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在脸上盖了一条帕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当门外传来巧儿的请安声时,她仍旧只是静静地躺着,仿佛没了气息似地。
齐布琛、耿氏和乌雅氏进门的时候,她冷静地开口:“三位姐姐,妹妹已无脸再向三位姐姐请安,请姐姐们允许妹妹放肆一回,躺在床上说话。”
齐布琛三人有些吃惊。之前刚来的时候,年氏的情绪有多么激动,行为有多么疯狂,她们都是看到过的。只是一会儿,她的转变就如此之大,着实让人有些吃惊。乌雅氏甚至有一种心理发寒的感觉。
“无妨,妹妹有什么事直说吧。若是需要什么,也可以直说。”
年氏咬着牙,冷静的声音中带着彻骨的恨意:“不瞒姐姐们,自从太医开了药后,妹妹就一直小心谨慎,从不碰一点儿有腥味的东西。若真是妹妹自己不小心,那倒也罢了……可如今,妹妹明明是被陷害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得哽咽,继而她又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只这一点,妹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容忍,请三位姐姐为妹妹做主……”
齐布琛垂眸。年氏这是要反击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耿姐姐,乌雅妹妹,年妹妹的衣食住行都是你们在负责的,我对府里的事务也不大了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吧。若是真有人如年妹妹所说狠辣,真要快快找出来才行。”
耿氏眼皮跳了跳,随后又和乌雅氏对视了一眼,道:“妾身知道了。”掌管府务的人是她和乌雅氏,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要认真说起来,她们还真是难辞其咎。
还是佟佳氏聪明,什么事儿都不沾,出了事儿也不用负责。
年氏哽咽着向三人道了谢后,就不再说话了。齐布琛又安慰了几句,才回自己的繁景院去了。
耿氏和乌雅氏开始从年氏身边的人一个个排查,审问敲打关禁闭,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连巧儿都没有放过。这样子过了两日后,还真让她们找到了当初在年氏衣服上做手脚的洗衣丫鬟。
可等耿氏和乌雅氏派人去捉那个小丫鬟后,发现那个小丫鬟竟然叛逃出府。耿氏一怒之下,将那小丫鬟在府里的亲人都抓了起来。没半日,又有消息来报说,那小丫鬟被人打死在外边了。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耿氏和乌雅氏无奈,只能继续排查,最终却毫无结果。而年氏,似乎认定了宋氏和安氏。每一次提到这两个人时,她的眼中都会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齐布琛突然突破了功法的第一层,练到了第二层。但是令人失望的是,这第二层的功法,除了让她的精神力更强大一点,除了能让她身体在外面,通过精神力进入空间外,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了。
“主子,听说猫狗房又来了一只哈巴狗,可爱的很呢。”和言跪在地毯上,看着自家主子和小主子们,与巴图鲁和它们的孩子在地上玩闹,忍不住出声道。
“是吗?”齐布琛挠了挠巴图鲁的下巴,笑着道,“爷一向喜欢那些小动物,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和言有些担忧地说,“听说三阿哥见了那只狗后也喜欢地很,爷就将它赏给三阿哥了。”
爷如此宠爱三阿哥,怕是对自己小主子不太好啊。
齐布琛冷下脸,道:“和言!你也是我这儿的老人了,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和言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失言,请主子责罚!”
齐布琛敛去眼中的冷意,道:“起吧,若是还有下一次,谁都救不了你!”和言青茹年纪也大了,是该考虑放她们出去了。
十二月初,齐布琛突然接到八福晋的邀请,说是请几个相熟的好友聚聚,让她也一起去。齐布琛问了五福晋,得知她也会去,便答应了。
出门赴宴的那一天,天空中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学。齐布琛披着银狐皮做的披风,戴上连着披风的帽子,慢慢地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地面上就积了薄薄的一层。八贝勒府花园中的小路上,干干净净的,上面还有刚刚清扫过的痕迹。
一阵冷风吹过,齐布琛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领路的宫女有些眼生,但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伶俐道:“瑾侧福晋,这儿离福晋的正厅不远了。房间里可比外面要暖和多了。”
齐布琛含笑点了点头,接着慢慢往前走去。
经过花园的东北角时,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梅花香。齐布琛疑惑道:“咦?这是哪儿来的梅花香?”
小丫鬟福了福身,道:“回瑾侧福晋的话,这是从暗香园传来的味道。今年开春的时候,我们爷和主子让人移植了一园子的梅花,没想到到冬天的时候,梅花竟然开了。”
齐布琛起了兴致,问道:“暗香园?以前怎么没有听过?暗香园离你主子的院子远不远?若是不远,倒可以提前去饱饱眼福。”
小丫鬟忙笑嘻嘻道:“回瑾侧福晋的话,暗香园离主子的院子不过百米距离,倒是近的很。侧福晋要是想去看梅花的话,奴婢可以引路。”
齐布琛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往暗香园走去。
暗香园的梅花开得十分旺盛,白的一大片,粉白的一大片,红的一大片。原本清冽孤高的花朵,因为大片大片栽在一起,竟然也有了些热闹的味道。
齐布琛看得兴起,便慢慢地往园子里面走去。青茹举着伞,慢慢地跟着她往里面去。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那个眼生的小丫鬟退到园子门口后,对外面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空气中的梅花香味清冽好闻。飘飘洒洒的白雪与树上的梅花一起飞舞,分不清哪瓣是雪,哪瓣是花。
齐布琛从青茹手里接过雨伞,笑道:“这园子,还真不负这暗香园的牌匾。青茹,你让那个小丫鬟去八福晋那边先说一声,就说我先瞧瞧她们家的梅花,过会儿过去的时候,给她折几支过去。”因为和八福晋关系较好,中间又有个五福晋牵拉着,所以齐布琛和八福晋相处时,也相对轻松随意了不少。
青茹应了声,往梅林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一个影子。偌大的暗香园,竟然只有她和主子两个人。
青茹的心一沉,忙看向齐布琛:“主子!”
齐布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将伞扔给青茹,快步朝外走去:“快出去,这里有古怪!”
青茹忙举着伞跟上。
梅花花瓣和白雪纷纷在她身边飞过。
到拐角处的时候,齐布琛透过梅树枝桠间的间隙,看到一片飘过的白色的衣角。紧接着,前方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世子爷,这边请。”
她一愣,直觉不能再往前走。就在她停下脚步的时候,一只白底金丝纹靴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接着,另一只靴子又出现在她面前。齐布琛顺着那双靴子网上看,待看到那个清逸俊美,神仙似的男子时,恍若被雷劈中,呆在了那里。
那个男子抬眼,看到她的那一瞬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想去抓她的手。
齐布琛心中一跳,蓦地回过神来,立刻将手放到背后,往后退了一步。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清醒过来,眼中闪过尴尬,惊喜和痛苦。
齐布琛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迎……世子。”迎璋那个名字最终还是被她吞入了肚中,到后面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世子。
迎璋身边的小丫鬟又是一个眼生的。她偷偷看了齐布琛和迎璋一眼,悄悄往外面退去。
齐布琛眼尖,立刻道:“青茹,快抓住她!”
那小丫鬟立刻往外跑去,边跑边大声喊:“瑾侧福晋,不是您让奴婢请世子爷来与您私会的吗?侧福晋饶命啊!”
齐布琛脸色瞬间变白。她立刻道:“青茹,捂住她的嘴!”
那小丫鬟毕竟只是个小丫头,跑起来的速度怎么都比不上会轻功的青茹。还没跑出园子,那小丫鬟就被青茹捂着嘴巴扭送到了齐布琛面前。
迎璋沉下了脸。他还在前院,这个丫头就偷偷摸摸地来找他,说是有故人邀他相见,还说是有要事相商。他心中疑惑,本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图谋,但没想到就这样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如果那个丫头的话被传了出去,齐布琛也就彻底毁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抽出匕首,抵在了那个小丫鬟的脖子上,冷冷道:“你最好闭嘴。”
那小丫头恐惧地看着他,不停地发抖。
齐布琛凝神,用精神力往外探了探,随即脸色大变。她夺过迎璋手里的匕首,冷冷道:“你最好想清楚,就算是你乱嚷嚷,暂时毁了我的名声,我也有办法给它转回来!但是你和你的家人,只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丫鬟全身哆嗦地看着她,又焦急地看了看门外。
齐布琛眼神中凝出了寒冰。她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在等你的主子来?你真当你主子身份高贵吗?她原先在郭络罗家阿玛不爱,额娘早死,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安亲王本就不得圣上喜欢,宫中宜妃又是我的亲姨母!你觉得郭络罗氏,会不会为了你这么个丫鬟,和佟氏一族作对?诬蔑皇室族人清白,这是什么罪,你很清楚吧?我看无论怎么样,你全家都注定要奔赴黄泉了!”
小丫鬟停了她的话,脸色大变。
齐布琛将刀子又压进了几分,小丫鬟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小丫鬟颤抖着看向齐布琛:“奴婢错了,请瑾侧福晋救奴婢全家一命!”
齐布琛冷漠地看着她:“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丫鬟满脸泪水:“那奴婢全家……”
齐布琛继续将匕首贴在她脖子上:“是要你自己的命,还是要你全家的命,你自己选择!”
小丫鬟犹豫地低下了头。
齐布琛冷声道:“快点!”
小丫鬟咬了咬唇,坚定道:“请瑾侧福晋多多照拂奴婢全家。”
齐布琛收回匕首,转身就对上了迎璋复杂的眼神。她低了低头,轻叹了口气,随后将匕首递还给了迎璋:“多谢世子爷。”
迎璋心中一痛。八年后再次相遇,居然是这样一副情景。难道这些年,齐布琛都是这样被算计着过的吗?
他抬头看向齐布琛,却只见到她一脸的淡然。他的心仿佛被揪了起来:“齐……”话未说完,却见她脸色一凝,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女子的说笑声。
齐布琛回身,“啪——”地一声就甩了那小丫鬟一巴掌:“混账东西!有男客进花园,也不晓得让人来叫回避吗!你这是在毁我的名声,还是在毁八贝勒府的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相遇写完了~~下一章,齐布琛pk八福晋and迎璋老婆
正文反败为胜
齐布琛站的地方,离园子口并不远,所以那个清脆的巴掌声,很清晰地传到了门口众人的耳中。
八福晋眼神黯然,表情漠然地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九福晋见状,拉了拉她的衣服,疑惑地对众人道:“刚刚是怎么了?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她转了转头,见众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便提议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八福晋瞪了一眼九福晋。她很想转身就离去,可九福晋拉着她衣服的手,在提醒她,不能就这么离开。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轻轻“嗯”了一声,“那就去看看吧。”
说罢,闭了闭眼睛,看了眼九福晋身边的那个女人,率先走了进去。
这一行人到达齐布琛和迎璋所在地时,那个小丫鬟正摔在地上,轻轻地啜泣着。齐布琛的眼中怒意蓬勃,迎璋则侧着身站在一边,满脸尴尬。
看见八福晋一行人进来,齐布琛先忍着怒意请了安,随后才冷声道:“八福晋,或许您平日里忙着照顾大阿哥,但好歹也该注意着府里那些不长眼的奴才!今儿有男客来园子里,可是我这儿却连一个来通知回避的嬷嬷都没有!咱们满人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碰上了也没什么。可妾身若是个汉人呢?妾身是不是该自杀以谢天下了?!八福晋,奴大欺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今儿只是忽略了妾身,若再不约束,明儿,她们就改骑到您的头上作威作福了!您一直都是干脆利落的人,这些人,可留不得了。”
八福晋心中有愧,听着她说话哑然无言。
简亲王继福晋睁大了眼睛,嘲讽道:“这御赐封号了的侧福晋架子就是这么大,在皇子贝勒福晋面前就可以那么说话!”
齐布琛抬了抬眼,眼神冰冷,唇边则挂着一抹笑意:“简福晋多虑了,妾说话火气虽然有些大,但对八福晋绝无不敬的意思。只不过这种事儿,并不是能够清者自清的,不是一般的严重。妾身虽然不是什么高贵的人,但却是这事儿的受害人。简福晋,妾身难道没有资格就这事儿向八福晋提点意见吗?”
简亲王继福晋一时语噎:“你……你大胆!”
齐布琛躬身行礼,一字一字道:“妾不敢。”
九福晋眼见着简福晋撑不住场面了,忙给旁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便用帕子掩住嘴巴,惊讶地看了看迎璋,又咬着唇痛楚地看了眼齐布琛,走到迎璋面前行了个礼:“妾身见过爷,爷吉祥。”
迎璋冷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警告,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对其他女人抱了抱拳,道了安后,又侧了半步,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钮钴禄氏紧咬着唇,眼神凌厉地看了齐布琛一眼。
齐布琛见状,便知道那是迎璋的福晋钮钴禄氏了。可她刚刚那种努力将脏水往她身上倒的作为,真的是让她膈应不已。
五福晋在一瞬间的尴尬后,立刻用食指点了点八福晋的头,道:“是了,就是这样。你呀,我早说过,别只顾着看着你的爷和你的儿子,这会儿闹笑话了吧。还好齐布琛是自家姐妹,若是真换了个汉人,你看她不烦死你。”
眼看着场面要被圆过去了,九福晋心中焦急,眼神闪了闪后,道:“瑾侧福晋,我们都在八嫂的院子里等你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不是引路的那个小丫鬟疏忽职守,自己偷偷跑掉了?”
齐布琛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道:“回九福晋的话,那引路的小丫鬟说,这梅园与八福晋的院子不过百步远。我原想着,来的时候就没有准备什么好礼,就折几支梅花回去,也借花献佛一回。没想到我才进园子一会儿,她就消失不见了。这可不就是玩忽职守吗?”
九福晋笑了笑,道:“如此一来,那小丫鬟倒该好好教训教训了。八嫂,你倒是说句话,给瑾侧福晋一个交代啊。要不然,先把那个丫鬟找出来打一顿再说?”
八福晋下定了决心般转过脸,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先回院子吧,那丫鬟我会处理的。”
九福晋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正在这时,从门外匆匆地跑过来一个小丫鬟,跪在众人面前,对八福晋惊慌道:“福晋饶命,瑾侧福晋说要在园子里等人,让奴婢先下去了。奴婢不是故意不带侧福晋去您的院子的,请福晋饶命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露愕然之色。
青茹忍不住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主子问你这园子离八福晋院子近不近,你说不过百米距离,主子才转道来这里,想折几枝花。原本主子想让你先去给八福晋传个话,可在那时,才发现你不知道偷溜到了何处!如今你又为了推卸责任,诬蔑我家主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小丫鬟忙摆手,委屈地看向八福晋和九福晋:“奴婢没有说谎!请主子主子相信奴婢!奴婢走前,还听到侧福晋说已经让冬梅将世子请过来了。”
钮钴禄氏一脸伤心地看向齐布琛:“瑾侧福晋,你……”
迎璋皱着眉头怒道:“我分明是要醒酒,走着走着才走到了这里!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污蔑爷!“
齐布琛也冷笑:“她说是便是了?贵府的丫鬟面子还真大啊。”
小丫鬟犹自嘴硬道:“奴婢本来就听到了!”
青茹气愤不已:“你胡说!”
九福晋横眉怒道:“哼!不过两个小小丫鬟罢了,居然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迎璋身边的钮钴禄氏垂着头,小声道:“九福晋,别气了。瑾侧福晋从来都爱惜丫鬟,她身边的丫鬟想必常是如此,今日不过是习惯性使然。您和她置什么气?”
齐布琛拢了拢披风,道:“世子福晋这话可就不对了。妾身这丫鬟,是最讲规矩不过。只不过这个小丫鬟,”她走到刚刚检举她的小丫鬟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道,“如此大胆的诬蔑妾身私会,妾身身边的丫鬟,自然是要为妾身分辨一二了。世子福晋,你说是不是?”
钮钴禄氏偷偷看了看她,一对上她的眼神就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声而委屈道:“是我莽撞了,瑾侧福晋不要生气。”
迎璋冷声道:“说话也不知道想一想,以后多注意。”
钮钴禄氏被他这话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又青又白。
齐布琛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又走到被她甩了一巴掌的小丫鬟身边,围着她打量了一圈,才问道:“你叫冬梅是不是?”
冬梅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肿着脸道:“回侧福晋的话,奴婢正是冬梅。”
“好。”齐布琛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八福晋和九福晋,又看向冬梅,在她眼前站定,道:“那你倒说说,是不是我让你去请的世子?”
冬梅想起齐布琛说过的话,打了个冷颤,忙磕头道:“回瑾侧福晋的话,世子是有些喝醉了,想要醒醒酒,便让奴才引着路,慢慢逛到这里的。此事与瑾侧福晋毫无关系!”
九福晋原本等着冬梅的控词一出,彻底毁了齐布琛的名声,没想到冬梅却来了这么一招,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下一刻,她转到冬梅身边,轻柔道:“冬梅,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吃了坏东西,不过是拉肚子罢了,可要是说错了话,命都可能没了。你可要想清楚啊……像春杏这样,污蔑了瑾侧福晋和世子,你可是知道后果的!”
冬梅抖了抖,却要紧了牙,没有吭声。
迎璋怒道:“九婶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在九婶眼中,就是那般不知羞耻的人?!”
九福晋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世子想差了,九婶只是担心世子名声被污蔑,一心要问个清楚罢了。”
齐布琛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九福晋,道:“八福晋和九福晋果然是交情深厚,好得跟一个人儿似地。连府务,都可以互相管理了。”
九福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