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作者:肉书屋
,那朕自当如可汗所愿。”说着扬声道:“千羽,可汗对你如此关注,你还不拜见?”
乔安应声起身,先向龙宸宇行礼,随后向温耽可汗施礼道:“草民君氏少主君千羽见过可汗!今日得与国师一战,实乃平生之幸!”
先前乔安在座时便有人暗自猜测她的身份,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君氏少主之名,在座紫星臣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但除了少数人外,谁也不曾想她竟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而听刚刚的话辞,她竟是此番迎战莫哈伊的人选,瞧她娇娇怯怯,仿佛风一吹便倒的模样,谁能相信?何况,当今皇上竟然直呼其闺名,其亲密着实引人遐想。更有人暗自猜测紫星再无人选,因此便叫个年轻女子凑数。莫哈伊与她年龄相差悬殊,又男女有别,输了固然丢脸,赢了却也没什么光彩,还要落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之名。
温耽可汗自然也思及此点,向龙宸宇道:“皇上,此战乃是两国比试,事关非小,皇上却派个女子迎战,是何道理?”
龙宸宇淡笑,朝温耽可汗身后的乾于可汗递个眼色,自己却不说话,用神打量着乔安,心中暗自迷醉赞叹。乔安今日装扮不同往常,竟换下昔日素不染尘的白衫,身着淡粉罗襦,拖地长裙,外罩着层轻烟纱,更将衣衫颜色衬得如梦如幻,头梳望仙髻,更别出心裁地将龙宸宇送她的五色石炼嵌在发髻中,光彩盈转,映得脱俗绝美的容颜上流光溢彩,美不可言,一时间竟有些叫人分不清楚梦幻虚实,直如置身仙境。更别致的是,那层轻烟纱上竟然疏落有致地缀着些精巧素雅的玉石铃铛,与发髻上垂下的玉石流苏相映成趣,行动间叮当作响,煞是悦耳好听。
乾于可汗会意,向温耽可汗笑道:“既是个女子,大汗又何必如此惊慌失措?难不成大汗竟是怕了这女子,觉得国师难以应战吗?”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莫哈伊见他神色骤变,满意而笑。
温耽可汗狠狠瞪了眼乾于可汗,不说话。乾于可汗既已将话说得如此露骨,若他再推脱不战,那边真要惹人笑话,可莫哈伊身为北狄国师,又长居北狄第一高手之位,又怎能跟这么个年幼娇怯的女子争斗,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紫星这分别未免太过阴损。想着,偷眼瞥了眼龙宸锐,又看看下席的莫哈伊,犹豫难定。
龙宸锐起身,拱手道:“启禀皇上,此战关系两国颜面,事关重大,不可儿戏!我朝派一女子迎战莫哈伊国师,未免会叫人猜测着我紫星轻视北狄,对其不敬。何况,君姑娘身为君氏少主,多次相助我朝,更得先皇御赐‘紫星义商’之名,若在此战中有所损伤,岂不令人惋惜?还请皇上三思,另定人选!”
龙宸宇淡淡瞧了眼龙宸锐,心中暗自感叹乔安心思之灵敏,转向温耽可汗笑道:“可汗,朕也曾劝过千羽,无奈她执意出战,欲为其父雪耻,朕再三劝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允。”
温耽可汗问道:“哦?不知君姑娘之父为何人?”
乔安心中突跳,紧紧盯着龙宸宇,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见龙宸宇往自己这边瞧来,嘴角含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更觉忐忑。正迷蒙间,只听得龙宸宇悠悠道:“实不相瞒,千羽之父便是前大将军徐谷风!当年徐大将军镇守北关,曾数次与尊国师交手,却都憾然落败。徐大将军留有遗训,令其女务必努力修行,务求雪其之辱。”
此言一出,众人眼光哗地全聚在乔安身上。凡在朝为官有些年月的人,没有不知道前大将军徐谷风的,纵使其敌也常慕其风范,如今听闻乔安便是徐谷风遗孤,哪有不惊讶的?更何况,听皇上语气,对前大将军颇为敬重,再上之前风闻现大将军孟权佑生擒北狄将领格尔木,问得当年徐大将军之事另有冤情,难道皇上竟有意为其翻案?
温耽可汗犹豫起来,他虽是北狄可汗,却也略武林成规。既然父有遗训,其女代父挑战,按理被挑战都是不能拒绝的。只是今日这情形着微妙尴尬,若再扯上武林习俗,那便是寻常武林争斗,便将紫星的关系淡化,对紫星声势的伤害也大大减轻,并非其所愿。
正犹豫间,莫哈伊已经站起身来,向二人行礼道:“皇上,可汗,遵照武林习俗,莫哈伊不能推拒此战。只是,代父挑战乃是私事,而今日两国比武是公事,事关两国颜面,若莫哈伊与这位姑娘相斗,未免落人口实,因此斗胆请求皇上另定人选,待两国比试过后再来解决这位姑娘与莫哈伊的私事,也免得人道我们公私不明!“他听得龙宸锐唤乔安君姑娘,龙宸宇又说她是徐谷风之女,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只得含糊称之为“这位姑娘”。
龙宸宇早知乔安出战之事必多纷争,因此祭出徐谷风,更杜撰出代父雪耻之事,只为促成此战。谁知这莫哈伊竟如此伶牙俐齿,其“公私不明”更隐指他因与乔安关系暧昧,因而竭力推举乔安出战,公私混为一淡,不由得心中暗恨,却也渐渐笃定莫哈伊便是当日行刺之人!否则以其一介北狄,又如何得知他与乔安有“私”?
龙宸宇见情势不妙,转向孟权佑递个眼色。孟权佑瞧瞧乔安,站起身来,向着莫哈伊冷笑道:“今日国师知道与君姑娘相斗会落人口实,既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偷袭君姑娘,趁其疲累欲下杀手呢?”
莫哈伊大怒,昂然起身,怒视孟权佑,道:“孟大将军,话可不能乱说!莫哈伊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何来偷袭之说?”
孟权佑冷然笑道:“难道国师忘了六年前文义关前那一战吗?”
莫哈伊回想往事,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乔安,惊道:“你你”
龙宸宇见时机成熟,向莫哈伊故作惊诧道:“国师,千羽便是七年前奉皇命巡视北关的督战御使,朕先前的隐谋乔安!难道朕没有跟你说吗?哦,那倒是朕的不是,请国师见谅。不知道隐谋乔安之名可能助国师恢复些印象吗?”
“隐谋乔安”轻轻巧巧四个字,在众人耳中却不啻响雷,震得众人头昏。君氏少主,徐谷风之女,众人也都知道,但比起之前犹如流星般耀眼闻名的隐谋乔安,这些便都不算什么。
听说,隐谋乔安治好四皇子龙宸宇之瘤疾
听说,隐谋乔安助四皇子龙宸宇出谋划策,扭转乾坤
听说,隐谋乔安巡战北关,箭射敌旗,激战国师赢得数十年来边关首捷
听说,
关于隐谋乔安的故事难以计数,而又从来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当今皇上即位后,他又销声匿迹,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也正因如此,众人对他的猜测更多更离奇,说他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有惊天动地之才,经世纬国这智,神机妙算,犹如神仙。可如今,隐谋乔安竟是妙龄女子,众人心中的他竟然是她!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叫人震憾的?
乔安轻叹口气,自听龙宸宇说出父亲名号时,她便知道今日的事情要失控。可她确实不明白,这样将她的身份公布于众,又有什么好处?先前的轻敌之计岂不落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瞧向龙宸宇,见他嘴角含笑,眼中还有些戏谑神采,向乔安暗中眨眨眼,又转向几乎呆滞的莫哈伊,故意高声道:“国师可记起来了么?”
众人这才微微从隐谋乔安的震憾中清醒,想起方才孟权佑之语,似乎在文义关之战中,莫哈伊曾经偷袭乔,更趁其力竭时狠下杀手。虽说知道乔安是隐谋乔安,但瞧她最多不过十八九模样,六年前自然更是年幼,怜惜弱者的心态油然而生,拽责鄙夷的眼光便又纷纷向莫哈伊射去,竟未曾想想,隐谋乔安会是十一二的年纪吗?
北狄这睛丢脸丢大了,莫哈伊更是被众人的眼光瞧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她便是隐谋乔安又如何?我莫哈伊成名数十年,武功内力均远胜其上,又何必对她个小姑娘偷袭?更别说什么趁其力竭狠下杀手,简直是一派胡言!”
孟权佑岂肯相让?言辞锋锐,咄咄逼人道:“既然如此,国师何不与隐谋光明正大车上一声,以证明阁下确实远胜于她,不必偷袭,也不必趁人之危呢?同时,也叫我等开开眼界!”
听闻乔安身份,虽瞧她年幼,但盛名之下,众人对她又开始回复信心,虽不敢出言哗然,但脸上都是赞同之色。龙宸宇含笑斜睨着莫哈伊,并不说话。温耽向莫哈伊使个眼色,表示情形至此,此战已经是势在必行,再难推拒。
其实,莫哈伊又何尝不知,但好在六年前跟乔安交战时,他敢肯定乔安武功不如他,虽然六年未定有进益,但他也不曾松懈。何况,这六年来,他新习得秘技,武功更上层楼,乔安绝非其对手,因此并不畏惧,慨然迎战。只是,这样一闹,温耽方已经颜面大失,先前众比试中得胜的脸面丢得干干净净。而乔安虽负盛名,但终究年幼,又是女子,诺他有些失着,即便得胜,众人铄金之下,北狄也将威势丧尽,再难翻身了!思量之下,莫哈伊心中未免有些患得患失,再难静如止水。
经过这个插曲,众人对此战的兴致更高,也越发好奇,惊世传奇隐谋乔安和常胜北狄国师莫哈伊,究竟谁能赢得此战的胜利?明眼人瞧起来,纵然乔安盛名远扬,但终究差了莫哈伊许多年岁,信以弥补,该是输定的!但冲着隐谋乔安的种种传奇,心中却又不自觉抱了丝希望。就连龙宸宇跟温耽可汗也暗暗在心中猜测,各有各的信心,也各有各的忧心。接下来二人也不多赘言,叫乔安跟莫哈伊稍作休息,彼此准备,比武便正式开始。
宽阔近数十丈的广场上,乔安跟莫哈伊分据两边,彼此打量着对方。莫哈伊一身北狄装束,虽年近花甲,却丝毫不见衰老颓败之态,彪悍勇烈一如壮年人,风采如旧,只是先前的厚背弯刀北部钻孔,串了七八个金环。乔安的兵器自然是寒玉剑,臂间多条白练,偶有轻风拂起衣袂翩跹,素练微扬,飘飘如仙。两人对视着,似乎毫无所动,但渐渐的,彼此的衣袖渐渐鼓起,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围似乎卷起滔天狂狼般,卷动得地面尘土飞扬。单较气势而论,乔安丝毫未输于莫哈伊,令紫星这边又多了分期冀。
乔安知道莫哈伊自重身份,绝不会抢先出招,因此向他点点头,轻声道:“请了!”说罢倾注内力於手端,挺剑直攻向莫哈伊。这剑并无花巧,乃是以力拼力相交,要试探出莫哈伊的实力,再作打算。莫哈伊也做如是想,提刀迎上。“碰”的一声,刀剑在半途中毫无技巧地相交,溅出几星火花。
乍交乍离,两人分落两边。交手虽短,乔安去已经探出莫哈伊内力比自己也只在伯仲之间。但她顾忌着体内的万毒之首,不能倾尽全力,莫哈伊则却也自重颜面身份,双方各有所忌,胜负难料。只是乔安占了年幼又是女子的优势,即使跟莫哈伊战个平手,也能叫他下不来台!而莫哈伊更是震惊几乎失色,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乔安瞧起来不过二十岁年纪,便是天资聪明,得遇名师,又得灵药,也不可能跟他相抗衡!何况,六年前两人交手时其内力远未到这地步,短短六年,她究竟为何进步神速至斯?
围观众人没几个能瞧出二人虚实,只有如七卫,温耽可汗等高手方隐隐瞧得出来,龙宸宇武功虽失,眼力犹在,嘴角含笑,淡然不语。四姝瞧得极为担心,雾菀不禁向旁边的区枢问道:“天枢,你瞧他们胜负如何?小姐会不会有事?”
区枢尚未答话,施映璇已经接口道:“我瞧小姐内力并不输于他,论迎敌经验,机变敏锐,小姐想也不会比他差。只是,”他压低声音,用只有四妹听得见的声音道:“小姐要分神压制体内得万毒之首,免得毒发,便比他输了筹。”
雾菀闻言更是担忧:“听小姐说,这莫哈伊还另藏绝技,那小姐不是更危险了吗?”
说话间乔安跟莫哈伊已经斗在一起,只瞧得见一粉一棕两团人影飞掠纵横,刀光剑影交错,难分难解。莫哈伊刀势悍烈刚勇,乔安剑招却是轻盈飘逸,加上她那飘飘彩衣,竟像是舞剑而非决斗。两人武功各自精妙,不分胜负。但乔安故意要打压北狄声势,扬我国威,因而姿态从容优雅,灵动如风,瞧起来竟像是占了上风般,赢得紫星方阵阵喝彩,就连北狄也有不少人目醉神迷,暗暗惊叹。
霰芷笑道:“我瞧这模样,小姐倒是占着上风呢!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什么事情能难倒小姐。你们忘了吗?以前小姐历练时那些对手哪个不是比小姐高出一截?可小姐最终还是胜了!我对小姐有信心!”说着,瞧着场上乔安彩衣翩跹,飘飘离尘的模样,不由赞道,“小姐这身衣服可真好看,配上这剑法便跟剑仙似的!”
区枢也不甚担忧,笑道:“小姐这衣服可不只是好看而已,还有着别的妙用呢!”
这下连施映璇也好奇起来:“什么好处?我也从不曾见这套衣服,可也是你特制的?”
“那年,师傅带小姐回了趟南疆,回来便叫我做了这身衣服。那时你们都正出去历练,自然不知道。”区枢带着高深莫测地笑意,随即又微微忧虑,道:“小姐既穿了这幻彩霓裳,想必对这莫哈伊也极为看重,唉!”
四姝五卫闻言更加好奇,但见他满脸卖定关子的模样,必是不肯说的,也不再浪费唇舌,专注看着场上的比武。此时,乔安与莫哈伊已斗了数百招,难分胜负,但紫星这边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是浓重,北狄那边的神色却越来越难看!
正值此时,乔安忽地一声清啸,臂间白练灵蛇般屈伸而出,如有灵性般卷住寒玉剑柄,向避让的莫哈伊攻去,而左手上的白练也跟着飞伸而去,两面夹击。既不用担忧自己会受伤,剑是攻势又丝毫不弱,寒剑白练又配合无间,莫哈伊一时间竟是手忙脚乱,挥刀欲斩断白练,却只听得几声细不可闻的轻响,白练丝毫微损,反倒因此没避开寒玉剑,在左臂上轻轻划了道伤痕。伤势虽轻,他的面子上却下不来,脸色极为难看。
区枢冷笑道:“白练本就柔韧,何况小姐那条彩纭练是用天蚕丝混合银丝织就,更是坚韧无比,他想要砍断小姐的彩纭练那是做梦!”
霰芷拍手道:“我知道了,这条彩纭练可远攻,可近守,兵器难断,又能跟寒玉剑相互配合无间,小姐这身对了,幻彩霓裳的奥妙就在这彩纭练上,对不对?”
区枢淡笑不答。
莫哈伊战了这许久,但乔安素练寒剑配合得天衣无缝,可远可近,宜攻宜守,半点便宜也未曾给他占去。耳听得紫星边喝彩声越来越高,莫哈伊心下更是焦躁,忽然也是声长啸,纵身跃起,落于广场边缘,朗声道:“姑娘好功夫,倒是在下小瞧你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藏私,这六年来我新练就成门绝技,还请姑娘指教!”
此言一出,温耽可汗顿时面露喜色,看来对莫哈伊这门绝技极有信心。而龙宸宇等人则面色微显凝重,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两人,丝毫也不肯错过。只见莫哈伊静立当场,面容含笑,忽地震动手中的金环弯刀,只听得金环相互碰撞出声,哐当作响,在座众人初时还不觉得什么,时间微久,便觉那金环声越来越是惊心动魄,直如响雷震耳,目旋神摇,心魄几为之所夺,武功越高之人便越感觉明显,各自运力相抗,却收交甚微。
四姝六卫面面相觑,神色间又是惊诧,又是震动,却还带着几分欣喜,脱口而出道:“音攻?”突然间又轻笑出声,脸色都缓和下来,神态轻松,似乎乔安此战已经必胜无疑般。霰芷更低声笑道:“这可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那‘指教’说的真有先见之明,小姐确该好好指教指教他了!”
莫哈伊此时又跟乔安都在一起,那金环之声越来越响,却见乔安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神态从容,进退有度,攻守精妙,不由得心中越来越慌乱,也不明所以。比武最重心神,心神既乱,自然难以取胜。而音攻便是将内力倾注于乐器中,控制音律,并以之动人心魄,使其产生种种幻想幻觉,心神散乱,难以为战。莫哈伊本是绝代高手,能与其刀法武功相抗衡的本就没几人,若再加上音攻,乱敌心神,几乎可说是世无敌手。
只可惜,他碰上的是乔安,是修心闭心诀近二十年的乔安!
闭心诀与精神思想息息相关,最重心神,稍不留意便会走火入魔。因此,自修心闭心诀伊始,乔安便开始了对心神的修炼。她曾独坐于寒潭数月,半为修习寒冰真气半为凝练心神。寒潭除了寒气深重,最大的特色便是“静”,没有半点生命的声响,寂静得几乎能叫人发疯,可乔安却生生忍了下来,心神逐渐安定无波。闭心诀稍有进境,关荣便传她“缠丝三音”,分别为迷之音,乱之音,惑之音。他以缠丝三音乱其心神,却叫乔安以闭心诀相抗,如此过了数年,直至关荣过世。因此,对于音攻,乔安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熟悉,更丝毫不会受其影响。
而观在座之人,除了四姝七卫,便只有龙宸宇依旧淡定自得。四姝七卫对音攻也略知一二,以他们的功力,自然抗得住。而龙宸宇失了武功内力,音攻对他的影响本就不大,何况他常听闻乔安的静之音,又本自心神坚定,便是比乔安也不遑多让,自然不会受其影响。
见莫哈伊眼中惊怒之色越来越重,乔安嘴角勾起抹笑意,轻声说道:“到此罢!”她声音不响亮,地清清楚楚地自金环声里传入众人耳中,使其精神为之一振,耳边万马奔腾,响雷连绵的情形顿减轻。乔安淡淡浅笑,道:“来而不往非君子也!国师既以音攻相赠,乔安岂能无所回馈?请国师指教!”
说罢,莫哈伊便听得耳边响起柔和悦耳的音乐声,曲致盎然,高低有致,抑扬顿挫,如同用乐器演奏般,却是乔安将内力注于幻彩霓裳上的铃铛中,奏起缠丝三音。而那些铃铛也并非全为装饰之用,乃是最适用于缠丝三音的兵器,这才是幻彩霓裳最大的奥妙!
莫哈伊只觉那声音如同天籁,仿佛这世上再没这般好听的声音,不自觉地沉醉其中。而那声音渐渐转细转柔,如同丝线般丝丝缕缕地缠将上来,紧紧攫住他的心神。眼前也不自觉出现幻觉,暗叫不好,忙运力相抗,方觉情形略好。无意中扫视四周,却见其他人安然自若,便如没听见那铃铛声般,心中更惊,方明白乔安在音攻上的造诣远胜于他,已这收发由心的地步。这一恍神,那音乐声又缠绕上来,他也是研究音攻之人,对音攻的感应更较常人来得明显,顿时再难挣脱。
乔安见他神色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沉醉,嘴角不自觉现出笑意。
这场比武,该要结束了!
瞧着乔安意态闲雅地静立着,而莫哈伊却渐渐脚步踉跄茫惑,手中金刀已经不成招式,再瞧瞧大将军孟权佑含笑的面容,对温耽可汗暗暗丢去的示威眼神,即便是不懂武功的文官,也瞧得出胜负将分,而惊世传奇隐谋乔安也将创造新的传奇神话,面上尽是憧憬鼓舞欢欣之色。就在此时,乔安忽地身子一颤,退后一步,而已呈败像的莫哈伊也骤然挺背直腰,刀势凛冽地向她攻去,双方又混战成团,周围尘土飞扬。
龙宸宇面上依旧淡然自若,心中却焦虚万千,偶尔扫向七卫,却见他们神色不妙,不由得心中更加担忧。四姝也瞧出不对,低声询问六卫。莫光武功眼力皆是七卫里的佼佼者,恨声低语道:“小姐神色淡然,但瞧得出眼中微有痛楚之色,怕是中了暗算!”
施映璇瞧不甚清楚,听闻莫光言语更增忧虑,小姐自幼经历的痛楚磨练非常人所能想象忍受,若只是中了暗器,无论怎样痛楚也不会显露,只怕仔细盯着场上两人打斗,果见小姐虽身姿招式一如先前,却微现滞涩,若非有缠丝三音扰着莫哈伊,说不定便要落败。渐渐地,莫光也瞧出不对,见施映璇紧咬下唇,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