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作者:肉书屋
干净。吃饱喝足的老者,悠闲的浅泯着菊花茶,望着立夏忙碌的身影,仿似不经意的问立夏道:
“丫头,你家长辈呢?怎的只见过你一人在店里忙碌啊。”
立夏用干净的抹布,把洗好的碗筷擦拭上面的水迹,淡淡回答老者道:
“小女命苦,早已无父无母,只有姐弟两人相依为命。”
老者看不出脸上表情,眼底也无一丝的波动,望着已经摆好碗碟,正用抹布擦拭灶台的立夏,语气仿似很是遗憾:
“老朽失礼了,丫头带着弟弟独自生活定很辛苦吧,怎不见你弟弟出来帮你做事。”
立夏笑的若无其事,浅笑简洁明了的回道:
“没什么辛苦的,店里生意也不甚忙,一人便可。再者家弟在书院读书,男娃子将来考个秀才举人,就能光宗耀祖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脸上也有光彩,父母地下有知也瞑目了。”
“丫头高德啊,老朽家中那群不争气的子孙,若有丫头一半的聪慧,老朽就是死也瞑目了。令尊有你这样的女儿,料想早就瞑目了,只是丫头守着这个家,也却是够辛苦的。”
“我姐弟二人是流浪进的京都城外,兴得佛隐寺僧人的照佛,得以安身之处,在山脚下卖些入不了目的草编,侥幸能姐弟二人糊口。且去佛隐寺烧香还愿之人,都似菩萨心肠,偶尔三两的赏赐存钱五载方买下此处宅院。卖些吃食营生,为存些银钱以备家弟束脩,闲暇十会另做些布编的小玩意,拿去京都城走卖。不知老先生还有何想知?小女丁当知无不言。”
立夏眼神淡漠的望着老者,之前老者每次来店里吃饭,都是吃完后小坐片刻即离开。今日不仅自来熟的要求再三,更是转弯抹角的打探他们的身世。立夏不喜欢把事情想复杂,但老者所有用意,都指向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阿德两人的身世。至于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贵人吃饱了没事做,准备当伯乐。可惜立夏是普通人,没啥千里马的潜质,至于阿德,老者也仅是照过两面。
即便是想做伯乐,也不会仅凭两次照面,就能断定那匹是千里马,那匹是披着油光粉亮皮毛的伪马。
至于两人的身世,立夏自己都不清楚这个身体的身世,当初她一醒来时,不仅发黄体瘦一副营养不良的稚童,而且还被卖府为奴,想来家庭也不会宽裕。难道会是因为阿德的身份,五年前的阿德,和五年后的阿德基本五官无所改变,只是少去了幼时的婴儿肥而已。
大户人家儿女众多,当爹的有甚者一年也仅是见子女几面,长相算不得什么。如果阿德当年是被重视的独自或嫡子,也早就声张开来的寻找下落。虽自打和杨宗保相见陌路之后,立夏就一直有种仿佛阿德随时都会离开她而去的直觉。但直觉也是一种潜意识罢了,为一再的离别而孤寂到的人,怕失去仅有的也属正常事。换一种说法就是,立夏纯粹是失去了害怕了,所以提心吊胆了而已。
不过立夏直白的话,让老者眼神闪过一丝尴尬,浅抿了茶水,清了清喉咙方解释道:
“丫头多心了,老朽也仅是好奇,随口问问,绝无恶意。”
立夏垂眸,眼神望着大灶里被燃尽的玉米棒,玉米棒在被燃尽之后,会散着一种绚丽赤红的焰色,那种焰色不同于其他柴火的颜色,而是一种仿佛在吸引着人,伸手去探个究竟在失神中被烫伤。
“老先生多虑了,小女虽对您不了解,但您通身的气派瞧着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觉得您有恶意。况且小女也无所可被图,只是因我姐弟年幼又孤身,深恐被旁人欺负了去,遂对打听身世之人,不觉就有些敏锐。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老先生大量。”
场面推脱之话,谁人都会说。对方既然不想名言,立夏也没打算戳破。戳破又怎样,别有居心又怎样,她只是一介孤女,除了等待船到桥头自然直之外,也别无他法。老者喝完野菊茶,轻咳一声和蔼问立夏饭钱。立夏淡淡的说了个数,老者从随身的荷包钱袋里,在大小不等的碎银子里,挑了最小粒的一两碎银子递给立夏。立夏回身准备找钱,老者称算做下次饭钱。
立夏收回脚步,也没多做推辞,客套的浅笑送老者出门。等老者走后,立夏拿着一两碎银子回到灶台后,把银子放进木箱里,垂着的眼眸里满满的暗讽。果真是一个富贵的闲散人,普通人家谁会专门带着个上等丝绣的钱带显摆。常言道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这位老者就算是套件乞丐装,也掩饰不了他通身的清高和贵气。
屈膝在她小店里吃饭,还真的是委屈他了。
无生意可做,立夏把大灶里的火闷好,先包好晚上阿德要吃的锅贴,把中午剩下的生排骨和半片生鱼也拿到桌案下摆好。洗干净手,回屋拿过做布编的小篮子,坐在店里继续动手做着手编。昨日和阿德去卖收编的收益也不错,不算上杨宗保的那二十两银子,除去成本也赚了三两银子。
如果每个月去京都走街两次,按照五两银子来算,加上店里也会有五六百文的收入,每个月基本最少也有五到六两的收入。光是店里的收益,就已经足够她和阿德的生活费,再从卖布编赚来的银子里抽出一两,专门备着给阿德买纸张和笔砚,每月还要有四两左右的余钱。轻松简单舒适的生活,立夏真的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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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过了中秋后没多久,进了九月的时候,立夏就动手开始给阿德准备了两套,冬天所穿的新棉衣。尤其是阿德每天都要从家里到学院,来回走路寒风会更觉冷。除了给阿德做好的厚实棉衣,又专门动手,给阿德做了件斗篷。斗篷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长款的风衣,做斗篷的棉也是在菜市场上,花了半个月收集来的鸭绒。
斗篷做好后,拿在手中比纯棉花的棉衣,要轻上个不少。布料立夏也选好一点的湖绿色的料子,其实按照立夏的眼光,深感绣上些图案会更好看一点。可惜做衣服立夏已经娴熟,但对绣花这项女红,立夏至今都未曾试过。没有金刚钻不敢揽那个瓷器活,对此立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今年第一场大雪降落时,立夏就让阿德每天都穿着斗篷去上学。再戴着立夏用棉线织的围巾帽子,还有用棉花做的手套,这样立夏也颇觉放心不少,稍稍能放心点,不用太过担心阿德会太冷。又用一直放着的兔子皮,给阿德做了一双雪地靴,用精神力把皮子和鞋底严实的粘起来,下雨穿脚也不会被打湿。
入了冬后,店里的生意也慢慢稳定下来,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客人来吃饭。至于那位奇怪的老者,在天冷后,一个月也就是来个三四次。立夏仍旧如普通客人一般的招待,对当初老者的打探权当忘记。而老者每次来的问话,立夏要么浅笑带过,要么摇头不知,断绝与老者有言语的对话。
言多必有失,立夏没有把握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有心人无一丝的痕迹可查。与其劳心劳肺的去想,这句话有没有破绽,该不该说,不如什么都不说,以不变应万变。立夏只想安稳的过日子,脑细胞也不够发达,心计阴谋也都玩不来,最多是为了安全稍稍的做些掩饰而已。
今年冬天的天气很冷,从立冬后的第一场雪,后面的日子基本是地面的雪刚融化,又会有一场雪降临。古语有言瑞雪兆丰年,立夏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道理,但这雪雨多了,很多事情还是很不方便。从十一月开始,立夏就用订做的平底大铁锅,转满做锅贴卖。天气经常雨雪,去京都城卖布编会有很多的不便,所以也只能想着法子的在店里,多弄些营生。
好在店里自从出了锅贴,不少人都是闻香而来,给店里拉了些客人,面条和水饺也带着卖上不少。这天清早,立夏给阿德做了五六个煎包,配着骨头汤让他吃了早餐。送他出了店门目送他的背影去学院,立夏才打开了店里所有的推门。把大灶里的火升起来,准备做锅贴。大冬天的本来就冷,镇上的住着的人也没什么农活可做,清早起的也会比较晚。
立夏把备好的锅贴全摆进锅里刚盖上锅盖,就听到院里扑腾一声闷响。赶紧的拉开门,入眼就见院里多了个黑色物体。立夏想了想,还是心中警惕脚上慢慢的靠了过去,在离物体五步远的距离才停下。而这时立夏也彻底看清,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个黑衣蒙面此时却昏迷着的人。立夏咬唇,这下可麻烦了,真是躺着都能中枪的倒霉催。
这种人看他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真是好人家的人,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做,穿着夜行衣瞎折腾。这种人救下来,说不定对方因自身有什么秘密任务,而杀她灭口保密。立夏也不敢去衙门报案,那可是隐藏着的大麻烦,说不定人家背后的势力也会泄愤一刀宰了她,亦或者对方从牢里逃出来,第一个就先宰了她,对流浪之徒来说,虱子多了不嫌咬人。
就说此人现在已经死了,立夏也要为藏尸发愁,而且那明显微微起伏的胸脯,都显示他仍旧还有一口气存在。立夏对地上那坨让他为难的黑色东西,恼怒的直咬后牙槽。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只能认命的运起精神力,托着晕倒在地上的人的衣服,把人给拖进了厨房边的杂货房里。
杂货饭都是立夏专门放米面,和暂时用不到物品杂货。立夏先把人拖到屋里,把季节旧衣服铺垫到旧门板上,在认命的回房找了两床旧棉被铺好,把人给拖上去安顿好。看了看地上点点的血迹,立夏又冷着脸,用精神力把院里的血迹全部抹去。又延伸着精神力,把整个镇子里雪上低落的血迹,全部都掩盖掉。
回店里又弄了碗热骨头汤,掀开他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苍白嘴唇后,立夏把汤给他灌下。再给人盖好棉被,立夏才出了房屋,把门掩好回店里继续做生意。锅里的锅贴也已经熟了,立夏掀开锅盖,自己夹了几个锅贴,配着骨头汤吃了点东西。刚才动用了精神力,再加上早饭也还没吃,肚子也有些饿了。
吃了些东西,刚收拾好碗筷,就有附近的居民,端着自家的大碗过来买锅贴。锅贴卖的价钱是五文钱七个,再送一碗骨头汤。说白了也就是拿自家大碗过来多蹭点汤而已,这种占小便宜的小市民思想,古往今来就为停止过,立夏对此也没太过在意。
骨头先不说是空间里的存货,就算买也很便宜,只是多放了几种调料味道好而已。不值什么钱,又满足了对方的小心思。一锅锅贴卖完,立夏也没打算在弄,小镇子上买锅贴吃的人流也是有限。快尽中午时再做一锅出来,陪着面条水饺一同卖,还能再收个百十文铜钱。
至于她家杂货屋里昏迷着的人,立夏除了分出精神力监视着他之外,也懒得再多管太多。人她也算是救了,最好是那坨黑东西醒来后就能自动的离开,也好给她省去不少的麻烦。在中午饭头时,立夏忙着做锅贴下面做水饺时,精神力感知那人已经醒来。
此人醒来后的警惕的打探周围的情况,确认了一遍身边的环境,紧绷着身体慢慢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拉下面巾放进嘴里。黑衣人脸色苍白,长相也是非常的普通,是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没人会多看两眼的类型。
他着长相,让立夏想起前世看小说提到的事情,那些密探或者暗卫什么的,长相不普通都会易容出一张普通的脸,这样才会更加能方便他们的地下工作。想到有一半这种可能行,立夏对此人更没有好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但立夏一点都没兴趣知道别人的故事,她不想做只被好奇心杀死的猫。除了阿德之外,立夏对其他人事,基本都无太多的注意力和感情波动。
对黑衣人醒来,立夏仍旧淡定的盛出锅里的一份大碗水饺,加了点骨头汤在水饺里,给客人端了过去。不论怎么样,既然他人已经醒了,立夏打定主意不管不问。等过了饭头,立夏闲了下来,给自己煮了碗面。盛出来坐在灶台里面慢慢的吃着,一边注意着屋里黑衣人的情况,但却意外的听到外面有鞋子踏在雪上的声音。
普通人的脚步和身有功夫的人,脚步有很大的不同。听脚步声立夏就能断定,那往店里方位快走来的人,很有可能会是来者不善。立夏心中一紧,心下担心来者同屋内的人有敌对关系。用精神力小心的把屋内人的气息全部掩盖住,然后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面条。在脚步声在店门口响起时,立夏抬头,店门口也出现三个藏青绵袍五官普通的人。
立夏放下手里的碗筷,眼睛不着痕迹的打理了下几人,站起身客气的笑问道:
“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店有水饺和面条,价钱也实惠。”
三人中最矮的那个领头进了店里,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矮个的那人,笑容说不出的亲切,对立夏开口道:
“三份大碗的水饺吧,我们兄弟都挺能吃。”
立夏眨了眨眼睛,加深着脸上热情的笑容,点头回道:
“客人稍等,一会水饺就能煮好。”
立夏在灶里加了五六个玉米棒,水本身就是开水,很快又再次滚沸,立夏放了水饺。又加了几个玉米棒,水饺煮开了一滚,又加了些冷水,在加了两次的冷水都煮滚后,立夏才把水饺盛到大碗里。三碗水饺都加了勺骨头汤,放了点葱花就端了上去。
把水饺和筷子放到客人面前,立夏笑的客气道:
“客人请慢用。”
三人点着头,立夏回到灶台看了看碗里剩下的半碗面,加了勺骨头汤,用筷子搅了几下,又坐下继续吃面。而屋里被遮掩了气息的黑衣人,此时坐在门板的铺垫上,双腿交盘无心朝天在打坐。被精神力遮掩住的气息,除非有立夏的同样,不然黑衣人和店里的三人,彼此都察觉不到对方。
“小妹在这镇上开店多久了?这水饺和汤都味道够足啊。”
立夏咽下嘴里的面条,仰着脸,露出抹憨厚的笑脸,眼神也控制的恰好处,带着丝因对方的夸奖而不好意思,害羞的降低了声音诺诺道:
“客官夸奖了,我家原本在乡下,刚进城没多久,家里做些小本买卖勉强够糊口。”
坐在矮个对面瓜子脸的男人,从进屋立夏就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少,此时也淡淡的点了点头,喝了口水饺汤,开口称赞道:
“水饺新鲜够味,汤也很香浓,不错。”
立夏憋了口气,让脸颊出现红晕。故作害羞端着碗转头继续吃面条,内心却无奈,她本就只是个普通人,这个苦逼的世界,把她都快修炼成影后了。立夏想起一句话,从古到今人最是推崇的,老、庄、孔、孙,更多的是教人老庄孙子。胃口缺缺的把半碗面条吃光,洗干净碗筷,那三人吃光了一大碗的水饺,连汤都没剩下。
立夏眼角瞥见浓眉毛的那人,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那个瓜子脸的男人。瓜子脸的男人表情淡定的喝完碗里的汤,无视浓眉毛和对面矮个男人同时投来的目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淡淡的抬眼望了矮个男人一眼,矮个男人立夏笑逐颜开,笑嘻嘻的抬手,语气仍旧亲切和蔼。
“小丫头,你们店的水饺味道可真好吃,我们兄弟吃了一大碗都没填饱肚子,再给我们每人再来一份大碗的。我们这么照顾你生意,你可得多送些水饺给我们啊。”
立夏心下叹气,脸上却要做出羞怯的模样点头,在锅灶里加上玉米棒,又快速的多包了些水饺出来。剩下的水饺可不够三份大碗的,等锅里是水煮滚,除了够三份大碗的水饺外,立夏又多捏了十五个出来。把水饺下进锅里后,立夏从桌案最下面的小坛子里,弄了点她自己腌制的朝天椒和蒜瓣。
蒜头掰成瓣再用清水洗了一下,在水饺出锅时,一同端了过去。把水饺分别放到三人面前,那小碗里腌制的朝天椒和蒜瓣,放到桌子的中间,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诺诺的小声道:
“这是我们家自己腌制的下饭菜,三位客人不要嫌弃才是。”
矮个的男人笑着回了句客套的话,筷子就伸进碗里,夹了颗腌制的翠中带着淡黄的朝天椒,很爽快的放进了嘴里。立夏这边慢腾腾来不及阻止,那矮个的男人已经哇一下把朝天椒吐了出来。矮个男人圆圆的眼睛,也布上了水雾。立夏面上做惊恐状,紧张的躬身道歉:
“不好意思客人,小辣椒很辣,可是配着饭吃很下饭,单独的吃会更加辣,我还没来的急说。。。。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