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祸现场,景飒坐在车内,精神十分恍惚,楼犀再次将她拉了出来,打电话叫人把车子拖走,然后拽着她的胳膊说,“我送你回去!”
景飒没有做声,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可是到了楼犀的车前,看到叶星辰也在,一下子又有些抗拒。
叶星辰也是微微一怔,她早已经等不及了,于是抱着思思下车等候,一抬头瞧见景飒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担心,“景院长,你没事吧?”
“不用你关心!”一开口,便是浓浓的酒味儿。
叶星辰下意识地蹙眉,不想吓到思思,连忙将她放回车内,楼犀则是捏了捏景飒的胳膊,沉声喝道,“你能不能冷静点?冲谁发火呢?”
景飒见他维护叶星辰,理智更加远离,酒精作用下的脑袋里一团混『乱』,口不择言道,“你心疼老婆了?楼犀,你可真够狠心的,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你为了她骂我?”
“我骂你又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
他话未说完,叶星辰忽然打断他,“楼犀,别说了!景飒都受伤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下吧!”
楼犀忍住怒气,默默收声,叶星辰去扶景飒,说道,“先上车吧。”
景飒并不领情,楼犀则一把将她拽向车门,景飒挣扎着,不小心一个踉跄,撞上车门,“砰”的一声,吓了里面的思思一跳。
叶星辰连忙钻进车内,去安抚思思,小丫头倒是乖巧,没有哭什么的,只是一张小脸上满是惊讶,眼睛直直地盯着景飒,像是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凶神恶煞的。
景飒瞧见思思对自己一脸防备,心里忍不住懊恼,又想起刚刚那对车主夫『妇』拿他们的女儿说事,情绪再次高涨,一把甩开楼犀的手臂,嚷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那五万块我明天还给你!”
叶星辰微微一怔,什么五万块?他们……私了的?
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景飒是酒后驾车,竟然只是私了,而且她现在看起来仍是不知悔改!
她微微咬唇,脸『色』更白。
当年她的父母就是死于车祸,肇事者也是酒后驾车,这样的行为真的是不能纵容!
“景飒,你别闹了行不行?”楼犀拽着她不肯松手,生怕她一走掉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对,我就是闹,怕我冲你老婆发火,怕我吓坏你女儿,你就给我松手!反正没人喜欢我,那个帕萨特的车主都欺负我,就撞了那么一下下,让我赔他五万,还要负责他女儿的精神损失费!”
叶星辰眉心更紧,车祸现场还有孩子?
手下意识地握拳,极力隐忍。
楼犀和景飒还在僵持,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管她,可景飒现在被酒精冲昏头脑,他不可能放任她任『性』妄为。
“上车!”他又是强横说道。
景飒却仍是不能理智对待,“说了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好了!我被人撞死也不用你『操』心!放手……”
叶星辰心里一拧,被撞死那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吗?一场车祸,会给多少人带来灾难?会毁掉多少个幸福的家庭?
酒后驾驶是不对的,这次没事是万幸,可如果她得不到一点惩罚,就不会记住这次教训,难保不会有下次,下次还能这么幸运吗?如果等出了事再后悔,就什么都晚了。
“我要报警!”她忽然抬头,咬牙说道。
闻言,楼犀和景飒都是一怔。
“哈,楼犀,你看到了吧,你的好老婆心疼你的五万块钱了!”景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句句都是讽刺挑衅。
楼犀下意识地皱眉,觉得星辰不可能是因为钱的事,可能是景飒的态度刺激到了她,但景飒醉了,不该跟她计较。
“星辰……”他试图劝说。
“我要报警!”叶星辰又说了一遍,态度十分坚决。
“星辰,你要相信我,我和景飒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帮她不代表我跟她有什么!”楼犀下意识地解释,以为她是误会了他和景飒,所以才一时吃醋。
叶星辰心里一闷,在他眼里她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因为嫉妒,所以用这种事情来蓄意报复景飒吗?
“星辰,别闹了,好吗?”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
叶星辰瞬间哑然,嘴角一扬,却是苦笑。
闹?
原来是她在闹?
“就当我任『性』好了,反正这个警我报定了!”她说着就掏出电话。
楼犀蓦地一愣,星辰一向都是好脾气,从没有这样过,他一时惊住,而她已经快速拨了122。
片刻后,接到报警电话的交警就到了,因为这已经不是现场,所以也不好处理,所以扣了景飒的驾驶证,准备带她回去盘问,但其实也不会怎么样的,最多罚点款。
叶星辰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莫以错小而不查,只有这样景飒才会得到一丝教训,以后才不会再敢酒后驾车,才可以避免造成更大的悲剧。
景飒被交警带上了车,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可是已经晚了,她扭头去望楼犀,楼犀也无可奈何,说到底是她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
警车徐徐驶离。
◎◎◎
叶星辰沉默着收回视线,心里也不好受,抱紧了思思,像是想要得到一丝温暖。
楼犀也回到车上,看了看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发动了引擎,车子徐徐向前方驶去,走了一段路,却又觉得不对,他们订好的餐厅不是这个方向。
楼犀用力握紧了方向盘,心里堵了什么似的,往前又驶了一段,然后掉头。
叶星辰也微微咬唇,这是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次正面冲突。
本来好好的一个晚上,现在变成了这样,相对两无言。
思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爸爸妈妈都不开心了,所以她也不开心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茫然,小嘴抿着,一声不吭。
车厢内的气氛降到冰点,此刻天『色』已黑,华灯初上,道路两旁的霓虹一闪而过,明天就是平安夜,满街都是欢乐的人群,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快乐。
楼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北京的号码就立即蹙眉,接起后,不等对方说什么,就直接打断,“等一下,我一会儿打给你。”
说完便挂断了。
前方红灯,他缓缓将车子停下,深呼吸了下,侧目望向叶星辰,沉声说道,“我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不能去餐厅吃饭了,你和思思去好吗?”
叶星辰咬了咬唇,说道,“不用了,我和思思回去吃好了。”
楼犀俊容一沉,说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知道星辰这到底是怎么了,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无缘无故这样?他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真的报警,吃醋也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他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动了动唇,他试图问她原因,可话还没出口,电话又响了。
他烦躁地接起,低吼道,“我说了一会儿打给你!”
前方红灯变绿,他们的车子却是没有动,后面有鸣笛催促,楼犀这才踩下油门,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沉声说道,“我送你们回家。”
叶星辰没有做声,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那股难受快要将她淹没,不过她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或许她得罪了景飒,但说不定这样是挽救了一个生命和一个家庭,她没错!
车子开到楼下,叶星辰抱着思思下车,头也不回,却是在转身的刹那,红了眼眶,强行忍住泪意,视线却还是一阵模糊。
楼犀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作罢,抓起电话回拨了过去,越听眉心越紧,重新发动车子,驶远。
景飒的父亲最近出了事,被人举报贪污,如今已经停了职,人都是现实的,景家往日的风光顷刻间『荡』然无存,亲戚朋友人人自危,生怕有一点什么牵扯,全都避而远之。
景飒唯一的出路就是找楼家帮忙,可是她跟他闹成这样,骄傲如她,她自然是不会开口求他的,但他却不能袖手旁观。
楼家和景家是世交,他也相信景父的为人,所以不管景飒求不求他,他都会帮忙,可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出了这么一个意外,估计景飒一时半会是想不通的,他就算想帮景家,也得跟她沟通,但现在看来,她恐怕是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可形势所迫,他们都不能再耍什么脾气了,再不抓紧时间为景父洗清嫌疑,就真的会被『奸』人得逞了,到时候别说景飒,就是他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
叶星辰抱着思思上楼,房门一开,一室幽暗。
开了灯,却还是觉得不够明亮,心头被笼罩着什么,看什么都是一样的晦涩。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思思必须马上吃东西了,她将小丫头放到沙发上,然后开了电视,找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画片给她看,然后径自到厨房做饭。
可原本是打算出去吃的,所以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一开冰箱,空『荡』『荡』的,连个菜叶都没有。
心里一绞,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怎么的,很是难受。
忽然,一只小手扯住了她的裤管,低头一看,思思连最喜欢的动画片也不看了,默默走到她跟前,轻轻搂住她的双腿。
叶星辰心中甜暖酸涩交织成一片,抱起小丫头,轻轻吻着她的小脸,哽咽说道,“思思,妈妈带你去找干妈,好不好?”
小丫头点了点头,十分乖巧。
关灯、光门,母女俩离开了家,徒留一室黑暗。
第1卷人是矛盾的动物
回到租屋处,叶星辰一手抱着思思,一手拿钥匙开门,门一开,香味扑鼻,她还没等进门,就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气,而侧目望过去,舒娆正在厨房里忙活。
吸油烟机开着,轰隆隆地响,舒娆没有注意到有人回来了。
叶星辰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才开口唤道,“娆娆,我回来了!”
舒娆背对着她,闻声后一怔,蓦地回头,“星辰?”
再一看,她怀里还有思思,小丫头的表情不是很高兴。
舒娆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星辰不是说今晚要带思思和楼犀一起去吃饭的吗,怎么两个人失魂落魄地回来了,楼犀人呢?
舒娆连忙放下手里的勺子,关火,快步奔出厨房,拉着叶星辰坐向沙发,关心问道,“星辰,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叶星辰摇了摇头,虚弱地扯唇,只说了一半事实,“没有,他有事,不能去吃饭了。”
原来是失约!
舒娆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也很不满,但她知道楼犀的军人身份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过看星辰这么失望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气愤。
在心里将楼犀骂了好几遍,然后挤出笑容,安慰说道,“没关系,我们一起吃,我做了好几个菜,一会儿舒景也来,你和思思先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嗯。”叶星辰带思思去了浴室,水龙头一拧开,哗哗的水声响起,先给思思洗手,顺便擦了把小脸,小丫头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忍不住心疼,亲了几下。
思思自然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爸爸妈妈不高兴了,她也就跟着不高兴了,而且爸爸为什么又走了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丫头心里面满是疑『惑』,眨巴眨巴眼睛,十分费解。
同样的,叶星辰心里也是疑问,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他是去忙什么了呢?是去看景飒吗?她应该只是去被带去问问话,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需要那么紧张吗?
叶星辰忍不住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明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景飒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她出了事,他自然不会不管不问,可是人真的是矛盾的动物,老是为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而纠结,明明知道这些事情无关紧要,轻如鸿『毛』,根本不值得花心思在上面纠结,但是这些小事却会像一根刺,卡在你的喉咙里,时刻提醒你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比如,他至少也应该问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报警吧,或许她告诉他原因,他就会明白了,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肯定可以理解她的,可是他却什么都没问,她想解释也无从开口,他那么一走,好像真的是她做错了似的,可是她明明没错。
◎◎◎
不多时后,舒景来了,因为平安夜和圣诞节赶上了周末,所以学校都会放假,他便来跟舒娆凑热闹,瞧见叶星辰也在,心里面顿时有些不自在,虽然她们什么都没跟他说,但他猜也猜到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愧疚和自责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胸口,同时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保护不了姐姐,也保护不了星辰姐,让她们都过得这么辛苦,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真正的男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自己的亲人?
舒娆去盛饭,叶星辰看出了舒景的情绪,不想让他自责什么的,还只是个大男孩,他却已经承受了很多,尤其是舒娆婚礼取消的那件事对他打击特别大,那一次,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现实,什么叫势力,这对刚刚迈进大学校园的舒景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冲击,男孩子的心本来就很野,尤其是优秀的、有能力的人,若不小心很容易就会把抱负扭曲,而舒景是个朴实的孩子,她和舒娆都不希望他受到什么负面影响,希望他的三观永远都是正直的。
“舒景,吃完了饭,你教思思玩游戏好吗?”叶星辰抱着思思轻声问道。
“嗯,好。”
对于思思,没有人可以拒绝,这娇憨可爱的小丫头显然成了所有人的软肋,一看到她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心里再多的情绪也都发作不了了。
叶星辰放心下来,几人开始吃饭。
从家里来之前,怕思思饿坏了,所以叶星辰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盒小饼干,在计程车上喂小丫头吃了一些,所以思思这会儿不怎么饿了,吃得不香,她哄着才吃了小半碗。
饭后,舒娆煮了『奶』茶,味道甜甜的,可她怎么觉得,入了喉咙里就变成涩?
咽下那股不适的情绪,走回房间,书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合着,她微微咬唇,难以言喻的滋味再次蔓延了整个胸腔。
默了默,才拿起附赠的那个平板电脑,转身去了客厅。
舒景带思思玩游戏,下载了会说话的汤姆猫,小丫头这才开心了不少。
时钟一分一秒地走,时间越来越晚,叶星辰的心也越来越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带思思回家去睡,她不想闹什么离家出走,可是,他会回去吗?
浑浑噩噩地发了一会儿呆,却什么结论都没有想出来。
明后天都是节日,商场里的促销活动已经开始,舒娆早就打算去电脑城看看,于是提议说道,“星辰,明天咱们一起去逛街吧?”
叶星辰微微一怔,知道舒娆是想去买笔记本,忽然想到了楼犀送她的那台,她本想直接转送给舒景的,可是没舍得,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她知道那是他的一番心意,那天他们还不确定是不是能一起过圣诞节,所以提前送了礼物,提前过了节,今晚这么一闹,明后天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过节?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因为已经提前过了一天了,所以现在就不能再在一起过了?
“好。”她轻轻点头,答应了舒娆的邀约,却终究还是没舍得把那个笔记本转送给舒景,就好像是特意珍惜着什么。
忽然,谁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下意识地去伸手向口袋,却又蓦地顿住,不是她的。
舒娆起身去接电话,叶星辰的手尴尬地僵在那儿,慢慢地缩回,重新端起『奶』茶的杯子,手指微紧。
心情有些低落地喝着,一口,又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凉了的关系,味道更涩了。
◎◎◎
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
叶星辰的心跳豁得加速,快步跑去开门,可是从猫眼往外一看,却一下子怔住了。
快递员?
她下意识地蹙眉,是娆娆上网买了什么东西吗?
狐疑着打开门,快递员一脸汗水,看起来很是辛苦,节日期间包裹总是特别多,所以大晚上的也要继续送,快递员捧着一个小包裹,问道,“请问是叶星辰叶小姐吗?这有你一个快递。”
“我的?”叶星辰讶然,她没有网购什么东西啊!
“请您出示下身份证,然后签个字。”
叶星辰不明所以,回屋拿了钱包,从里面抽出身份证,然后签收了包裹。
“星辰,你买东西啦?”舒娆打完了电话,好奇地问。
“我……”包裹还没拆开,叶星辰也有点茫然。
拆掉包装,打开一看,是一只黑『色』丝绒的小盒,上面有金『色』烫花的两个字——星光。
打开小盒,里面是一只女款手表,很漂亮的款式,在表盘的中央,一个圆形微小的轨迹突出了一颗星星。
怪不得叫星光呢。
“哇,好漂亮啊!”舒娆忍不住惊叹,不过她觉得这表应该不便宜,不可能是星辰自己买的,所以又一下子蹙眉,“楼犀送你的圣诞礼物?”
叶星辰直觉摇头,圣诞礼物他已经送过了,而且这表的风格也不像是他会选的东西。
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她想到了一个人——左凌风!
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可是他为什么送她礼物?而且这表一看就很贵!
叶星辰转身回房,将手表原装包好,然后拨了左凌风的电话,想要还给他,可电话里却传来了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后面跟着是一大串英文。
她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同一时间,楼犀人在机场,飞往北京的航班即将起飞,上飞机前他忍不住拨了叶星辰的电话,却是占线。
他默默挂断电话,关了机,抬步走进闸口。
看来一切只能等他回来后再说了。
◎◎◎
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思思有些困了,小脑袋点呀点的,本来还在跟舒景玩汤姆猫的游戏,可下一秒,小脑袋就一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叶星辰连忙将小丫头抱回房间,看来今晚只能住这了。
又是一声无声的轻叹。
思思睡了,叶星辰轻轻带上房门,重新回到客厅,舒娆和舒景正在说话。
明天就是平安夜,舒景说他们学校的电影院会放电影,不同于都市影院的那种繁华喧嚣,大学里的电影院更多了几分淳朴,片子都是社团自己选的,票价也很便宜,只要五块钱一张,学生和教职工家属都可以去看。
舒景已经买好了票,然后借用同学的学生证多买了一张,要请舒娆去看电影,舒娆十分高兴,也十分期待,她没有读过大学,对于大学校园里的一切都很好奇,甚至是神往,笑着接过电影票。
“舒景,你能不能再多买一张,给星辰也弄一张票?”舒娆想着拉叶星辰一起去。
“行啊,再借一个学生证就行了,明晚我们一起去,思思也一起去,电影院都是学生社团在管,不会那么严格的,不管是不是学生,有票就行!”
叶星辰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又作罢,明晚……明晚他还不回来吗?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轮流去洗澡,各自回房。
叶星辰钻进被窝,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被子,熟悉的枕头,甚至还有熟悉的思思,可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特意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边,期待着那个铃声,却始终没有响起。
到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了,节日已经悄然来临。
几乎是在跨过零点的那一秒钟,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有短信进来,呼吸一紧,连忙拿起查看,看到的却是系统扣费的讯息。
手指一松,有些无力。
这一夜,叶星辰有些失眠。
◎◎◎
第二天一大早,舒娆就起床了,准备了早饭,几个人吃饱喝足后,下了楼,准备去电脑城。
舒景当然是不愿意去的,舒娆硬拉着,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地帮她们拎包。
因为过节的关系,路上人很多,打车也不好打,他们只好去坐公交,在站台等了半天,那路公交车终于摇摇晃晃地驶来。
远远望去车厢里就塞满了人,叶星辰小心翼翼地抱着思思上车,舒娆和舒景也从旁护着,不让其他乘客挤着小丫头,有一个年轻男子给叶星辰让了座,她说了谢谢,然后抱思思坐下。
再次想起自己想要学车的事情,嘴里忽然一苦。
公交车直接抵达电脑城附近,但下车后还是需要走一段路,道路两侧都是商厦,巨幅广告牌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看得人眼花缭『乱』。
电脑城里果然在疯狂降价,各大品牌你争我夺,大打价格战,舒娆看了几款机器,最后给舒景买了其中一个,舒景没说话,走到旁边去,像是心里不好受。
付钱的时候叶星辰要出一半,舒娆原本想要拒绝,叶星辰偷偷指了指舒景的背影,舒娆看到他原本就有些不愿意接受的样子,也不敢再声张,便同意了。
提了货,他们直接拆掉了包装,将本子拿了出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便直接装进了包里,店家送了一些小礼物,有屏幕清洁剂什么的,还有一个小『毛』绒,这个当然是给思思了,小丫头瞅了瞅,又挑了个小熊。
舒娆忍不住笑了,望了望叶星辰,说道,“嘿,这还真是你女儿,喜欢小熊没够呀!”
叶星辰也忍不住笑了,反正她和思思就是有缘。
◎◎◎
平安夜终于到来,叶星辰也终究还是失望了,没有等到楼犀的任何消息,于是带思思跟着舒娆舒景一起去看电影。
到了电影院门口,有学生社团的人检票,看她怀里还抱着小孩,明显不是校内的学生,也没有说什么,收了票根就让她进去了。
“谢谢。”她朝着学生点了点头,女孩子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大学里的电影院里,到底还是学生居多,而且有很多都是情侣,叶星辰前排的人就是一对学生情侣,他们还不太成熟的脸庞上,挂着青涩的笑意,双肩紧紧靠在一起。
她忍不住想,景飒和楼犀当年是不是也这样一起看过电影?
虽然她知道就算是一起看过电影也没什么,普通朋友都可以呢,何况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真的没什么的,可在这一刻,她就是忍不住想,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也陪在景飒身边吗?被交警带走后,景飒的自尊心应该很受打击吧,所以很需要他的安慰吧?
想想也是,那么骄傲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心情自然不会好,如果换成是她,心里肯定也会很难过的,而且景飒在云川无亲无故的,也就只有楼犀能照顾她了,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遇到困难的时候,那种无助她也曾感同身受过,所以……她能体谅。
体谅景飒的难过,体谅楼犀的担当,体谅所有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的心里怎么还是这么难受?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第1卷千里之外
同样的夜晚,楼犀远在千里之外。
今夜北京的天气有些阴霾,人的心情更是沉重。
殡仪馆内,一片肃穆,平安夜前夕,景飒的父亲在双规阶段,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世了。
他在车上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北京方面通知噩耗的。
这样的结果任谁都没有想到,他得到消息后,立即去了交警大队,交了罚金后,然后带景飒马不停蹄地赶回北京。
正好赶上农历初六,俗话说七不出八不埋,所以景父的遗体很快火化,葬礼十分低调,低调是景家主观的选择,而客观上,也是一种人心凉薄的体现。
景父前一阵子在停职的阶段,景家就已经风光不再,而现在,更是人走茶凉,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人就死了,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不明不白,所以很多人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甚至?
第19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