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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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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贵妃眼中大有忧郁之色;见我亦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终究没有再说话。

我转身面向众人;严正了口气道:”皇上重病昏迷,太医吩咐要静静安养,自今日起,谁也不许来颢阳殿吵扰。无论哪一宫的妃嫔宫人来请安;都得先面见本宫。问过了太医;才能进见。。各宫妃嫔更要看好自己的帝姬与皇子;稚子年幼;若惊扰了皇上;这个罪可不是由本宫来担当!”

我见李长侍奉在身边;猛地想起一件事;吩咐道:”为皇上主治的邵太医;不仅不尽心尽力;还使皇上处处劳心;使得皇上病情延误至此。李长;即刻名侍卫把他杀了;以儆效尤。”

李长身子一震;哪敢延迟片刻;立即着人去办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回来回禀道:”已经处置了。”

韵贵嫔挨打时还有嫔妃敢抽泣一两声;等听到邵太医的死讯;早一个个都鸦雀无声了。我见本来如花似玉的嫔妃们一脸惊弓之鸟的模样;缓和了语气道:”如今事事以皇上的龙体为先;谁要妨害到了皇上的圣体康健;别怪本宫不顾平日里姐妹们的情!姓邵的太医就是个例!”

众人无奈;然而留下也无济于事;只得唯唯答应散了。

了解了邵太医;我心低暗暗松了口气;眼前的疾风暴雨。起承转合再多;也只能按下心来一件一件应付。甄嬛呀甄嬛;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向前;再不能回头了。

我横一横心;坐上鸾轿;冷然道:”回宫”

回到宫中已近三更时分了;先去侧殿看了灵犀;予涵与雪魄;他们到底年幼没有心事;早睡得香甜甜的熟。我一见他们的纯真面容;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到了实处。

我想一想;转首吩咐小允子;”去唤卫太医来。”

因是我的急召;卫临一阵风似的便赶来了;我也不与他寒暄;只由着槿汐为我浸手。

宫中保养,素来爱用上好的新鲜花瓣掏澄净了,挤了汁子浸泡双手;为的就是让双手细腻白嫩。卫临又别出心裁把我每日浸手用的玫瑰花汁子烧热;兑上细细研磨的珍珠粉;把手指在花汁里浸泡;等热水变温渐凉;再换热过的花汁在次浸泡;就这样换水三次;把手背。手指的关节都泡得温暖了;最是白里透红。细嫩柔软。

我也不理会他;只是换了两次水亦不与他多话;他本还静静侯着;如此良久;不觉耳后渐渐沁出汗来。

我头也不抬;只安静到:”卫临;本宫很欣赏你弄这些伺侯人的功夫;的确心思精巧;只是本宫用人从在不在意是否只有这些小巧;而是看他有没有大处着眼的功夫。”

他更加面红耳赤;恭声答了句”是”

我不觉莞尔;”卫临;会答应的人多的是;本宫是在职稀罕会做事的。有些事你若做不好;本宫大可不交给你办。”

他深深低头;额头的汗珠在烛光摇红下倒是晶莹可爱;”微臣一定尽心竭力。”

我语气温和;”温实初与你;其实你更明白时至今日本宫更倚重谁。”我微微沉吟;”如今你也是太医院之首了…。。”

卫临即忙跪下;”微尘知道皇贵妃器重;邵太医的事是为臣失职了。”

我微微一笑;示意槿汐扶他起来;扬一扬脸到:”坐吧;花宜去把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沖一壶給卫太医。”

卫临方才坐下;听得这一句;忙站来道”微臣不敢。”

我笑:”冲着你素日的忠心;一杯雨前龙井也不值什么;本宫器重你;不仅是你医术高明;重要的是你比温实初懂得谋算;懂得如何让管着整个太医院的嘴。”

我话锋一转,微藏凛冽之意;”只是本宫深感自己不如皇后罢了;昔年她为贵妃时能掌得住整个太医院的嘴不让泄漏皇后之事;本宫却由得一个姓绍的兴风作浪;可是本宫不如皇后多了;也不知是本宫对用医之道不如皇后还是用人之道远远不如?”

卫临稍稍平缓的气息一下子有急促起来;险险打翻手中斗彩茶盏;他沉吟片刻;面色肃然;”并非娘娘不如皇后;而是当年皇上因摄政王之事不信太医院诸人;只信朱氏与纯元皇后姐妹情深;朱氏才能压制太医院悠悠之口;现在皇上有意培植自己的亲信;邵太医闻风而动;是为臣没有及时留意;微臣保证以后再不会有邵太医之事。”

我微微颔首:”但愿你的承诺有用;否则死的不止是本宫;你也是”

卫临躬身道;”微臣虽然不才;却也知道尽忠职守;娘娘放心;微臣已经留意过;皇上只是名邵太医查证三殿下之事;并未察觉其他。”

我歉然一笑;看着静伏在胭红花汁中的细白双手似浸染鲜血一般;”若是察觉其他;你以为本宫个你还能活到此刻么?只是皇上既然已经疑心……。那副药应当是最后几副了吧?”

卫临神色一凛;”一切由得娘娘;娘娘要皇上多调理即日也可;只饮一副也可。”

我望着窗外深沉夜色;重重叠叠的宫墙将人困得似在深井一般;我以手支头;不觉微露疲态,轻叹一声:”夜长梦有多;本宫要先安歇了。”

卫临微微一笑;俯首道:”微臣先告退了。”

我见他离去;坐在妆台前任由花宜带着侍女们服侍我卸了晚妆;只由心事起伏。

见花宜为我拆了发髻梳理;不由向槿汐道:”近日有件事做得;自己想想也要好笑。

槿汐微笑道:”什么?”

花宜蘸了桃花水慢慢梳理我的长发;铜镜中我的头发柔顺垂着;闪烁着一点莹润的光泽;我轻轻道:”今天皇上说起我从前爱散着头发的往事;又感慨我;如今打扮的华贵;满头金珠;我竟当着皇上的面把发饰一一摘了;见康嫔的时候都散着头发。”我似是唏嘘:”可笑的是;皇上说的是往事;我心里头想起来的;却是别的事。两人同是感慨往事;却各有往事。”

槿汐默然片刻;道:”随他去吧。”

我心中一阵酸楚;开口道:”我也晓得是个白想;只是;想一想也好;就当做了个美梦了。”

槿汐见我伤感;开口道:”娘娘命奴婢查汪贵人的事;奴婢现下已经查明了。”

我倒也不诧异;槿汐在这个宫里快活成了人精;要查什么底细自然是不费事的;于是只淡淡说道:”这么快。”

槿汐从从容容道:”是”;一一把来历说得清楚:”贵人汪氏;羊城知府嫡女;乾元二十九年四月入侍;初为选侍;进娘子。美人;二十八年春进贵人。向来在几位新人中也算是得皇上恩宠的;册贵人一月后;皇上渐渐将心思转在新来的大小刘娘子诸人;已经有几月未得宠幸了。”

“那么她的身孕………”

“从前得宠时;汪贵人便日日服食可帮助怀孕的药物;只盼能生下一位皇子来终身有靠。如今没了恩宠;皇上又病了;自然十分焦急;于是出了这个计策;蓄意攀登高位。她家中又阔,又肯撒开手使钱,眼下几月的门禁又不像以前那么严谨,于是买了外头的男人,装在运水的车子里混进来,如此有了身孕。”

我连连冷笑:“康嫔也糊涂,一个宫里住着,竟神不知鬼不觉,真是笑话。”我又问:“万春宫里的主位是谁?”

“是韵贵嫔。”

我想起旧事,又兼着韵贵嫔今晚在昭阳殿前当众顶撞于我,于是道:“果然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当着我的面就在昭阳殿前逞强,回了宫里却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槿汐到:“正是。”又道:“汪贵人的事人证物证俱在,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可怜了她那一心攀高爬低的心。”我道:“那就怪不得我了,本来若是和孙才人一样苦衷,我便当再帮一个瑛贵嫔,可是蓄意争宠且到了要借种的地步,我就断断容不得了。”

“汪贵人、康嫔、韵贵嫔……”我慢慢地抚摸着下巴沉吟着,“一个一个处置倒也不方便,眼下事本就多,就更显得扎眼了。且汪贵人的事也不宜张扬。”我眼中精光一轮,微笑道:“封宫吧。”

槿汐微微凝神,好看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封宫的法子只在先帝隆庆帝时用过一次。当时为迎舒贵妃入宫一事,承光宫祝修仪率一宫宫嫔带头跪在仪元殿前哭谏,先帝勃然大怒,下旨封宫,直到舒贵妃的清河王满五岁那年才放出来。那几年,封了的承光宫简直如冷宫一样凄凉,只是宫中诸人名位还在而已。目下皇上病重的原因自康嫔而起,韵贵嫔身为主位也难逃干系,倒也抵得过了。”

“话说回来,”我微微含笑道:“自这两年新人不断进宫,我特意不在门户上特别留心,为的就是好生出些事端来闹一闹他的心。不想这些进宫的新人一个比一个会闹腾,我只漏了一口子,她们却个个各显神通起来。”

槿汐沉默片刻,“皇上多年来耽于枕席,身子本就虚了,这些年多少新贵人围在身边,还强用虎狼之药,再生出这些事来,实实是禁不住的。如今可就应验了。”

镜中,我的神色冷寂了片刻,“他怎能算到我能这样待他,人人都只道我贤德……”

槿汐截口下去,恭顺地接过一把热毛巾为我敷脸:“娘娘的确是贤良淑德,为皇上广开子嗣之门,才多选淑女充裕后宫。”

讽刺的笑意慢慢延上我的眼角,似细细的一道裂纹,凛冽而锐利,“只可惜,皇上早就不能生育了。”

我缓缓道:“我在门户上宽松本是为了方便孙才人之事,没想到被汪贵人也沾上了便宜。”

槿汐道:“汪贵人的性子本就是有便宜就占,深恨不能拔尖的,也是咱们疏忽了。”

我取下脸上的毛巾,随手撂进银盆里,又换了一块干净的换上。整张脸闷在滚热的毛巾里,声音也是闷闷的像沉郁的雷声:“我这些日子的确是精神不济,看顾着前朝,几个孩子也疏忽不得,端贵妃本就身子弱,是个不管事的;德妃虽好,但是从前她只是有个协理后宫的名头,温裕皇后最精明不过,怎肯放她在大事出力,所以历练的也不多,现在整个后宫的都撂在她手里,难免不能面面俱到。”

槿汐道:“奴婢瞧娘娘素日留心着,眼瞧欣妃与贞一夫人都还可靠。”

我叹口气道:“欣妃的资历自然是不用说的,是宫里的老人了,贞一夫人又生有二皇子,是莫大的功劳,只可惜呢,欣妃心直口快藏不住话,贞一夫人又是最怕事不过的,从来事情找上门也只有躲三分的,叫我怎么放心把事情交到她们手里。”

槿汐微微蹙了眉头,道:“娘娘说的是,除开这几位,那些不是一同经历过来的还真不放心教她们做事,只是辛苦娘娘了。”

我忽然取下毛巾抛下,想一想到:“我的胧月也有十来岁了吧?”

槿汐眸中一亮,嘴角已蕴上了笑意:“是呀,一般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也该跟着母亲学着掌事了,只是若放在大家豪门里,只怕这也还是孩子的年纪呢。”

我若有所思道:“咱们这宫里比不得不用心事的豪门千金。胧月自小机敏有决断,是该让她历练的时候了。何况就在德妃宫里住着,最最近水楼台了,淑和已经下降,温仪性子柔弱,胧月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槿汐连连笑道:“是是是,想从前胧月帝姬帮娘娘对付朱宜修的情形,怎么也想不出是个七八岁孩子的主意,咱们帝姬从小心思最沉静细密,又与娘娘母女连心,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霍的站起,摒退了众人,紧紧握住槿汐的手,郑重道:“槿汐,自我入宫以来,几番沉浮,都是你不离不弃陪在我身旁,你和我相处的时日,比皇上与清都多。说句实在话,只怕你比他们都晓得我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槿汐亦稳稳握住我的手,道:“娘娘严重,娘娘待奴婢亦不止是主仆的情分。”

我道:“如今我把我的胧月托付给你,自明日起,德妃每日料理后宫事宜,你都要陪着胧月去听着,回来叫她一一告诉我,事无巨细都要她仔细听仔细学,你要陪着她,好好教导她。”我的喉咙里冒起热切的酸辣:“槿汐,你明白吗?”

槿汐稳稳跪了下去,“奴婢定当尽心竭力,辅助帝姬——不,奴婢不会把帝姬当一位普通的未来公主来辅佐,而是当做将来的镇国公主,或是一位国母来辅佐。”

我眼中几乎要沁出热泪来,沉声道:“好,你明白就好,好好去罢。”

槿汐的手很热,也很坚定,她的掌心厚实,且有凛冽深刻的掌纹,这叫我安心。“娘娘放心,咱们盼了那么多年,苦了那么多年,娘娘说不出来的苦奴婢都明白。娘娘且放心罢。”

我心下感激不已,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种种辛酸苦楚,历历都似在眼前,彼此十分明了。

53、只影無處話淒涼

心头装着沉甸甸的心事,兼之颢阳殿外的小内监们每隔一个时辰便来报玄凌的病情,几番下来,睡下时晚,睡眠便十分轻浅了。

睡不好,索性起来了。歪在贵妃榻上,花宜取了美人槌轻轻为我槌着腿,手势力道皆是十分柔和到位。

正躺关,却是有人来叩门,花宜奇道:“这个时候还早,会是谁来?”

开门进来,却是德妃身边的心腹掌事宫女含珠,行了礼十分客气道:“给皇贵妃请安。”

我起身挥手命品儿下去,只留了槿汐和花宜在旁,才笑着道:“劳你们娘娘这样时辰记挂着,回去告诉她本宫精神还好。”

含珠见人出去,方悄声问:“我们娘娘心里头不放心,所以也睡不安稳,特意遣了奴婢来问一句,皇上突然病重可是为了孙才人的事?”

我一边抚着手上的碧玺串,一边道:“回去告诉你家娘娘,不能为这件事,让她放心。”我闭眼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皇上也给了准话。”

含珠不动声色,屈膝下去道:“领旨。”

我思索着慢慢说了出来,“孙氏夺去位份,降为庶人,发落冷宫。那个侍卫也扣在暴室,不要用刑——皇上的意思是先这样办着,日后圣体好些再做打算。”

含珠低声道:“皇上仁厚。”她思量片刻,又道:“德妃娘娘还有件事要请皇贵妃示下。”

“你说。”

“皇上病前下了道进封万春宫康嫔和汪贵人的口谕,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要请示娘娘,这道旨意做不做得数?”

我想起槿汐睡前的禀报,便道:“循例进封都要有旨意的,只是口谕,自然做不得数。”

含珠应了声“是”,欲言又止,只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她是德妃的心腹,这个样子自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道:“你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我们娘娘偶然听见一句半句风言风语,说汪贵人未曾被召幸就有了身孕,康嫔贸然去报喜才激得皇上病发……”

我锐利地扫她一眼,忽而微笑道:“德妃的耳报神真是神通无比。只是这宫里不中听的闲话也能听到耳朵城去么,你也说了是风言风语,那就当一阵风刮过就是了。”

含珠会意,“这件事,连端贵妃也不知,旁人更无从知晓。”

我和悦微笑,“那就好,你听着,康嫔在御前言语无礼,顶撞皇上。汪贵人的身孕是万春宫主位韵贵嫔管教无方,自即刻起,万春宫封宫,任何人不得出入。清贵人的身孕么……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含珠何等聪明,立即屈膝道:“皇贵妃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的主子更加明白。一切事宜,我家娘娘自会打点清楚,不妥之处还请皇贵妃指点。”

我笑笑,“很好,你很明白,跟德妃一样,见事清楚,可见什么样的主子就能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我的微笑自然而得体,“所以当年本宫离宫,只会把胧月帝姬交到你家娘娘手中抚养。”

含珠恭谨告退。槿汐送她离去,折回身来,轻声道:“以皇上的性子,对孙才人的发落,实在是太仁厚了。”

我知道槿汐起疑,便也不瞒她,“皇上的原话是——五马分尸。”

槿汐悚然一惊,问:“那娘娘您……”

我转头,牢牢看住她的眼睛,心头迸发出一丝犀利的狠意,“皇上快不行了”,我点一点头,道:“那怕皇上龙体康健,我也会想方设法保这两个人的性命,宫中的苦命鸳鸯那么多,少作些孽罢了。”

槿汐的双手按在我肩头,我知道,我的身体有些发抖,孙才人的情夫再丑陋卑贱那也是她真心喜爱的人。有情人不得终成眷属也是难为,何苦要赔上性命,况且她不嫌他粗陋,他也不介怀她的身份,想必是真正喜欢的。

槿汐幽幽吧一声:“娘娘感同身受,所以不忍心罢了。”

我双手交握着,不免独动心肠,道:“皇上昨日大喜大悲,几度刺激心神,又兼之淋了雨,听怕是难见好。如今皇上病重,我特意把孙才人和那侍卫分别打发去了冷宫和暴室,过两日趁乱把他们送出去就是了,也算他们能得个自在。”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槿汐道,“清贵人没有身孕……娘娘的意思德妃想必明白,必定会让汪贵人落胎免除后患。至于封宫之后,万春宫就和冷宫没什么区别了。”

我笑笑:“那就好,这个节骨眼上,事端越少越好。”

两日后午夜时分,玄凌缓缓醒来。

我闻得消息即刻赶去,玄凌甫醒过来,面色苍黄憔悴,似一片残叶,孤零零悬在冷寂枝头,正就着小内监的手喝下一碗人参乌j汤。

见我进来,他不耐烦地挥一挥手示意小内监出去,声音略显嘶哑,“你来了?”

我如常请安,微笑道:“皇上气色倒好些了。”

他盯我一眼,问道:“邵太医呢?”

我不言,只捧过李长送进来的汤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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