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一个的失去,他已经再也无法原谅。
现在他仅存一个她——方筝儿。
他此生至爱。
黑衣人:“……。”
东方烈:“为什么她要这么狠心?现在她连你也送上刀口。”
黑衣人:“我死不足惜,但是复国大业……。”
“复国大业?”东方烈冷笑一声,声音带着沧桑的味道:“荆岭皇已经死了,皇族里面的人都死了,这个国家,已经被她搞得面目全非,她还要复什么国?”
黑衣人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她要的是灭绝,荆岭国在这世界上灭绝,二十几年的期盼……。”
☆、去意难决【11】
黑衣人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她要的是灭绝,荆岭国在这世界上灭绝,二十几年的期盼……。”
说话没有说完,他的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触目惊心的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筝儿,突然低呼一声,双手抚着嘴巴:“你……,你是尉迟法师?”
她一直在猜他是谁,一直觉得他有些熟悉,然后又觉得不可能是他。
直至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过来,真的是尉迟法师。
只有是他,东方烈才会放他一马。
只有是他,东方烈才会与至对质。
只有是他,对上官雪姬忠心耿耿。
是易容吧,令他改头换面潜藏在荆岭国多年,表面上打着正派的旗号,私底下为上官雪姬为奴为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是爱情吧,让他甘愿指鹿为马,癫倒是非,伤害最不应该伤害的人。
她,是东方烈的妻子。
而他是东方烈的师傅。
竟然为了上官雪姬而屡屡暗杀她。
上官雪姬故之然有错,但是尉迟法师却同样不可轻恕。
“我本来决意离开这里,从此不再过问她和荆岭国的事情。”东方烈朝着他走过去,扬起手,迅速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个|岤道,将伤口附近的血气封锁住。
手,握着剑柄,脸无表情地将尉迟法师体内的剑拨出来。
剑,带着血水而出,十分可怕。
一手挽着摇摇欲坠的人,冰冷无度的声音继续响起:“但是现在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跟她决战到底。”
说罢,扶着尉迟法师的手松脱,任由着他跪倒在地上。
再也不看一眼,冷傲转身,将依着木柱而立的方筝儿抱起,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他已经受够了,受够上官雪姬的霸权主义,受够她对他的伤害与压榨。
他不是她的扯线木偶,任由着她欺负而不还击。
他也不是懦夫,只懂得逃避。
他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
他要保护他们,为他们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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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传来轻微的低喃声,带着隐痛的调子:“老公!?”
男子目光焕散,有些出神,明显没有听见她的说话。
“老公,我……痛。”怀内的方筝儿终于忍不住,伸手紧攥他的衣襟,低叫:“好痛啊!”
东方烈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停下脚步,低头凝视怀内的人儿:“你怎么了?哪里痛?伤口?”
刚才他走神了,心里想着留下来之后,将来的打算。
根本没有留意到怀内的她,早已经大汗淋漓,惨白一张俏丽的脸蛋。
“肚……肚子好痛!”天啊,别人怀孕都没有她怀得这么多事。
动不动就闹肚子痛,三差五天被灌药施针。
他们的孩子莫非是药罐子转世?
一刻离不开医生大夫?
“肚子?”东方烈以为她被尉迟法师所伤的肩膀在作痛,却想不到是离之甚远的肚子:“莫非孩子出事了?”
“我不知道,我……我刚才一直小心护着。”
☆、去意难决【12】
“莫非孩子出事了?”
“我不知道,我……我刚才一直小心护着,可能又动了胎气吧。”她把脸埋入他的怀内,痛得全身在抽搐。
感觉这回的痛法跟上次又不同。
天啊,她只是怀个孩子,怎么不让她安逸些?
东方烈二话不说,抱着她速度冲向韩婆婆的药房。
此际韩婆婆正在给夏候冰施针,突然房间的门被踹开,一条人影冲了进来。
“筝儿的肚子痛,快过来给她看看。”东方烈将方筝儿抱至床榻前,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刚才她跟别人打斗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而动了胎气。”
韩婆婆连忙放下手上的银针,急步走过来:“她吐过血?”
“嗯。”东方烈心急如焚,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内心颤抖不已。
如果他的女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决不会轻恕‘她’。
“让我看看。”韩婆婆将方筝儿肩膀上的衣服脱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哪里有一个黑色的掌印。
“有毒?”东方烈眼神骤然变冷,杀气顿生。
“嗯。”韩婆婆一刻不停,执起她的手把脉,脸色瞬间变了,然后伸手按压着方筝儿的肚子。
“她怎么了?”
“恐怕要生了。”
“要生?”东方烈的脑袋里的思想,一下子抽空了,机械式地重复:“什么叫要生了?”
“快去准备,让厨房烧热水,准备一些干净的布……。”
东方烈半怔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执起韩婆婆的手腕,紧攥着:“是不是她中毒的原故?”
“不关事的,她肩膀上的毒没什么大碍。”韩婆婆只好停下手上的工作,解释给他听:“不过却因为这一掌,令她动了胎气,胎儿本来就不稳定,几经折腾,现在要早产……先别说这些,你先运功将她体内的毒迫出。”
说完,摆脱东方烈的钳制,急急忙忙走出去,站在门口大叫着:“你们两个,马上叫小梅和小菊过来,还有让厨房准备热水,皇妃娘娘要生了。”
那是两名站岗的士兵,刚才见东方烈抱着方筝儿进去,已经觉得奇怪,这会儿一听,吓得马上分头行事。
里面的东方烈将床榻上的方筝儿扶起,憋着劲,将手掌拍打在她的背上,最近肩膀的位置。
运功——。
房间内静静的,离床榻最远的位置,有一双眼睛歹毒地圆瞪着。
僵硬多时的手指抽动一下,接着又一下,越来越灵活。
直至身侧的银针包,被她收入衣袖之内。
她的眼睛重新闭回去。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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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宫殿。
上官雪姬坐在密室之内打坐,突然外面传来胆颤的轻唤声:“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半响,她朱唇微启,极不耐烦:“什么事?”
“尉迟法师回来了,不过身受重伤,要求主子接见。”
绝美的容颜,一双妖娆之极的蓝眸,缓缓地睁开来,闪过一抹慌失与震惊。
☆、去意难决【13】
绝美的容颜,一双妖娆之极的蓝眸,缓缓地睁开来,闪过一抹慌失与震惊。
很快湮没在波澜不惊的表情之下,半响,她才站起来,同时发出冰冷的声调:“带他进来。”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皱褶,优雅而缓慢地步向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密室的门被推开,灰狼架着一身是血的尉迟法师进来。
几乎用拖的动作,他们来到她一米前的距离。
血在他们身后漫延过来,婉延得如同一条小溪。
尉迟法师胸膛上的伤,虽然被东方烈点|岤止住了,但是毕竟伤势极重,全凭一口真气抵死回来。
伤口爆裂严重,导致失血过多,身上脚上的黑衣被血染成黑红色。
那张脸更加是苍得透明,如同太平间冰藏的尸体。
上官雪姬呼吸一窒,放在椅摆上的手收紧,死抓着上等的梨木扶手。
声音轻颤,带点点恐惧与害怕:“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会失败,即使是失败,以他第一剑神的美称,绝对能够全身而退的。
怎么可能受此等重创,仿佛下一秒就会气绝而亡。
“属下有失所托,咳……,未能完成皇后……的任务。”唇是白色的,脸也是白色,皮肤呈现死亡的白色。
他已经回天乏术。
“我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上官雪姬的声音带着愤怒:“是不是烈儿伤你的?你是他师傅,他……。”
“不是他。”尉迟法师想起东方烈那番说话,心底一阵颤粟。
在这场复国的路上,他们越走越远了。
本来同心协力的两母子,现在竟然变成对敌仇视。
“那是谁?”恨意加浓。
“是谁已经不重要。”尉迟法师吸一口气,接着一个咳嗽,从口里喷出更多的血水,沿着下巴涌流而下。
他,知道他不行了。
却不舍得就这样子离开,目光移向座上的女子,她跟他初相识时那般,仍然如此美艳美好。
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却令她单纯的心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他们的国家没有被灭,那该有多好啊。
“师……师妹,咳咳……。”师妹两个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他唤起,此际被唤来却是百般滋味:“别再……别再跟烈儿僵持下去,你……你们和好吧……,两母子……不要自相残杀……咳咳咳……。”
他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在咳嗽之中断气。
头垂霍然垂下来,咳嗽的声音没有了。
灰狼伸出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手指僵了僵:“主子,他……。”
上官雪姬挥挥手,打断他的说话,一下子她觉得很累,想一个人静一静。
国家未亡之前,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国家被掠~夺的时候,是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她被荆岭国强抢回来时,他一直在力挽狂澜,与荆岭国的军队周旋,最后重伤昏迷在皇宫里。
后来,当他能够来找她时,她已经被荆岭皇……。
那时候她满腔怒火与仇恨。
☆、去意难决【14】
后来,当他能够来找她时,她已经被荆岭皇……。
那时候她满腔怒火与仇恨,她的亲人,她的子民全没有了。
这笔帐,她要跟荆岭皇慢慢算清楚。
她不走,她要留下来毁了荆岭国。
于是就有后来尉迟法师的隐姓埋名,也有了她复仇的一切所需。
仇恨是件可怕的东西,吞噬她二十几年的灵魂与身躯。
除了恨,她什么情感都没有。
只有恨,支撑着她活下来。
走到这一步,要她放弃灭绝荆岭国?
不可能。
她的仇恨已经不是用荆岭皇的死,可以化解得到,也不是区区几条人命可以平息。
只有灭绝,才是她的终结点。
“把他厚葬。”四个字终结尉迟法师为她付出所有,而得到的丝微回报。
“是。”灰狼领命退下,尉迟法师再度被拖着走出去,半响,两个待婢拿着清洁用具进来。
悄无声色地把地上的血迹擦掉,仿佛擦掉尉迟法师的一生般。
心,首次有了痛的感觉。
她的目光定在地面的血迹上,手攥了攥,咬牙扬声:“把红狼叫来。”
怎能让你枉死。
很快红狼来了,她瞅眼跪在地上擦血迹的待婢,并没有多问。
“主子找属下有何要事?”声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自从狼王被上官雪姬用迷~昏针击晕后,一直被她秘密囚困着,连他们都不得而知。
现在尉迟法师死了,地下宫殿里,上官雪姬变成孤军作战。
是他们大翻身的时候。
上官雪姬冷笑一声,心中盘算着:“当初夏候冰被谁催眠?”
记得有那么一阵子,她见着夏候冰对狼王唯命是从,甚至对她这位仇家视而不见。
从她空洞的眼神可见,应该被别人迷~晕心智。
红狼心中大惊,心想她该不会想催眠狼王吧?
如果是这样,他们狼族就彻底没救了。
上官雪姬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你放心,我不是拿它来对付纳兰震群。”
闻言,红狼转了转眼睛答:“当初是狼王亲自动手的。”
“除了他还有谁懂得此法术?”
“二殿下。”
“二殿下?”上官雪姬啄磨着这两个字。
“嗯,这是狼王世代相传的法术,外人……没有办法知晓。”这也是事实。
“他醒了吗?”
“没有。”
“带我去见他。”
“你……你想做什么?”红狼防备地盯着她。
这歹毒的女人,难道连重伤昏迷的人都不放过?
纳兰泽自从跟东方烈一战后,伤势得不到痊愈,伤情反反复复的,一直靠着药针吊着性命。
如果狼王不是被囚困着,大可以每天给二殿下输送真气,治愈他的重伤。
只可惜……。
现在的纳兰泽虚弱得一只手指,就可以将他摁死。
“哼。”上官雪姬冷笑着:“他今天走运,本宫要救醒他。”
“为,为什么?”她有这么好心肠?
上官雪姬没有说话,径自走出密室,室外守着几名护法使者。
她想了想,扔下一句:“派人去查一查,尉迟法师是被谁所伤的。”
☆、去意难决【15】
上官雪姬没有说话,径自走出密室,室外守着几名护法使者。
她想了想,扔下一句:“派人去查一查,尉迟法师是被谁所伤的。”
“是。”
红狼跟在她身后,心中忐忑难安,感觉一股暗涌在酝酿。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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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府。
“啊……,啊……。”一声比一声凄丽、痛苦。
“你要撑着,筝儿……,筝儿……。”男子焦虑万分的声音。
在药房里面不断地传出来,飘散在夜色朦胧的晚上。
毒,已经给她迫出来,然而来自生产的阵痛却是不断。
已经两个时辰,她在他的怀内转辗反侧地嘶叫。
人,就像从大海里漂浮般,湿透且无助。
这种痛苦的叫声折磨着在场所有的人,尤其东方烈。
一身冷血无情的他,在这一刻有一种想为她死掉的冲动。
只要她不痛,他可以替代她痛或者死掉也行。
只要不要再折磨她就好。
“到底还要痛多久?”东方烈几乎崩溃地怒吼,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充满怒火。
她的手与他的手紧握着,指尖泛白,传来咯咯的关节响声。
韩婆婆守在一侧,脸色凝重:“还要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声音带着颤音。
“时辰还没有到,必须要再等等。”韩婆婆皱眉。
她有预知的能力,但是却不是每件事情皆可预知得到。
以前离方筝儿远,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她的境象。
然而当他们越接近的时候,她越是无法预知得到。
凭她从医多年的经验,她从方筝儿的脉搏跳动可知,孩子面临着难产。
而方筝儿受的苦还长着呢。
小梅和小菊守候在侧,被煲滚的热水凉了,换了又换,却仍然不见她们的皇妃有动静。
不是说两个月后才生吗?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
突然韩婆婆朝着屋子外面望过去,脸色变了变:“皇上,她来了。”
东方烈愕然,抬眸望去:“谁?”
“你的母后,她朝着这里过来。”
闻言,东方烈的脸色也变了。
千不该万不该,方筝儿临盆的时候,他的母后来了。
想起以前她对方筝儿的各种不利,想起尉迟法师口中那两句奇怪的说话。
【杀不了她,我……回不去。】.
【不要跟她斗,咳咳……,你斗不过她的。】.
可恶,想必是尉迟法师回去后,母后知道他杀不了方筝儿,就亲自跑来找渣。
想了想,东方烈低下头附在方筝儿的耳朵边,低喃:“别怕,我在外面守着,你撑着,要把孩子平安地生出来,你要乖,我知道你最棒的,什么难关都能够轻易度过。”
“烈!烈……。”方筝儿死抓着他的手不放:“不要,不要走……。”
“我不走,我在外面守着。”他的吻重重地落在她额心,然后是她的嘴唇上。
那般的不舍得与依恋她。
如果可以,他真想守着她,直至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狼孩降生【01】
如果可以,他真想守着她,直至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但是不可以,母后来了,来意不简单。
他必须出去拖延着。
“不要……。”方筝儿痛得神智焕散,朦胧之间听见东方烈说他要离开,她哪里肯让他在这时候离开。
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大掌,就像在大海里一根浮木,为她的起伏浮沉寻找安身之所。
不要,求你,不要离开。
东方烈将她放倒在□□,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指一只一只扳开。
每扳开一只,他的心就抽着痛一下。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要等着我好不好?你要等我,你要支持住。”
扳开她的手指后,他反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嘴唇上用力地吻着。
他不是要扔下她,而是为她守护着。
很快,他会很快就回来。
泪水从她的眼眶内滑下,刺痛了他的眼睛,酸酸涩涩的。
咬一咬牙,他把她的手移放在小梅的手上,叮嘱:“好好看着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