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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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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淹没了她。她全身血y,身体一下子酥软下来,大脑里一片空白,挣扎的意识消失得无影

无踪。

她在他温暖的怀里不断地战栗,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腰。那一刻她发现,自己一直怀念和渴望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林惟凯开始吻她,温柔地抚摸她。她并没有拒绝。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素素,到床上去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她知道应该拒绝,但还是任他把自己抱上了卧室的床。

到了床上,林惟凯几乎是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服,贪婪而狂热的吻扑面而来。当他的唇碰触到她身体的一刻,许多隐匿的欲念迅

速苏醒,令她倏然亢奋。

她抱住他温热厚实的肩,手指深嵌进他的肌r里。那情绪高涨起来,淹没所有的理智和意念……

那晚,她对他表现出来的热情感到诧异。他和她激情缠绵,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

于昏沉欲睡中,她感觉到他的亲吻,沿着她的唇、脸颊、颈项,一路向下。他辗转吮吸她的肌肤,已没有刚才的欲望,轻轻柔柔

的,像在回味或依恋着什么。

“素素,你快乐吗?”他在黑暗中低低地问。

她觉得脸上湿湿的,有点奇怪,却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了。像忽然失足入深水,她跌入无边无际的睡眠中。

才睡了一会儿,就听见鸟叫。应该是清晨了。

梅若素睁开眼睛,果然天已经亮了。她感觉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天!她竟然和他缠绵了整整一夜。

她转过脸,林惟凯已经不在身边,枕边放着房产证和一张纸。

她拿起那张纸,是离婚协议书,上面签了他的名字。

而房产证上的户主,赫然写着“梅若素”三个字。

无言的结局

你是好丈夫,始终都是。

林惟凯终于答应离婚了。

然而,就像盼望得到一件东西,等得太久了,当真正得到它时,并不觉得快乐。

梅若素心里空落落的。

白凌霄却兴奋得不行。西餐厅中,他端起酒杯,说:“祝贺你,g杯!”

“你祝贺我什么?终于被丈夫甩了吗?”她无情无绪。

“别把自己弄得像个弃妇似的。谁不知道,是你先不要他。”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个离了婚的女人。”

“离了婚又怎么样?你依然年轻美丽,况且还有我爱你。”

她抬头看他一眼,讥诮地问:“你爱我?你是真的爱我?”

“我当然爱你!”他叫了起来:“我对你的爱,根深蒂固,从你十六岁时就开始了。若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怀疑我的

感情!”

这就是他和林惟凯不同的地方。白凌霄成天把爱挂在嘴上,甜言蜜语会把人醉死;而林惟凯,从恋爱到结婚,他说得最r麻的话

,就是那次在她办公室,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喜欢她,请求她答应他的追求。他不轻易示爱,或者……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虽然都要离婚了,但想到第二种结果,梅若素的自尊心还是有点受伤。

“若素,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白凌霄坐在对面,皱着眉头喊。

她真是犯贱,跟林惟凯在一起时,常常想着白凌霄。而现在,她又忘不了林惟凯。

“哦,你刚才说什么?”她竭力拉回自己的思绪。

“林惟凯真的把那套房子给了你?”

是的,他在离婚协议上说,房子归她,银行存款也归她,只带走了他的衣服和笔记本电脑。

她明白白凌霄问这话的用意,说:“这房子是林澍培的,我不能要。”

“但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她不知道林惟凯是什么时候办的房产证,更想不到他会写她的名字。

“我会尽快和林惟凯协商,把户主的名字改过来。”

“为什么要改过来?那套房子在高档社区,值一百多万呢。”

“我欠林家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要他的东西!”

说着,梅若素站起来,往餐厅外面走。白凌霄在后面喊:“喂,你去哪里?”

“向群律师事务所!”

这是梅若素第一次走进向群律师事务所。

接待她的小姐说,林律师正在开会,可能还要半个小时才能结束。说话的当口,小姐倒给她一杯饮料,并自我介绍说姓杨,刚分

来不久。

“杨小姐,我见过你。”梅若素对着她,又闻到了那股茉莉花的清香。

“我知道,你是林太太。”杨小姐礼貌地说。

“对不起,我们已经正式分手了。”

杨小姐的眼睛瞪得很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林律师说起过?”

离婚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林惟凯当然不会提。除非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看那位杨小姐关切的表情,完全有这种可能。

梅若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半个小时真难等。

杨小姐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红着脸说:“那天晚上,真不好意思。林律师生病了,请了一天假,我代表律师事务所的人去看他

,不知不觉就坐得那么晚。如果让你们有什么误会的话,请一定要原谅。”

那天林惟凯病了?难怪他满面潮红,情绪也不稳定……但,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杨小姐说:“林律师来了。”

抬起头,林惟凯正在门口站着。看到梅若素,他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只用眼睛紧盯着她,目光令她不安。

杨小姐退出去后,他们相对无言,不是陌生人,却比陌生人更尴尬。

“你离婚协议书上说的,我不同意。”她终于开口。

“你是指什么?”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有磁x。

“我们住的那套房子,本来是你父亲送给你的结婚礼物。现在我们离婚了,它应该属于你。”

“那不是送给我一个人的,也是你的。”

“不,惟凯!”她说,“我已经欠你太多,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什么欠不欠的,”他的笑意有些凄凉,“你分得太清楚了。”

“惟凯,你是律师,应该明白,那套房子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无权得到它。”

林惟凯叹了一口气,望着她,轻声而平静地说:“那就当作是浩浩的抚养费好了。”

“什么?”她瞪视他,一时语塞。

“依照法律条文,我应该付给浩浩抚养费,直到他成年。”他清楚地说。

“惟凯,你没有义务这样做!”泪水在梅若素的眼眶里打转。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林惟凯的要害。他迅速把头埋在手掌中,梅若素只能看见他浓密的黑发。看他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也在颤抖。

时间静静流过。不知过了多久,林惟凯抬起头来,似乎已恢复了镇定。但,她在他的眸子中仍可看到受伤的痛楚。

“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可以走了。”他喑哑地说。

“我……我还有话要说。”

他看着她:“请说。”

“惟凯,你是好丈夫,始终都是。只是我们……相识得太晚。”泪水溢出了梅若素的眼眶。她没有管,任它们沿着面颊滚落。

她拭去泪痕,林惟凯正深切地凝视着她,带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如果有下辈子,你会选择我吗?”

“会的,”她含泪望着他,“我一定第一个选你!”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送你出去。”

他们并肩走过长廊。林惟凯始终不说话。梅若素垂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终于,走到了尽头。

“不用送了。”她对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你决定吧。”

她想了想,说:“10月20r上午,我正好有空。”

“好的。”他点点头,轻声道:“再见!”

后来,她才知道,他说的再见,是永不“再见”。

飘然远去

不要说再见,我们永不再见。

10月20r上午,梅若素走进民政办公室,才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屋子里几乎坐满了人,清一s都是来领结婚证的。

每年九、十月份都是年轻人结婚的高峰期。梅若素不愿扫新人的兴,想改天再来,打林惟凯的手机,关机。或许正在来的路上。

算了,长痛短痛都是痛,还是早点结束吧。

她在屋子角落找到一张木椅,坐了下来。

对面沙发上,一对新人在玩游戏。女的让男的伸出双手,把中指弯曲,其它手指对手指互抵着。女的说:“大拇指代表父母,他

们最终要离开我们,请把它们分开。”

男的很灵活地照做了。

女的说:“食指代表朋友,他们都是匆匆的过客,随时都会离开我们,请把它们也分开。”男的也很快照做了。

女的又说:“小拇指代表孩子,求学、长大后都会离开我们,请把它们也分开。”男的又照做了。

女的说:“最后就剩无名指没有动了。你把它们也分开。”男的做了,但怎么也分不开。女的咯咯笑了,问:“你知道是为什么

吗?”男的摇摇头。

“因为它代表……”女的扬一扬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让男的猜。

那男的仍在傻愣愣地猜着,梅若素却已经明白了。

她和林惟凯之间发生过类似的事:结婚前,林惟凯陪她到珠宝店去挑婚戒。他买下那枚淡紫的钻戒时,曾说:“你知道婚戒为什

么要戴在无名指上?因为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通到心脏,左手代表女方,右手代表男方。丈夫用戒指套住妻子的心,妻子用戒指

套住丈夫的心,从此永不分离。”

尔后,他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郑重其事地说:“从此以后,你就被我套牢了。”

梅若素低头去看自己的左手,发现无名指空空的,才想起自己早就把戒指还给了林惟凯。

也许这是命中注定——他们都没有套住对方的心。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梅若素从手袋里翻出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我。”

她一听是林惟凯的声音,着急地问:“你怎么还不来?今天人很多,恐怕要等一个上午……”

他截断她的话:“对不起,我今天来不了。”

“那就改天吧。”她体谅地说。

林惟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已经办好一切手续了。”

“什么手续?”她不知所云。

“去加拿大。本来早就要走了,但是一直拖了下来。”

去加拿大?遥远的加拿大?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林惟凯要去加拿大了?

“惟凯,我……”梅若素把手机从左手递到右手,再从右手又递到左手。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素素,不要说再见,我们永不再见。”他在电话里低声地说。

梅若素终于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打乱了似的。即使她和他离婚,也没感觉到真正的分离。她总以为,只要她回头,他就会在原地等

着她。

可是现在,他要走了,梅若素急得想哭的冲动都有。

不!他不能就这样走了,这让她不知所措。

梅若素声音颤抖地问:“惟凯,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想见你,我们见了面再谈。”

“不用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林惟凯平静地说,“素素,你知道吗?其实9月11r不是我的生r,是我们认识八年的纪念r

。八年前的那一天,我就见过你。我还知道你为什么穿长袖衣服,因为我看见了你手上的刺青。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去艺术系的

钢琴室,只不过是为了每天与你相逢而已。我爱了你整整八年,总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可是,我错了,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刻

在你手上的那个名字。”

电话断了。

梅若素把电话往回拨,已经无人接听——那是一个公用电话。

她发疯似地奔出民政办公室。

迎面撞在邵刚的身上,他扶住她,说:“是惟凯叫我来的,他委托我替他把离婚手续办了。”

“惟凯!惟凯!惟凯!”她在他面前很紧张地叫着林惟凯的名字,仿佛就要失去生命般的疼痛,“邵刚,你带我去机场,我一定

要见他一面!”

邵刚从来没见过如此模样的梅若素。即使当初她母亲身患绝症给她如此大的打击,在外人面前,她都是强装得镇定自若。而此刻

,只能用“失魂落魄”四字来形容她。

二话没说,邵刚拦下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去机场的路。他明明知道他们追不上林惟凯,再怎么快,汽车也追不过飞机

的速度。

天意弄人

每次在她和一个男人分手时,总会出一点意外。

林惟凯还是走了。

当梅若素赶到机场时;飞往加拿大的航班已经起飞了。林惟凯是在上飞机的最后几分钟给她打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要走,我不知道他要去加拿大。”梅若素站在那广阔的机场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对身边的邵刚说。

邵刚看着她,眼中带着沉思:“我想,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比如,在大学时,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你。那时候,

我们天天笑话他,说他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情痴。”

梅若素想起浩浩出生前一夜林惟凯的醉话:“她什么都看不到。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她。这世上没有人能超过我……”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原来他一直默默地爱着她。

“惟凯有极好的家世,本人又很优秀,倒追他的女孩一大堆。我们都奇怪他怎么会喜欢你。不错,你是很漂亮,有一种冷漠、高

贵的气质。但大学里比你漂亮的气质美女也大有人在。我们都以为这种暗恋不会有结果,谁知道,他真的和你结了婚。这正是他

一切不幸的开始。特别是你第一次向他提出离婚时,他天天泡在酒吧间,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顿了顿,说:“惟凯是个高傲的人,情绪一向不外露。同学多年,我从来没看到他那么痛苦过。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劝他就此

放手。凭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是,他竟然又跑去见你。”

邵刚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梅若素,当初在大学时,我就看出你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却没想到你会狠心至此。你一而再,再而

三地伤害惟凯,直到他对你彻底绝望。现在,他走了,什么时候想办离婚,你可以随时通知我。”

他说完,便把她扔在那儿,转身走了。

梅若素站着,被他话里强烈的谴责镇住了。是的,她是个坏女人,无情无义的坏女人!

她的头晕眩着,胃在绞痛,全身疲倦而乏力。

机场里人那么多,空气那么坏。冷汗从她的额头冒出来,眼前金星乱冒。

她支撑不住了,得赶快离开那儿。

梅若素走出机场,一辆出租车主动停靠在她身边。坐进车里,闻到那股汽油的味道,她觉得恶心,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小姐?”司机皱着眉头,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摇摇头,用纸巾擦去唇边的秽物。

“去哪里?”

是啊,她要去哪里?林惟凯走了,办不办离婚手续已不重要。母亲死了,父亲不在本城。她唯一想到的是浩浩。他这会儿正跟白

凌霄在一起。

她报了白凌霄家的住址。

手机恰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若素,”白凌霄在彼端兴奋地问:“你在哪里?手续办好了没有?”

“我正在来你家的路上。”她靠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

“好,我和浩浩一块儿到门口来等你!”

电话挂断前,她听见他对浩浩说:“浩浩,爸爸带你接妈妈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和浩浩父子相认了。

汽车驶了三个多小时。

梅若素看见白凌霄和浩浩站在住宅小区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是白净的皮肤,瘦瘦的脸,亮着两颗虎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

父子俩。

“妈妈来了!”白凌霄用手指着出租车。

浩浩迈着两条小短腿向她的方向跑来。

梅若素从座位上起身,她觉得虚弱,一阵昏眩,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个年轻的护士站在床边,微笑着说:“好险啊,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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