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作者:肉书屋
,但总能说明此人武功不可小
觑。她究竟是什么人?先皇妃嫔.为何会有着不俗的武功?乔安想着,慢
慢从隐身之处出来.看着她。
忘尘面向她,眼神却向已经穿过她,达到未知的虚空:“只有绝望
时,人们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任何一线救命稻草,哪怕只是虚幻。他
居然如此.可见他心中的希望已经渐渐磨灭,渐渐绝望了。不过.你的心
思还是白费了。正如我所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跟必要,你想
要我影响他,怕是要失望了。”
乔安正想说话,突然喉间一阵发痒,剧烈地咳嗽起来,直觉喉头腥
甜,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待咳嗽平息后,于间竟赫然有着斑斑殷红。看着
淡淡月光下那鲜艳得近乎妖艳诡异的颜色,乔安眼眸轻垂.神色微暗。她
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了。方才那一路居然没有毒发,当真算是奇迹
了!
忘尘也看见她掌中的鲜血,也吓了一跳,急及过来,拉着她的手掌细
看,震惊不已,脱口而出道:“怎么会这样?”神色间顾夹杂着些伤痛关
切。
乔安心中更加疑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是毒不会这样?”见
忘尘神色微变,更追问道,“你究竟是谁?刚才你跟宇说话时说到我的闭
心诀的破绽是他.你怎么知道我修习闭心诀?你又怎么知道闭心诀有破
绽?别跟我说是锦儿告诉你的.这些连锦儿也不知道!”
忘尘片刻便恢复正常,笑着摇摇头:“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心思都是
这样敏锐。怎么,隐谋乔安,君氏少主,到现在你还没有查出我的底细
吗?那可得努力些才行!”
又来了,一提到她的身份,忘尘眼眸神色间就会出她那种微带讥刺嘲
讽的光芒,加之平日里她的温柔亲切,乔安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忘尘,似
乎应该跟自己有着很紧密的联系不知为何,乔安忽然忆起先前霰芷所
言.慕容绮儿的武功不知有何人指点,进步极快“除了锦儿,是否还有
旁人来见过你,她的妹妹绮儿呢?”
忘尘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这你也知道?是,我跟她妹妹也颇投
缘,那丫头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像,刚烈,直率,又冲动,做事不计后
果”她的眼眸忽然一黯,随即淡然道,“因此,我教了她几招功夫。这
几天这丫头倒是跑得比往日都勤些,学功夫也用心许多。”
想必是因为跟霰芷的比试吧!乔安努力回想当日慕容绮儿与霰芷动手
时的情形,慕容绮儿的武功绝不能算高,招式皆是普通至极,但出于颇有
章法,又能跟霰芷日日比试,恐怕是由内功心法的原因。只可惜自己并未与
她交手过,难以得知,回去定要好好问问霰芷才是。
忘尘看着她指间渐渐干涸的血迹,眼眸中光芒变幻不定,忽然道:
“你如今的情况究竟是怎样?”
乔安淡淡而笑:“剧毒扰着我也就不说了,因为体内积毒日久.如今
身体也不行了,刚刚吐血也是因为这原因,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现在
只能猜测.赌着看我究竟是死于毒发身亡,还是死于虚弱致死。”
看着她仿佛淡漠的神色,忘尘竟然感觉心中一痛,低声道:“无论如
何.我希望你能在临走前再来见我一面,可好?”
此刻的忘尘又成为前些日子待她如亲女的那个忘尘,眼里脸上尽是关
切担忧。“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只是投缘吗?”乔安不自禁问道,实在想
不通其中的蹊跷,“你老实说,我跟你究竞有着怎样的关系?我总觉着,
在此之前,你似乎应该知道我才是。”
忘尘再度微笑:“你可以去查啊!你不是有着很厉害的情报系统
吗?”
乔安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
忘尘笑而不答。乔安默默想着,见她无意再谈下去,向她拱拱手,转
身正欲离去,忽然旋风般转身.如电般直向忘尘攻去,出手迅疾无比。忘
尘初时似乎吃了一惊,仓皇躲过,随即左闪右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出
手。乔安攻势渐增,同时喝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是怕我瞧出你的来历
么?”
乔安未尽全力,忘尘也行有余力,边闪边笑道:“你别想套我话,若
够本事,便逼我出手啊!不过召集你的情形,却是不宜出手呢!若是你还
顾念着他,还是尽快住手的好。”
乔安自家情况自家晓得,只得凝住身形。不知为何,她心中
忽然升起个奇特的念头,忘尘.难道是那个人?但那个人究竟是谁,她
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个对她很重要
的人。可是,在此之前,自己应该没有见过她才是啊
转身下山_,以她的轻功,没多久便到了山脚。转身住山顶看去,还隐
约能瞧见忘尘凝立原地,似乎向自己这方向看来,又似乎不是。转身正欲
回宫,想了想,却反向仙雅居的方向疾驰而去。回到欠违的居所,乔安不
禁感到一阵熟悉,而四姝等人见乔安回来,都欣喜异常,忙前忙后,围着
她说话,不肯散去。见霜草仍然在京,乔安不禁转向一边的舒凝宠:“舒
门主,难不成什么时候擎天门的总舵迁改到京城了?怎么这次逗留这许久
也不回去?”
舒凝宠看看旁边的霜草,叹口气,道:“乔谷主,拜你所赐!霜草定
要在这里留着,我也没法子,只能日日飞鸽传书,遥相联系,处理门内事
务。”
众人都笑起来,霜草轻轻捶了他一拳,道:“我要留在这里陪小姐,
又没拿刀加你脖子上,你爱回去便自己回去啊!干吗把责任推到我身
上?”
众人笑得更厉害,乔安也忍不住微笑,看着霜草跟舒凝宠,突然记起
什么,神色凝重.向舒凝宠道:“舒门主,你可能确定,三十年前,尹细
雨确已被我师傅击毙?”
众人都是一怔,舒凝宏也不例外,随即答道:“我师傅亲眼瞧见尹细
雨不避不闪地受了关谷主一掌,你该知道,关谷主的寒冰掌乃是江湖一
绝,无论何人都难以硬挨一掌而无恙的。_乔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
题?”
乔安没有答话,深锁秀眉,低喃道:“难道是我多疑了,那她究竟是
什么人”
次日清晨,乔安回宫时,宫里已经是一片慌乱,所有人找她找得几乎
已经发疯了,见她回来,都大大地舒了口气。闻讯赶来的龙宸宇一把抓住
乔安的手臂.急急问道:“安,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说一声?这些下人
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乎将我急死。”
乔安思及昨夜所见,心中伤痛,却仍笑道:“你怎么这样?我听他们
说你去了龙云山,想着你可能晚些才回来,就回仙雅居见见四姝他们。看
你.急成什么样子了?”说着伸出手去替他擦拭汗迹。
龙宸宇松了口气,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又不声不响地走了呢!”忽
然感觉到乔安的手触到他的额头,微微一僵,记起额上缠绕的纱布,忙
道:“你别太担心,我只是不小心撞了头,御医已经给我诊断包扎了,没
什幺大碍。”
乔安忽觉鼻子一酸,淡笑着道:“原来是这样,以后要小心了。”
龙宸宇点头应了,忙拉着她回飞炫宫。自从她入住后,内室变多了张
床,两人分居两床,中间并无遮挡。倒不是龙宸宇有什么念头,如今知道
乔安的身体情况,他自不会去冒犯她.致使终身遗憾。只是,这样能观察
着她的身体状况,免得晚上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晓。白日除了上朝,龙宸
宇都在外室批阅奏折,连接见大臣也改在了飞炫宫外室。而乔安,则在内
室看书写字,打发时间。
稍有空闲,龙宸宇便到内室看着她,或者干脆将奏折抱进来,跟她共
处内室,她读书写字,他批阅奏折,偶尔抬首.视线交汇时.室内便浮动
着淡淡柔柔,丝丝缕缕不绝的情意,瞬间变得旖旎温情。不需要任何言
语,任何清楚的表示,两人都已经明白彼此对这份时光的珍惜与恋眷。
如果,能够这样直到永远,那该有多好啊!
然而,事难如人意.随着乔安身体日差,龙宸宇的脾气也越来越坏,
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只是,只要乔安在,他立刻收敛起坏脾气,温
柔谦和一如往昔。乔安看着,连劝也不知该怎样劝,她知道,龙宸宇心中
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份绝望的悲痛,却仍自强撑着,而自己,更不能捅破这
层纸,将一切挑明。
而同时,乔安吩咐无名谷查控芮妃的消息也已经回来,简单得出乎意
料:“龙意灵,女,十八,端惠淑秀,容颜秀丽,为帝封为芮妃,育皇四
子龙宸宇,后往妙心庵为国祈福。”正是皇室史册上所载,除了这零寥几
雨,再打控不出其他诮息.简单一如当初的尹细雨。是的,尹细雨,若不
是自舒凝宏处确定尹细雨已死,她几乎都要以为她是尹细雨了。但认真想
想,也未免有些儿戏,尹细雨是江湖上有名的毒手罗刹,又怎能摇身一
变,成为皇宫妃嫔?何况,她还是南疆人。
_乔安也曾细问霰芷与慕容绮儿交手的情况.霰芷却懵懵懂懂说不出个
所以然来,只知她武功有高人指点,日日进步甚速,两人堪堪为敌。她也
曾亲自去观看两人交手,无奈慕容绮儿所用皆是江湖寻常的招式,只在要
紧关头加以变化,变成了极厉害的招数,抵得住霰芷的碧秋掌法。而她借
故与其交手,却发觉她的内功乃是纯正的玄家心法,依旧得不出头绪来。
她也曾问过龙宸宇,龙宸宇微微皱眉,细细思量许久后,道:“这
个,我也不大清楚。父皇跟母妃都从未提过母妃的事情,我所知的也就是
皇室史册所记载的.并不多一分。安,你问她做什么?我已经说了,我心
中再没有什么心结.如今,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便万事皆足!”说完,他
又匆匆转身,查阅医书,批阅奏折,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确实,如今乔安
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也着实没有心情去理会一个自小便离他而去的母妃。
看着他忙碌匆急的身影,乔安也抛开了忘尘之事,凝视着他的一举一
动,一颦一蹙,暗暗叹息。他,日复一日地黯淡,日复一日地绝望,日复
一日地暴躁而消沉终究,他知道事实的时间太短,太短!自己与七卫,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实,四姝也已在六年前得知,唯有他,是在自己生命
所剩无几时才得知,而同时袭来的,只有越来越浓深的绝望,不曾见一点
希望。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令乔安多份生的希望,做来做去
却都是无用功。连四姝七卫尚且绝望得近乎崩溃,何况是他?
她很想告诉他,如果他能不要那样伤悲,那样绝望,那样像是即将失
去全世界的落寞,想要拼命挽留的执著痴狂,或者她会觉得好些,不会对
未知的死亡那样惧怕。可是,她也明白,他做不到.普如同自己做不到对
他少分关切.少分在乎一般。
他们,终究是,谁也放不下彼此分毫!
这日,龙宸宇携着她在御花园散步,秋逝冬至,寒梅傲放,芳香幽
幽.独领院内芳色。两人原本赏梅闲聊,温馨畅快。忽然一阵风吹过,将
枝头怒放的梅花吹落几瓣,悠悠荡下。龙宸宇看着,伤感道:“都说这梅
花最是傲雪凌霜,为何也会被寒风吹下?”
乔安笑道:“梅花能在寒冬绽放,已胜过许多春花。而风吹花落,或
者天意如此。
龙宸宇神色突变,带着伤痛,也带着愤慨,冷冷笑道:“天?若真有
天,它定是聋子,是瞎子,怎么配做天?”
_乔安奇道:“为何说天是聋子,是瞎子?”
龙宸宇愤愤然道:“它若不是聋子,为何我那样呼喊期盼,它都没有
听见?若他不是瞎子,多少人因你得福,多少人祈求你留世,它为何没有
看见?若它当真眼明目亮,赏罚分明,为何为老花不落新花落?为何为何
白首松颜无碍,反倒是韶华芳龄遭遇横祸?”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
来愤慨,其中却有饱含浓浓的痛楚。
乔安知他意指,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宇,别这样!”
龙宸宇反手握住她,微一用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紧得似乎想要将
她藏入体内,不叫那些病痛死亡寻着,昆得乔安微觉气闷.有些喘不过气
来:“安,从前都是你帮我,我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是你跟你师父前来
救我性命;我被龙宸烈的人追杀.堕入悬崖.是你跟施映璇救得我;我与
兄弟争夺皇位,处境不利,是你帮我扭转乾坤,登得帝位安,每次都是
你帮我,而如今是你唯一需要帮肋的时候,我却帮不了你,就算我是皇帝
又如何,就算我掌有天下又如何?我连我想要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安,我
真没用!我真没用!安,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乔安感觉到肩上有着火烧般的灼热,
是有的人伤痛无比的眼泪,一直渗入她的身体,灼痛了她的心。她轻轻揽
住他的腰,柔声道:“宇,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的心意,也
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再内疚了,好不好?”
龙宸宇摇摇头,泪珠成串滑落。在乔安的面前,他从不用掩饰情绪,
唯有此次,最为伤痛,最为崩溃,却最得克制按耐。此时,他终于到达负
荷的极限。“安,怪我,全都怪我!当初是我求你出谷来助我,是我强逼
你爱我,是我把你从淡然无波的心境中拉出,推出狂风暴雨的漩涡中,可
是,我却没能护你周全.我没有能够保护你。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越来越
虚弱,越来越靠近而我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为什么老
天爷连一丁点儿的希望都不肯给我?如果能令你多份希望,多活一天,我
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啊!可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就算是虚幻的希望都没
有!”
乔安并不善于安慰人,只能紧紧抱着龙宸宇,给他力量.给他抚慰.
却无法劝解。因为,她也同样伤痛,伤痛即将来到的死别,她也舍不得
啊!阵阵寒风吹来,更多的梅花瓣随风飘落,纷纷扬扬地落满衣衫。
许久许久,龙宸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抬起头看着乔安的双眸:
“安,我们成亲吧?”
乔安愕然,道:“你说什么?”
龙宸宇凝视着她眼眸,似乎直直看进她的心里,令她不自禁地心为之
一缠。“我是说.安,嫁给我吧!没有其他人.没有任何妃嫔,只有你,
只有我的妻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像我曾经对你说的那样.罢黜后宫.
让你成为我的唯一!”
乔安这才明白,震动.喜悦,苍凉而又哀伤:“宇,不值得,你明明
知道,我时日无多,没有必要为这样的我再生事端。就让我们安安静静地
度过最的珠时光吧!”
“不,值得的。”龙宸中眼神竖决如铁,“正因为我才要这样做,
让全天下人知道你乔安是我龙宸宇的妻子,唯一的妻子!除了你,这辈子
我绝不会再要旁人。”
她知道他一直说的是妻子而非皇后,因为皇后是属于映昌皇帝的,而
妻子则是属于他龙宸宇的,独一无二。感动于他的心意与细致,可是乔
安轻叹着道:“宇,别急着说这些话。你还有一辈子,很长的。”
龙宸宇紧紧地盯着她,敏锐地道:“安,你不信我?”见乔安低头默
然,他脸上瞬间闪过黯然与伤痛,随即振作,轻笑着.话音轻柔而坚定,
“没有关系,安,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这就去吩咐宗正堆备封后大典,
越快越好!”
或者是早有准备,或者是龙宸宇已等不及,或者是他怕乔安等不及,
封后大黄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准备着,最终定在半月后。本来,所有人都早
已猜测着这场黄礼的日期,甚至民间已经私下设定赌局,供众人下注。然
而,当它姗姗而来时,却还是震动整个紫星王朝。因为,龙宸宇已下诏
令,在封后大典的同日罢黜后宫,宫内嫔妃无罪者均可返还家乡.罪者留
守冷宫!同时宣布,凡其在位期间,永不选秀!
消息一出,顿时轰动整个紫星。众人议论纷纷,有赞叹的,有嗤笑
的.有喜有怒,更多的却都抱持怀疑的态度。此举固然前无来者,足见映
昌帝之情深义重.但其终为皇帝.坐拥天下.真能永生只要乔安一个女子
吗?即便是寻常男子,想要做到也是极难的啊!
然后,后宫前朝却顾不上质疑以后,已经难以容忍“现在”了。短短
数日,朝堂上大臣奏折如山_,后宫里以太后为首的一众命妇劝诫似潮,祖
宗规矩,皇室颜面,后嗣祖业种种理由滚滚而至,众云纷杂,足以将常
人逼疯。可惜龙宸宇并非常人,他手握朝权,有着自己坚实的班底.掌握
着紫星各处命脉,无人能够动摇。尤其,掌管兵权的大将军孟权佑对此事
极为赞同,全力支持。何况,即位以来,龙宸宇积威已久,从来无人敢正
面抗衡(孟权佑那次除外),以他竖忍执著的性子,又是这样竖决如铁的
事情,哪里肯退让半步?顿成僵持之局。
这些事情,即便龙宸宇不说,乔安也猜得出来,却也不去理会,任由
龙宸宁独撑大局。她明白,他想用自己的力量为她做些什么!然而,微微
出乎乔安意料的是,端太妃竟然置身事外,并未参与后宫众人的劝诫。而
那日端太妃的不请自来则将其中奥妙道出:“其实,我很佩服皇上这种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