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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5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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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作者:肉书屋

,低声道:“二王爷,若是我硬闯呢?”

龙宸烈一呆,随即神色郑重,缓缓道:“乔姑娘,我劝你不要。即使你如今进去,只怕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皇上,如今正在晴宜宫里,恐怕你即使进去,也是自讨没趣。”

晴宜宫?那不是晚妃的宫殿吗?乔安神色更加苍白,禁不住倒退几步。他是真的想要放弃了吗?

龙宸烈见她苍白虚弱,竟如游魂般,暗自担忧,问道:“乔姑娘,你还好吧?”

乔安勉强笑笑,点点头又摇摇头,缓缓转身,怔怔离去,步履竟有些蹒跚。龙宸烈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心中微觉不安,转身入宫,径自往飞炫宫而去。入了宫门,他口中本该在晴宜宫的龙宸宇正安坐藤椅上,低首阅览奏折。龙宸烈拱手道:“皇上,臣已经照您吩咐的跟乔姑娘说了,她刚刚离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皇上,乔姑娘的模样瞧起来实在不好,脸色苍白如纸,没一点精神,像是病了般。尤其,臣说皇上您在晴宜宫时,她竟然身子晃荡,摇摇欲坠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

“你放心,她武功那样好,不会轻易出事的。”龙宸宇没有抬脸,桥不清楚神态,但声音却冷淡到了极致,“受了很大打击?哼,她还会在乎吗?她还有心吗?”

龙宸烈听他语气不善,不敢接话,听这口气,定是乔姑娘又伤了皇上的心。思及方才乔安憔悴虚弱的模样,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不由地想起七年前他自文义关截回的乔安,呼吸微弱,浑身冰冷,几乎叫人错认为是死人,再想想先前乔安说她因武功伤了身子,犹豫着道:“皇上,有件事臣不知该讲不该讲。”

龙宸宇冷淡道:“方才你说已拿到龙宸锐的罪证,不过暂且按下此时,这龙宸锐,朕尚有用处。好了,朕今日倦了,改日再说吧!你可以退下了。”说着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龙宸烈犹豫了下,见龙宸宇确实不耐烦,也不敢强言,躬身退下。听得殿内陷入沉寂,龙宸宇的朱笔顿下,喃喃道:“身子晃荡,摇摇欲坠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他冷笑,“哼,乔安,你真的会在乎吗?若会,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追出来?或者,你只是不甘失去朕这样好用的工具?”

说到工具,他便不禁想起六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背叛,是的,六年前,他输给了她的绝情,而六年后,他布的局,他却再次输了。不,他绝不甘心,无论如何,他要知道,他究竟输在了何处;无论如何,他也要扳回一局。他眼中猛地迸出精茫,明亮得竟有些骇人。

短短两日,乔安却像是经历了生生世世般,疲惫倦怠,而又心痛。历经两世,却只有这份艰辛无比的感情,她又怎样坚强,怎样洒脱?刚刚下定决心陪着他,转眼间却风波迭起,从没想过,杜明妍的这场公案,竟然会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她只想要将最好的给宇,为什么到最后却总是事与愿违,伤害总是比幸福多?是,是因为万毒之首,因为她,爱情与生命不能共存。因为短暂而热烈,所以死别的伤痛更加难耐,使得一切从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忽然间回神,看见周围行人偷眼看来的目光,乔安恍然那醒觉,街道并非想心事的地方。正要转身往仙雅居走去,却有顿住,若是她这模样回去,只怕又少不了四姝等人的追问;何况,天权对宇最为敏感,怕是宫中亦安插有密探,凌武门之事恐怕已经传到他耳中,谁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如今的她,真是没有精神来应付他们的关切。想了想,不知为何,脚步竟然不自觉地往龙云山的方向而去。

攀上山顶,迎着山风坐在许愿石旁,原本沸腾不休的思绪已经渐渐平息,除过伤痛,剩下的便是寂静的思索,整理清当下情形。想想竟然有些可笑,如今这情形竟然跟六年前颇为相思,不同的是,她选择了留下,宇却破天荒决定放手。若是六年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默默死在他不知道的所在,可是如今她舍不得啊,尤其他尚欠她一件事,而那件事,她早已想好。。。

“我们又见面了。”温和淡柔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乔安淡淡转首,素衣淡装,手挽提篮,眉目温然,正是从前的芮妃,如今的忘尘。乔安忽然笑了,如今的她跟忘尘何其相似?都是龙宸宇曾经挚爱却又痛恨的女人。她站起身来,连声招呼也没打,只是看着她,默默不语。

忘尘也不在意,放下臂间的提篮,里面装着香烛等物。忘尘俯身,熟练地取出,摆放在佛盒前。乔安恍然:“原来这里的香烛是你备下的”忘尘不答,却另取出祭品,面向北方摆下,神情微微带了份伤痛,缓缓闭上眼睛,樱唇轻启,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起身,转过来看这乔安:“你的神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跟他有关?”

乔安也不答,默默看着她方才似是祭奠的行为,却不询问。如今的她,再没心情去理会旁人的闲事。

忘尘轻笑:“难道真被我说中,他待你好是为了报复你吗?”

乔安立时摇头,断然道:“不是,他不是这样的人!是我,伤了他。”

“你倒真是维护他。”忘尘淡淡道,“看你的模样似乎很疲累,要不要到我的处所休息会儿?”

乔安不置可否,紧紧盯着她,虽然心中万事纠缠,她仍未失去该有的敏锐精明,淡淡道:“我真是很奇怪,他想要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可你居然请我回你的处所,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肯跟慕容锦儿结为忘年之交,又待我和颜悦色,难道是爱屋及乌?”不等她回答,乔安又道,“可是,你却又不肯见他,除非当年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不敢面对他!也许,尽管上次你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但实际上你心里已经就开始后悔当年遗弃他的行径,却又无颜相见,因此借慕容锦儿跟我之机,探听他的消息。我还是相信,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尤其是母亲。”

忘尘神色微变,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在那瞬间,乔安确定她真是那个决断执著,倔强偏拗的芮妃:“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忘尘突然笑了,神色温和:“其实,没什么好瞒你的,不错,我确是有些懊悔了。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感觉便越重。但是,正如我说过的,他喜憎分明,爱恨极端,我当年的行径已经伤透他的心,那种伤痕怕是终其一身也难愈合的。因此,纵然我如今想要见他,却也是不能了。”

乔安却没想过她会坦承,微怔,随即道:“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能?”

忘尘悠然转身,面向悬崖,山风拂来,衣袂飘飞,恍如仙人:“他是我的儿子,个性像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呢?”

“你这样了解他吗?”乔安喃喃道,来到她身边,身形娇弱得仿佛要随风而去般,“若你是他,我如今身中剧毒,该怎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是留下,还是离开?”

忘尘转首,凝视着她:“真的无救了吗?”

乔安苦笑摇摇头,唯一的差别是看她究竟死于万毒之首的发作,还是死于因此而来的身体虚弱衰竭。若是前者,再没至寒药物相助,寒冰真气无力支撑下自然无效,但终究还有一丝希望,但若是后者,那就真的绝无幸理。

“他像我,对感情的在乎往往超乎常人想象,若你真的死了,恐怕他也会随你而去。”

乔安自然之道,否则何须如此为难?“我怕的正是这般情形,我想要他活着,好好活着。”

忘尘看着她,不解,“你若不在,他又如何能好好活着?再说,同生共死,不是情人最美的心愿吗?”

乔安沉默许久,望着缭绕峰顶的山岚云雾,轻薄浩渺,茫茫无际,淡淡道:“四岁那年,我家逢大难,六岁那年,我开始休息灭绝七情六欲的心法,我早认定自己此生无情,可是,因为我活着,纵然是为仇恨活着,却还是遇上了宇,还是有了份情。于是,我相信师傅说的那句话,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他活着,也许最初会痛不可耐,生不如死,但时间会慢慢治好他的。”

忘尘更是诧异:“你不相信他会终身只爱你一人吗?”

乔安转过脸,凄然而笑:“若我能陪着他直到白首,那我坚信他会终身不变。可若我离去,走得彻彻底底,不留一丝痕迹,便如这世上从没有过我这么一个人般,他终究会慢慢忘却我,一年不够,那就十年;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总会有淡泊的时候。等到不难么刻骨铭心,也许,他还会遇上更好的女孩子,能够爱他,陪他一辈子的女孩子,还有得到幸福的机会,不是吗?”

忘尘哑然,随即沉默,深思着叹道:“也许,真是如此。人们常说,死节易,守节难,同生共死,追随黄泉容易,只要一时激|情便可;可是,若要在时间的洪流中始终不渝,维持曾经的刻骨铭心,那需要的是更加深沉牢固的感情,难怪,从古到今的爱情传奇中,催人泪下,使人铭记的,若非是相随相伴,共携白首,便是同生共死,生不同食死同|岤。从来没听过一人赴死,一人犹生,尚能终身不移的。”

说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即便是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她月月十五拜祭的那个人,那个离她而去的人,他的容颜已经开始渐渐模糊,确是再无当初的激荡热烈,荡气回肠,余下的是细水长流的淡淡伤痛与惆怅。她是置身佛门清静之地,心无挂碍,外无尘绕,尚且如此,那在红尘喧嚣中沉浮的人又该是如何?

尤其,他是皇帝,君临天下,坐拥天下绝色,凡所欲得,皆无所遁。在她与世长辞后,他真能拒绝所有的诱惑,再不动心,为她守节终身,因她伤痛终生吗?忘尘思索着,感慨着,忽地悚然而惊,这样深沉中透漏着沧桑的道理,为何她年纪轻轻便能懂得?她真的只有二十几岁吗?在她身上,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有过怎样的心酸悲哀,才能悟出这样的真谛?置身绝境,抱有这样透彻的想法,却还依旧执着地想要给他最好的一切,这又是怎样的神情?眼前的这个飘逸如仙的女子渐渐模糊,跟另外一张截然不同的容颜开始相互叠合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但现在,你是不是该要好好休息下?你看起来又苍白又虚弱,疲倦不堪。不肯回府,是不愿意被人所扰吗?那到我的住所歇息好了,那里很僻静,没人扰你的。”不等乔安辩驳质问,她又道,“无论如何,你现在是该好好保重自己,好能让自己陪他更久的时间,不是吗?若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糟蹋自己,对他对你都没什么好处,是不是?”

乔安微怔,耳边响起的却是另外一个苍茫遥远,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却已经身不由己地随着她往妙心庵而去。两人脚程都是极快,没多久便到了忘尘的居所。踏入碧绿的竹林中,乔安终于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踏进厢房,房间内简朴洁净,布置清淡。忘尘将她带往床边,看着她躺下合眼,才道:“刚刚在想什么,那样入神?”

乔安淡笑道:“刚才你那样子说话,叫我想起了我娘,我很小的时候,她也曾这样柔声地劝我睡觉,还唱着歌谣。伴着她的声音而眠,往往都会很安心,睡得很香甜。”

“你娘?”忘尘微愣,随即坐下,轻声哼了几句,道:“是这样的歌吗?”

听那几句模糊不清的歌谣,乔安惊得几乎跳起来。虽然歌词早已记不清楚,但曲调依稀正是当年伴她入睡的天籁:“你怎么也会这首歌?你认得我娘?”

忘尘轻笑道:“若我没记错,你是在历阳长大的,是不是?那你娘给你唱的歌谣该是历阳民谣。”

乔安微感失望:“原来你是历阳人。”

“不,我不是历阳人。”忘尘低声道,“我只是,曾经到过历阳而已,好了,你赶快睡吧!”

乔安只听得她声音柔和得如同煦阳,加之确实困倦不堪,点点头,合上眼,听着耳边低柔的歌谣,神思渐渐模糊,即将睡去时,忽然迷迷糊糊地道:“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

忘尘又是一怔,沉默了会儿,道:“就当我把对宇无法表达的母爱转接在你身上了吧!”

乔安的声音更低了:“你肯待我这样好,该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才是,那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宇,要遗弃他,置之不理?”

忘尘这次沉默的时间延长,许久不语,却没听见乔安的追问,顶眼睛看去,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忘尘看着她,咬着唇,久久无语。

君氏篇第三十五章爱恨难辨(7)

龙宸宇那里依旧杳无音讯,仙雅居不敢多呆,怕露出痕迹,因此接下来几日,乔安竟然多往龙云山上去,或在许愿石旁迎风冥思,或在忘尘的居所彼此闲语。还好龙薰然的驱毒已过了最后关头,而施映璇自从得知乔安疗毒的方法,便强将治疗残毒的事接过去,不许乔安再插手。

忘尘温淡,清雅而又博学,尤其对于佛学,她几乎无所不知。看来,至妙心庵祈福清修,并非只单纯是个幌子而已。这几日的接触,更是完全颠覆乔安心中芮妃的形象,唯一没有出乎意料的就是,忘尘确是如芮妃般执着坚定,处事待人有着自成体系的信仰,坚定得不容更改。而最令乔安不解的却是忘尘待她的情形,并非不好,而是太好,如视亲女般,令她惘然不解。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母亲,为何当年却要抛离亲自,隐居妙心庵?

然而忘尘就如从前的自己,淡然沉定,不愿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也难以试探。而乔安为龙宸宇而费神浩思,虽然好奇,却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追寻这件陈年旧事。何况,她并不想像对待敌人般算计忘尘,因为,她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像母亲,常常惹得乔安痴想,若是娘亲尚在,待她也该是这般模样的吧?仿佛是苍天终于感觉到她的过分捉弄,来补偿乔安那短暂的天伦。若是没因杜明妍的误会,没有前几日万毒之首发作的征兆,那现在的她,已算是得到佛前三愿,了无遗憾。

金秋之晨,空气清新如洗,乔安踏着晨曦下山,脚步轻快。不知为何,在忘尘那里,她总是睡得特别香甜,便如婴孩在母亲怀中的感觉,安心又舒坦。静静回到仙雅居,甫踏入府门,总管汪浮秋便向她秉道:“郡主,皇上遣人传来口谕,着您即使入宫!”

乔安一愣,随即浮起欢喜,他终于肯进自己了吗?顾不上细问,立时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净是豪贵深宅,人影疏廖,因此乔安甚至都不掩饰面容上的喜悦,疾奔而去。到了凌武门,果然再未受到任何阻拦,长驱直入。

飞炫宫中,依旧是熟悉的素淡房间,龙宸宇安然端坐,面前膳桌上摆着几色精致菜肴,时令鲜果,旁边香几上青炉焚香,淡淡轻烟袅袅而起,消散空中,却溢出满是的清香。见乔安进来,龙宸宇微笑起身相迎,温柔谦和一如往常,仿佛他们并不曾有过先前那样激烈的冲突:“安,你过来了?我昨日便去传旨,看来你是整晚都没回去,做什么去了?”

瞧见他俊逸清贵的容颜,熟悉温和的笑容,乔安突然心中一颤。明明只有几日未见,为何却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有时她甚至会以为他永远都不再见她,也永远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甚至,她曾做过硬闯皇宫的准备她遂然开口:“宇,那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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