建安目不斜视,手指沿着手里茶盅游移的场面。
赵大老爷浑身就好像脱了力,片刻后却飞快立起身子,立在赵老太爷面前道:“父亲,是儿子管教不力。儿子今天就亲自打死这个畜生!”
赵老太爷沉吟着望了望赵大老爷,什么也没说,把拐杖递出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沉硬的木质击打在血肉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打的人赵家人心里发慌,眼睁睁看着赵熵夏日单薄的衣衫被鲜血染得通红,看着赵熵嘴角吐出血沫,然后只能躺在地上浑身哆嗦,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可赵大老爷还是没有停手,赵老太爷也不发话。
一直到地上的赵熵再也没有动弹,旁边赵明忍不住就冲出去跪到地上拦住。
“父亲,小弟他知道错了,您饶了他吧。”
有了一个人,后头就有赵大老爷的几个兄弟,还有赵熵的几个堂兄弟都出来求情。
赵大老爷却不为所动,冷冷盯着挡在身前的赵明道:“这样一个连祖宗名声都带累了的孽畜,早已不是咱们赵家子孙。今天我打死了他,也是对得起赵家列祖列宗,也才能给你陈伯父他们一个交代!”
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余地。
陈端仪和陈端崕却同时冷笑起来。
李建安和兰康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两个人闲谈着喝茶,对空气里充斥的血腥味道置之不理。
赵明被一番话点醒,转而跪到了三老爷面前,连着磕了几个头,“伯父,我知道是咱们赵家对不起您,可事情已经出了,弟妹人也没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帮我弟弟说几句话,让父亲饶过他性命,今后弟弟一定对您谦恭至孝,视如亲父,以赎罪孽。赵家上下也会感恩戴德,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三老爷目光茫然的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呼吸的赵熵,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赵明,齿缝中渗出一股恨意,冷冷笑道:“我要他孝顺我做什么,我女儿都没了,还稀罕一个人面兽心的女婿来孝敬!”
赵家上下都涨红了脸。
赵大老爷羞愧的看着三老爷,“亲家,是我对不起你。”
三老爷咬牙恨恨,“别叫我亲家,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们赵家,才不过,才不过……”话已经说不下去,一口气噎在了那里,脸色变得青白。
坐在旁边的大老爷惊慌失措喊了一声三弟。
李建安和兰康几个都从位子上站起来围过去。
陈端崕眼明手快,冲过来灌了一杯荼下去,又给三老爷慢慢顺着气,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赵家上上下下更是将悬在半空的心放下来,要是再让陈家丢一条人命在赵家,那就真要成世仇了。
大老爷责备道:“三弟,你好歹也要注意身子,你还有弟妹和几个儿女呢。”
三老爷颤巍巍哽咽道:“大哥,我是悔啊。纯贞那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是我唯一的嫡女。她出生的时候,我就开始琢磨她婚事。一直盘算了多少年,等到她十三岁开始,我就连晚上睡觉都在担忧。总想保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后头我想把她许配到王府做个侧妃,她母亲不答应,以为我是想攀附权贵。她哪儿知道,我都打算好了,纯贞那性子,根本不能当主母,咱们家的姑娘,也不可能去一般人家做妾。王妃娘娘虽说脾性大了些,但好歹祖上跟咱们陈家也有几分交情在,只要纯贞过去老老实实的听话,安安分分过日子,有了孩子,王妃娘娘定然会好好照顾她。都说的好好的,她母亲偏说赵家最好,不纳妾,又是清贵人家,只要多给一些陪嫁,一定会一生顺遂。我信了这番话,以为赵家果然是最好的,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
年过四十的人,竟然哭得像一个孩子。
陈端崕早就知道三老爷面上不显,一副风流样,其实心里最在乎嫡子嫡女,但此时看到三老爷对陈纯贞的感情,还是有种复杂难言的滋味。
李建安却忽然有些不平。
这样为了嫡女的心事费尽心机,那纯歌呢,自己那个抱在怀里甜蜜柔软的傻丫头,陈家又有谁是真的在乎过。
遇到事情总是自己处置,从来不肯轻易向人诉说委屈。刚进李家的时候,跟自己说话总是习惯用余光来打量,然后一句一句慢慢斟酌着说出来。
浑身上下都是谦卑。
这样小心翼翼的举止,分明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
自己怜爱,痛惜,却怕她惶恐,只能掩饰着成全这一份小心。
要是三老爷肯花一分心思在纯歌身上,只怕纯歌也不能养成那种性子。
明明还该是个小姑娘,却谨慎小心的像一个经年的内宅妇人。
想到三太太过往的举动,还有三老爷还要看到定国公府去的信件才肯帮忙冒姨娘时候的行为,李建安几乎就要暴怒而起。
可理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计较这些,又强行忍下了。
赵大老爷听着三老爷这一番话,脸色忽红忽白,本来放下的拐杖再度举起来,又朝着气若游丝的赵熵身上打下去。
赵明察觉到再求三老爷恐怕也没用,就连滚带爬的回去趴在赵熵身上,也不肯求,只是挡着。
面对赵大老爷的咆哮指责声,也一味挺直脊梁,一脸坚决。
李建安定定看了片刻,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
守在屋子外头的小厮看见先是赵熵倒下,后头连赵明嘴角都开始溢出血丝来,吓得魂不附体,拔脚就往赵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李建安和兰康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察觉了也只是相视一笑,并没有开口。
有些时候沉默才能够最好的表明态度。
等小厮跑到内院赵老夫人院子的时候,听见的正好是里面的争执声。
陈纯荔手指差点直接戳到赵家二奶奶的鼻梁上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出来说话。既不是管家的主母,也不是做主的长辈。还敢来和我掰扯,识相的赶紧退开!我今天可没有好脾气来跟你们商量。”
赵家二奶奶气的浑身发抖,说了半天也只能吐出一个你字来。
连大奶奶看见闹得不像,想要上去阻止,却被一边纯歌不着痕迹按住了。
见到纯歌一脸从未曾见过的冷清,连大奶奶诧异了片刻,选择沉默。
从一进门开口,这位二房的八姑奶奶就冲上去开始闹。不仅骂人,还动手砸了赵老夫人屋子里的摆设。然后又要赵家赶紧把那个已经被赵家下人视为姨娘的邹姑娘交出来。
上回闹得再厉害,好歹还看着长辈的颜面给赵老夫人留了情,这一回……
连大奶奶见着屋子里乱糟糟的状况,都没有下脚的地方,就觉得头痛。
又看到纯歌一派放纵的态度,在看着一左一右坐着的四夫人和五夫人一脸看的高兴的神情,更不好说话了。
陈纯荔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来,“还你什么!人要不做亏心事,也不会一句话都回不出来。就是你们赵家干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生生害死了我十妹妹,如今你们也只能挨骂。这事活该!痛快些,他们男人在前头解决事情,要个说法,那个邹姨娘却只能我们这些女眷来处置,赶紧把人交出来,我们几个看着一碗红花汤灌下去,然后打发去给我十妹妹守墓。”
赵家没有人回话。
赵家二房三房的人是不想管,平白得罪人,长房的人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纯荔气势更盛,就讽笑道:“一个青楼找回来的,偏你们还稀罕的跟个宝一样,我都说不要她性命了,还舍不得呢!也就你们赵家才会如此。”
听见陈纯荔不仅死咬着先前说的要给邹姨娘灌红花汤的事,还连带着扯出了赵家女眷跟青楼有关系,赵大夫人气的脸色发白,再也忍不住道:“兰夫人,好歹这是咱们赵家呢。纵使邹姨娘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咱们赵家的孙子。你十妹妹也是咱们赵家的儿媳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水,这种妻妾争宠的事情,正该我们赵家处置。我们肯跟你们商量几句,忍让许久,也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要……”
“这么说,果真是抬了姨娘!”
赵大夫人呆呆看着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纯歌,接触到那冷若寒冰的眼神,顿时一阵心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纯歌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讥讽,不再看赵大夫人,把目光投向了赵老夫人,“老夫人,当初母亲和你们议婚事的时候,再三追问,知道赵家男儿的确是不得纳妾之后才和你们换了八字,定下日子,结果赵熵却在外面私下养了外室,这是无信。我十姐嫁到赵家来,后头出了那桩事,你们答应立即就把人送走,也会约束赵熵,却迟迟未见有所动,这己不是无信,而是不义。如今更将人接回府中,抬做姨娘,这便是不仁了。你们赵家不仁不义,无信而立,背弃承诺,还纵容赵熵和妾室一起伤我十姐,害的她早产而亡。却敢在我们面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赵家累世清贵,难不成就是以如此作为立于朝堂之上,行走于人世之间。我真是开了眼界!”一番话掷地有声,包含诘问,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同答的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交待(下)
赵老夫人嗫嚅着唇,觉得喉间一片干涩,良久也只是叹息了一声,幽幽道:“国公夫人,是我们赵家对不起陈家,对不起熵儿媳妇。”
陈纯荔马上就道:“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趁早把人交出来,我十妹妹死的冤枉,难不成你们还指望这个邹姨娘能平平安安生孩子出来,再抬身份享清福。”说着就啐了一口,“做梦,她这个贱人,休想有这好日子过!”
赵大夫人和赵家二奶奶开口就想骂回去,却被赵老夫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
赵老夫人眉眼都是疲惫,朝着纯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左右坐着的四夫人和五夫人,对旁边嬷嬷吩咐道:“去把人带出来吧。”连称呼都没有交代一声。
那个嬷嬷就要领命而去,赵大夫人却在旁边尖锐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那是熵儿的儿子啊,大夫都说邹姨娘肚子里是个男孩儿。”
“糊涂,咱们家里,哪有什么邹姨娘!”
赵老夫人看的懒得再看一眼,直接道:“去把人领来,再去药房抓一副红花汤过来。”
所有人都当即愣住。
就连一直叫嚣着要让邹姨娘打胎的陈纯荔,都没想到赵老夫人会这样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就叫人去办事。
赵大夫人呆呆的,直到看见人出去才要上去拦。一只手拽着下人的袖口,一边扭头看着赵老夫人求情。
“老夫人,老夫人,邹姨……”姨娘两个字没说出来,看到赵老夫人脸色一黑,马上就改口道:“她肚子里可是熵儿唯一的血脉了。”
赵老夫人神色更见端凝,暴怒道:“你胡说什么!”
赵大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赵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当着家,连个内宅都管不好。纵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害了咱们赵家的孙媳妇,嫡亲的曾孙。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是熵儿的亲娘,他年纪轻轻,今后要多少孩子不能生,这等诛心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好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恍惚间明白过来方才说了什么的赵大夫人脸色灰败退到了一边,赵家二奶奶急忙上去扶着。
这一场婆媳交锋,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赵大夫人方才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赵老夫人那种欲盖弥彰的解释又是为了掩饰什么……
四夫人和五夫人就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望过去。
就连陈纯荔脸上都写满惊疑不定。
连大奶奶坐在位子上,来回扫视赵家几房女眷各自不同的神色,先是愕然,后面就垂着头不说话。
纯歌却微微笑了笑。
人在危急时候说出来的话往往才是真相。
赵大夫人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说赵熵只能指望邹姨娘的肚子了。
不过赵熵好端端的,是因何不能再有孩子,至少这个结果对得起陈纯贞在天之灵。
赵熵和邹姨娘联手害死了陈纯贞和她的孩子,如今报应来了。
真是痛快!
否则只是让邹姨娘打了胎,撵出去,谁知道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今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吧。
旁边五夫人见纯歌一直没说话,就凑上来小声道:“三嫂,您瞧瞧,咱们还什么都没说呢,这赵家的人就把自己的老底抖得一干二净了。”捂着嘴有些张扬的笑起来。
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这个屋子算不得大。
何况是这个时候……
五夫人说的话被赵家几房内眷听在耳里,都觉得格外剃耳。
赵大夫人早就瞪了过来。
五夫人却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个赵家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是帮皇家算命的,说难听点,就是骗人的东西。
那么多年占着这个位置,也不过是因朝中许久没有天灾人祸罢了,要真是有个天狗食日的,只怕赵家没有猜出来,一夕之间就要灭了满门。
清贵是清贵,偏偏没有实权。
横竖今天都过来得罪了人,还不如得罪的彻底些,回去在太夫人和这个三嫂面前卖个好,也给陈家一份脸面。
想到这些,五夫人就毫不客气的看了回去,一双上挑的狭长眼中露出蛇一样清冷的刻薄。
赵大夫人不敢和五夫人顶着来,看了几眼反而先退回去。
一直到前去带邹姨娘的嬷嬷回来,慌慌张张跪在地上回报,“老夫人,人不见了!”
宛如一声惊雷炸响!
赵老夫人脸上难得露出惶急,蹭的站起来,颤抖着道:“你说人不见了。”
“是,老奴叫人再三找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邹姑娘。老奴还叫人去角门那边问过,都说今早除了采买的婆子和带出去的几个粗使丫鬟,没有谁出去过。”
一个大着肚子,还是被人层层看管着的孕妇,就突然不见了。
这事情说出去实在离奇,还让人质疑赵家内宅的安危。
赵家的女眷都很有几分风声鹤唳的味道。
纯歌眼神一厉,瓷白的脸上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晕红,直言道:“老夫人,是人在赵家找不到了,还是人送出去失踪了。”
在赵家没找出来,和把人送出去失踪,乍一听好像似是而非的相同,其实根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
陈纯荔反应过来,立时就讽笑道:“你们赵家也就会跟我们玩这种把戏。答应的倒是痛快,结果却叫个奴才来说人找不到了。谁知道方才是去抓人还是去送人走的。”
赵老夫人嘌了一眼纯歌,才将不满的目光投注在陈纯荔身上,“兰夫人,您谨言慎行。我们赵家说话自然是算话,一个跟人滛奔,不干不净的女子罢了,我们赵家有什么舍不得!”
“笑话,你们赵家说话算话。上回还答应我要把人送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十妹妹面前呢。还不是悄悄把人接回来,还是从青楼弄回来的,肚子都大了,还被放在赵家当家主母的院子里,说起来,我十妹妹也有身子,肚子里那可是你们赵家嫡孙,下场却……”陈纯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
赵老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的浑身直哆嗦。
纯歌看了看赵老夫人的脸色,觉得这一回是真气着了,就决定适可而止。
现下这种局面,一味用朝廷上势力威逼不行,难免会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口舌。
第一百六十一章风波起
要跟赵家好好商量讲道理也不行,谨防赵家就会得寸进尺,想要留下那个孩子,说不定还会借着陈纯贞早去无人供奉香火的名头,把那个孩子养到陈纯贞名下。那也太对不起陈纯贞了。
既然软硬都不方便直接使的过度,就只能先让陈纯荔去打打头阵,自己这边再威逼一下,压压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