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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17全本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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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伸手拂去眉庄衣襟上沾着的花生落屑,道:“既然连你也忌讳她了,别人更是如此。若是她那嚣张的品性不改,恐怕不劳你费神别人已经先忍不住下手了。”

眉庄会意:“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轻易出手。”

我嫣然一笑:“浊物而已,哪里值得我们伤神。”

众人皆是不语,端然坐着听着更漏“滴答滴答”地一滴滴响着。眉庄方才展眉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告辞。”

我送她们出了宫门,才回后堂歇下。午夜梦里隐约听见更鼓响了一趟又一趟,老觉得有笑影如一道明晃晃的日光堪破了重重杏花叠影,照耀在我面前。

注释:

(1)、《国风唐风绸缪》:这是一首闹新房时唱的歌。诗三章意思相同,首两句是起兴,创造缠绵的气氛,并点明时间;下四句是用玩笑的话来戏谑这对新夫妇:问他(她)在这良宵美景中,将如何享受这幸福的爱情。

(2)、“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出自唐代李商隐《菊花》

(3)、“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云倚栽”一句出自唐代高蟾《下第后上永崇高侍郎》

(4)、出自宋代苏东坡《海棠》

(5)、出自《夜半乐--咏夹竹桃》

(6)、出自宋代江奎

后宫-甄嬛传1杏

清早起来却是下雨了,起先只是淅淅沥沥的如牛毛一般,后来竟是愈下愈大,渐成倾盆之势,哗哗如柱,无数水流顺着殿檐的瓦铛急急的飞溅下来,天地间的草木清新之气被水气冲得弥漫开来,一股子清冽冷香。

午后雨势更大,我看一看天色,漫声道:“流朱,取了伞与我出去。”

流朱脸色讶异道:“小姐,这么大的雨哪儿也去不成啊。”

晶清上来劝道:“小主这是要上哪里?这么大的雨淋上身,越发不好了。”

槿汐亦劝:“不如待雨小了些小主再出门。”

我只说“去去就来”,再不搭理她们的劝告,流朱无奈道:“咱们小姐的脾气一向如此,说一不二。”只得取了把大伞小心扶着我出去。

走至秋千旁,四周并无一人,杏花疏影里只闻得雨水匝地的声音。我低头看了看被雨水打湿的绣鞋和裙角,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来他竟没有来。自己想想也是好笑,人家堂堂王爷大雨天气不待在王府里赏雨吟诗,好端端的跑来宫里作甚?也许他昨日只是一句戏语,只有我当真了;又或许他是真心邀我共赏曲谱,只是碍于天气不方便进宫。胡思乱想了一阵,他还是未来。风雨中颇有寒意,流朱紧挨着我小声问:“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我望着眼前如千丝万线织成的细密水帘只是默然,流朱不敢再言语,我微微侧头,看见她被雨水打得精湿的一边肩膀,身体犹自微微发抖,心下油然而生怜意,道:“难为你了,咱们先回去吧,”

流朱忙应了声“是”,一路扶着我回去了。槿汐见我们回来,忙煮了浓浓的一剂姜汤让我们喝下,我又让流朱即刻下去换了衣裳。

雨夜无聊,我坐在暖阁里抚琴,原是弹着一首《雨霖霖》,听着窗外飞溅的的雨水声,竟有些怔怔的,手势也迟缓起来,浣碧端了新鲜果子进来,在一旁道:“小姐是在弹奏《山之高》么?”

我回过神来,道:“怎么进了宫耳朵就不济了?这是《雨霖霖》。”

浣碧惊讶道:“小姐自己听着,可是《雨霖霖》么?”

我心下一惊,怎么我信马由缰的弹奏的曲子竟是《山之高》么,自己怎不晓得?我唤流朱进来,问:“我刚才弹的曲子如何?”

流朱道:“小姐是说刚才那首《山之高》吗?从前听来并不比其他的曲子好,今日听了不知怎的心里老酸酸的。”

我心里一凉,半天才说:“去点一盏檀香来。”

流朱答了“是”,浣碧极小声的说:“如今春日里,可不是点檀香的季节。小姐可是心烦么?”

我瞅她一眼,说:“我累了,去睡吧。”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檀香,原是静神凝思的香。我知道,我怎能不烦乱呢?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向来琴声流露人心,我竟是心有所思,且一日不见便心里放不下么?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危险的事情!

他是清河王,我是莞贵人,我们之间从来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即使我只是一个幽居无宠的贵人。我明白,从我在云意殿上被记录名册之后,我这一辈子注定是那个我从未看清容颜的皇帝女人。我竟这样对旁的男人,尤其是皇帝的弟弟牵念,对我而言根本是有害无益。我“呼”地翻身从床上坐起,静静看着床边蟠花烛台燃着的红烛上小小的跳跃的火苗。暗自想道,从这一刻起,在我对他还能够保持距离的时候,我再不能见他。

既然下定了心意,我连着三五日没往秋千架那里去。眉庄也连着几日不来,说是皇帝前几日淋了雨,受了些风寒,要前去侍驾。我心知皇帝身子不爽,清河王必定进宫探疾,更是连宫门也不出一步,生怕再遇上。

然而我心中也不好受,闷了几日,听闻皇帝的病好了,探疾的王公大臣们也各自回去了。这才放心往外边走走散心。

素日幽居在棠梨宫内,不过是最家常的素淡衣裙,头上也只零星几点素净珠翠,远离盛装华服。临出门心里还是紧了紧,仿佛有那么一星期盼,怕是还会遇见。重又端坐在铜镜前,挑了一支翡翠簪子c上,又抓了一把钉螺银c针疏疏在髻上c成半月形状。正举着手拿了一对点珠耳环要戴,一侧头瞧见铜镜边缘纹的嫦娥奔月的样子,想起前人的诗句“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心下猛地微微一凉,手势也缓了下来。手一松,那对点珠耳环落在妆台上,兀自滴溜溜转着,隐隐流转淡淡的珠光。我内心颇觉索落,只觉自己这样修饰甚是愚蠢,向来“女为悦己者容”,我却是最不该视他为悦己者的。

甄嬛啊甄嬛,枉你一向自诩聪明,竟是连这一点也看不穿么?如此扪心一问,反倒更难过了起来,我是看穿了的,可是竟是我看穿了如此还是难以自抑么?我到底是怎么了,失常如此,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可遇而不可得的男子罢了。越是这样想,越是不免焦心。终是百无聊赖,独自走了出去。流朱见我一人,也跟着出来伺候。

春雨过后花叶长得更是繁盛,一夜间花x纷吐。那一树杏花经了大雨没有凋萎落尽,反而开得更艳更多,如凝了一树的晨光霞影。只是春景不谢,那日的人却不见了。

我心下黯然,流朱见我面色不豫,道:“我推小姐荡会儿秋千吧,松松筋骨也好。”

也不知是不是流朱心不在焉,她的手势极缓,才徐徐荡了几下,忽听得身后有女子厉声的呵斥:“什么人在秋千上!怎的见了余娘子还不过来!”

我听得有人这样对我说话,已是不快,仍是忍住下了秋千回身去看。却见一个身材修长,穿着宫嫔服色,头戴珠翠的女子盈盈站在树下,满脸骄矜。身边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指着我唤:“还不过来,正是说你。”我登时恼怒,仍极力忍着,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只站着不过去。流朱皱眉道:“我家小主是棠梨宫莞贵人。”

那宫女目光稍露怯色,打量我几眼,见我衣着朴素,似是不信,只看着余娘子。余娘子掩口笑道:“宫中可有莞贵人这等人物么?我可从没听说过。”

那宫女像是极力回想着什么,半晌道:“回禀小主,棠梨宫是住着位贵人,只是得了顽疾,甚少出门。”

余娘子目光一敛,走近前来道:“莞贵人好。”神色却很是不恭,行礼也是稍稍点头,连膝盖也不屈一下。

我淡淡的笑道:“余娘子好。怎的这般有雅兴出来往这些角落里走动。”

余娘子眼角一飞,轻蔑的道:“妹妹要服侍皇上,哪像姐姐这般空闲?”停了停又说:“妹妹有句话想奉劝姐姐,姐姐既然身患顽疾就少出来走动好,免得传染了别人越发招人嫌。”说完得意洋洋的笑着要走。我心中已然怒极,平白无故遭她羞辱一场,流朱恼得连眉毛也竖起来了。

我心念一转,曼声道:“多谢妹妹提醒,做姐姐的心里有数了。不过姐姐也有一事要告诉妹妹。”

她“哦”了一声,停住脚步骄矜的看着我:“不知姐姐有何高见?”

我含笑道:“听闻皇上向来喜欢礼仪周全的女子。姐姐想告诉妹妹,妹妹刚才对着我行的那个礼甚是不好,想必是妹妹对宫中礼仪还不熟悉。不如这样,我让我的侍女流朱示范一下。”说着看一眼流朱。

流朱立刻领会,朝余娘子福一福道:“请小主看着。”说罢朝我屈膝弯腰行礼,低着头道:“妹妹虹霓阁余娘子参见莞贵人,莞贵人好。”

我含笑说:“常听宫中姐妹夸余妹妹聪明,一定学会了,请按着刚才流朱示范的向本贵人再行一次礼吧。”

余娘子听完这话,早已气得口鼻扭曲,厉声道:“你一个入宫无宠的贵人,竟敢让本小主恭恭敬敬的对着你行礼参拜,你也配!”

她身边的宫女急忙扯了下她的袖子道:“小主,她……莞贵人的位分的确在你之上,不如……”

余娘子恼羞成怒,一个耳光甩在那宫女脸上,那宫女的脸顿时高高肿起,退后了两步,她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胆小怕事,一点都不中用。”又朝我冷笑:“莞贵人不是真的以为只凭位分就能定尊卑的吧?皇上宠爱谁谁就是尊,否则位分再高也只是卑贱之躯!何况你的位分也就是只越过我两级而已,凭什么敢指使我?”

我正要张口,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道:“如果是朕指使的,要你向莞贵人行礼参拜呢?!”

我闻声看去,那一张脸再是熟悉不过,心头顿时纷乱迭杂,像是生着一场寒热的大病,身上冷一阵,又烫一阵,恍然的交替着,只不自觉攥紧了裙上的丝带。仿佛是不信,却由不得我不信,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谁敢自称为“朕”。

余娘子神情陡变,慌忙和宫女跪在地上,恭谨的道:“皇上万福。”

皇帝点了点头,并不叫她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皇上怎么来这儿了?”

皇帝眉毛一挑:“那你怎么来这里了?”

余娘子怯声道:“臣妾听说皇上近来爱来这里散心,想必风景一定很美,所以也过来看看。”

皇帝微笑,语气微含讥诮,道:“可见你不老实,这话说的不尽不实。”

余娘子见皇帝面上带笑。也不深思,媚声道:“臣妾只想多陪伴皇上。”

皇帝声音一凛,虽依旧笑着,目光却冷冷的:“怎么你对朕的行踪很清楚么?”

余娘子见状不对,身子一颤,立刻俯首不再言语。

他朝我微微一笑,我只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流朱情急之下忙推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才醒过神来,迷迷茫茫的朝他跪下去,道:“臣妾棠梨宫甄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流朱也急忙跪下磕了头下去。

他一把扶起我,和颜悦色道:“你的身子尚未痊愈,何苦行这样大的礼。”又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那日朕失约了,并不是存心。”

我红了脸道:“臣妾不敢。”

“这几日我日日来这里等你,你怎么都不出门?”

我急道:“皇上。”一边使眼色瞟着余娘子,暗示他还有旁人在场。

他唤了流朱起来,道:“好生扶着你家小主,她身子弱。”收敛了笑意,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余娘子,缓缓道:“你的老毛病没有改啊,看来是朕上次给你的惩罚太轻了。”

余娘子听见我与皇帝的对话,额上的汗早已涔涔而下,如今听皇帝的语气中大有严惩之意,忙跪行上前两步,扯住皇帝的袍角哭喊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今日是糊涂油蒙了心才会冲撞了贵人姐姐,臣妾愿意向莞贵人负荆请罪,还请皇上恕了臣妾这一回。”

皇帝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余娘子见势不对,忙摘下了珠钗耳环膝行到我身前叩首哭泣道:“妹妹今日犯下大错,不敢乞求贵人原谅。但求贵人看在与我都是一同侍奉皇上的份上,求皇上饶了我吧。”

我瞥一眼披头散发,哭得狼狈的余娘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推开流朱的手走到皇帝面前婉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臣妾想余娘子是真心知错了,还请皇上饶了她这一次。”

皇帝瞥她一眼,道:“既是莞贵人亲自开口替你求情,朕也不好太拂了她的面子。只是你屡教不改,实在可恶!”皇帝远远走出几丈,拍手示意,几丛茂密的树后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黄门内侍并十几个羽林护军,上前请了安,又向我行礼,皇帝皱眉道:“就知道你们跟着朕。罢了,李长,传朕的旨意下去,降余氏为更衣,即日迁出虹霓阁!”李长低着头应了“是”,正要转身下去,皇帝看一眼瑟瑟发抖的余娘子,道:“慢着。余更衣,你不是说莞贵人的位分只比你高了两级么。李长,传旨六宫,晋贵人甄氏为莞嫔。”

李长吓了一跳,面色为难道:“皇上,莞……小主尚未侍寝就晋封,恐怕……不合规矩。”

皇帝变了神色,言语间便有了寒意:“你如今的差事当的越发好了,朕的旨意都要多问。”

李长大惊,忙磕了两个头告了罪下去传旨。

皇帝笑吟吟的看我:“怎么欢喜过头了?连谢恩也忘了。”

我跪了下去正色道:“臣妾一于社稷无功,二于龙脉无助,三尚未侍寝,实实不敢领受皇上天恩。”

皇帝笑道:“动不动就跪,也不怕累着自己。朕既说你当的起你就必然当的起。”

我心下感动,皇帝看也不看余氏,只对着余氏身边吓得面无人色的宫女,口气淡薄:“狗仗人势的东西,去慎刑司做苦役罢!”两人赶紧谢了恩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走了。

后宫-甄嬛传1棠梨莞嫔

众人见事毕,皆退了下去。流朱不知何时也不见了,只余我与皇帝玄凌二人。我心里微微发慌,暖暖的风把鬓角的散碎发丝吹到脸上,一阵一阵的痒。皇帝携了我的手默默往前走,浅草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嗦嗦声音,和着衣声悉碎。他的手有一点点暖,可以感觉得到掌心凛冽的纹路。我不敢缩手,脸像是烫得要燃烧起来。低头绰约看见脚下一双软缎绣花鞋,闲时绣得的爱物。极浅的烟霞色夹金丝线,鞋尖上绣的蝴蝶,蝶翅上缀有细小的银珠,款步行来微有玲玲声,步步生莲。走到近旁不远的寄澜亭,不过是几十步路,竟像是走了极远的羊肠山路,双腿隐隐的酸软不堪。

进了亭子,皇帝手微微一松,我立刻把手袖在手中,只觉掌心指上腻腻的一层潮又是一层湿。他只负手立在我面前,看着我轻轻道:“那日大雨,朕并不是故意爽约。”我不敢接话,但是皇帝说话不答便是不敬,只好低首极轻声的答了句“是”。他又说:“那日朕本来已到了上林苑,太后突然传旨要朕到皇后殿中一聚,朕急着赶去,结果淋了雨受了几日风寒。”

我闻言一急,明知他身子已经痊愈,正好端端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仍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皇上可大好了?”说完自己也觉得问的愚蠢,大是失态,不由又红了脸,低声道:“臣妾愚钝。”

他宽和的笑,说:“后来朕想着,那日的雨那么大,你又在静养,定是不会出来了。”

我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臣妾并没有爽约。”

他目光猛地一亮,喜道:“果真么?那你可淋了雨,有没有伤着身子?”

他这样问我,我心中既是感泣又是欢喜,仿佛这几日的苦闷愁肠都如浓雾遇见日光般散尽了,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没淋着雨,臣妾很好。”

我的头几乎要低到胸前,胸口稀疏的刺绣花样蹭在下巴上微微的刺痒。他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极通透的翠玉扳指,绿汪汪的似太y池里一湖静水。四指托起我的下巴迫我抬头,只见他目光清冽,直直的盯着自己,那一双瞳仁几乎黑得深不可测,唯独看见自己的身影和身后开得灿若云锦的杏花。我心中怦怦乱跳,自己也觉得花色红滟滟的一直映到酡红的双颊上来,不由自主的轻声道:“皇上如何欺骗臣妾?”

他嘴角上扬,笑影更深:“朕若早早告诉了,你早就被朕的身份吓得如那些嫔妃一般拘束了。还怎敢与朕无拘无束品箫赏花,从容自若?”

我垂下眼睑盯着绣鞋:“皇上戏弄臣妾呢,非要看臣妾不知礼数的笑话。”

皇帝朗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渐渐收敛笑容,看着我道:“若我一早说破了,你只会怕我,畏我,献媚于我,那不是真正的你。”他转手搭在朱色亭栏上极目眺望着远处,像是要望破那重重花影,直望到天际深处去,“朕看重你,也是因为你的本性。若你和其他的妃子没什么两样,朕也不会重视和你的约定。”

我低头看着他赤色的一角袍脚,用玄色的丝线密密的绣着夔纹,连绵不绝的纹样,面红耳赤答:“是。”又道:“臣妾愚钝,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皇帝微微得意:“朕存心瞒你,怎能让你知道。只是辛苦了六弟,常被朕召进宫来拘着。”

我屈一屈膝:“皇上心思缜密,天纵奇才,臣妾哪能晓得。”

他突然伸手握一握我的手,问:“怎么手这样冷?可是出来吹了风的缘故?”

我忙道:“臣妾不冷。”

他“唔”了一声,“你出来也久了,朕陪你回去。”

我正急着想说“不敢”,他忽地一把打横将我抱起,我轻轻惊呼一声,本能伸出双臂抱住他的颈,长长的裙裾曳过,软软拂过他的袍角,他笑道:“步行劳累,朕抱你过去。”

我大是惶恐,又不敢挣扎,只是说:“这会招来非议叫别人议论皇上,臣妾万万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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