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小说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8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天阳三十一年四月,荆国宣启帝慕容宇文驾崩,时年四十九岁。

次年五月,夙王慕容风铎于临水皇宫乾华殿即位,改年号为宣文,大赦天下。

时值初夏,清晨。

弥散着淡淡龙涎熏香的屋子里,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执一个巴掌大的黄璃赑屃图案的印章把玩着。他微微仰着头,颈部与下颌勾勒出的曲线,有种妙不可言的风情。

“南宫九少今日怎么有空来朕……咳……来我这小庙了?”慕容风铎面带笑意看着坐在御书房安逸的品着茶点的阿九,从外面悠然踱着步走进来。

阿九回过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来恭喜王爷初登大宝啊,哦,现在该称您为皇上了。”虽带着笑,可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冰冷。

慕容风铎微微一愣,那样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乌黑的长发如瀑似镜,这样的绝色人间罕有。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美的人了……

“九少说的是哪里话,这一切都还是九少的功劳,九少的大恩大德,没齿……”

阿九放下茶盅,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上次和皇上的协议可还做数?”

慕容风铎淡笑一声,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题接到,“当然作数,朕……一言九鼎。”

阿九冷笑一声,“我看未必吧!如今你连自己的位子都做的风雨飘摇的,你拿什么来一言九鼎?”

慕容风铎抿住嘴唇,神色黯然,想反驳却无从开口,只得委屈道一句,“君子不诛心……”

“难道你就这样做鸵鸟?头埋起来就看不到了?你真有出息!士族日益壮大,外戚专权,根深蒂固,牵一发动全身,士族根基一日不除,你的皇位一日都别想坐稳。”这些话从阿九口中说出带着一种让人憋闷的压迫感。

“那九少的意思是……”慕容风铎想了想,很谨慎的问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现在只有快刀斩乱麻!”阿九的眼中流转着异样的光,慕容风铎脸色渐渐凝重,这样冷酷的眼神,他以前似乎见过……

第二日朝堂之上,宣文帝的下手边,坐着一个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美的惊人,却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众官员一脸诧异的表情相视询问,却没有人认识这个男子,他就那样闲适的坐在那里,连皇上都不时的小心打量着右下方。

众人看向男子的同时,正巧看见男子抬眼扫了一圈场中的官员。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当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大堂时,朝堂上那群自视目空一切,天老大,地老二,他们就是老三的士族高官们的脖子上就像刚刚被一只最危险的毒蛇轻轻滑过,瞬间就刺激的他们全身寒毛倒竖,在这一刻,整个殿堂内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冻得凝滞了。

这个男人,或许叫少年更贴切一些,长得并不高大,而且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他往那里一坐,让所有人都有种感觉,他全身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节上,都写满了两个字——强者。

他就是那种在任何环境下,面对任何权势和压力,都可以以力破局的真正强者!相对他来说,坐在龙椅上的慕容风铎反而更像一个儒雅的书生。

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隐隐散发着锋锐死亡气息的人物,大堂中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四品官吏,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过了很久,才能听到他们缓缓吁出一口胸中憋了很久的闷气。

不一会,太监尖利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殿堂之上,“上天鸿运,皇帝诏曰……”一道圣旨,连罢十二个大小官员,提拔三十余个下级官员。顿时,整个大殿就像炸开了的油锅,所有官员议论纷纷。

更有老臣高呼,“皇上啊,老臣三代为国尽忠,如今这等鸟尽弓藏之举让我等寒心呐!”

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三角眼中满是精光的男人站了出来“皇上,臣等不服,臣一生为国尽忠,为皇上尽忠,如今皇上要罢臣的官,那也要给臣个说道,否则我卫家绝不会坐视不理,臣……臣……”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呵呵,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呐!”冰冷的笑带着回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

男人横起一脸的肉,面带凶光看着白衣少年,“你是谁?这等高堂之上岂能有尔等下作之人开口说话的份?”

少年不怒反笑,“孙尚书,这等粗鄙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实在是有辱斯文呐。”坐在上座的慕容风铎更是心中冷笑,大殿上除了他就还有阿九坐着,孙齐豫居然说他是下作人,真不愧为草包一个。

不等那男人开口说话,一个老臣就赶在他前面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朝堂之上不容外人干预我朝内政,此乃先皇立下的规矩,公子一无官职,二非皇室之人,如今坐于朝上听政,已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而今公子又干预朝政,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按我朝例律,理应当斩。”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蔺丞相,给你看个东西。”说着,白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丢到蔺元如的面前。蔺元如心里“咯噔”一下,拿起地面上的信封,突然间他感觉他的世界坍塌了。这是他私通西林国君轩辕舒云的信件。

他颤颤微微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还没看完就指着白衣少年,厉声喝道,“你血口喷人,伪造书信,你……”

白衣人抬眸,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断绝狠毒的神色,冲着门外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带上来三个人,一看到他们,蔺元如眼睛徒然瞪大,昏了过去。

三人简要的叙述了蔺元如的罪状,和私通西林的确凿证据。被一盆冷水泼醒的蔺元如此时已是一脸的颓败之色,叛国……这是纵有天大的功勋也保不住他的命的大罪。他早已没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慕容风铎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眼前这出戏,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这个南宫九少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在他算计之内的?此人不得不防……

“……丞相蔺元如私通敌国,叛国谋逆,证据确凿,择日问斩,钦此!”太监尖利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大殿之上。

待蔺元如被扒去朝服,拖出殿外之后,大殿上已是落针可闻,白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孙尚书,你自恃有功,可你的功在哪里?你的功劳只是先攻破多萤门、寻门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斩将夺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先前攻破钵盂城,你捕捉归降的人当俘虏,把死人挖出来冒充是战场斩杀,是一错。使齐全连、吕蒙得到北漠的外援,是二错。将士们连年暴露于蛮荒之地,你不念及他们的辛劳,却请求乘坐驿车巡行边塞,乘机回家,怀揣金、银印信,垂下三条绶带,向乡里夸耀,是三错。你眷恋妻妾,误了回营日期,却以道路不好走作借口,是四错。问你前线军报,你假装不知道,以欺诈手段冒犯君主,是五错。你接受诏书而不去荆乾边境,却夜宿百悦楼。如果你的部下,问他话不回答,命令他也不服从,该当何罪?你将兵部印信丢失,定远将军不能及时得到战报,以至西林军队深入我国边境,大败荆乾联军,致使荆国损失大军十万,你这个兵部尚书当的好啊!”

孙封盛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此上五条,句句属实,“皇上饶命啊!”

慕容风铎冷冷的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孙封盛,“如此欺上瞒下,罪无可恕,来人啊,拖出去,斩立决!”孙封盛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皇上英明。”白衣少年清脆脆的赞了一声。

慕容风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众人心下终于明了,今日皇上是要重整朝纲,杀一儆百。

白衣少年敛了神色,缓缓扫过众人,随手指着一个官员,那个家伙被他一指,几乎要昏倒,这些官员平日仗着家族的势力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的事情做了不少,吓得瞪大了双眼,满眼的恐惧。

“你来说说,什么是君臣之道?”

“臣……臣……臣……”

那家伙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白衣少年又指着另外一个,“你说呢!”

“君叫臣死,臣……臣……臣不得不死,是谓君臣……君臣之道。”

白衣少年又指了几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每个人都得瑟着声音回答他的问话,甚至还有一个家伙,看到白衣少年指向他的时候,当场就晕倒了。

“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君臣之道。”白衣少年目光一冷,一股磅礴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在场所有人心脏收缩,嗓子发干,呼吸困难。

“天尊贵,地卑微,阳阴于是确定。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贵贱各得其位。四海之广,亿民之众,都受制于天子一人。尽管是才能超群、智慧绝伦的人,也不能不在天子足下为他奔走服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叫臣活,臣不敢不活。是谓君臣之道!仗着士族盘根错节的关系,连你们的主子都开始威胁起来了,有你们这么做奴才的吗?”面前站的人语气很平静,但他的冷酷和霸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臣等不敢,臣等誓死效忠吾主!”众人齐身跪地叩拜。

慕容风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众卿对圣旨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笑话,比起小命来,官职算不得什么,可怕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身前这个象鬼灵一样的冰冷少年,那眼神似乎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

回谷

他感觉周身一时象被火灼烧着,撕开他的皮肉,一点一点折磨他的神经一样难耐的痛苦,一时又如浸在冰水中彻骨沁寒,辗转挣扎了不知有多久,这种无形的凌迟般的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就这样死了吧!痛,彻了心肺,日如刀,夜如割,这相思已入骨,身体再痛也比不过剜心之苦,这刻骨的相思已成了无解之毒,七百个日夜,无数次午夜梦回,沉红依旧,绝望反复,她都不曾再回头看他一眼,人生已到尽头,如今也只有梦中相见,“阿九……阿九……”

清晨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到了晌午却突然变了天,阿九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信件,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抬头望了望天,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慢慢绽开。

“九少呢?在哪里?……”门外忽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阿九看见木长老一脸焦急的冲进后院,阿九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

“九少,谷主……谷主病重,时日无多,谷寒老人请您回谷……”

“你……你再说一遍……”话音很平静,可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阿九此刻的心情,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阿九脸色惨白的站立着,等待涌向心脏的血液回流,还未等木长老说完,她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直奔马厩,解开视线所及的第一匹未卸辔头的马,翻身而上,用力一夹马腹,便朝绝谷方向狂奔。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就在此刻倾盆而下,快……再快一点……豆大的雨滴打在阿九身上,她似毫无所觉……

站立在门口的阿九,努力想使自己镇静下来,可双腿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脑海中还回想着谷寒老人告诉她的话,“谷主自幼心脉受损,本不能习武,无奈老谷主只有一子,不得已用禁术冲开丹田淤阻,然此法恶毒,其实就是以命易武,若能调养得宜,也只能活到三十岁,谷主能坚持到此刻,已是奇迹。他还有不到四个月的寿命,且慢慢双目失明,丧失意识,犹如稚童,还望九少担待,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

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躺在那里,骨瘦嶙峋的男子就是那个一身书卷气,清雅淡然的南宫离。

两年而已,她才离开这里两年,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床上的人呼吸声极轻,轻的好像根本不存在,阿九走到他床前,轻轻捧起他的手,他的手原本白皙修长,指尖有些微微上翘,喜欢抚摸她的刘海,喜欢抱她在房顶看星星,喜欢手把手教她下棋。阿九一向讨厌下围棋,她觉得很浪费时间,一盘棋要下好几天,没有象棋的杀伐果断。可是他偏偏说下棋能修身养性,与其说阿九喜欢看下棋,不如说她喜欢看他手拈棋子的优雅动作。那样漂亮的双手如今枯瘦的好像木棍,青茎横布,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床上的人呻吟出声,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如纸,不见半丝血色,口中低吟着什么,阿九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听到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阿九……阿……九”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呼吸困难,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手指因为下意识的用力过度,握紧的手抓得身下的人有些不适。紧蹙着眉头,身上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抓着她的手,牙齿紧咬着下唇,沥沥的鲜血从唇角滑下,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阿九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他涌汇|岤处,用手指抚过他的唇,擦去殷红的血迹。

阿九此时居然很想笑,也许只有笑容才能掩饰她内心的慌乱,她根本不会哭,她早就忘记了眼泪的味道,她想笑他怎么那么傻!是她错了吗?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却万万没有想到,真正伤害他的还是自己。

身下的人悠悠转醒,看到眼前坐着的人,神思有些恍惚,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惨然的微笑,“你来了……”

阿九轻轻摩挲着他瘦削的脸颊,压抑着心里的酸楚,声音有些糯哑,含笑望着他,“嗯,我来了!”短短两句话带着无尽的柔情,好似她从未离开过。

南宫离合上双眸,浓密的长睫覆下一片阴影,两行清泪,坠落入鬓,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他宁愿从此不再醒。

手掌轻握,触及一片温软,萦绕在鼻翼间的清幽香气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而南宫离的神色突然从惶然变为决绝,然后是极度的惊恐,甩掉阿九的手,将自己缩在被褥里,“你走,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这样的我,你走,求你……”嘶哑带着凄楚的哭音。阿九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慢慢挨过去,“不要这样好吗?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你看看我好吗?你最疼爱的阿九,最喜欢把你的书房弄得一塌糊涂的阿九,最喜欢吃你做的荷叶粥的阿九就站在你面前,你看看我啊。”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南宫离使劲的摇头,高大俊朗的,身上总是带着竹香的男人此时却像只受惊的小猫。阿九摇头苦笑,“你讨厌我?”南宫离下意识的摇头,阿九向前一步伸出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往后退缩,脸上的表情惊慌不已。“好,好,我走,你自己躺好。”阿九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一步步退出门去。

南宫离听见木门关上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将头埋入棉被,呜咽出声,他有何颜面面对她,一个将死之人,利用了她一生的人有何颜面站在她面前……

软软的,温暖的带着幽香的怀抱从身后环住他,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苦为难自己?你可知,有些事情是不能后悔的,我不想后悔,更不想你后悔。”

南宫离紧咬住下唇,心痛的无以复加,阿九轻轻扣住他的下颌,抚过他滴血的唇,“不要伤害自己,曾经有人告诉我,眼泪是懦弱的表现,我这样的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我已经没了哭的权利,我多么羡慕能够哭泣的人,可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如果这一切的罪孽要有人来背负,那我宁可万劫不复。”

“我看不到未来,我已经没有了未来,阿九,我不要你看到我绝望的样子,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颤抖的身躯带着凄楚的嘶哑嗓音,让阿九的心一阵刺痛。

“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可是我想尝试,你愿意教我吗?”阿九叹息着凝望着他的双眼。

无声的拥抱,滚烫的泪水,胸腔中怦怦合拍的心跳,还有那失而复得的惶恐,这一切使南宫离有些眩晕,眩晕到闭上了眼睛,就不敢再次睁开……

“我想带你去看看谷外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其实外面的天空很蓝,很美,我一直都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欣赏,你愿意陪我吗?陪我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听海的声音,看草原星辰,我带你去好不好,我们去看看未来……”

他只是轻轻环住她,不再用力,也不再松手,时间仿佛停驻在此刻。只有阿九淡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我们去南方,在幽深的小巷中漫步,南方的雨总是细细密密的,打在脸上润润的,以前在西部当……呵呵,还能看见成片的野驴,有个叫新疆的地方,那里的水果很甜,部队有命令,不许摘老乡的果子,我们只有看着红红的葡萄流口水……”

次日,阿九留书一封,带着南宫离离开了绝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离去

阿九赶着一辆马车,脸上的退却冰冷的表情竟然是那样的清澈,甜美。她回头冲着车里的南宫离说道,“离,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特别想吃的东西都要告诉我哦,我带你去,当然了,你喜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话呢,嘿嘿,南宫九少的钱庄任你挥霍。”

南宫离脸上带着不?br/gt;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