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作者:肉书屋
隐隐作痛,似乎永远都不会痊愈……
再次躺下,头挨到枕头的瞬间,扭头看到了一旁满脸惊恐的女子,一种极度的厌恶感从内心处涌起,冷冷道,“拖下去!”
门外冲进四个黑衣武士,二话不说,抓起浑身赤裸的女子长发就向外走,女人吓得浑身颤抖,痛哭流涕的大喊道,“君上饶命啊,贱姬什么都不知道啊……君上……”
“等等,你听到了什么?”冷酷无比的声音在黑暗中出奇的阴森,高大的身影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
“贱姬……贱姬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什么都没听到……”那女子满脸涕泪的爬到他脚下,疯狂的磕头,“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还等什么,还不拖下去……”俊美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残忍而冷血的笑容。
“啊,不,君上,饶命啊……”女子凄厉的哀鸣响彻在空荡的大殿内,飘荡在空中,惊起四周无数休憩的飞鸟。
男人俊美的容颜就象一株饱饮鲜血的曼珠沙华,盛开在黑暗腐朽的大地,华丽的花枝吸收无数的罪恶绽放出最妖娆动人的绝美……
无数的女子为这俊美的容貌沉醉,却不知那绝美的花背后就是沾满毒液的死亡之路……
第一百一十八章熟悉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八章熟悉的感觉
西方天幕空远,只有一团浓厚的红云,沉沉垂在地平线上。
暗室之中,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窒息的感觉充斥在低矮的屋内,俊美的男子扬着憔悴的容颜静静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右手死死抓着桌案的边沿,指节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鎏金桌案的一角渐渐湮碎成粉末飘然而下。
“哇!”一口浓血从男子喉中喷涌而出,嘴角顺带的鲜血浸染了火红的长衫,顿时,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暗室内,男子闭上眼睛斜靠在椅背上。
“你对她这样执着,换来的是什么?不屑一顾!她甚至不愿多看你一眼,而你却要独自忍受这灼骨焚心的滋味……”黑暗中传来一个阴森暗哑的低沉声音,话语中冷冷的讥诮凝结住了周围的空气。
“哼,我一个男人要靠女人来苟活,这命不要也罢……”一袭红衣的男人猛地打断他的话,双目中闪出刺骨的恨意,“你死了这条心吧,中原的土地岂能白白便宜你们这些西域饿狼,想从她手中夺取中土大陆,啊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剧烈的咳喘打断了他的狂笑声,喉间阵阵的腥甜涌上。
黑暗中,那个阴森诡谲的身影缓缓走出,一袭黑袍罩住他全身,不漏一丝缝隙,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诡异笑容,“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等你毒发入脑,等你疯,等你狂,等你思念她思念到想要杀了她……”比他更狂妄的笑声带着纷乱的杀气刺入人耳,那笑声象地狱里索命的厉鬼般撕破夜空的宁静,惊起树枝上停栖着的无数寒鸦。
宫阁之内,宫人慵懒地站在阶下珠帘旁,微风拂过珠帘哗哗地摇晃,烈日投射了进来,半影半绰地映在宫人的面上。
宫人却是不觉,只是倦倦地闭上眼,竟似将要睡去。蓦然,君王的一声低呼,把他们惊醒,连忙低着眉眼重新站好身形,纹丝不动,额头上却不禁汗珠涔涔。
一旁手脚麻利的侍者早已掀开帘子一路小跑到皇帝身边,低眉顺目的等待召唤。
从床榻上缓缓支起身子,神似似乎还停留在梦境中,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四周,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心疾每回疼起来总是痛得销魂彻骨,尤其每年的初秋更是他屡屡犯病的时节,每次犯病,总少不了得在病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即使医术高超如鬼面,都不能止息他的病灾。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身子竟有了奇迹般的好转,心疾犯病的次数渐渐减少了,近两个月来,几乎一次都没有犯过,鬼面的医术也非浪得虚名……
“陛下,杜公子求见!”门帘外传来侍者小心翼翼的通禀。
杜轩格是这宫里的贵客,医术闻名天下,是烈国太后请来为念影帝治病的,这其中不能不说还有阎王殿的暗中授意,否则就算烈国皇帝亲自下旨,也未必搬得动他的大驾,所以当念影帝身子有所好转时,烈国太后懿旨封鬼面为烈国太医院御首,四品官衔,可却被杜轩格一句“终身不侍二主”给搏了面子,雪星辰也不是傻瓜,能让他鬼面心甘情愿效力的恐怕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化解了尴尬,自那日后,宫里人恭敬的称鬼面一声“杜公子。”皇宫里是不能称别人为公子的,恐怕也只有鬼面是个特例。
“请他进来。”随意拿起搭在床头上的衣袍罩在身上,墨黑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和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从杜轩格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侧面的完美轮廓,绯色的唇角勾着抹淡淡的笑意。
杜轩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气色渐佳的念影帝,心里暗暗赞叹阿九的医术,这样神奇的效果令他不敢想象,她居然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致使血液在瞬间停止流动,通过一只空心的银针排除他……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瓣膜,对,她说叫瓣膜,排除心脏瓣膜与瓣膜之间的废气与淤血,达到治疗的目的,整个过程看得他瞠目结舌,从未见过有这样诊病的大夫,更没见过有这样大胆的处理方法,可收到的效果也是令他匪夷所思。
他轻轻摇摇头,收回脑海中在那日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口道,“陛下,您的药好了……”
床上的人缓缓侧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正巧洒在他光洁俊朗的面部,微微有些刺眼的明媚日光晃得他眯起了双眼,只是那嘴角的笑容慢慢蔓延进那深褐色的眼眸。
“辛苦你了……”修长的手接过对方手中的药碗,轻轻的送到唇边。
“不敢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陛下是烈国的希望,是天子,我能做的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这个功他可不敢邀,可他被硬推到台面上,心里只有腹诽那个没啥人性的幕后黑手。
雪星辰没有注意到杜轩格脸上那抹不自然的浅笑,仰头饮尽碗中黑漆漆的药汁,苦涩微甘的药汁滑过喉咙流淌至肺腑,突然,一种说不上的奇怪味道在口腔中弥满,这奇怪的味道中竟然有丝让他熟悉的感觉,与以往的苦涩完全不同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样的熟悉感呢,他说不上,可那感觉相丝一样一点点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连拿在手中的蜜饯都忘了放进口中……
念影帝皱着眉头,任舌尖在口中缓缓摩擦,细细体味着那种奇妙的熟悉感,一丝淡的快要消失的腥甜味在舌尖盛开,鼻端闻到的是那抹永生都不能忘怀的奇特幽香……
第一百一十九章萧郎是路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萧郎是路人雪星辰淡淡的微笑着,瘦弱的身子掩在了白裘之下,白裘之下的手微微紧握,似在隐忍些什么。胸腔里传来的是一阵撕裂的感觉,无可遏止的哀伤也渗入他的心房里,令他疼痛难当。痛到他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畅,流血的心底仿佛有一层层的雾气荡开,阿九,是她吗?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有这奇特的香味,只有她……
“杜公子近日来医术精进不少,连朕这陈年痼疾都能妙手回春,这天下第一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虽是微微笑着调侃,似是闲聊般随意,可那笑意没有一丝一毫到眼底,苍白的面容更显得那笑容莫名的诡异。
杜轩格心里咯噔一下,略显讶异的抬起头,嘴角噙着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在下不才,身无长物,唯有医术略通一二,陛下的病自有天佑,在下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自问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以阿九的武功,来去无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事到如今,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斜倚在床榻上的雪星辰颤抖的闭上双眼,那绝望的死灰色淹没在心海深处,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我欠她太多,覆水难收……”
“陛下,您说什么?”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令人压抑的地方,轻轻挪动着步子。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在哪里?”雪星辰微笑着扬起眉,无奈他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剜心般的痛楚,那一扬眉,看来竟象是难忍心痛的一颤,话音也随之颤抖。
“陛下,您该歇息了。”杜轩格微微欠身。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告诉朕,她在哪里?”雪星辰面容苍白,眼珠透出执拗固执的光芒,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沉默温和,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杜轩格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终是低声道,“既然决定遗忘,何苦庸人自扰?她若想见你,纵使千山万水也拦不住。”低下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泛上心头,同情?怜悯?亦或是有些同命相怜的感概……只有“情”字说不清,道不明。
“不见?”一声幽幽的叹息随风而来,伴随着喃喃的声音,“是啊,见与不见又能改变什么呢?”她的伤,她的痛,她的苦楚,他无力承担,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伤害,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决然离去,看着她被迫远渡扶桑,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拥入怀中……这样的自己如何得到她的原谅?
时间缓缓流逝,凝固的空气中有种令人窒息的悲哀。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低声开口,“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公子久居深宫,多有怠慢,还请包涵。”
一旁的侍人的递上一个红木礼盒,在杜轩格面前缓缓张开,一串由九枚硕大的天珠穿成的九龙串珠在黄绒布的衬托下熠熠生辉。延年益寿,驱邪避祸的神物,价值连城。
杜轩格连看都没看那盒子里的东西,只是抬头看着龙帐之中的雪星辰,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斑驳的阳光静静的挥洒在男子略带沉郁的脸庞上,投影出一丝疲惫。
“这……”杜轩格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的脸,似乎要从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中看到答案,然而,什么都没有。
“杜公子,这边请。”侍者极有眼色的引了杜轩格出门,厚重的宫门关闭的刹那,他回头,金黄流苏低垂的纱帐后,烈国的君王,眉眼低低的敛着,极俊秀面容,却空洞得仿佛失去了魂魄。
那个男人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天子,他需要自尊,需要留下最后一个角落为自己疗伤。毕竟,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是需要勇气和毅力的。选择了放弃一切,包括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初秋的夜很静很静,杜轩格刚入阿九的别院,就有个象幽灵一样的人从树上飘然而下,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九少在书房歇息,主人吩咐不得前去叨扰。”说罢,又似鬼魅一般消失在夜幕下。
乱麻一样的心情让他无意理会那暗卫的提醒,迈步向阿九的书房走去。
晕黄的一点光线从窗户里透了出来,刚刚伸出手去,那门微微开了一道缝隙,杜轩格顿住步子,站在黑漆漆的回廊上,透过缝隙看着屋内的情景,黑色劲装的少年搂着一具柔软的身体,怀中的人早已睡熟过去,长长密密的睫毛静静垂下,在如凝脂般白皙精致的脸上投下一道剪影,少年屏息静气一样的小心翼翼,象是抚摸着绝世的珍宝,右手悄悄的游移在乌黑如玉的发间,香气隐约。
少年凝视阿九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爱恋,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他的唇慢慢的贴近那如水般柔软的肌肤,一点点留下他的气息,象是不满被搅扰的好梦,熟睡的人儿愠怒的嘤咛出声,挥在空中的手被轻轻扣在身下,少年带着轻柔安抚的低笑轻啄她的唇,那娇嫩的唇色在烛光摇曳的隐约光线里,透着蜜一样的润泽,门内的情景旖旎香艳……门外的人踟蹰不定,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悄悄转身。
就在他离去的同时,少年温柔眷恋的目光中流转出一抹异样的阴黯。只是抱着怀中人的手臂越收越紧。
暗夜的苍穹,两颗明亮的星子刹那间划过星空,撞击出绚丽的火花,一瞬即逝。遍地飘落的花瓣在月光的反射下映成一片雪白的厚毯,空气中那甜丝丝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月,已过中天。
杜轩格抬头看它,在树梢顶端,散着无情幽暗的光。他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压抑着烦乱的心情,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阿九的书房走去。
“不要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即便是你,我也有处置的权利。”暗处,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传来,虽然不远,可却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看着隐匿在黑暗中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出,沉沉的夜幕拉长他的影子。
杜轩格打量着这个几年不见的少年,暗暗吃惊,原本彻骨冰冷的少年渐渐蜕变成一个带着隐隐霸气的男人,那个冲动的不顾一切的男孩眼眸里只剩下沉稳的锐利,不用说,那些暗卫口中的主人就是他。他们之前因为阿九的缘故有过几次接触,可交情并不深,双方都带着戒备。
“难道你要看着她的努力付之东流?九九八十一天,仅剩五天,他放弃,难道九少也要放弃?”小心翼翼的用温和的眼神掩饰好眸底闪过的戾气,优雅的微笑。
雾隐目光炯然的看着杜轩格,在一刹那,眉宇间浮出一种凛冽的寒气,宛若沥血的金戈般森然,他清晰而缓慢地道,“在我眼中,没有谁的命比她更重要,以伤害她的身体为代价来保住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的命,我绝不允许!”
镂纹面具下的目光顿时化开了那原本的温和,渐渐冰冷,无言的情绪在眼眸中翻腾,“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惹怒她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望着杜轩格勉强维持的冷漠镇定的脸,放肆地笑起来,“当然清楚,我在她身边长大,更清楚她的底线……”无所谓的弹弹指尖,像极了阿九的动作,让杜轩格有一时的失神,“不过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雪星辰若是有任何意外,她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在用她的信任伤她的心!”杜轩格竭尽全力稳住自己想要发怒的情绪,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雾隐皱着眉头转首看着他面前的男人,银色的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冰凉的光,嘴角挑起一抹洞悉阴谋的弧度,“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杜轩格警觉的后退一步,这个少年何时变得这样可怕,“希望什么?”冷冷的话语从唇线优美的口中吐出,眉目如画的面容下再也掩饰不住的冷意蔓延在四周。
雾隐不等杜轩格脸上错愕的神情收起就逼近他眼前,身高上的优势使他气势凛然,微微一笑,露出野兽般的白牙,眼眸中却是刻骨的寒意,“云翳走了,雪星辰死了,再逼走我,你就能接近她了吗?好手段,不求不争,只是一味的为她着想,为她解决一切麻烦,希望有一天她能低头看到你,看到你所做的一切,她会感动吧?你真是太天真了!”
听到雾隐犀利的嘲讽,没有想象中的不安和失措,杜轩格忽然轻轻笑了出来,“我不过是她的一颗卒子,随时可以舍弃的一颗卒子,你的敌人不是我,不是雪星辰,不是凤陵焱,更不是任何人,而是你自己,你的占有欲强的可怕,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即使再舍不得也会毫不犹豫的壮士断腕,以她的性格,会留一个随时随地干涉她生活的人出现吗?你会把她越推越远……”
雾隐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默着,静静看着杜轩格,眼眸如覆寒冰,许是情感经历太少,他只想紧紧抓住自己所能拥有的,却不想感情就象手中的一把细沙,越抓得紧,那沙就会一点点从掌心滑落,直至消失。
“以我的性格,更不喜欢背后有人随时揣摩我的心思!”身后,冰冷似霜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诡异的宁静。
天色如墨,长长的风卷过画檐的勾角,撕扯着发出尖利的呼啸。