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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华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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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雅索卡闹了一会儿后,齐布琛进了空间里的书房。书桌上放着一本书,那是她昨晚在书架上翻出来的。书的正面有三个大字:龟息法。

如今这个情况,她不走,可能就没有几年可以活了。

但是怎么走,什么时候走,又是另外一个难题。若是可以,她多想,看着孩子们成了亲,有了归宿后再离开。

下午,四阿哥用了午膳后,去书房和谋士们讨论事情去了。弘昭照顾着弟弟妹妹们睡了后,又拐道去了齐布琛那里。

齐布琛一见到他,自然是欣喜万分。她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小男子汉的弘昭,心中感慨万千:“这两年,你长大了许多……吃了不少苦头吧?”

弘昭眼圈一红,将头埋在了自家额娘的肩上。这两年,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他被皇玛法看重,亲自教养在身边的荣耀,可是,有谁看到其他人对他的陷害污蔑,他一路走来,处处是陷阱,处处是圈套,身前背后,不知哪个可信。如果额娘没有从小就让他看着王府里的龌龊,如果额娘没有早早地教他识字习武,如果额娘没有和他讲药草与医道,如果没有额娘给他的应急物品,他可能早就栽了。

阿玛虽然也知道这些,虽然也给他帮助,但是,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弘昭,你要自己学会长大。

他并不讨厌那种男人与男人间的鼓励方式,可有时候,他还是想要额娘那种体贴的安慰——不需要多说话,只要能够静静地陪着他,摸摸他的头就好。

额娘……

他这么好的额娘,皇玛法为什么会厌恶她?

齐布琛扶起弘昭的头,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旭哥儿,虽然额娘很不愿意说这些话,但是,额娘已经不得不说了。”

“额娘……”

齐布琛轻叹了口气,道:“今前太子被废已有几年,你那么多叔伯,大伯被圈禁,三伯聪慧而缺乏果敢,五叔与七叔一向明哲保身,从不参与这些事,你八叔去年已经被你皇玛法一撸到底,九叔喜爱黄白之物,已经转而支持你十四叔,十数娶了蒙古媳妇,十四叔太过年轻,有能力登上你皇玛法那个位置,也就那两个人——包括你阿玛在内。若是那人不是你阿玛还好,可若真是你阿玛,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她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旭哥儿,佟佳氏是一个大族,两朝皇后,两朝外戚,门生故吏遍布朝堂。说是位高权重,也不过分。若是你阿玛继位,佟佳氏就还能再兴盛两朝。这样的家族,无论是哪一个帝王,都会忌讳。所以……前朝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已经不知道有几个佟氏官员被你皇玛法发落了……”

“所以,皇玛法不喜欢额娘,就是因为这件事吗?就是因为额娘姓佟?”弘昭只觉得全身冰冷。

一定不止额娘说得那些!肯定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齐布琛苦笑了一声,道:“额娘和你说这个,只是为了让你清楚当前的情况。有的时候,额娘甚至都想让你克洛玛法致休回家算了。可是西北问题不断,你克洛玛法所辖取乃是西北的大后方,若是临时换了将领,后方还不只会乱成什么样。”

“你只要记着,在宫里,不仅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好好孝敬你皇玛法。”

弘昭死死地咬着唇,拼命点头:“儿子明白。”

齐布琛落下泪来,双手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以后,就别惦记额娘了,你皇玛法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额娘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就行。”

弘昭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滚落下来。

齐布琛吻了吻他的额头,又道:“旭哥儿是小男子汉,能保护额娘了,额娘真高兴……以后,若是额娘有一天不在了,你要负起做大哥的责任,好好保护弟弟妹妹们,知道吗?”

弘昭冲进齐布琛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额娘,额娘……你要去哪里?你别离开旭哥儿,旭哥儿一定努力,努力保护额娘。额娘……”

齐布琛擦去眼泪,强忍着泪意扯开一个笑,她抚摸着弘昭的头,道:“傻儿子,额娘能去哪里?额娘怎么会离开你……额娘只是,只是教你,学会保护弟弟妹妹们而已。”

弘昭在她怀里不停地点头:“儿子知道,儿子会保护弟弟妹妹,儿子会保护额娘,额娘别走就好。”

齐布琛用手绢帮他擦去泪水,笑着道:“额娘知道,旭哥儿不会让额娘失望的。今儿这是咱们母子的秘密,旭哥儿不许将今日和额娘说的话告诉别人,就算是你阿玛也不行,知道吗?”

弘昭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晚,那拉氏正房中突然传出消息,雍亲王嫡福晋那拉氏殁。

雍王府中,一篇哭声。

正文山雨欲来

四阿哥和齐布琛都愣住了。

虽说在德妃动手后,那拉氏的身体一直很弱,反反复复地就是恢复不过来,可好生调养着,再拖个几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没了?

四阿哥皱了皱眉,脸上一派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起身穿衣,对齐布琛道:“爷先过去看看。”

闻言,齐布琛也忙起身,拿过衣服穿了起来。嫡福晋过世,作为分位最高的侧福晋,不能不出现,否则会被人诟病。尤其是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她更加应该小心才对。

四阿哥见状,制止住她的动作,道:“外面乱的很,你的身子需要好生调养着。那拉氏的事,交给爷就行了。等到时候出去了,爷会让高无庸来叫你的。”

齐布琛犹豫地看着他:“这怕是不好吧?”

那拉氏的死怎么看怎么蹊跷,里面定是藏着什么事情。若是不能亲眼去瞧一瞧,她心里真是不怎么安宁。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轻声道:“你别担心,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妥当。”

见他话说到如此地步,她也不好再反驳,只是转开了和他对视的眼睛,抽回自己的手,勉强笑了笑,道:“那就劳烦四爷多操心了。”

四阿哥轻叹了一口气,再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外面一片忙乱,繁景院里却是一片安静。周嬷嬷、林嬷嬷、子矜、子佩等都已经起身,静静地垂首立在在齐布琛房间外,等候着命令。

齐布琛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她的食指不自觉地敲着床沿,十分有规律。没过一会儿,她起身叫到:“周嬷嬷和子佩进来。”

周嬷嬷和子佩在门外对视了一眼,双双微躬着身子进了房间。

齐布琛穿着中衣就下了地,道:“如今外面肯定很是忙乱,你们两个,挑几个得用的人,去耿侧福晋那里帮帮忙。若是耿侧福晋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爷怕我出门反而给她和乌雅妹妹带去麻烦,所以就先不出去了。”

沉吟了一下,她又道:“周嬷嬷是老成的,在耿侧福晋那里多多帮忙,子佩就过去福晋那边看看……有什么事赶紧打发人回来告诉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始终不安心。

“嗻。”

王府里的情况,的确如齐布琛所料,乱到了一定的境界。

先是守夜的小丫鬟在半夜里突然惊醒,然后发现那拉氏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只说了“德妃”两个字就没了气息。

小丫鬟的尖叫声惊动了全府。耿氏、乌雅氏和李氏率先匆忙地去了正院。可是刚等她们倒,四阿哥放在那拉氏身边的两个嬷嬷突然自尽了。

耿氏被这些事儿惊得魂飞魄散,忙先将厉喝一声,将正房里的人都压了下去,然后才遣人去繁景院通知了四阿哥。

事情满是瞒不住的。一直忙到早上,四阿哥先回繁景院看了齐布琛后,就匆匆进了宫,将事情秘密禀报给了康熙。

齐布琛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到底是怎么样的,可子佩回来的时候,给她带来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

那封信上,只歪歪斜斜地写了四个大字:“德妃害我。”

那几个字,那般触目惊心,瞬间就刺疼了她的眼睛。

齐布琛的心“咚咚”地跳的厉害,手里的那张纸,仿佛被火烧着般,烫的她几乎拿不住。

伺候的丫鬟都已经下去了,屋子里只留了子佩。

子佩脸色苍白,声音中带了不可遏制的恐惧,道:“福晋那边人太多,奴才也不好随便探查。耿侧福晋让奴才去看好府里的奴才,别让她们闹事。奴才没法子,就把王府转了个遍。到洗衣房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了一堆从福晋院子里的衣裳。奴才随便翻了翻,却在福晋鞋子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堂堂的亲王嫡福晋,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连求助信都发布出去,该有多么憋屈和痛苦。

齐布琛闭上眼睛,将信纸在手里揉成了一团。许久之后,她才睁开眼镇定道:“去把蜡烛点上。”

子佩应了一声,点了蜡烛。

齐布琛亲自将信纸点燃,看着它一点点地烧成灰,然后全部落在房间里盆栽的花盆上。

鼻尖偶尔掠过一丝烟味,随即又消失不见。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子佩:“事情有多严重,相信你不会不知道。你记着,你从没有见到过这东西,更不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明白吗?”

“……是,是!”子佩嗫嚅着应道,等看到齐布琛变得冷厉的目光时,忙又挺直了背,咬着牙坚定应道。

齐布琛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德妃动手要了那拉氏的命,这么重大的事情,康熙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明明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他眼里,那拉氏已经没了应有的价值,她该为别人腾出那个嫡福晋的位置了。

想通这一点,她就明白,德妃这件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若是康熙真看中了四阿哥,那他对德妃的行为不可能不知道。即便他对四阿哥,不如对废太子那般费尽心力,但该考虑的情况,还是会考虑好的——比如废了她,为他扫清外戚的威胁。

德妃至今都没有事,那就说明,对康熙来说,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而且,德妃毕竟是四阿哥的生母,因着佟佳氏一族的事情,康熙不可能将四阿哥的玉牒改到佟皇后名下,所以,四阿哥这一生,都注定和德妃连在一起。

这种违背人伦,丧心病狂的事情暴露出来,对四阿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四阿哥回来后,脸色铁青,抱着齐布琛久久地没有说话。齐布琛紧抿着唇,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然后哼起那些她很久都没有再哼过的调子。

温暖柔软的调子在房间中飘起,渐渐地飘进了四阿哥的心中。四阿哥被那调子吸引了心神,被最孺慕的额娘狠狠伤害的伤痛,愤怒,不甘,仿佛都被抚平了。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他和齐布琛刚成婚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额娘还没有那么疯狂,齐布琛的处境还没有那么糟糕,他,还没有发现,他是爱着齐布琛的。

原来,她对他的影响,已经有这么大了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感到幸福——在他这么痛苦的时刻,有一个人能够温柔的安慰着他,为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这让他感到,没有那么绝望。

那拉氏的葬礼也算隆重。除却皇家不可诉说的理由之外,四阿哥本身对她也有些歉意。那拉氏毕竟陪着他走过了二十年,尽管后来她想害齐布琛,但在生死面前,那些事儿仿佛也随风散了。

齐布琛怀着孩子,不能长时间劳累,所以也只能在外面呆半天,然后回房休息半天。

空闲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想,其实那拉氏的处境,和她的,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她处于那拉氏的位置,该如何自救?毕竟她还有阿玛哥哥,还有几个孩子,她的牵挂太多,她不能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的人生,绝对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绝不!

葬礼过后,雍亲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说是平静,却又掩盖不住底下的暗涌。

嫡福晋没了,四阿哥总要再娶一个继福晋的。继福晋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品性?能不能容得下王府里的这些老人?

耿氏和乌雅氏手里掌着权,掌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务,这些年来也是顺风顺水,说一不二。而她们这样的,恰恰是新福晋最不能容忍的。已经掌握过权力的她们,若是从上面摔下的话,底下有无数的人等着踩她们。到时候一把火烧起来,恐怕又是一场惨烈的斗争。

耿氏和乌雅氏往齐布琛那里跑的时间多了,齐布琛也有些不胜其扰,和四阿哥禀报了一声后,就去了圆明园。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过去,除了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的事情外,倒也再没什么大事发生。

新年过后没多久,林氏去圆明园看了齐布琛。

林氏消瘦了很多。虽然身在内宅,但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她不会感受不到。

齐布琛皱着眉,随后舒展开,拍着她的手安慰她:“我知道这段日子,大家都难过,有的时候,我甚至想,让阿玛和哥哥都辞官算了,这样咱们家什么都沾不上。可一有这样的想法,我就忍不住唾弃自己。阿玛于官场兴趣并不大,所以一直就在那个三品的位置上呆着,后来也是怕我吃亏,才那么努力地……哥哥还年轻,有妻有子,他有理想报复,将来要封妻荫子,承担起儿子,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嫂子,相信我,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盛极必衰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佟国维那边不懂得收敛,那么多佟氏子孙被牵连下马也是难免的。可咱们家人口简单,阿玛和哥哥又是有真才实学的。如今西北眼看着又要起战事,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他们。”

林氏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担心。”

齐布琛点头,道:“是,我也担心。哥哥好歹还在京城,有嫂子照顾,可阿玛……”

林氏见她脸色不好,忙转开话题,道:“林先生在那里呢,阿玛会没事的。对了,说起来玉姐儿也十岁了,再过几年就要选秀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齐布琛笑了笑,道:“可不是,当初玉姐儿来我这儿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呢,如今也大了。对了,她在贾府那儿,没吃亏吧?”

林氏摇了摇头,道:“玉姐儿是个聪明的,可就是死心眼儿的转不过弯来。在贾府吃了几次亏后,才下定决心放手了,如今跟着我管家,倒也有模有样了。那贾府也真是不成样子,主子不像主子,仆人不像仆人,偏偏还爱花大钱装门面。我听说,他们家的当家奶奶还放在放利钱!你看着吧,迟早得出事。”

齐布琛想起和癞头和尚的约定,心中略略有些放松,道:“贾氏也就那样了,横竖贾府已经影响不到咱们了,随他们去吧。”

见林氏点了点头,她又压低声音,道:“嫂子,我想托你办件事儿。”

林氏问道:“什么事儿?若是我能办到,你尽管说。”

齐布琛点点头,道:“不知道嫂子在南边还有什么人?我想在那边买几套房子。不拘是大城市,环境好的小镇也行。只是这事儿,是我的个人的私事,劳烦嫂子给我保密,别告诉阿玛和哥哥他们。”

林氏细细地想着她说的话,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点头同意了:“这个简单,你先和我说说,大约要什么样的房子。”

两人又是一路商量不提。

等齐布琛怀孕八个月时,康熙突然亲自赐了两个稳婆过来。

四阿哥和弘昭都担忧地皱起了眉头,齐布琛却安然地吩咐人将两人安置起来,好吃好喝好穿地伺候着,脸上笑意盈盈的,看不出别的情绪。

四阿哥对那两个稳婆多有防备,本来想派人监视着,可是却被齐布琛拦住了。她对他笑笑,斟酌着道:“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反正事情已经是那样了,你也别拧着皇上来了,你们毕竟是父子,这样子,你会很为难,皇上会很生气。”

四阿哥一下子捏紧了她的手腕,声音中带了些怒气和不被信任的伤心:“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让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这些都是真的!”

齐布琛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紧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在尽你最大的努力保护我。可是,四爷,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容不得别人忤逆他,更何况,你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别做傻事。我会保护自己的,你也相信我,好吗?”

四阿哥觉得怒气积聚在胸口,快要燃烧起来,可是他不得不咬牙忍着。正如齐布琛所说,只有忍着,才能不激怒皇阿玛,才能更好地,为齐布琛争取时间和机会。

他,也要相信齐布琛才行。

而到生产那一天,时刻准备着地稳婆却突然病倒,没有办法再去接生。周嬷嬷一边惊恐地让人再去内务府请接生嬷嬷,一边安慰齐布琛:“主子,没事的,没事的,稳婆很快就过来了。”

齐布琛的肚子坠坠地疼的厉害。她咬着牙镇定指挥道:“不行了,羊水已经破了,来不及找稳婆了……子衿快去找云姑姑!周嬷嬷去把门关上!”她喘了两口气,咬着牙硬撑着道,“云姑姑和林嬷嬷都是生过孩子的,就算不是专门的稳婆,知道的也查不到哪里去!这一次,要靠咱们自己了!”

无论康熙有没有去母留子的心,她都不能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对康熙送过来的两个稳婆,她在衣食住行上都没有动手。她们会生病,是因为昨日送来这里探听消息的小太监离开时,淋了雨着了凉,连那个小太监都没有幸免于难。虽然那场雨是她让巴图鲁想办法弄的,但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她这儿。这样一来,就算康熙要发怒,也无法迁怒到她身上。只要平安生下孩子,她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云姑姑在赶来的路上已经听子衿说了这边的事,她一时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周嬷嬷,又看了看林嬷嬷。

周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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