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的烦恼如果放在前世就根本就不是烦恼,直接网页度娘一下,要什么答案都有。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前世老虎这种生物离立夏的生活很远,今生也只能在心理懊恼。立夏也曾经猜测过,会不会因为小白基因变异的关系,连着小白身体构造也不同于同类物种。不论是哪一种猜测,出于自己的私心,立夏希望小白能活到自己死后仍旧还活着。
人总是在小时候天天向苍天祈祷,什么时候能长大,可是在真的长大后才恍然自己已经遗失了曾经的美好。就如同得与失,得到的时候总是忘记了去珍惜,而在失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恐惧着失去,不自觉的想抓住手里的唯一。在很多个夜晚,总是和小白一起相靠着看星星,享受着淡淡的宁静,然后再情不自禁的回想自己这辈子。
前世今生的所有,也总是在眼前不断的回闪着种种。回忆前世的的平淡和幸福,细想着今生每次的被迫选择。其实当年在天波府时,如果只是简单的工作能平静的安稳的活着,立夏也不一定非要赎身离开。和杨宗保的相识,让立夏陷入不得已而接受的命运,却也让立夏得到了向往的自由。然后遇到了阿德,并和阿德相依为命,让立夏在感受着难得的亲情,虽然很短暂。
人生啊,总是有得便有失,总是得到所有却从不失去的人生,那是被上帝另眼的宠儿,可惜,立夏不是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而是一个不曾被看过一眼的完整青苹果。
这天中午,立夏如寻常一样在厨房里煮饭,顺便给小白烤它猎来的野猪。因为小白有整只野猪的分量做午餐,立夏只准备了自己一个人的午饭,一碟小炒青菜和野菇焖野鸡。弄好自己的口粮,才开始转战小白的午餐。只是在野猪刷上第二次的酱料,立夏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在五百米处设下的探查处被触动。对方是个穿着粗布衣物,背着弓箭有些猎人装扮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刷酱料的刷子,清洗干净手之后,让野猪在烤架上继续烤。
刷过酱料的烤猪醮香的味道让小白伸着舌头嘶溜口水的样子,让立夏乐不可支。至于那个中年猎人,没在立夏的在意之内。这些年也经常会有艺高胆大的人上山来打猎,在不被发觉的同时只要避开就好,这群山也不是立夏的,别人也有权来打猎改善改善生活不是。只是,等立夏把饭菜和烤猪都端到饭桌上时,那个中年猎人仍然不死心的在立夏布置的防守圈外寻找进入的机会。毅力倒是不错,可惜立夏用精神力布置下的迷圈并不是那么好闯的。
如同往常一样用完午饭后清洗完碗碟,然后在梳洗一番回房去睡午觉。至于外面的那个猎人,走不进来他自己早晚会离开。只是让立夏没想到的是,那人在外面足足一个月,都没有离开的打算,固执的让立夏意外。对方也好像并不是为了来山上打猎的,倒像是在寻找什么?难道是话本听多了?来深山老林里寻找隐士高手?亦或者寻找什么神兽或者宝藏?
真是让人无奈啊,不过既然不想理会,就让他继续耗时间吧,进不来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反正那人在外面也妨碍不了她和小白的日常生活,该打猎的打猎,该煮饭时煮饭。如立夏所想象的那般,那人在坚持第二个月的某天就下山了,在立夏以为对方放弃了,结果那人却在日落前又再次回来了,让立夏白白的失望一回。虽说对方妨碍不了她的生活,可在自己生活的圈外有人虎视眈眈的,总是让人心情不爽。
那人回来后,总是在摆弄着带上山的笔墨,然后第三天快晌午时,随着悠悠的西风飘夹着白色的纸条在半空中飘腾着。立夏站在院子里,挑着眉头看着随风纷纷扬扬而且越飘越多的纸条,伸手接住面前准备继续溜达的一张纸条。那人还真是聪明,进不来就利用风势来传递信息,果然是个聪明人。但当立夏垂眸漫不经心的看向手中的纸条时,瞳孔微微的收缩一下,因为那张白纸黑字的纸条上写着两个刚毅的字体,而且只有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立夏。
字体立夏见过,暗想外面那人是有八成把握会是熟人。望着纸条走了会神,在回神后叹气撤下了迷圈,望着天上飞扬的纸条出神。对方也没让立夏等太久,不足一刻钟,就感觉那人已经站到门口。立夏转身望向对方,在那张刻画着时间沧桑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无以言语的欣喜。静静的对视良久,立夏感慨着浅笑出声道:
“时间过的真快,感觉只是眨眼间,而我们却都已经老了。”
他却略显狼狈的压抑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努力使声音平静,眼睛却眨都不眨贪婪的望着立夏。良久才嘶哑着嗓子带着沧桑回答立夏,只是声音仍旧能听出淡淡的激动和无奈的黯然。
“岁月如驹过隙,我已经老了。。。,这么多年未曾相见,而你却是一点都没有变,仍旧如当年那般。。。。”
虽然立夏很少注意自己的容貌,但却也知道没有人会永恒不变。虽没有刻意的去保养皮肤,但是生活的随心所欲,没什么烦恼由经常注意饮食休息并不显老而已。立夏笑了笑没有在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招呼空无名进屋喝茶。这段时间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虽说山里的猎物不会少,但总归没有正式吃上一顿饭。
人总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就好像立夏发现有人进山,如果不是今日看到纸条,或许立夏也没有想到那个中年猎人打扮的男人,竟然会是当年那个虽然冷漠经常面无表情却不掩其英俊容貌的男人空无名。时间果然是捉弄人,可惜人除了被动的接受命运之外,根本就无力对抗时间。
两人进了客厅后,立夏给空无名倒了杯水,然后便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午饭。厨房里的肉食和菜都很丰富,简单的做了几个菜,然后端着饭菜去客厅摆好。摆好饭菜之后,又觉得许久未见有酒更好,想到以前自己酿的酒,又转身回厨房,从空间里取出一坛忘记埋了多久的桃花酿。带着那坛酒坐到空无名对面,给两人各自倒了碗酒。浓郁的酒香味还带着桃花淡淡的清香,也冲淡了两人之间因时间而带来的相顾无言。
时间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人带来无奈的隔阂和陌生感。
立夏端起面前的酒,浅浅的抿了一点,轻皱着细细的感受着嘴里的桃花清香。没办法,立夏不喜欢酒更加不喜欢喝酒,酿酒也只是因为心血来潮的实验而已。把酒碗放在桌面,抬眸看了眼对面沉默坐着喝着酒的男人,淡淡问道:
“怎么会到这里来?很多年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境况。不过我想阿德一定是一个好皇帝,百姓也会安居乐业。”
空无名一口喝完碗里的酒,拿起一旁的酒坛径自的倒了一杯,然后仰头一口喝光后,才回道:
“自三皇子登基之后,我便已完成了对你的第一个诺言,而后离开皇宫寻遍天下去找你,完成第二个承诺。”
立夏苦笑,空无名仍旧是那么执着。当年救他一命不过是无奈的顺手之劳,而他却以一生岁月回报。真的算起来,是立夏亏欠他才对,用顺水之举,让他保护阿德十多年。如果天下都是如空无名这样之人,那么又何愁会民不安国不强。只是在继续纠缠在报恩这个话题,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无名,你替我保护阿德十多年,本就是我该感谢你才对。你并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如果你有需要帮助,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会接近全力帮你。”
在立夏看来,这些不足拟补空无名所付出的青春时间和精力心血,但至少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果然,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见到人之前,最多也就是在回想到之时觉得内疚,但见到本人之后,所说的补偿都会备显的无力。立夏无权无势,能给与的东西真的不多。只不过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让自己少受一些心理的谴责。
“在你当年救醒我那一刻,我的命就已经是你的。本就是大仇得以报,活着已经毫无动机和价值,或者说在你救下我的那刻,就已经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原由。”
闻言,立夏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当一个人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目标,或许就会迷失自我。立夏自己就是因为活着所以活着,又有何立场和理由来说服他。罢了,人生苦短,就权当多一个邻居吧。小白虽然聪明,但到底不是人类,最起码立夏想说话时,不再是一个人惆怅的自言自语。
“如果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就暂时留在这里吧,想离开时在离开吧。”
而回答立夏的却是空无名松了口气释然的笑意,还未吃完饭,出去捕猎的小白就回来了。离了老远闻到陌生人的未到,扔下自己的猎物颠颠的跑了回来。在门口看到立夏和空无名正吃着饭,先是很人性化的对立夏露出不满的委屈表情,然后扭头看向空无名时,就一副凶狠的龇着牙,大有一副随时都会扑上去撕碎他。
立夏无奈的摇头,柔声唤了小白到身边,揉了揉小白的大脑袋,给小白夹了几块红烧肉。而后浅笑望着空无名,淡淡解释道:
“虽然有过两面之缘,但小白那时还小,记不得太多人和事,过段时间慢慢熟悉了就好。”
可惜,空无名和小白一人一虎,并没有如同立夏所想的那般‘熟悉’后就好。一人一虎虽不能说势同水火,但总是互不相让。比如空无名偶然提起,说很怀念以前在京都城外的小镇时立夏做的水饺。立夏想着也不麻烦,就做了几种馅料的水饺,结果水饺刚上桌,小白就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如不是空无名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能连一个水饺都尝不到。
还有就是小白的恶作剧,小白总是捉些虫子和山鼠,放到不远处空无名的新建造的房子里,有时恶劣的时候,甚至会把虫子偷偷的放到空无名的被窝里。当然空无名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总是想着折子回报小白,然后又是人飞虎跳的一阵闹。对此,立夏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不是没有劝过,可惜,劝告后最多也就只能维持半天不生事。最后实在是没法子,立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看不到,反正那两只也只是无伤大雅的玩闹而已,他们都有分寸。
自从空无名在这里住下来后,地里种的庄稼菜园里的菜还有厨房的水缸,立夏就在没有碰过手。不是立夏使唤空无名,实在是对方太过勤快了。每天早上立夏起床时,水缸都会是满满的,一起用过早饭之后,空无名就会去菜园整理,吃过午饭休息一个时辰,便会去地里打理庄稼。每次立夏准备插手,就会遭到空无名的反对。立夏如果强硬的插手,空无名总会用忧伤的眼神一直看着立夏,直到立夏自己受不了为止。
没办法,立夏就更加用心的煮饭。让立夏不可否知的是,多了一个人,生活也多了不少的乐趣。而人总是会习惯成自然,慢慢的越来越习惯一个人的默默陪伴。尤其从空无名那里得知,阿德生活的很好,有不少的儿女后,立夏也越加的释然了。天家虽然亲情很淡薄,甚至会父子相残,但立夏相信阿德会处理好,也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而且,阿德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总是要由自己来选择往左往右。即便是亲人,也不能以关心为由,或爱的借口来干涉其中,如果真是那样或许会适得其反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主观的世界,这个世界离开了谁,地球都同样的自转。
太阳仍旧是照常升起,日子也仍旧的照样过。空无名虽然已经四十有余,但因为本身就习武的关系,身体一直都不错。当然除了因为以前不注意饮食关系,胃不太好,经常会有胃疼。除了药物,立夏更多的是给空无名做药膳。在阿德身边做暗卫十多年,或许是造成他胃病的原因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立夏都希望空无名能健康。
不过在空无名住下之后,每隔几个月,立夏都让给他银两,让他下山去买些山上所没有的生活用品和布匹。空间的秘密立夏仍旧谨守着,不是不相信空无名,秘密跟信任没有关系。每个人总有一些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那秘密无关大小,无关信任和其他。就好比立夏的空间,好比立夏不可思议的穿越,都是立夏心中属于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些事情是立夏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即便是相伴多年已经苍老到只能躺在床上的空无名。几十年的相邻,一辈子的相识,早就已经从朋友慢慢变成融入骨血的亲人。所以即便是照顾躺在床上的空无名,立夏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反而是更加忧郁的忧伤。曾经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了,而且即将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面对死亡的无力,让立夏心口发堵,伤感不舍在所难免。空无名却一直都表现的非常的乐观,除了立夏最开始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和卫生时他有些尴尬,后来也越加的放开。每次在立夏伤感的时候,总会勾着唇角,用眼神无言的安慰着立夏。可越是这样,立夏也越是难过。生离死别总是人生最伤感的事,面对自身的死亡立夏没有惧怕,可是她惧怕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
世上最悲伤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最亲的亲人,你却只能痛苦的看着毫无办法。立夏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当年空无名找到她时,说立夏一点都没有变化,当时立夏是不相信的。可是眨眼间三十多年过去,时间的脚步和空无名慢慢的苍老,总让立夏不得不相信。因为她仍旧如当年一样,竟然无一丝时间留下的印记。这让立夏恐惧着,如果永远这样没有目的的活着,究竟是因为什么。
立夏痛恨时间,恐惧时间的同时,也精细的照顾着空无名。可无论在怎么精细,立夏仍旧留不住时间的脚步,空无名的身体仍旧一天天的在枯萎衰竭。在死亡的挣扎线上,毅力也挡不住时间的印记,人总是要面对死亡。可又有几人能坦然的面对?又有谁能忍心亲人随时都会面对死亡?在空无名弥留之际,立夏的心情无以明复,连小白难得乖巧的立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床上的空无名。
几十年的相伴,感情不是假的。立夏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握住空无名挣扎举起的手臂,忍着心中的恐惧,轻闭着眼睛整理心头的情绪,挣开眼睛望着白发苍苍的空无名哽咽苍白无力道:
“无名,要好好的。。。”
空无名神情仍旧坦然,并没有面对死亡之时的挣扎和不甘,反而还对着立夏无力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回握住立夏的手,声音透着吃力的苍老,一字一顿缓慢道:
“如果人生分成两部分,前半生我活着的意义便是杀人报仇。。。。后半生却幸福的让我觉得每天都像是在做梦。立夏,这些年的相伴。。。是我最幸福的时日。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好到让我自知配不上你。呵呵呵。。而且连时间都偏爱于你。。。。要好好的活着,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告诉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委屈和伤害。。。。。”
空无名唇角的笑意和滑落的手臂,带着立夏眼中滑落的泪水。深呼吸后仍旧克制不住心头涌现的悲痛,小白嘴里哼唧着,轻柔的舔舐着立夏脸上的泪水。失控的情绪让立夏抱着小白,痛哭失声。爱一个人或许只要瞬间,但相爱容易相守难,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辈子的男人,立夏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如此了。哭了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悲伤,放开小白擦了擦眼角的泪,把空无名的手臂放好给他盖好被子。
轻轻的扶着空无名早已苍苍的白发,努力勾起唇角的浅笑,却也掩不下声音里的泣音:
“无名,如果有来生,记得要找些找到我。”
☆、50阿德番外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圣上,臣有事启奏。”
赵恒高坐在象征世间最高权势的龙椅上,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冷漠,望都未望一眼出列躬身启奏的礼部侍郎。一个被推出来做探路石的小丑而已,看来有人还是沉不住气了。后宫里佳丽不多,尤其是皇后只有其名份,却一直未从出现在众人面前。赵恒没觉得这种事情能瞒过后宫里和前朝乌眼鸡一样的狐狸,如同姐姐当年所说的那样,面对权势有太多人经不起诱惑。而这个时间最多的,便是凡夫俗子。
唇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不冷不淡道:
“恩?说吧。”
显然赵恒的态度让礼部侍郎本就忐忑的心情,现在更多了几分的紧张和犹豫,毕竟自真宗登基后,为帝英明果断,面对朝堂上更是独断朝纲。可是想到事后的利益,礼部侍郎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咙,郑重禀道:
“启禀皇上,圣上登基多年,后宫一直由四妃共同掌管宫务。但毕竟是嫡庶有别,国也不可一日无国母,请皇上三思,立后方能以嫡平衡天下。”
赵恒冷冷的扫了下面躬身垂首的朝臣一眼,冰冷的视线让下面接触到视线恭立着的朝臣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动作。
“哦?众爱卿以为呢?”
从赵恒的话里听不出他的喜怒和用意,话落音后大殿里更是沉默了一会,但等那群大臣回神后,没有迟疑多久陆续的又出列了四五人,撩起一袍躬身跪地复同。当然,大殿内的其他大臣,除了别有用心的一些人之外,也有不少聪明人选择沉默,管形势在权衡利弊做打算也不迟。至于赵恒的心腹,多少知道些赵恒曾经的经历,有些明了赵恒的心结,更加不会去触霉头。
如当年隐姓埋名的过无风,现今的户部侍郎,眼角偷偷撇了上座一眼,见上座之人脸色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冷凝,暗道他家主子还是放不下,心中叹气不已。在过无风陷入往日的记忆中,上首端坐着的人再次辨不出喜怒,但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一些朝臣心惊胆战,更甚者浑身都是冷汗淋淋脸色苍白。
“朕倒是不知道,几位爱卿比朕自己还要了解朕的家事呐。小柱子,传旨下去瑾妃、丽妃、纯妃和念妃掌管后宫功高劳苦,朕心甚是怜惜,特恩准四妃放手宫中事物,着琦嫔和璐嫔暂代宫务,四妃就好好休养吧。”
“嗻,奴婢遵旨。”
看着小柱子利索的躬身出去传旨,原本立在下面老神在在状的老狐狸,都有些撑不住脸色。赵恒唇角上扬,勾起抹嘲讽的笑意,语气淡然平静道:
“朕出身本就非长非嫡,天下有多少百姓都不安心啊,倒是朕的惭愧。”
“皇上乃盛世明君,民富国强天下归一。臣等有罪,请皇上赎罪。”
淡淡的望了眼殿内下跪百官,对那冷汗淋淋的额头和微颤的身体不甚在意。淡笑出声,挥手让众臣平身道:
“都起了吧,朕也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只是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嫡庶长都不重要。不想做皇帝的不是好皇子,如果朕的儿子们想要这张位置,哪一个都有资格。但是皇位只有一个,没有那个能力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有心计有手段没有关系,但手段和心计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兄弟亲人。京山社稷百姓为重,朕要的是一个有担当,能承担起我大宋基业的皇帝。当年先皇亦是如此方选择朕继位,朕也同样会如此选择下一任的继承人。能站大殿里的爱卿都是国之栋梁,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不过往往是越聪明的人越是会聪明所被聪明误。有那个闲时间盯着朕的后宫,不如办好自己手里的差事,朕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