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间后,她特意换了一件银红色的旗袍,小两把头上戴了套珍珠头面,手上戴了一对四阿哥送地有一缕胭脂红的羊脂白玉手镯。这样一打扮,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满身清华,贵气天成。
刚整理好自己没多久,八福晋来找她了。八福晋见了她,便笑着调侃道:“今日看上去,倒与往日不同。瞧着富贵了许多,是个压得住场面的。”
齐布琛抿唇一笑,道:“什么场合用什么装扮。平日里我在四阿哥跟前,又不是要随着他出门,穿得那么珠光宝气干什么?”
八福晋若有所思,对着她扬了扬手,道:“咱们快去吧,小三嫂她们可等了有一会儿。”
等两人到达织造局的会客室时,其余阿哥的侧福晋和格格果然都到了。八福晋在上首坐下,其余人依着各位阿哥的年长顺序依次在下首坐好。
齐布琛出门的时候,还带了那两只猫型老虎。耿根舒适地躺在齐布琛怀里,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巴图鲁抢不到齐布琛怀里的位置,急得直在她脚下打转。
齐布琛看着它转得眼晕,便伸出一只手按住它,道:“好了巴图鲁,乖乖坐好。”
八福晋看得有趣,便道:“齐布琛,你让巴图鲁来我这儿吧。”
齐布琛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真没这个本事,你若是想抱它,得它自己同意才行。”
八福晋不信道:“我还不信了。”她起身,走到齐布琛身边,半蹲□子对着巴图鲁拍了拍手,“来,巴图鲁,过来,我来抱抱你。”
巴图鲁看了她一眼,然后……飞了个鄙视的眼神过去,欢乐地蹭着齐布琛的脚撒娇。
其余侧福晋忍俊不禁,都捂着帕子笑。
八福晋气馁地想要戳戳巴图鲁的头,哪知道巴图鲁立刻弓起了身子,喉咙中发出了低吼的声音,警告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然后缩回自己的手,惊奇道:“齐布琛,你这两只猫,果然是不一样的。”
齐布琛警告地拍了拍巴图鲁的脑袋,巴图鲁立刻垂头丧气地趴在了地上,看得八福晋大笑不已。
齐布琛笑道:“巴图鲁最贪财,你不妨拿珠宝一下。”
八福晋双眼一亮,立刻褪下了手里的翡翠串子,放到巴图鲁面前逗着它:“你若是让我抱抱,这串子就归你,如何?”
巴图鲁扫了她一眼,然后叼起那串翡翠串子,屁颠屁颠地蹭到齐布琛身边,将串子交给她。
其他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八福晋也忍俊不禁,道:“好哇,齐布琛,你居然联合你的宠物来骗财,看我今儿收不收拾你。”说罢,就朝齐布琛伸出手去。
齐布琛忙笑着挡住她,道:“你看看它现在还让不让你抱?”
八福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巴图鲁拍了拍手。巴图鲁不甘不愿地走向八福晋,被她抱住的时候眼睛都是往上看的,一副“老子就勉勉强强给你抱抱”的表情,把八福晋喜得不行。
一行人玩得热闹,仿佛完全不知道外面还有甄家女眷等着的事儿。
五阿哥的侧福晋笑着瞥了眼门外。虽然是四月,可一到了晚上,还是冷得很过呢。
守门的小太监第三次来报甄家女眷在外面守着的时候,八福晋有些意兴阑珊了:“我现在又不想见那帮子没皮没脸的了,咱们自己玩自己的,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吧。”
三阿哥的侧福晋捂着嘴笑:“这是个好主意。她们是什么身份,哪里值得各位去见她们了,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好了,没得让她们扰了兴致。”
齐布琛逗着耿根,调侃道:“那你们今天的衣服,可算都白穿了?”
九阿哥的一个格格道:“就是自己穿着好玩,也不给她们看!早就是被富贵迷得名声都不要了的,见了咱们穿着的,心还指不定更大呢。”
一群人就这样玩闹起来。八福晋甚至带头,分了几桌玩叶子戏。至于甄家的人,已经被她们默契地忘在门外吹冷风了。
玩到半夜,八福晋等人才尽兴。离开前,她们让小太监打发她们离开,顺便带了句八福晋的话给她们:“带扬州瘦马回家做侍妾,爷们都丢不起这个人。劳烦甄家的太太们,若家里有让丈夫尽兴的瘦马,就好好收好了,别让她们出来晃荡,丢整个甄家的脸。”
这番明嘲暗讽的话,气得甄家的女人们个个咬牙切齿。在那些福晋侧福晋眼里,扬州瘦马这词,成了她们甄家女儿的代名词!
被冷风吹了半夜的甄家女眷们回去后,全部都大病了一场。
第二日,康熙帝就从江南织造局搬回了江南行馆,以示对甄家的不满。甄家被打了脸面,全部都缩起了尾巴,不敢再嚣张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来得及的话,四点还有一章。如果四点还没更,大家就不用等了。
正文拉开序幕
甄家这件事儿,就像是被看笑话一样过去了。
在扬州的这段时间,齐布琛又得到了一个消息。林如海之妻贾氏,怀了一个半月的身孕。林媛传信问她,要不要让贾氏的孩子流掉。
齐布琛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除了保住林如海妾室的孩子以外,他后院的其他事情,一概不问。她会耍手段,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不会主动去害别人,但是别人也别想伤害她。
三日后,康熙就起驾回了京城,没有再去杭州。
而经过这一次南巡,齐布琛和四阿哥之间更是比往常亲密默契了许多。四阿哥对齐布琛,除了以前的感激,喜爱之外,更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齐布琛刚回到京城,就接到佟家传来的消息,林氏有孕。齐布琛大喜,回报了四阿哥和那拉氏后,赏了许多东西回佟家。
回府第二天,四贝勒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钮钴禄氏格格身体微恙,四阿哥大发雷霆,杖毙了她身边伺候不经心的嬷嬷和大丫鬟。其他丫鬟杖责三十,也被赶出了钮钴禄氏的院子,交由福晋处理。之后,他在钮钴禄氏的院子里全部放上了自己的人,并免了她对那拉氏的每日的请安,只让她好好留在院子里休息。他在南巡途中带回来的礼物,也如流水般被送进了钮钴禄氏的院子,除了福晋外,其他人都只得到很少的一点。
那拉氏听着四阿哥的安排,脸都快笑僵了,心里直将钮钴禄氏骂得狗血淋头。李氏更是愤怒地恨不得撕了钮钴禄氏。
齐布琛之前还以为钮钴禄氏是真的生病了,但是当她某此在四阿哥的陪同下去看了钮钴禄氏后,沉默了。
钮钴禄氏是真的病了,但她的病是人为的。四阿哥每日送大补的药给她,可她的病偏偏是不能大补的。她的房间里,放了许多彩釉的瓷器,每日点的檀香似乎也有些问题。这分明是四阿哥有意在拖垮她的身子。
再加上,现在她身边全是四阿哥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日每日精神恍惚,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钮钴禄氏不是笨蛋。她自然是明白了四阿哥要慢慢磨死她的用意。每当她精神好一点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尖叫,发怒,要求见四阿哥。可是四阿哥牌在她身边的,都是些会点手脚功夫的粗使嬷嬷,她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她就像是一头困兽,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想不到救自己的方法。
钮钴禄氏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四阿哥那么宠她——几乎独冠后院的侍寝次数(尽管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次数非常多),流水般地赏赐——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对她?
在四阿哥带着齐布琛去看她的那次,她是清醒的,所以向抓着救命稻草般问他。
四阿哥冷哼一声,道:“你心太大,心机又深,刚进府没多久,就能拉住福晋扶持你了。还没接管府里事务,你就能够收买福晋的人,往侧福晋的院子里放人了。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你居然在南巡途中,对齐布琛下药!爷倒是好奇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没想到,爷身边的侍卫,都能被你给拿捏了!钮钴禄家给你的银子和情报,倒是不少啊!若是留你这样的毒妇在府中,爷的子嗣,迟早都死在你的手里!”
钮钴禄氏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磕得额头上直流血:“爷,婢妾错了!求爷饶了婢妾吧!婢妾是因为太嫉妒佟侧福晋能够和爷一起出门,婢妾知错了。求爷饶婢妾一命吧。”
四阿哥的眼神冷漠到了极点:“晚了,原本爷想着,你若是一生无子……”留着做做靶子,给额娘传传爷后院里的情况也好的,“可惜……”现在觉得,留你在府里,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钮钴禄氏想起了四阿哥每次都要赏的蜂皇浆,脸色一片灰败。她凄厉地尖叫:“您不能这样做!婢妾是德妃娘娘亲自赏赐给爷的,您不能这么做!爷,婢妾死了,会影响您和德妃娘娘的母子情分!求您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饶了婢妾吧!”
四阿哥冷冷道:“谁说那你死了?你不是病了,正在好好养着吗?”额娘虽然可能想从钮钴禄氏嘴里了解到他后院的情况,但绝对没有想过要拿着她对付自己后院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拉着齐布琛就走,对身后传来的越发凄厉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齐布琛的心跳得非常快。她只能捏着手绢捂住自己的心,才能让自己感觉稍微冷静一点下来。
目睹这一切之后,她不寒而栗。
四阿哥实在是太狠,居然在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她的孩子。他还做出那么宠爱她的样子,将她高高捧起,让她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和隐忍,和李氏针锋相对。
虽说她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因为她要害自己,自作自受。可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她捧杀的四阿哥,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四阿哥拉着齐布琛回了繁景院,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齐布琛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冷漠的男人了,只是下意识地顺从着他。
四阿哥抱着她,低声道:“齐布琛……你不用害怕,她是经不住,才会变成那样。我永远不会那么对你。”
齐布琛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颤了颤。她将脸埋在他怀里,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决定那么做的?”
四阿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在选秀那次,看到她陷害庶姐,又得知额娘想要将她指给我之后。那一次,你也应该看到了的。”他是想去看她,没想到却看到了钮钴禄氏的那一面。
“您……”
“齐布琛!”四阿哥有些恼怒,扶起她道,“你要明白,钮钴禄氏是咎由自取!你不一样!你是我从阿玛那里求来的,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会是我孩子的额娘,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齐布琛抓着四阿哥的衣服,点了点头,坚定道:“我相信爷。”
四阿哥拥着她坐在床上,开始吻她。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她的衣衫全部被褪去,长发被放下。
四阿哥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似乎要将所有的情绪,在那强大的撞击力量上爆发出来。
而齐布琛,终于因为钮钴禄氏那件事,在心底对四阿哥有了一分惧怕,因而,也在以后的行事中,越发小心谨慎。
第二日,德妃听闻钮钴禄氏身体抱恙,无法再伺候四阿哥,又赏了两名侍妾,刘氏和喜塔拉氏。
那拉氏将刘氏安排在宋氏的院子,将喜塔腊氏安排在耿氏的院子。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齐布琛每日在繁景院绣绣花,写写字,看看书,偶尔修剪一下花草,日子过得也算是无比惬意。
康熙四十四年八月,武氏最后还是没有保住那个已经六个月的孩子,流掉了一个成形的男婴,并因此伤了身子,几年内都不会再有孩子。
白苏将这件事讲给齐布琛听地时候,齐布琛摇了摇头,道:“当初给她创造了那样的条件,她还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能不能健康地养活,全要看他额娘的本事。武氏……这怨不得别人。”
康熙四十四年九月,林如海之妾室徐氏生下庶长子林墨玉。
康熙四十四年十月,佟家雅尔德宏在南方叛乱中立下大功,成为大清朝最年轻有为的武将。与此同时,礼郡王世子迎璋在西北拿下小股西藏反叛势力,康熙大喜。
康熙四十五年三月,佟家雅尔德宏嫡长子佟家古尼音布出生。
康熙四十五年八月,佟家雅尔德宏生擒南方叛乱首领,押解回京,被封为二等奉国将军,擢升为正三品骁骑参领。
康熙四十五年九月,佟家达哈苏进退有度,忠贞执事,擢升为从二品山西巡抚。
至此,佟氏分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满府皆为重臣。
时间很快到了康熙四十六年,九龙夺嫡的序幕拉开,后院也愈发不平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姑凉们,乃们看在我如此拼命更新的份上,多留言啊,这前后留言数目的差距,让我如何接受哇……嘤嘤嘤嘤嘤……
另外,明日不在家,不更新
正文宫中侍疾
康熙四十六年,新一届的大选又开始了。四贝勒府里的女人都开始动作起来,时刻注意着今年的秀女。那拉氏更是见天的往德妃那里跑。
最不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就是齐布琛和四阿哥了。
对齐布琛来说,她在府里的位分,除了那拉氏以外是最高的,再加上佟家这两年的崛起,娘家势力高涨,她在府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她的地位稳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尽在掌握中,府里也有不少耳目,已经不需要像刚进府那样,依靠着四阿哥的宠爱步步惊心。
对四阿哥来说,佟家的崛起和迎璋的高升,已经填补了自从费扬古去世后,他在军中无人的局面。最大的缺陷已经被弥补,最关键的地方都有了他的人,在他完全消化那些力量之前,他并没有打算争取其他势力。如果动作太大的话,反而会引起康熙的警惕和方案。
在两人的不在意和众多人的紧张中,选秀结果终于出来了。德妃的娘家侄女乌雅氏被指为四贝勒胤禛的格格,工部员外郎贾政之嫡女被指为侍妾。
一下子又要多出两个女人来,李氏等人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得到消息的女人们都开始想对策,打算在乌雅氏和贾氏进门时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齐布琛得到消息的时候,倒是有些惊诧:“你说贾氏?工部员外郎嫡女贾元春?”贾元春不是后来的贤德妃吗?她还以为这个女人是要进宫的!这是歪倒哪里去了?莫非,贾家垮台,是在四阿哥登基之后。
她拧着眉头在心中暗自计算:林黛玉是在康熙四十五年出生的,那么到康熙六十一年的时候是十六岁。算算的话,她差不多也是在那年死的。可是,如果贾元春在四阿哥府的话,时间就对不上了。或者,是红楼的故事走向不同了?毕竟,林黛玉已经有了一个庶兄和庶弟,这两年林如海和贾氏之间也是越走越远,而这些,是《红楼梦》里原本不存在的。
几日后,乌雅氏被一顶小轿子抬进了四贝勒府。
格格是上不了玉牒的,本质上和通房小妾差不多,所以府里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在给乌雅氏准备的院子里挂上些桃红色的东西。
第二日,乌雅氏敬茶。
平日里,除了给福晋请安以外,齐布琛都不太出门,只间或与耿氏、武氏有所相交。但是这一次不行,新格格敬茶,她必须得出席。
齐布琛换了件绣有深绿色暗纹的浅绿色丝绸旗袍,旗袍袖口领口及下摆处都有银色滚边。这两年她身体长开很多,容貌越发清丽,体态也越发窈窕。那件旗袍穿上,更是显得她清雅动人,气质无双。
李氏看着她年轻的容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低叹了一声,然后笑着道:“这两年来佟妹妹真是越发俏丽了。”
齐布琛微微一笑,先对那拉氏行了礼,然后对李氏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李姐姐说笑了。”
李氏捂着嘴笑:“这可不是说笑。咱们都是伺候爷的,谁还不了解谁啊。这又不是什么坏事,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好看点。只不过啊,再好看,也比不过有个子嗣。你说是不是?”
哟,这是在暗讽她两年了都还没有孩子呢。不过她嫁过来的时候才十三岁,那个时候让她生孩子,她打死都不干
齐布琛接过白苏手里的美人扇,边摇边笑道:“李姐姐这话说得不假,只不过,妹妹还小呢,子嗣这事儿,有的是机会。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