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玑勉强自己笑笑,“既然私曾看过医书,也应该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内经》里曾记载过如何用药,认为用药应该是十分讲究,将药分为大毒、常毒、小毒、无毒。治疗疾病要求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这五石散确实是治疗伤寒散热的良药。问题是。五石散的配方里面有很多是矿石,而矿石本身就是有毒性的。很多人并不是在得了伤寒才会服散,而是有事没事就会。这样毒素就会在人的身体里积累下来,时间一长,自然就会对人体有了各种伤寒了。私,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再想想,是不是有很多人服散之后英年早逝或者舌缩入耳,又有皮肤溃烂的?五石散确实称不上是毒药,但五石散可致上瘾、毒性过大,无病切忌乱服。”
薛泽儒的脸色刷的就变了。细细想想,魏叔玑所说的症状,他真的在不少一同服散的好友中见过,就连他自己,也有一两项是说到的。他现在不得不对魏叔玑的话重视起来了。有时候人啊,还真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一直说了,即使原本自己的立场是很坚定的,也会变得不那么坚定了。更何况魏叔玑还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
魏叔玑见他脸色不对,也没什么太在意,还是让他自己考虑一下吧。他的反应本来就在她的意料之中,跟薛泽儒把五石散的事情说了,自然是要起到振聋发聩的效果。不然他要是真服了五石散,出了什么事情,可让二姐魏叔瑶和几个外甥怎么活啊。在这古代,男子就是顶梁柱,一个家的顶梁柱要是倒了,这个家基本上也快散了。更何况寡妇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不过,她相信经过这次警告之后,即使薛泽儒还是很相信五石散的功效,心里多少也有了些怀疑。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快速的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她就不信了,还有人不怕死的。她看薛泽儒也没有什么轻生的想法,自然会想活得久一些,不然早些时候,她拿出袁天罡送的金丹时,众人也不会都是一副钦羡不已的样子。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薛泽儒愣神了一会儿就很急切的问着:“三娘,那照你这么说,某的体内不是聚积了很多毒素吗?你可有什么办法?”
被薛泽儒期待的眼神直盯着,魏叔玑有些傻眼了,刚想说有救突然一顿,这个问题还真把她给难住了。她只知道五石散有毒性,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降低这种毒性,最重要的是,五石散能使人上瘾,成瘾了的东西戒起来往往是最困难的。前世她老爸戒烟的行动就断断续续进行了将近十年还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要是搁前世,矿物质过量自然会有很多办法来解决。可那些方法基本上都是西医上常用的,根本就没办法在古代只有中医的时候进行这些方案了。
她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如果实话实说了,是不是太过打击二姐夫了啊?想了半天,魏叔玑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了。毕竟这种事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好的办法。还不如先让他慢慢开始戒了五石散。按照前世戒毒所里常用的方法来指导二姐夫,他应该能成功戒掉五石散了吧?这一刻,魏叔玑无比感激前世读研时被oss压着去戒毒所调查那些吸毒人员的心理健康状况。那时候为了顺利完成oss布置的认为,她可是好好的研究了不少关于戒毒的相关知识。
魏叔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再去麻烦麻烦师傅孙思邈。他可是神医。自己研习中医的时间还不久,对中医药效辩证什么的了解还不是太深。与其自己在这边想破脑袋,还不如请师傅出马。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相信以师傅几十年的造诣,肯定能想出对症的方子的。再说了,还有金丹的事情,她也想提醒师傅一下。本来想给师傅写信陈述的,现在又想到了五石散的事情。还不如直接请他来。这样,以师傅在大唐朝野上下的名声,相信她所说的人也会多些,说服人起来也更有效些。“私,请恕奴的医术浅薄,这解五石散的方法奴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要不这样吧,奴马上就给师傅他老人家去了信,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邀他来开个方子。”
刚开始听魏叔玑说她没有办法能解除五石散的影响,薛泽儒心里咯噔一下。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待听到后来她说要去请神医孙思邈亲自出马,他的心情才刷的好了起来。神医孙思邈耶,他在整个大唐的医术都算得上是顶尖的。有孙神医在。他也就能放心了。
事情有了较好的发展,薛泽儒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翩翩佳公子,朝着魏叔玑就行了个礼鞠了个躬,这个礼是他真心实意想要行的。“那就麻烦三娘了。私这里有礼了。”
魏叔玑可不敢受了他的大礼,嘴上说着“私多礼了,咱们算得上是一家人,没必要说什么谢谢。要是道谢,也该是三娘。私没有怪罪三娘太过莽撞太过多事,就让奴心里好受多了。”顺便还微微侧过身子,避开了薛泽儒的大礼。
一时间,姐夫和小姨子两人客套来客套去,把一直跟着两人、一时半会只是作壁上观的丫鬟和小厮看的眼都花了。春桃更是和薛泽儒的贴身小厮私下里嘀咕了很久,两人相互推诿着,想让对方去提醒两个主子早点结束谈话。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了,魏叔玑脸上掩饰不了的疲惫,最终还是顺娘壮着胆子上前去提醒了魏叔玑和薛泽儒时间不早了,要早点回去休息了。
顺娘在郑国公府的地位,薛泽儒还是知道的。还没和魏叔瑶成亲之前,他就很用心的打探了郑国公府上下的情形,顺娘这个岳母身边最信任的陪嫁,他自然是不会看轻她。也正是有了这份用心,他一个庶子,这么多年来才能被魏征和裴氏满意。现在被顺娘提醒了,薛泽儒也不恼,只一脸正经的和魏叔玑告别:“三娘,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时候不早了,想必你今日也是累坏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冲魏叔玑打了个招呼,就径自朝着客房走了。
魏叔玑傻眼了,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不过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还想着怎么写信跟师傅孙思邈说这两件事呢。话说,自从五年前离开终南山之后,她这五年见到师傅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了将近大半年呢。说真的,她还真蛮想念师傅的。别看他一派得道高人的风范,其实私底下还像个老顽童似的,刀子嘴豆腐心,别扭的紧。再说了,师傅是一个很有医德的人,也是一个医痴,最想做的就是泽被苍生,精进自己的医术,现在有机会造福百姓,相信师傅即使身边有其他的事,也会尽快赶来的。
想到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师傅,见到金丹之后一直郁郁的魏叔玑心里好受了不少,只觉得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很多。
第一百零五章
魏叔玑一向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二姐夫薛泽儒要考虑五石散的事情,回到房中,也顾不得休息,就给师傅孙思邈写了一封措辞异常诚恳和严肃的信。还好写完信她还知道时辰不早了,府里跑腿的小厮们估计也都去休息了,就把信放在一边,让顺娘记得第二天起了就得叫人送去袁天罡所在的华山真武殿。她可还记得大哥魏叔玉曾说过,师兄明月说他这些天有点事还要留在长安附近,一般师傅和他身边的人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倒是经常去袁天罡那边休息。还好师傅和袁天罡的交情一向不错,也就谈不上欠人家人情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叔玑赶在魏征和几位兄长还没出门之前就起床,赶过去跟他们说了原本打算要做的关于金丹的动物实验要推迟了。魏叔玑还真挺不好意思的,本来嘛,她跟家人已经商量好了今日要做实验的。她可没忽略昨日她说起这件事时,众人的表现。现在一下子又说要改期,说还要等师傅来了再说,想来他们会很失望的吧。
还好,魏征和魏叔玉兄弟几个还算通情达理,也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反而安慰起了一脸歉意的魏叔玑。倒把魏叔玑弄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在心里却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多写几封信催催师傅去,这金丹和五石散的事早晚都要解决,还不如尽快呢。
谁知刚分别送走要上班和上学的几位,魏叔玑正想回去稍微补个觉,谁让她昨晚想事情想的太晚,早上又很早就起床,这会儿正犯困呢。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门外有几位道长求见她。
魏叔玑一惊,瞌睡虫早就跑掉了,原本快要闭上的睡眼登时睁得老大。道长?还几位?魏叔玑不淡定了。如果是一两位,她还能幻想是师傅来了,可现在一下子来了几位。是什么情况啊?不会师傅和袁天罡他们都来了吧?这也不可能啊,就连昨日自己的及笄礼。师傅都没有亲自来参加,说是去了外地了,怎么就差了一天的功夫,师傅就上门来了呢?
春桃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明显有些荒神的魏叔玑,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小娘子……”
魏叔玑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春桃。让人去请几位道长去客厅奉茶,你再去找娘亲。”她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虽然人家是指定来找她的,据门房说来找自己的又是道士,算得上出世之人,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去见客,也没这个道理。这几年的规矩学下来,她算是明白了,即使据说是民风开放的大唐,女子的地位只是较明清高了些。根本就不可能像前世那样做到男女平等。她如果按照前世的习惯来行事,迟早会吃大亏。这完全就是古代和现代不同的经济文化背景造成的。入乡随俗,要想在古代生活的好,她就必须遵从古代的游戏规则。这在哪儿都是不变的道理。
等春桃领命去了,魏叔玑就带着顺娘等人朝客厅走去,一路走,她还在想,到底会是谁来了,还指名道姓的说要找自己。还没走到客厅门口,就见一脸激动的管家魏顺。魏叔玑这下更好奇了,魏顺也算得上是国公府的管家,有道是宰相门前三品官,按理说他什么样的人都应该见过才是啊,怎么会突然这么激动?“魏叔,不知是哪位想要找奴呢?”
魏顺见到自家的小娘子来了,忙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冲着魏叔玑行了个礼,难掩兴奋的道:“回小娘子的话,某只能识得其中一位是孙思邈孙神医和明月道长,至于另外的几位,某倒是还未见过。不过某好像听孙神医唤其中一个年龄较大、一副得道高人风范的道长为道友,而中间有另一个人唤他师傅。”孙神医诶,貌似自从前些年小娘子求了他来府上为阿郎和娘子诊脉之后,自己就没有机会再见过他了。没想到自己临老临了了,还有机会能见到孙神医,真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福呢(超级无敌吸尘器)。
哦……魏叔玑有些了然,难怪魏顺这么兴奋呢,原来是师傅来了,她怎么就忘了师傅在大唐百姓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了呢。不过有这么厉害的师傅,她也是骄傲的紧呢。这会儿魏顺的话证实了她原本不怎么确定的猜测,说明她马上又要见到师傅了,魏叔玑心里自然是极欢喜的。至于另外几个,魏顺都描述的这么清楚了,她哪还能不知道啊,不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他们嘛。难道他们是收到自己的信知晓了金丹和五石散的事情才来的?也不至于啊,这古代的邮政系统那是相当的慢啊,即使她是让府里机灵的小厮去送,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送到了吧?更何况从华山到府里,也要走将近一个时辰啊,怎么算怎么不对劲。
想了想,魏叔玑还是忍不住问了顺娘信的消息,“顺娘,奴昨晚写给师傅的信你可有让人送去给师傅?什么时辰去的?”算算看,除非送信的小厮是昨晚就出发的,不然一趟怎么说也得要一个多时辰,师傅他们接到信从华山出发,也不可能现在就到了啊。
顺娘不假思索的回道:“奴今日是卯时一刻起的,之后立马就把信交给新来的马夫让他去送了。奴是看着他出发的,怎么的,那时也不会超过卯时两刻。”
魏叔玑疑惑了,魏征他们一般是卯时三刻从家里出发,现在怎么算送信的小厮走了还没到一个时辰,怎么师傅他们就这么早来了呢?不过即使她的心里有再多的疑惑,面上却是不显,一脸喜意的漫步走进了客厅,见到正在喝茶、跟上次见面相比没什么大的变化的师傅,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走到孙思邈面前就想朝他磕几个头。却被孙思邈给拦住了。“师傅,您终于来啦……”她其实有很多话很多事想跟师傅说说,更想问他为什么昨日自己的及笄礼上没能出现,害她之前满心期待了那么久,昨天心里又是那么的遗憾。在她心里,孙思邈不仅是她的师傅,在终南山上朝夕相处了三年,怎么说都有了很深的感情,她已经把他看做了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她真的很想在成年礼这么重要的日子看到他,好好的感谢他那三年的教育。女儿成年礼上,怎么能没有父亲的参与呢?
孙思邈故作恼怒道:“三娘,你都已经及笄了,做这般小女儿姿态干吗?老道又没死,行这般大礼做什么?”说到底,孙思邈是真心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徒弟的。他是道人,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也就把自己的徒弟当做了孩子般疼爱。只是他的徒弟中基本上都是男子,平时粗心大意惯了,在很多细节方面根本就注意不到。而魏叔玑则不同,她是个女孩子,在医术上很有天赋不说,在终南山上时也像个小管家婆一样,努力打理着他身边的事务,平常冷了饿了,也有人照顾了,可以说那三年是他过的最舒心的三年。他这个修行之人,也难得的体会到了儿女绕膝的意境,算是弥补了他这生没有子女的遗憾了。难怪有人说,女儿是父母贴身的小棉袄呢。想必,他这生也就只得魏叔玑这一个小棉袄了。
魏叔玑无语,怎么师傅还是一样的死鸭子嘴硬啊。她明明就从他的肢体语言和眼中看出,师傅见到自己也很欢喜啊。而且啊,不就是磕个头吗,怎么就能扯到死上面去了呢?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她还真不愿意从师傅嘴里听到什么死啊之类的话。
魏叔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旁略有些耳熟的大笑:“孙道友该高兴才是啊,你可是走了狗屎运,摊上了这么好的徒弟。要是老道有这么孝顺的弟子,早就该偷笑了。要是你觉得三娘不好,那就让给老道吧,老道可是眼馋不已啊。”越说,袁天罡心里越不是滋味,说的话也渐渐泛酸。话说他也很想收魏叔玑为徒的,只是两人根本就没有师徒缘,他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孙思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话不是白说了吗?八年前你就说过你和三娘没有师徒缘,反倒是老道和三娘有师徒缘匪浅,怎么你现在又说要收她为徒啦?人三娘都要嫁人了,跟你去学什么啊?相面算卦吗?”
魏叔玑闻言,转过头一看,刚才说话的不是袁天罡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修道之人都有什么驻颜的秘术,和八年前相比,袁天罡的变化也不大。她赶紧朝袁天罡行了个礼,“见过天罡道长!”而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微笑的,就是李淳风。
之后又寒暄了一会儿,魏叔玑傻傻的问了句:“师傅,您怎么来了啊?可是见到了奴给写的信?”
第一百零六章
“信?什么信?三娘你写给为师的吗?为师没接到啊。”谁知魏叔玑的话音刚落,孙思邈就一脸疑惑的反问道。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师傅没遇到奴派去的信差吗?那师傅怎么会想到要过来?昨日奴的及笄礼师傅都没来呢。”这下魏叔玑傻眼了,她派去的信差都还没到,师傅怎么就来了呢?难道师傅他们竟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心里还挺泛酸了,自己的及笄礼,师傅除了送了礼物,都没有亲自到场,可偏偏不知什么缘故,及笄礼一过,师傅就来了,怎么想怎么别扭。
没想到还真给她猜着了,“为师没遇到什么信差啊,之所以来了,还是昨日晚上为师去和天罡道友闲聊时,听他说你马上有大事发生,我们一行人就来看看了。三娘,你写信给为师可是有什么事?”孙思邈也挺疑惑的,上个月他还在各地游历,就接到天罡道友的信,信里只说有件和小徒弟魏叔玑很有关系的事要发生,他才赶到了长安。去华山问了袁天罡,他也不肯说,只说是件好事,非让他今日来郑国公府。
魏叔玑小小囧了一下,她怎么就忘了袁天罡这个大神棍呢?不过这相术还真挺玄奥,这种事都能算的出来。也难怪,袁天罡这个大神棍就连几十年之后的事情都能算得到,更别说一两天之后的呢。转过头一看,袁天罡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完全就是一副得道高人的风范。貌似之前没能认出袁天罡这个著名的天罡道长的魏顺等人,听到面前的是传说中的天罡道长,一个个也激动的紧。要不是出于对袁天罡的敬畏和郑国公府一贯严格的规矩,说不定他们早就迎上前来非要让袁天罡帮忙相面了。
袁天罡见魏叔玑直盯着他看。忍不住打趣道:“三娘,怎么?这么久没见到老道,都忘了老道长得什么模样。还得你好好打量一番?难道三娘不欢迎你师傅和老道?”
魏叔玑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这边还有这么多人在呢,袁天罡就这么老不羞。也不怕自己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受损。她没好气的回道:“怎么会呢?大名鼎鼎的天罡道长光临府上,实在是蓬荜生辉啊。奴怎么可能不欢迎呢?更何况还有奴的师傅呢?”
魏叔玑的话刚说完。就被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裴氏训了一顿。“三娘,怎么说话呢?来者是客,不好好招待你师傅他们,还这般无礼,都已经是及了笄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说咱们郑国公府没教养?”
裴氏板着脸训完女儿,又转过头对孙思邈和袁天罡行了个礼,满怀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奴带三娘为她的无礼给二位陪个不是,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她吧。三娘被奴给宠坏了,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重的孩子气。”
魏叔玑下意识的想要吐吐舌头,直想说,人家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师傅,才难得的傲娇一次。不用这么打击人吧?再说了,这是在熟人面前,不是师傅来,她才不会这么随意呢。而且。她有点觉得奇怪,怎么今日裴氏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冲着自己发脾气呢,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惹到她啊。即使是自己刚才对袁天罡说话时是不大恭敬,也没有多过分啊,按照裴氏以前的惯例,怎么得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教训自己,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劲的地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