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排风权当没有听到她的话,不过小姑娘可显然没打算给杨排风好脸色,大眼睛气势十足的斜了杨排风一眼,冷哼一声说话也仿佛无所顾忌,或许是在素有傻子之名的杨排风面前,认为可以放心的发泄自己的愤怒。
“傻子,我杨排月可是八姑娘身边有脸面的人,可不是你一个傻子就能招惹的。还有翠平她们几个贱蹄子,等我学成武艺,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杨排风抽了抽眼睛,对莫名成了小姑娘杨排月的出气筒,有些无奈。继续吃自己的饭,心中则想着以后进空间里,可不如之前的方便。都说学武之人,耳目都比普通人厉害,屋里多了一个学武的人,肯定更加要小心。
可是。。。。空间里的麦子和水稻,都可以收了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码好这章了,只是没有时间修改就放到今天发表。
我最怕修文了,所以只有确保每章都不会有虫虫啊。。。。
痛苦的修文,我果然差太多太多鸟。。。。
☆、第7章
和小姑娘杨排月同屋住,杨排风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无奈。杨排月早上要早起去练功,她起床也要制造很多咚咚声,把杨排风给吵醒还不算,嘴巴也更是不停的说话,整一个话唠。试想一下大清早,最困的时间段里,一群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而且杨排月从来不懂得节省为何物,下人每个月的用具都有份例,而每个房间灯油也都是有一定的份例。杨排风原本一个人住,每月份例就少的可怜,那么一点点灯油,节省再节省勉强够用一个月。可是现在多了一个杨排月,灯油的份例并没有多。
人家排月姑娘,才住进来两个晚上,就用光了杨排风一个月所用的灯油。琪萱居里的几个大丫头,不知道和杨排月究竟有何过节,根本不肯多给一两灯油。杨排风自己宁愿抹黑,也不愿去自讨没趣,杨排月作何感想,杨排风更是懒得理会。
或许杨排月也清楚,或许她现在得八姑娘青眼,但这点子小事,根本就不可能跟八姑娘提。所以排月小姑娘只能私下里,对杨排风愤怒不平的大发脾气,杨排风对杨排月也是厌恶到极点。都是在天波府里做奴才的人,她杨排月也只不过是八姑娘赌局里的棋子。
到时八姑娘的赌局赢了,杨排月就好,如果输了,她杨排月指不定会被踢到哪去。即使继续留在琪萱居,翠平那四个大丫头,能稳当的稳坐一等丫头,凭的可不只是伺候尽心。在这个没有硝烟战场的后院,得到不是永恒,没有手段只能给其她人腾位置。
一个找不清自己位置,心高气傲身份为奴的人,杨排风根本就没必要与她计较。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杨排月会被踢来同她一起住。装傻装哑杨排风是贯彻到底,对杨排月是见而不视,闻而不回,随便她怎么折腾,坚决把杨排月无视到底。
过年从古到今都是一种特殊的象征,主子们过年,奴才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主子过年要改善伙食,奴才也跟着一起多尝了很多油水。从腊八之后,主子的膳食增加很多菜色,用剩下来的饭菜,都满足了下面奴才的口腹。
杨排风虽然是三等丫头,可是一等丫头和二等丫头有更好的伙食,一等有脸面的奴才和二等奴才的伙食,理所当然就便宜了三等奴才。杨排风的伙食,在年前的这段时间,也基本上每天都可以见到肉,腊月二十四小年夜那天,杨排风竟然领到几块鸡肉。虽说鸡肉是最难吃的部位,可这也是杨排风在天波府里,第一次吃到鸡肉。
古代过年,可不像现代那般,早无年味可言。城市里的人,过年直接电话拜年,农村里拜年虽然比较重视一些,可也少了太多的年味。看着琪萱居里的主子奴才,因着过年而喜气洋洋的气氛,即使是杨排风,也从内心升起淡淡对年的概念。
可是她已经再无亲人可恋,在这个年代里,让杨排风认可的人中,算的上只有杨管家一人。在这个年代里,也只有杨管家让她觉得有一丝的暖意。过年以杨管家的地位,不可能会缺少什么,可杨排风还是想要送些礼物,可杨排风也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送给杨管家。
想了很久后,最后杨排风用玉米苞叶,手编了一个巴掌大的福字。不论是哪个年代,世人对‘福’都非常的热衷和认知。而且玉米苞叶空间里就有现成的,先把晾干的苞壳撕成一条一条,再一点点的编成福字,挂上一个红色带子。虽然简朴,却也胜在精致。
学手工编制,还是杨排风前世,读高中时跟老师学的。起先她也是试做了好几个,慢慢的熟练后,在编制好的几个里面,挑了最精致的成品。可是杨排风不知道杨管家的住所,也没打算开口询问。最后在年三十那晚,杨排风才找到了机会。
三十晚上,杨家所有的主子都会在一起吃团圆饭守岁,杨管家虽不能与主子同席,但主子恩赏,杨管家得了酒菜。杨管家去用饭后,下面的奴才就羡慕的冒着酸味悄悄的恭维。做奴才的永远不缺谈论的话题,而所谈论的话题也离不开主子和有脸面的奴才。
杨排风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借着夜色偷偷的溜出琪萱居,去杨管家吃饭的地方。那个地方离厨房不远,当初杨排风在火房上工时,经常会路过。只是由琪萱居去那个地方,杨排风也花了些时间。也幸好她人小个矮,又加上现在过年,忙碌的忙碌,团聚的团聚。
可惜杨排风摸到地方后,没没能顺利的送出那个福字。因杨管家的位置使然,又是新年,在他吃饭的这会功夫里,就一直不停的有管事,给杨管家拜年的同时顺带奉上礼物。杨排风躲在屋外快两个时辰,一直耐心的静静等候。
对那些来拜年送礼的管事,杨管家从头到尾脸上一直挂着笑,只是对来那些拜访送礼的人,态度有所不同,有些来送礼的管事,杨管家虽然收下了礼物,却会笑的客套且冷漠,而有些则多了一丝温和。杨排风前世就做不来这些职场计策,今生更加做不到。
待杨总管送走这一波人,后面又无人等候的情况下,杨排风轻抿了抿唇,拿出她编的那个福字,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毕竟来给杨管家拜年的那么多人中,都是大盒小盒,她送的这个东西,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再者杨管家也不一定记得她。
可是。。。杨排风想起那双沧桑的眼睛里,透着的温和及宽容。。算了,不管杨管家怎么看待无所谓,最起码杨排风心理有个交代。杨排风再次确定了一下没有人,才从躲着的角落出来,她不想因为这个而被人注意到。
杨排风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待里面传出一声温和的进来时,杨排风才推开一边房门,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表情诧异的杨管家。然后轻咬下唇,在杨管家惊讶不解的眼神里,递出手里拿着的福字。
杨管家望了望杨排风手里的福字,见杨排风没有进来的意思,招了招手,示意杨排风进去。杨排风进屋后没有关门,她本就打算把福字给杨管家之后,就回琪萱居休息。虽然现在已经过年,可该做的活却不会因为过年而停下。
这奴才和打工最大的不同,就是打工时,你还有着一定的自由,还能得到休息时间。可做奴才却什么都不会有,有的只是主子的一句话。
杨排风站在杨管家跟前,把福字再次递给他,杨管家接过杨排风手里的福字,前后的翻看了一下。看着杨排风的眼神也很温和,摸了摸杨排风绑着小包包的脑袋,轻笑着温和开口道:
“傻丫头是不是专程给我送‘福’字的?‘福’字编的很精致,不错不错。丫头吃饭没有,小手冰凉,脸都冻得通红,在外面站了很久吧,唉。。。真是个傻丫头。”
杨排风的手被杨管家略粗糙的大掌包住,手上传来暖意,让杨排风只能愣愣的望着杨管家。而对方脸上微笑的皱纹,都让人眼睛酸涩,可是杨排风明白,那份温暖不属于她。从杨管家大掌抽回手,对杨管家浅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开口说了句吉祥话连同告辞:
“杨管家新年身体健康,您在吃些热的饭菜吧。我要回琪萱居了,明天还要上工。”
杨排风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清脆的童声,只是多了孩童没有的平静和清冷。杨排风对杨管家脸上的吃惊,也没多做解释,躬了躬身转身离开顺手关上门,小跑着回了琪萱居。大过年的琪萱居里的人,根本就没人留意到她,杨排风回到屋里时,杨排月还未回来。
八姑娘九姑娘和七少爷的赌局,还有几天时间。他们各自教导的人,肯定要更加努力练习,主子之间的输赢,输了也就是面子或者一口气,赢了也是面子和一口气的问题。但奴才不同,赢了,他们能得到主子赏识的同时,或许还有另一番的建树。输了,在主子心中就是一无是处,即使可以继续习武,路途却也艰难。
看吧,主子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奴才的生和死。主子们相互之间的面子,就能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现实。
回到屋里后,杨排风梳洗好,吹熄了因过年而多了一点油的灯,躺到床上用枕头撑着被子,他自己闪身进了空间,继续用手把小麦水稻的种子揉搓下来。玉米大豆已经收完种子又种了下去,这次玉米种了一大块土地,大豆套种在玉米地里。小麦和水稻,杨排风准备揉好种子,年后在种。
把剩下的小麦和水稻的种子弄完后,杨排风洗了澡才出了空间,半睡半醒的迷糊间,被猛然推开的房门给惊醒。杨排风无奈,排月姑娘真的是不懂温柔礼貌为何物啊。闭着眼睛拢了拢身上盖着的被子,继续睡自己的觉。大冷的冬天,被子本就不厚,屋里的也没有木炭,排月姑娘自己练武身体有火力,她杨排风可是怕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啊。。。虫啊。。。。
☆、第8章
古代的年,从年初一到年十五都年味依旧,严格来说整个正月都还有年的余味。八姑娘的赌局在十六那天比赛,府中的下人也都巴着眼睛看热闹,对于热闹,杨排风一点都没有兴趣,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把空间里的种子全部又种上。
看着黑土地里种下去的种子,杨排风在心中暗暗贪心的想着,如果能有调味料就好了,那样杨排风在空间里开小灶,也能吃的有滋有味。对调料杨排风求的也不多,只希望能有盐巴和辣椒就成。盐乃百味之王,辣椒也算是一种万能的调味品,尤其是杨排风喜欢吃辣椒。
辣椒籽还好弄些,偷偷摸到厨房就行。厨房里有干辣椒,弄些种子也不会太难。尤其是古人都喜欢把辣椒穿成串挂在墙上晾晒,只是盐巴就有些难了。厨房油盐酱醋可都是专门看管的人,有多少用多少都是有个大概,而且取辣椒籽和偷盐巴是两回事,无奈杨排风只能祈祷着快些长大。
长大后领月钱,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一点一点的添置。可是长大还要很久。。。。
认命的把后院堆积的灰尘倒在一起,等粗使的家丁来运。打扫完后院,杨排风也没准备想回卧室,排月小姑娘没有取得头筹,但也没有给八姑娘丢太多的脸面去垫底。七少爷身边的那个小厮取了头筹,八姑娘第二,九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输给了排月小姑娘。
八姑娘虽然对第二的成绩不满,但短短几个月就有如此功夫,也已算难得。得了第二明的排月小姑娘,现在看人都是用下巴,在卧室里更是趾高气扬。从她们比武结束后,杨排风每天打扫完,宁愿在后院拿着小木棒炼字,也不愿回房撞见杨排月。
对于杨排风认字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当初从那些杂货里,偷偷的留下了八姑娘的旧书。要知道现代的简体字,是从古代的繁体字演化来的,杨排风有现代简体字的基础,认繁体字也不会太难,连蒙带猜基本慢慢的看书也没太多陌生字。
实在是不认识的繁体字,杨排风也会先记下,等以后有机会时在学。不过话说话来,杨排风没有打算考科举,她所认得的那些字,已经让她在这个世界不属文盲了。只是习惯了圆珠笔写字,用毛笔写字不用试都知道,字肯定扭曲的如蚯蚓。
前世的时候,杨排风还是小学时老实教过毛笔字,今生杨排风也没打算写的多漂亮的字体,只要正规正举的毛笔字就已经知足了,况且她现在也没有毛笔可挥霍,只能端着毛笔字的手势,拿小木棍在铺平的细灰尘上练习。
无人教导杨排风什么字体,杨排风也只是横平竖直,一笔一画的写方正的字。对练字杨排风没什么兴趣,只是把它当成一种任务,只要到达杨排风自己订下的要求,对练字也就能放松下来。蹲在地上练了二十分钟,腿就发酸,杨排风也没有那个强大的心里,能一屁股坐在灰溜溜的地上练习写字。
站起来双手叉腰扭了扭身体,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墙头时,整个人顿时僵住。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墙头上趴着一个身穿灰黑色半旧长衫,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杨排风盯着那个男生看了一会,五官还不错,就是表情很冷,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沉。
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打算,杨排风把小木棍塞到墙边的一个孔里,用脚踩平自己刚才写的字,转身离开。他看到又怎样,除了府里的主子之外,下人中几岁小孩子的话,没有人会相信。而且瞧他的衣着,也不像府里的主子。
大户人家最爱的就是面子,几位少夫人也都是名门大家闺秀,嫌弃庶子在跟前碍眼,也不会从衣物方面来克扣,管理自个院子的主母,有很多方法不着痕迹的下手。从最明显的地方下手,不是明摆着嫡母不待见或虐待庶子吗,自己把话柄送给人谈论,自找戳戳吗。
但从那天开始,杨排风每次上工打扫,都能遇到那个小男孩。杨排风虽然缺少一个养成系的未来相公,可还是一直都是直接无视那个小男孩。在这个府里像他那样经常出现在墙头上的人,虽不能用居心不良来形容,但能这么多空闲时间的人,杨排风并不准备给自己找麻烦。
她只是一个小孤女,存够了钱就赎身离开。而且在府里养成一个未来相公,有些不太现实。她自己能心平气和的装傻装哑,只为存够钱等待离开。可是她培养的对象,可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在她的慢慢潜移下,或许能使他从心底认知一些新的认知和理念,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野心。
一时的百依百顺,不代表一辈子的相守相知。
与其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去培养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不如等离开后安定下来,领养一个孩子来到要划算。爱情?那是什么?杨排风前世就没有相信过爱情,更何况今生。在这个古代,对于养孩子,她也是间接的当成一种感情和养老的投资,悉心的照料,慢慢的引导,等孩子长大娶妻后,她就可以养老了。相公不合格,也没有休了再嫁的权利,但儿子不孝,却是可以去告。
人生不就是如此吗,出生长大慢慢等死,她不清楚别人对人生的认知,她从前世到了今生,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前世所拥有的一切,得到的是束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人生啊,活的舒心,活的自在。不求其他太多,人不能太过贪心,杨排风只求顺顺利利的离开,然后舒心自在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两人就这样,一个天天打扫,一个天天爬墙头静静的看着下面打扫的人。直到有一天,那个表情冷漠的小男孩,从墙上扔下一个小包裹。杨排风站在包裹前,抬头淡淡的看着那个同样表情的小男孩,两人对视了很久,最后还是小男孩先移开眼睛。
杨排风无奈,捡起地上的包袱,打开见里面一些宣纸,一只毛笔和一块墨。看到东西杨排风更加无奈,下人不得主子允许识字,轻则赶出去,重则被打死。这些笔墨杨排风虽然眼馋,但同样的这些东西扎手,虽然她有办法让所有人找不到这些东西,但她却不想欠下人情,
而且这些东西不该她有的,系好包袱,把包袱举起来示意让他拿回去。趴在墙头的男孩,看到杨排风的动作,抿起唇角,小脸更显冷峻。杨排风不清楚这孩子究竟要干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也多了一分不悦。杨排风的第六感表示,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未知的麻烦。
“拿走吧,这个不是我该拥有的,以后也不要再来。”
杨排风的话,让对方脸上有瞬间的呆愣,眼中也闪过一丝委屈。
“我只是想帮你,你每天用木棒写字,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杨排风已经非常无奈,连她这个半吊子古人,都知道的世俗规矩,他不可能不清楚。杨排风不想纠结在这个问题里,用扫把撑包袱举起方便他取的角度。
“不用了,你自以为是的好意,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下次不准再出现,你也同样会给我带来麻烦,拿着东西快走吧。”
杨排风看着男孩眼中闪着浓浓的哀伤,依旧面不改色。不是杨排风心狠,对小孩子都说这么重的话。这个孩子对她而言也只是个过客,一个陌生人。对于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相比,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